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到了新地方记住自己的身份,做事要三思而行。”赵喜给了一句忠告,似是提醒:“你不是一个人,凡是要多考虑后果,不谨慎的话丢的可能不止是你一条命。”
“奴婢省得。”吉采说。
“知道了就回去吧,东西收好了,明日就送你过去。”赵喜说完就想走,转身又想起什么,回头又说:“听说大皇子院子里挺多人的,你长得美,不必收着,不管什么手段,夺得宠爱才最重要的,这也是为你自己好。”
吉采点点头,见他要走,又叫住他。
“怎么?”赵喜疑惑地回头。“还有什么不明白吗?”
“没有了,初次见面有眼无珠得罪了大人,望您原谅小女子愚蠢。”吉采看着他,目光有些凉。“只是不知道大人是使了什么手段,独得世子殿下青睐?实在是令我佩服。”
赵喜看了看他,一看就是找事的,那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应该还在为之前的事有点不甘心。
赵喜没打算回答她目的不善的问题,转头就要走。
吉采留在身后,夜凉如水,风吹过花丛发出‘簌簌’的声音。她看着赵喜消失在黑夜里的身影,眼神意味不明。
赵喜推开寝殿的房门,屋内留着一盏灯,他进去吹熄了进了里间。
“回来了。”赵雪阳坐在床上玩夜明珠,看样子是在等他,听见动静就看过来。
赵喜扬起笑脸,点点头。“嗯。”
他脱了鞋爬上去,赵雪阳往里面让了让。等他脱了外衣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搓了搓。“冻着了吗?”
“没事。”赵喜躺下去,把被子拉到下巴上遮好。他刚出去吹了会凉风身体有点凉,被窝被赵雪阳暖的热烘烘的,舒服得忍不住喟叹一声。
“说清楚了,她可有什么反应?”赵雪阳也躺下来,侧身抱住他,脚挨着他冰凉的脚暖着。
“她挺听话的,吉采这姑娘心中没有忠诚可言。通过权势掌控她也不保险,倒是她宫外的家人这最重要的筹码一定要抓好,不能让他们死了。”
“嗯。”
“这一颗棋子不是那么好利用的,得保着她,免得怕她遇事会反咬一口。”赵喜又琢磨着。
赵雪阳摸摸他的脸,目光温柔。“没事,宫外不是宫里,王府再固若金汤,我要解决个人还是不麻烦的。”“是吗?”赵喜看着他眨了眨眼。说着打了个哈欠,“那挺好。”
“好了,快睡吧。”他摸摸他的头,将夜明珠收进床头的多宝盒里。
赵喜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迷迷糊糊快睡着时被后面一双手拖了回去。
第二天小月和六福给吉采收拾打扮了一番,沐浴穿衣,一身青衣罗裳。由赵喜带着东西和人领着去了交泰殿。
大皇子不在,交泰殿的人知道他是启明宫来的,态度谨慎地很,领着赵喜要进去喝茶。
赵喜张望一圈没看见莱明,觉得没意思就拒绝了。
接待的是一等内侍,也没介绍名字,赵喜指指人说:“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这怎么安顿可有安排?”
“这,”那内侍闻言有些为难的样子,“这主子也没有提前安排,做奴婢的也没这个权利,我得请示一下主子才行啊。”
“大皇子还没下学吧?”赵喜看了看他,“我知道规矩如此,也不想催你。可是我一会儿还有事,回去总得有个交代,你看这......”
那内侍也很为难的样子,跟身边的其他内侍交换了几个眼神,都是由于不定。
“两位大人想必都是大皇子身边最得器重的大人,烦请你们照着规矩给姑娘个暂时安顿的去处,回去世子问起来我也好交个差呀。”
“那,好吧。”内侍跟身边的人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对赵喜说:“那就暂且让这位姑娘移步到后边的偏房吧。”
“好好。”赵喜说。
那内侍朝他拱拱手,目光放到吉采身上,“姑娘且跟奴婢来吧。”
那是大皇子的后院,赵喜也不方便去,也就拱拱手告辞。“那就劳烦大人关照了,我也就回去了。”
“怎能是劳烦,奴婢分内的事。大人慢走,平子——送一下赵大人。”
身后走出一人,送赵喜出了宫。
送走吉采这一步棋,赵喜心情还不错。书里吉采可是跟着去了王府成了妾侍的,她性格并不和善,成功在后院里安身立足,后期还折腾了女主好大一通。
其实他也挺意外的,王妃是纪清欢,出身高贵性情又不是小白兔。从小受的教育是做当家主母的,但是在晋王的后宅却完全没有什么施展。
虽然什么都打理地井井有条,就是这下面一群姬妾真是无法无天,乱的不行。作为主母毫无手段,导致她们互相陷害掐架,四年掉了好几个孩子,什么下毒、毁容啊都来,比皇帝后宫都热闹。唯一就纪清欢生下一个女孩儿后也没多久就死了。
女主被大皇子追求时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被他的后院劝退的,尽管后来她甚至愿意为他遣散所有姬妾,也赢不回女主的心。
赵喜一看就知道大皇子的设定不符合男主,太花了。不过他后期喜欢女主后也是真的收心了,作者甚至写出他两年没有碰过别的女人这种剧情,反差简直太大。
吉采这边暂时没什么联系,也不需要联系。回去后赵喜听说她还挺得宠的,大皇子还挺喜欢她,不过挺低调的,没什么名分。
皇帝赐婚刚下没多久房里就纳新人,太过招摇不好。尤其是对象是纪清欢,不但不能招摇,还得悄悄地,不能露出消息。这多少有点打未婚妻的脸,别人也就罢了,纪清欢的身份随便轻慢不得。
转眼五月就到了,大皇子的加封典礼和大婚准备了一个月,眼看着日子就要到了。
【作者有话说:原著里传统玛丽苏光环的作用吧,纪清欢成了个工具人。】
第四十四章 大婚
赵喜原本以为陆明渊那边可能会沉不住气,眼看着对家这么春风得意,他的性格不该如此寂静。但是直到那天到来,那边都没有什么动静。
睿明十九年五月二十五日宜:入宅、嫁娶、祭祀。
皇子大婚,赵雪阳按照礼制前去观礼,穿着紫色世子朝服,头戴紫金冠。早上赵雪阳和四皇子陪着陆遂,先是去向皇帝行礼。
然后去向太后辞行。
纪清欢是以公主的礼制出嫁的,从太后的齐寿宫被接出来,他这也是去接亲的。
纪家的女眷很多都在宫里,送纪清欢出宫门时纪夫人都哭了,身边的女眷都在安慰她。
这种场合赵喜是作为随行的宫人去的,穿着绿色的服饰跟几个皇子的贴身内侍一起,远远地跟在主子身后。
从齐寿宫接了新娘子出来,夫妇二人还要去拜月楼举行祭祀大典。封王、大婚都是大事,一定要国师亲自主持祭典。
迎亲队伍过去路过了一座赵喜从来没有见过的宫殿,宫墙外面远远都能闻到一股花香。宫门大开,他们远远路过,赵喜看见一身华衣的女子站在门槛后面。一身红衣特别亮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身边的轿撵晃了一下。
他们内侍的队伍里包括莱明。大皇子的轿撵身边围着皇子和王思礼,莱明跟他在一起,也穿着绿衣。
一路上不方便说话,他就看莱明脸色挺好的样子,气色也不错。之前看他对陆遂感情挺深的样子,现在看来好像也并不是很在意。也对,陆遂后院那么多女人,以后只会更多,互相之间哪有那么多感情。莱明应该也是吧。
到了拜月楼,随行的宫人都在殿外,里面都是朝中四品以上的当朝官员和皇亲国戚。
赵喜目送着赵雪阳进去,侯在门外等着典礼结束。
随后陆陆续续来了嫔妃、太后也到了,时辰一到就关上了宫门,典礼正式开始举行。
拜月楼是宫殿的名字。里面有一座塔楼,也叫这个名字。凡是大的庆典、祭祀都在这里举行。
中间有一座大殿,叫做日月殿,上面供奉着历代皇帝的圣像。晋王夫妇需要爬上殿前的九十九阶台阶,到殿内去叩拜祖宗,由国师主礼官。
百官神色肃然看着前方,皇帝站在长阶尽头等着夫妇二人,紫色道袍的国师站在身后。
纪清欢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双手放置在身前,一步一迈皆是端庄大气。
一开始上去时陆遂想去牵她的手,被她动作躲开了。两人拾阶而上,陆遂目光向上,看着尽头的皇帝。
纪清欢垂眸看着脚下的台阶,脸上没有动容,眼神沉寂。她身体僵硬,每一步都像是走在烈火上。因为她知道,身后一只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灼热地能刺穿她的心脏。
与身边肃然看着前方的官员宫眷不同,陆瑶身穿一袭大红色宫裙,仰头看着长长的台阶上,空茫茫的,那对新人一步一步往上去。
大红色的婚服裙摆像一道血迹,拖曳在大理石上,在朝阳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典礼完毕后就是送他们出宫回晋王府了。先是新人坐着轿撵出来,然后是皇帝、太后,嫔妃们,文武官员们随后。
这次赵雪阳没有那么前,没有跟在轿撵边,赵喜就跟在他身边。
出来后新人还没有上轿,陆瑶上前拉着纪清欢的手,一步一步送她上了轿撵。
想到灯会时两人的样子,赵喜觉得她们关系应该真的很好吧。
宫内众人送人到宫门口就止步了,剩下就是送亲的禁卫军,和去王府喝喜酒的官员们。
赵雪阳得了特许,跟着出宫去了晋王府喝酒。
赵喜倒是去不了,散了之后就自己回宫去了。
“走吧。”望着热闹地队伍远去,齐妃回扶着侍女的手要上轿撵。陆瑶不回答,还是望着那个方向出神。
齐妃放开侍女的手,轻轻在她头上弹了一下:“都走远了还看什么呢?你弟弟也是,平日里最黏他大皇兄了,这两天也是蔫蔫的。知道你跟茗兰感情好,你们年纪差不多,以后你嫁了人出宫有的是机会见面。”
陆瑶回头看看她,眼里是遮不住的红丝。齐妃见她神色有些不对劲,问:“怎么了这是?”
陆瑶还是没说话,转身上了轿撵。齐妃疑惑了一会儿,看见陆琛睁着眼睛看着她。
“看什么呢,还不上撵回宫。”她说。见陆琛爬上轿撵先走了,才回身上去。
轿撵落着纱帐,遮住了外面的视线。陆瑶不声不响地坐着,眼睛有点红。
“阿娘,”陆瑶突然用黎语说。
齐妃刚坐下,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怎么了?”
“我不想出嫁,我不想离开你。”陆瑶趴进她怀里,声音闷闷的,很难过。“可不可以。”
齐妃笑了笑,摸了摸她乌黑茂密的头发,也用黎语温柔地说:“不想茗兰啦?好,不想离开阿娘就一直陪着你,不嫁人。”
“真的吗?”陆琛眼里的泪水在齐妃胸前的衣服上擦干净,她声音尽量平常地撒着娇。
“当然啦。”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陆瑶又出声问:“阿娘,你说,清欢她会幸福吗?”
齐妃沉默了一会儿,说:“当人会的。她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晋王府在无极大街比较偏的一处,王府规格大气,立于闹市却闹中取静,离皇宫也不远。
晋王府的牌匾挂着红绣花,张灯结彩,一派热闹祥和的氛围。门房不停地招待客人,从宫中跟出来的内侍官拿着礼单在记录。来来往往皆是当朝大官。
普通百姓都不敢凑到门前看热闹。
赵雪阳在人群中,不停有人来打招呼,奇怪的是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他忙着应酬,在人群中游刃有余。
“世子殿下。”纪太傅的儿子纪珐琅忙中抽空来跟赵雪阳喝了一杯酒。“欢迎欢迎!来,里面请里面请。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见谅。”
“纪大人言重了。”赵雪阳顺着往里走,终于进了大厅。
“您和杯茶水,一会儿就开席了。”纪珐琅说,马上又有人来打招呼,他忙着就走了。
外面庭院站满了人,他好歹是进了屋子可以坐着休息一会儿。一早上他都没什么机会坐下,确实有点累了。
大厅里坐着喝茶的不止他一个,具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朝堂上大多都是皇帝眼前的熟面孔。
他们一来一回地在说着话,往来的下人也多,外面吵闹,他坐远了也听不清。
“这位想必是淮阳王世子殿下吧?”不远处一个年过半旬的老人突然看向他,问了一句。
不少目光投过来。赵雪阳正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又合上盖子,面带笑容地放回去。“正是,不知大人是?”
“在下纪不明。”他自我介绍到。
赵雪阳凝目思索了一下,又是礼貌一笑:“我长居淮阳,又身居宫中,一时竟想不起来大人的官职......?”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那人脸色有点不好。赵雪阳端起茶水撇了撇浮沫,心满意足地喝一口。
这人是纪家的二房老爷,纪太傅的
第二个儿子,庶出。有几个铺子家产,靠家族养活的米虫罢了,一开始对他就有敌意,仗着是自家底盘就想在他面前摆谱。
当然这个敌意也不是莫名其妙来的,他还有一个身份,纪愈的亲爹。
第四十五章 世子酒量不太行
外面依旧热闹非凡,屋里气氛却有些凝固。
坐在另一边的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有些解围的意思:“世子殿下有所不知,这位是纪府的二老爷,茗兰郡主的亲叔父。”
要是赵喜在的话,他应该对说话这位说话的男人有点影响。正是那位元宵灯会上跟他搭话的那位路人大哥,此刻一身华贵衣袍,尽管相貌一样,却一点也看不出当时的市井平民的气质。
此人正是开年刚上任的吏部侍郎言必行。
纪不明从没有被这么下过面子,纪家家主是帝师,任当朝太傅。太后出自纪家,先皇后是他的亲妹妹,大皇子按辈分还是他的外甥,如今安京的名门之首非纪家莫属,尽管他是庶出,但是就看在他姓纪的份上,就是王爷来了也得卖他几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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