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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重生]——夜雨行舟

时间:2021-05-02 09:13:16  作者:夜雨行舟
  火焰逸散出的暖融热意,让他感觉安宁。
  一股香味传出,是那人在烧烤野物。
  他想了想,也去山林里去找了些野果回来,递给对方。
  先前他也曾喂给对方果子,对方不吃,可这回却是接了过去,同时,递了些烧好的肉过来。
  “食物。”对方说。他接过来,很快吃的一干二净。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饱餐过一顿了。很开心。
  吃完后,他又问对方,“你要走吗?”
  这回,对方却没有再如先前般沉默,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便说:“不走。”
  那人说不走,便当真留在桃谷之中。
  那人身上的伤势似乎一直都没有好全,因此声音也一直沙哑,又因失了记忆,性情便显得十分木讷而沉默。
  尽管如此,却依旧教了他许多东西。
  他对这个人,也慢慢生出了依赖之心。
  他整个幼年未曾感受过亲情,可与这人在这桃谷中相依为命,却感觉生命里有些东西,在被慢慢补全。
  画面忽然又转。
  他在雷雨之中奔跑。
  雨点敲打着他的背脊,发出轰鸣。
  九天九夜。
  他找不到人,终于脱力坐倒在被雨打风吹的桃花林里。
  那人从雨声中而来,又从雨声中归去。只留下了一瓶丹药,和一枚墨玉。
  他再次在雷雨夜中被人抛弃。
  惊雷声响在耳畔。
  叶云澜忽然从梦中惊醒。
  他睁开眼睛,怔怔看着屋顶房梁,缓缓眨了眨眼睛。
  室内光线昏沉,他听到喧嚣的雨声。
  外界也如梦中一般,正下着磅礴的雨。
  忽然一道闪电掠过,照亮了房间。
  “轰隆——!”
  他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正靠在窗边。
  “沈殊?”他从床上支起身,乌发从肩上垂落,声音低哑,“窗边寒凉,你不睡觉,站在那做什么?”
  “我昨夜早睡,方才刚醒,睡不着……便在这站会儿。”沈殊道,“时候还早……师尊,你好生歇息。”
  窗外又有雷声震响。
  叶云澜睫毛微颤了一下,起身点起烛火,低声道:“为师也睡不着了,正想起身看会书。你去帮为师泡壶茶过来吧。”
  沈殊似乎迟疑了一下。
  叶云澜:“怎么?”
  沈殊摇头:“没事,我马上……就给师尊泡茶。”
  少年一走开,他身后的窗子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风雨灌入进来,微冷。
  叶云澜走过去想将窗子关上,却发现窗台上的窗栓坏掉了——约摸是因为今夜的风太大打坏的。
  他反应过来,原来沈殊方才一直站在窗边,是在用背脊支着窗,为的,只是让屋中风雨无扰,而他能睡得安宁。
  外界雷雨纷扰,寒意深深。
  心口却有暖意流动。
  他想,前世的事,到底都已过去。
  无论他曾遭受过多少苦厄,至少这一世,他已不再孤身一人。
  他也有自己的徒弟了。
  ——清晨,叶云澜正抬头整理书架上的书。
  上面大部分他都已读的差不多了,便唤来沈殊道:“你替为师去宗门书阁将这几本书还了,另外再借几本来。”
  他说了需借那几本书的名字,沈殊听了点点头,便出去了。
  回来时候,却两手空空。
  “怎么?”
  沈殊抿了抿唇,道:“书阁弟子说,替人还书可以……但我没有内门弟子令牌,没有资格在书阁借书。”
  叶云澜凝眉,他离开天宗太久,一时间竟没有记起来,即便他收了沈殊为徒,对方还不算是内门弟子,还需他亲自带着沈殊去一趟宗门内务堂登记,让沈殊领取内门弟子令牌,才能在宗门里活动自如。
  “是我疏忽了。”他道,“沈殊,你随我来。”
  内务堂在青崖峰上。
  外界雨还在下,山路上雾蒙蒙一片。
  叶云澜拿了竹伞撑开,唤来沈殊。沈殊牵住他衣袖,靠在他身边。
  师徒两人一同在山路上走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显得十分和谐。
  空气中浮动着清冷的香,沈殊想,如果这条路能够永远走下去就好了,那样,他就能和师尊一直同行,并肩向前。
  只是这种和谐,却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阿澜,怎不和师兄介绍一下,你身边那少年是谁?”
  青崖峰山道上,容染站在雨中,手上也撑着伞。
  隔着雨雾,他秀美的眉眼极为漂亮,好像山水作画,美眸看向叶云澜时候,更有几分欲语还休的意味。
  沈殊却忽然攥紧了叶云澜衣袖。
  他对人世间的“恶”有天生的感知,眼前这人……分明对他师尊有着很强的恶念。
  “我是师父的徒弟,”沈殊忽然抢在叶云澜开口前出声,他歪了歪头,“你……又是谁?”
  “你是阿澜的徒弟?”容染神色微变,复又笑盈盈看向叶云澜,“阿澜,你收了徒弟,怎也不告诉师兄一声,好让师兄为你的弟子准备见面礼呀。”
  他仿佛随口提及般道:“阿澜上次那么匆忙出门,就是去找他么?”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沈殊,发现这少年生得瘦弱,除了相貌尚可入眼,并无什么出色之处,修为更是低微。
  叶云澜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货色,连他的道歉恳求也不肯细听,说走就走?
  容染微笑不露破绽,对沈殊道:“我是阿澜的师兄,阿澜刚进宗门便与我相识,曾是我的救命恩人,算起来,我和阿澜认识也已经有七八年了。你该叫我一声师叔。”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把上品灵剑,递给沈殊,“师侄,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沈殊没有立时接过来,只仰头看叶云澜。
  “不必收。”叶云澜侧头对沈殊道,转回来再看容染,神色十分冷漠,“容师兄,我说过你已不欠我什么,你不必给我徒弟送这样昂贵的见面礼。”
  容染:“收徒可是大事,牵连修士自身因果极重,若可以,师兄也想帮忙给阿澜掌掌眼。”
  “不劳师兄掌眼。”叶云澜,“我收的徒弟如何,我自清楚。”
  容染微笑道:“阿澜毕竟没有收过徒,不知道有些东西,还是需要问清楚为先。毕竟不是谁都像阿澜对我一样有救命之恩,会全心全意为阿澜着想,也不是谁都与我一样,与阿澜亲近这么多年。”
  旁边沈殊忽然认真道:“我的命也是师尊所救,师尊对我……也有救命之恩。而且,我日日都与师尊……同寝而眠,彼此也很……亲近。”
  同寝而眠?
  容染的脸色扭曲了一瞬。
  “哪有师尊会与弟子同寝而眠……”他犹不相信。
  却是叶云澜淡淡道:“我徒弟之前受了重伤,我为方便照顾,晚上便与他同睡一处,很正常。”
  “师尊待我极好。”沈殊也接道,“我以后……也会全心全意为师尊着想,不辜负……师尊对我的好。”
  这两人仿佛一唱一和,令容染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笑容。
  看见叶云澜眼角眉梢对沈殊流露出来的纵容和柔软,更觉得无比刺目。
  他和这人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还比不上这小子待在他身边这十天半个月?
  叶云澜:“我还有事要和弟子去办。容师兄若无它事,便请让开。”
  “近来每次见你,你都说有事要办。”容染忽然叹一口气,“师弟长大了,想要脱离师兄,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师兄其实很欣慰。只是……到底有些不舍得。”
  “阿澜,后日你可有空?”他轻声恳求,“能否与师兄到听风亭一聚,我带一壶千花酿来,我们再共饮一回。之后,往事皆消,师兄也再不会纠缠你了。”
  叶云澜沉默了会,道:“师兄所言当真?”
  容染道:“当真。你还不信师兄么?”
  叶云澜早就想彻底摆脱容染纠缠,若容染真如他自己所言,此番倒也算是个契机。
  他想了想,平静道。
  “那便后日,听风亭上见。”
  待容染离开,沈殊忽然扯了扯叶云澜衣袖,小声道:“后日……师尊可以别去吗?”
  “为何?”
  沈殊无法跟叶云澜说出自己方才对容染的感知,闷闷道:“我不喜欢方才那个师兄。”
  “为师也并不喜欢。”叶云澜道,“但此番前去,只是为了结过往,省却更多以后的麻烦。”
  “可是……”沈殊眼眸微黯,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来到青崖峰顶的内务堂。
  登记身份后,沈殊便领到了一个青云山内门弟子令牌。令牌是青白翡翠颜色,上面有沈殊二字浮雕。
  沈殊摩挲了一下,忽然道:“不及师尊在剑上为我刻的好看。”
  “你呀……”叶云澜微微失笑。
  自从收徒之后,他的心情似乎总是很容易被沈殊牵动愉悦。
  伸手抚了抚沈殊的头,“以后你在天宗,就是为师名正言顺的弟子了。以前药庐种种,都不再与你有关。没有人能再越过为师欺负你。”
  “嗯。”沈殊乖巧应道,握紧了手中令牌。
  ——悬壶峰。
  一群人围在峰主殿中,主座上坐着一个长相俊美的中年男人。
  “刘庆手中的回命丹,究竟被他放在了何处?”男人沉声道,“已经整整七日,还没有审问出来么?”
  “峰主见谅!主要是刘庆那厮走火入魔疯疯癫癫,一直在胡言乱语,根本审问不到什么。”一个长老战战兢兢地擦了擦头上的汗。
  “一群无用之人!”男人拍碎了旁边的扶手,“继续去查!药庐也要给我搜彻底了,不可放过蛛丝马迹。”
  直到挥散众人,一处帘幕之后,忽有一个白衣身影走出。
  “父亲息怒。”容染柔声开口。
  天宗里人人知道他是栖云君的亲传弟子,却少有人知道,悬壶峰的峰主,是他的父亲。
  容峰主看向自家儿子时候,面上怒色稍稍减去几分,却依旧没有停止口中咒骂,“呵,之前刘庆那厮出事,我费了许多手段才留他在天宗外门,没想到还未过几年,又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是我无用,没能找到还神丹,父亲才一直需要回命丹为母亲续命。”容染将手中储物囊递给容峰主,“我这里还有一些灵药,都交予父亲取用。”
  “你倒还算有心。”容峰主道。
  容染柔柔道:“我能够去见母亲一面么?”
  虽如此问,他却知道父亲肯定会拒绝的。
  算起来,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母亲几面,其中几次,还都是在母亲沉睡昏迷的模样。
  人人都说容夫人病弱,容峰主爱妻心切,容夫人的房间从来只有容峰主能够进入。
  但他还记得小时候偶然一瞥,见到那间常年飘荡药香的房间里,其实有不能与外人述说的秘密。
  “这世上有些鸟儿,生来引人注目,滥情花心,你想疼她惜她,就要亲自在她周围为她筑巢,让她离不开你,这样,她才不会遭受外界的危险,将身心交付给你。”
  小时他父亲曾抚着他的头,这样说过。
  而此刻。
  容峰主果然道:“你母亲身子病弱,病气怕是会过染到你。不妥。”
  容染便笑了笑,不再提这事,只道:“父亲,我此番来,其实是为了一事。”
  “说。”对自己儿子,容峰主向来十分纵容。
  “我想要合欢情蛊。”
  “你要那东西做什么?”容峰主道,“合欢情蛊会让中蛊者爱上下蛊之人,心甘情愿与之交.欢,这种蛊虫极为珍贵,我也只养有一只,不能给你。不过,我倒是可以先给你另外一物。”
  容峰主取出一个瓷瓶,指尖在瓷瓶上轻弹一声。
  “此蛊名为幻情蛊,中此蛊之人,会将眼前人幻想为自己所爱之人,模糊现实幻象,对下蛊者产生欲望。”
  容染美眸微转,“还是父亲懂我。”
  他接过那个小瓷瓶,想要叶云澜依偎在他怀里,仰慕看他的场景,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阿澜……”他低低唤出在心尖上缠绕许久的名。
  ——叶云澜到的时候,见到容染正在听风亭里煮酒。
  “阿澜,你来了。”容染对他微笑,“来,坐。”
  待他坐下,容染便道:“今日风景甚佳。”
  他抬头眺望,看见一层朦胧薄雾笼罩远山,苍青色的天空广阔浩渺,便道:“确实。”
  “从秘境出来之后,你总算是愿意心平气和再次和我闲聊了。”容染轻声叹息。
  叶云澜静静看着容染。
  “容师兄,你约我出来,有什么要说的,就趁着这一次全部说清。”他道,“我还要回去教导徒弟,并没有太多时间耗在这里。”
  听到“徒弟”二字,容染面色僵了一瞬,很快便恢复正常,微笑道:“阿澜对你那徒弟可真是关心。”
  “他是我唯一的徒弟。”叶云澜道。
  容染定定看着叶云澜。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他唯一的师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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