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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与你/夜会有期(GL百合)——顾徕一

时间:2021-05-01 15:04:49  作者:顾徕一
  “是吗?”顾晓池开口:“那很巧。”
  贺淼又问:“你刚才找苇姐干嘛?”
  顾晓池:“商量点服装的细节。”
  贺淼低头笑了一下,又抬起头,面对顾晓池的时候,她眸子里那种清纯的光消失了,变成一种带着心机的市侩:“别诓我了,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你跟我说了实话,说不定,以后跟她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顾晓池静静看着贺淼。
  其实她不是不羡慕,像韩菁和小平那样,不用躲,不用避。
  可她每次想到周骊筠独自在画室画画的情景,那样安宁美好,顾晓池就觉得,那是她最向往的一种状态。
  顾晓池舔了舔嘴唇。
  她开口了:
  “以前苇姐是资助我学费的资助人,是我开夜车打工的老板,现在苇姐是我工作剧组的女一号。”
  “除此之外,我们,不熟。”
  一句话出口,有些复杂的情绪,像昨晚洗澡时的水汽,罩在心上。
  一层茫茫的雾。
 
 
第87章 线头
  “顾晓池。”
  一个声音在贺淼身后想起,懒洋洋的。
  贺淼转身,见是葛苇。
  葛苇已经转身在往陈导那边走了:“陈导叫你,商量衣服的事儿。”
  顾晓池撇下贺淼,默默跟上去。
  两人穿过还凌乱着的片场,中间至少隔着一人的距离,看上去真的不太熟的样子。
  贺淼有些疑惑,正准备离去。
  等一下……她忽然想到,既然不熟,为什么是葛苇亲自来叫顾晓池呢?
  而且,之前在学校,葛苇分明跟程凌菲说过,顾晓池在跟什么人谈恋爱。
  难道那人不是葛苇自己?
  贺淼又远远望了一眼,韩菁还在跟副导演商量着什么,小平在帮剧务的忙。
  仅是因为其他人都忙着,所以葛苇自己跑了这一趟吗?
  贺淼又看了葛苇和顾晓池的方向一眼,两人都在跟陈导说话,三人站成一个圈子,偏偏两人只是都跟陈导站的近,两人之间,还是隔着老远的距离。
  到底怎么回事?贺淼心里反复想着,一时理不清头绪。
  进组的第一天,她的一双眼,在葛苇和顾晓池两人的身上,如影随形。
  偏偏葛苇和顾晓池什么破绽都没有。
  顾晓池又找过葛苇两次,不过都是拿着戏服或者笔记本,在商量服装的事儿。
  跟葛苇离得最近的一次,是帮葛苇微调戏服。
  葛苇第一次亮相,穿的是一条探戈风的红裙子,一边短的恨不得只到屁股,另一边长长的拖到地上,很多花边和褶皱,一不小心就会踩到。
  极尽诱惑,极尽浮夸,有一种市侩的媚俗,美丽的鸡贼。
  但是料子用的差,容易打皱不说,那样的红,还是一种不正的红,泛着一点点乌色。
  葛苇腰太细,做好的戏服在她腰线的位置,竟还不够贴身,陈导是个细节控,不满意,顾晓池就上去临时调整。
  她拿着一个别针,向葛苇靠拢的时候,还低声说:“不好意思。”
  把腰际的裙子往后拉、用别针固定的时候,手指特别小心,几乎没碰到葛苇的腰。
  葛苇在跟一边整理她头发的发型师打趣,说自己的一头卷发,好像顶了个鸡毛掸子。
  两人在那边嘎嘎嘎的笑。
  好像根本没在意顾晓池的存在。
  顾晓池整理完衣服,默默退开。
  贺淼收回了目光。
  ******
  好在葛苇作为女一号,戏份最为吃重,都是最晚收工的一个。
  贺淼提前两场戏收工,已经走了。
  葛苇和顾晓池一起走出片场。
  月如银盘,月光淡淡的洒下来。
  这影视城不大,主打就是九十年代风,跟那些古风、民国的影视城比起来,又是另一种味道。
  好像还是生活在现在的时空,只是往前倒带了那么一点。
  那个年代,雪糕还没那么多花样,电脑还没那么普及,人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和闲心,面对面坐着,好好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说话。
  顾晓池走在葛苇身后,隔着一人的距离,好像回到了两人最初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顾晓池是葛苇的夜班司机,每晚在片场等着她,也是像这样,等到很晚的时间,两人一起默默走在夜色中。
  顾晓池想着事情,没注意到前面的葛苇,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
  顾晓池撞在葛苇身上,还踩到了她的一只高跟鞋,慌忙退开一步:“对不起。”
  葛苇好像轻笑了一声。
  旁边的草丛里有虫,这会儿十二点都过了,影视城再没什么人走动,就变成它们的天下,唧唧咕咕的声音,特别响亮。
  葛苇的笑声很轻,轻而魅惑,顾晓池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葛苇已经换了自己的衣服,她今天穿一件淡鹅黄的T恤,配一条雪纺的裙子,很长,到脚踝,暗红色,有很多民族风情的细碎花纹。
  这会儿她小腿抬起来,洁白的脚踝,就在如水的月光下露出来,莹润如玉。
  食指一勾,把被顾晓池踩掉的高跟鞋提起来。
  顾晓池也不明白,为什么简简单单提鞋的一个动作,葛苇一做起来,就跟在勾引人似的。
  葛苇又转过身,在月光下叫她:“顾晓池。”
  到这时,顾晓池确定葛苇是在笑着的了。
  她换了自己的衣服,不过妆还没卸。
  她在戏里扮演的歌女,社会底层出身,也没受过什么教育,长得漂亮,但品味媚俗,几十年全靠一张脸蛋讨生活。
  妆也是往这个人物身上靠的,粉底打的很厚,有种假面感,眼妆很浓,小烟熏,还贴了长长厚厚的假睫毛,重的好像连眨眼都困难。
  偏偏葛苇身上有一种很奇妙的气质。她不怕媚,也不怕俗,媚俗到骨子里去,反而有一种洒脱感,像热热闹闹的市井,阻隔了一颗文艺的心里,冒出来的所有虚空感。
  她微哑着嗓子叫她:“顾晓池。”
  顾晓池觉得嘴唇发干,舔了舔,才能张嘴答话:“什么?”
  葛苇又笑了一声,像是在笑顾晓池天真,又像是在笑她装傻。
  她一步一步,向着顾晓池这边走过来,一双暗红色的高跟鞋,踩碎了月光。
  顾晓池莫名有点紧张。
  月光下她有点恍惚,觉得葛苇真就像戏里的歌女,俗到骨子里变成媚,像一团野火,若她是戏里那个清心寡欲的教授,遇到葛苇,也会被她点燃了心里的一片草原。
  为她意乱情迷。为她万死不辞。
  葛苇慢慢走到顾晓池面前,长长的假睫毛眨着,香风扇到顾晓池脸上。
  为了入戏,做的很细,身上喷了一种很廉价的香水味,浓香,甚至有点刺鼻。
  顾晓池觉得鼻子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她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脸红红的看着葛苇。
  葛苇一根纤长的手指伸了出来,弯了弯,像她刚才提鞋时的动作。
  不过这一次,手指完成的小勾子,勾在了顾晓池牛仔裤的裤腰上。
  勾着顾晓池的裤腰往外拽,又放手,弹回来,又勾住。
  明明也没做什么,没摸她,没亲她,可顾晓池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剧烈的狂跳了起来。
  千年得道的妖精。
  终于,葛苇向顾晓池的脸旁边凑了过来,附在顾晓池的耳边。
  不过还是没亲她,也没碰她,只是长长的假睫毛,扫过顾晓池的耳垂。
  顾晓池浑身的毛孔舒张,脖子上红了一片。
  葛苇附在她耳边说:“你今天白天是说……我们,不熟?”
  她又退开一步,望着顾晓池笑。
  慵懒的。妖娆的。志在必得的。
  知道顾晓池的人和心,都在她的手掌之中。
  这时,她又不再像那歌女,变成平时的葛苇了。
  顾晓池红着脸不说话,葛苇好像也没想等她回答,修长的手指又伸出来,勾着顾晓池的裤腰,拽着她的牛仔裤,把她往车上带。
  两人一起到了车后座。
  关门关的太急,葛苇的一只高跟鞋,还掉在了车外面。
  顾晓池想起身去捡,葛苇把她按下去:“算了。”
  空调都没开,两个人进来,狭小的车厢里很快燥热起来。
  葛苇问顾晓池:“你说……我们……熟不熟?”
  吻落在顾晓池的眉毛,眼皮,鼻尖,嘴角。
  顾晓池一个翻身。
  葛苇淡黄色的T恤透着汗,变成了深一点的姜黄,黏在身上。
  顾晓池反问葛苇:“你说呢?”
  “我们……熟不熟?”
  ******
  第二天一早,葛苇和顾晓池准时到片场。
  葛苇这人有一点好,懒散归懒散,但拍戏从不迟到。
  她一进去就看到韩菁在那儿吃油条:“分我半根。”
  韩菁:“滚。”
  葛苇:“小半根。”
  韩菁:“滚。”
  葛苇:“一口。”
  韩菁瞥了葛苇一眼,把油条没咬过的那一端递到葛苇面前。
  葛苇咬了一口,马上就跑。
  韩菁追在后面打她:“你那是女人的嘴么!你那是一口么!一口给我咬下去半根!你给我吐出来!”
  葛苇哈哈哈的一阵狂笑,嘴里还包着油条。
  小平和顾晓池站在原地看着。
  小平问顾晓池:“喝豆浆么?”
  顾晓池:“谢谢。”
  两人一起喝着豆浆,看着韩菁追着葛苇,满片场跑。
  小平问:“你说她们两几岁?”
  顾晓池:“五岁不能更多。”
  布好场景,马上开拍。
  开始这几天,女一和女二还没对上,都在拍各自的独角戏,以葛苇这边为主。
  拍到下午,顾晓池觉得片场里面有点闷,走出去透口气,顺便抽支烟。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回头,没想到是葛苇,顾晓池明显愣了一下。
  葛苇问她:“有烟么?我忘带了。”
  问着话,根本没往顾晓池身边走,直接站到了大门的另一边。
  顾晓池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给她抛过去。
  葛苇接的挺准,夹在指间,在衬衫口袋里摸了一下:“cao,火也没带。”
  顾晓池摸出打火机走过去,咔嚓,打燃火星。
  葛苇低头,含着烟,凑近顾晓池的手。
  身上那种浓香的劣质香水味飘过来,但凑得这么近的时候,又能闻到一点点葛苇自己身上的味道,很隐约。
  葛苇低着头点烟,光洁的后颈露出来。
  顾晓池盯着那一片白。
  此时的天很闷,云层压得特别低,灰蒙蒙的一片,又厚,明明没有风,却明显能看出云层的滚动。
  远处有闷雷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其他区域已经下雨了。
  不知雨什么时候会下到这边来,闷的出奇,一丝风也没有。
  心里像憋闷着很多的东西,也被那厚厚的云层压着,急需一场雨的畅快。
  顾晓池还盯着葛苇的后颈,点烟的几秒钟,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葛苇穿着戏中歌女的那条红裙子,太暴露,走出片场来抽烟的时候,又套了自己的一件黑衬衫。
  黑和红,浓墨重彩的,就衬得皮肤更显白,像在发光。
  昨晚在卧室的灯光下,葛苇的皮肤,也是这样发着光。
  刚在片场里面的时候,两人还是客客气气,顾晓池调整衣服的时候会说“不好意思”,整理完之后葛苇会说“谢谢”。
  之后两人快速的分开,葛苇休息的时候会跟别人说笑聊天,漏过顾晓池。
  其实是有点刻意的。
  顾晓池一个人站在一边,有时候贺淼在对戏,她就能偷偷看葛苇一会儿。
  妩媚的眼,一张一合。诱惑的唇,一张一合。
  顾晓池总会想到,在车厢里,在卧室里,葛苇的唇也是这样,一张,一合。
  一样,又不一样。
  在片场,葛苇是属于任何人的,唯独不属于她。
  这虽然是顾晓池要求的,但这种感觉,还是太过微妙。
  这会儿葛苇低头点烟,柔软的后颈暴露在顾晓池的面前,而顾晓池身后的片场里,还能听到其他人忙碌的声音,
  这算是两人当着众人的面,鲜有的亲近。
  顾晓池颤抖的伸出手,向着葛苇的后颈。
  “你们干嘛呢?”
  一个甜甜的声音响起。
  是贺淼。
  像缠人的鬼魅,如影随形。
  葛苇点烟的动作滞了滞,没停。
  她知道顾晓池的手在伸向她的脖子。
  明明该快速把头抬起来的。
  但那一瞬间,葛苇心里忽然有一个想法冒出来。
  Cao,看到了就看到了,以后反倒不用遮遮掩掩。
  也许这厚厚的云层,被低气压裹挟着,压的人心里发闷,什么都想不管不顾的发泄出来。
  葛苇能感觉到顾晓池的手指,在她脖子后面短暂的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的移开了,几乎没有碰到她的脖子。
  顾晓池冲贺淼扬了扬手,淡淡的说:“线头。”
  她手里捏着一根红色的线头,也和裙子的红色一样,发灰。
  刚才葛苇点烟的时候,她就看到了,裙子的后颈处有一根线头支着,扫在葛苇洁白的后颈上,就格外刺目。
  其实从剧情来说,这根线头没什么不好,反倒是好的,更显出这裙子的劣质。
  还有这歌女,这一袭红裙像是她的战袍,但她早已被生活打压得抬不起头,早已没有了细细打理的心情,她只需要一个粗糙的好看的壳子,帮她撑着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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