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爷!」
就算孟婆不再是孟婆,只要还被我这王爷爱着,就够了。
—孟婆想要被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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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再更番外會在微博上面說的,應該還會再有幾篇
第50章
56条鱼
wenjuchou 楼主| 发表于 2021-1-16 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wenjuchou 于 2021-1-16 23:57 编辑
孟婆番外 白判官
「白判官!白判!妳有没有看我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个活页夹?」
白判抬起头来,看见她的老板——正确来讲是地府的阎罗王,正一边搔着头,一边在乱得可以媲美乱葬岗的办公桌上翻找着。
「活页夹?哪个活页夹?」
白判从成堆的判决卷宗中抬起头,一脸疑惑地问。
时值阳间战争,死人多到奈何桥的号码牌都不够发的程度。白判身为地府最高层级的文判官,必须形式上审核所有判官的判决书。她又不想盖瞎章,所以最近都处于被判决书淹没的状态。
「就是我放在桌子右上角……啊也有可能是左上角、或大概中间这地方,有个灰色的文件夹,我明明记得上周还在的啊……」
「里面是什么数据?很重要吗?」白判问她的老板。
「说重要也不是太重要……最近阴曹事务司要我们提报员工性别教育活动的状况,说是要推广性别平权还啥的。我就想到之前我有把乌判扮女装的照片留下来,放在那个文件夹里,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在哪……」
白判叹了口气,她右手一点,右侧的橱柜上便滑出一排档案柜。为了避免电子档案毁损,她在替数据电子化的过程中,都有妥善保留纸本档,还分门别类放好、加上标签。
不这样做的话,她不知道她那随性的老板会不会哪天一时兴起,要她找出一千年前的某个会议纪录之类的。
白判从里头找出了相簿。那是从她到任以来,所有员工旅游、地府活动、教育及环境训练的合辑。
「是这些没错吧?但我劝你别随便把女装照片贴出去,扮不扮女装,跟性别平权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帮你找些女员工的照片,再加上介绍,草拟个专题报告给你,怎么样?」
白判无奈地说着,看见她的王爷喜出望外。
「喔喔!太好了,我就知道白判官妳有办法,早知道我就别自己在那烦恼半天,早点来寻妳了。」
王爷张开手臂,一瞬间想来抱她的样子。但可能是意识到她是女性这件事,手搁到她背后又缩了手。
这个王爷总是如此,对她守之以礼,从三百年前她第一天上任时就如此。
某些方面来讲,这点跟她前世的某个也是王爷的人有点像。但虽然形式一样,理由却大不相同,即使她距离前世已然数百年,很多细节都记不太清了。
但她却也还依稀记得,那个「王爷」在她入府那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会把妳当女人看待,妳也莫这样看待自己。』
不过现在这位王爷,与其说不把她当女人看待,不如说这位王爷根本搞不清楚男性与女性的区别。
白判听说这任阎王是真神。所谓真神,就是天庭依据天道孕育出来的元神,其中天官从天宫庭院里的花树生成,地官则以天宫里的金炉熔石炼就。
阎罗王属于地官,白话点讲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孩子。
而无论天官地官,元神初练化时也像人类婴孩一样,需要养育,天庭自古以来设有涵养司,粼选有过母职经验的女仙,专门抚育这些幼小的真神。待真神长大成人,再派任到天道指任的机关服务。
元神真神是没有名字、也没有父母的。他们诞生到这世上的目的,就是为了配合天庭的职缺,可以说是任务型的存在。
据说天庭很喜欢这类的首长,虽然不少神仙是凡人飞升的,但凡人心性不定,容易出岔子,不如真神单纯好用。
白判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这种「神仙」相处,对方实际年龄比自己大上五百多岁,但就白判看来,这位王爷个性里纯真的部分颇多。
而且据她键盘观察,这人应该还是处男,连跟人接吻的经验都没有。
虽然最近天庭因应时代变迁,为仙人开设了不少性别平等课程,多少改善了这种状况,但她家王爷还是个会在女性员工面前掀腹肌吹冷气的男人。
白判拿着相簿正要回座位上,有张照片从夹缝中落了下来。
白判「啊」了一声,俯身想去拾,阎王却先她把照片捡了起来。
「这张……不是白判官妳刚来地府时拍的吗?哈哈,好怀念啊!」
那是张员工合照,地府每隔五十年就会招募一次新肝,每次新人训练完毕、分发到地府各单位之前,所有的新进员工依惯例都会聚集在一起、做个纪念。
以前没有相机的年代,会由绘师作画。白判入仕地府那时,刚有了相机这种东西,也因此白判那期留有合影。
照片里她的穿著青布皂衣、头发盘起,上头还扠着朴素的簪饰,脚上是绣花鞋,手上还拿着本貌似翻到一半的书籍。记得是她读书读到一半,硬给同事拉来拍照的。
也因此白判脸上的表情,相当阴沉、也相当不情愿,一副乌判欠了他两百万纸钱没还的模样。
比起这些,白判从当时的自己脸上,看到更多的是茫然。
这不能怪她,谁都以为死了便一了百了。她在投井的当下万念俱灰,做好了结束一切的心里准备。包括她的人生、她的「王爷」。
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个高头大马的武官,也是后来与白判共事三百年的硬汉,只是白判当时还不识得他就是乌判。
「妳是白燕翎吗?我们王爷想见妳。」
白判茫然跟着乌判,来到了森罗殿,在一堆乱糟糟的卷宗后头,见到了众人口中的阎王。
白判是第一次见到活神仙。当时第一个想法是「真年轻」,她对男人没有雷达,燕王府的女眷在评断哪个侍卫帅或不帅时,白判都没有感觉。
但即使如此,白判还是可以评断得出,这王爷客观上应该算得上「好看」的范畴。
事后白判听说,真神因为是量身订做,所以往往皮相都生得不错,毕竟都要造神了,没必要特意弄个丑的。
「妳想投胎转世吗?」有着英朗五官的阎王问他。
阎王给她看了座、请杂役上了茶。白判不明白自己为何当得起这种待遇。
「……为什么这么问?」白判大着胆子问阎王。
「呃,本王看过妳的生死簿……妳真的很厉害啊,陆逢时号称当世第一文豪,但他所有文章,几乎都是你草拟的吧?我其实文采没很好,但也读得出来妳的文笔,不单是诗词书画,逻辑更是清晰,很少见到女子这么有条理的……」
「陆逢时」是她前世那位王爷的本名,她几乎都要忘记那人的名讳,白判这下才真的相信对方是阎罗王。
但阎王的话又让她心情沉重,虽然这人对此似乎并无自觉。
「所以本王想,妳如果不那么急着投胎的话,我这儿当真很欠一个文判官啊,你看我每天要阅的判决这么多,根本看不完,更别说批注,写字很累的。如果请妳留在地府里,帮我看判决,妳愿意吗?」
阎王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问着。
「啊,当、当然不是永远啦!妳可以先试做个三、五年,如果觉得不习惯,想投胎了,本王随时可以送妳去转轮台。如果妳愿意在地府服务,我也会让名籍司陈报妳入仙籍,妳就不会再有生老病死,可以维持现在的样貌。」
「妳放心,工作真的不会很繁重,一定比你前世在燕王府做的事情轻松,天庭也会给妳月俸。」阎王尽力安利着。
白判怔然良久。
「我留在这里,会一直记得所有前世的事情吗……?」她问。
「啊,如果妳想忘记的话,我可以让孟婆给你喝碗孟婆汤。呃,但妳若要留在这里工作,喝孟婆汤好像也不太对……」
阎王有点困扰地搔着头。
「妳……想忘记前世的事情吗?」他问白判。
白判当年和她的王爷聊些什么,其实很多细节她都忘了。但只有这句回答,三百年来,她始终惦记在心底。
「不,我想记着。」
白判说。「如果可以留着前世记忆的话,我愿意留在地府工作,王爷。」
事后证明这位王爷根本就诈骗集团,她的工作量是前世的十倍。但当时的她,确实是对在阎王身边工作,存有极大的疑虑。
虽然这个王爷、和那个王爷,性格有天壤之别。
但总的来说、都是男人。
她讨厌男人。
讨厌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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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判官的故事,其實我覺得這篇有點BG,但很喜歡這角色還是放了XD
第51章
57条鱼
wenjuchou 楼主| 发表于 2021-1-17 00:05 | 显示全部楼层
孟婆番外 大智若愚(上)
缟衣一直觉得,新上任的城隍爷相当奇怪。
虽然他认识的城隍爷一向很怪。做为一个修行五百年的狐仙,照理说已看遍人世间沧海桑田,怪人也遇得不少,应该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他所遇到的第一个城隍爷,那个叫作杨若愚的人,确实是他这个狐仙生平所谨见的怪人。
杨若愚出身某个恶名昭彰的道术世家。杨家人擅长道法,而且天不怕地不怕,上敢进天庭挑战诸神,下又广纳精怪以为己用、壮大势力。缟衣听说有多名妖仙同道,都曾被杨家人捕捉,用各种方式被迫为杨家所用。
缟衣还听说杨家的先祖,曾经闯入地府,挟持了当时的阎罗王,逼其抹去杨家在生死簿内的注记,从此杨家不像凡人一般,受有限的阳寿所囿。
传说当年的阎王还因此遭天庭降罪,贬为庶人,那也不过是距今七百多年前的事。
缟衣与他相遇时,还是个什么法力也没有、只听得懂几句人话的杂怪,因为他家狐狸窝被杨家人抄了,父母叔舅都给端去服务社会,他是最小最弱的一个,刚好当时杨若愚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就被分给杨若愚当宠物。
但杨若愚却不像杨家其他人,给人嚣张跋扈的印象。他当时接过缟衣,看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竟然笑出声来。
「你走吧!小狐狸。」
杨若愚把他放进山林里,还给了他一块油纸包的饼。
缟衣当时虽然智慧不高,却也不觉得世间有这么好的事,待着不肯走,杨若愚就对他挥挥手。
『走吧!要真觉得过意不去,等你修练有成,再来找我吧?』
后来缟衣果真修道有成,闭了关位、渡了天劫、习得人形,他还给自己取名为「缟衣」,只因杨若愚当年放走他时,一身白衣綦巾,像神仙一般飘逸。
他出山时,便听说杨若愚成了城隍爷。缟衣大着胆子,到城市里去寻他,带着一大包饼当伴手礼。
他本来以为杨若愚已经忘了自己,但没想到那男人一见到他就笑了。
『小狐狸,你长大了。』杨若愚对他说。
缟衣直到五百多岁,以精怪而言算是中年了,都还维持着十多岁少年的外貌。现在回想起来,或许便是为了那一声「小狐狸」的缘故。
说起杨若愚这个人,平常总是懒洋洋的,在城隍庙里不是睡觉、就是看着窗外发呆,缟衣都怀疑他有没有在认真处理公务。一但被他数落,杨若愚总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乐呵呵地傻笑,让缟衣更气不打一处来。
但头一次跟着他处理辖区的妖魔,缟衣便完全折服了。
记得当年处理的,是个会在辖区内强抢民女回家的淫魔。杨若愚前一刻还在跟妖魔插科打珲,还差点给淫魔推倒。
但下一刻那妖魔就在他眼前爆了头,杨若愚裸着下半身,沐浴在血雨里,还有余裕摇着折扇与他闲聊:『跟不喜欢自己的人上床,乐趣究竟在哪?这种莫名其妙的执念还能让人入魔,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这人看上去轻描淡写、漏洞百出。但缟衣与他深入相处后才知道,这人心底比什么人都雪亮,兼之奸诈狡猾,最后缟衣反而比较同情那些城隍的对手。
杨若愚的法器是折扇,折扇正面写着「大智若愚」,正是城隍的名与字。
而背面写着「难得胡涂」,两面墨字都是杨若愚自己题的。
缟衣不解其意,杨若愚将折扇开了又阖,笑着说:「人要聪明不难,世上聪明人太多了,难得的是胡涂。越是面对你在意、求不得的事物,胡涂便更难。人要是能挑对时候胡涂,那便一生安泰了。」
「大智若愚、难得胡涂」,这个男人的座佑铭,到两百年后的如今,缟衣看着现任城隍继承的那把折扇时,仍会觉得不胜歔欷。
现任城隍从不把折扇打开,显然也是与缟衣出于同样的感慨。
缟衣总想着,杨若愚若是能再胡涂那么一次,以他的资质禀性,来日位列仙班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旁观着杨若愚从与世沉浮的大好男儿,到为情所困、形容憔悴,曾想过自己要是个女狐仙,说不定可以化身成杨若愚希望的模样,这本是他们狐仙的专长,以此填补他的执念。
如此一来,杨若愚或许能得救也说不定。
然而他是公的,也没有搞基的兴趣。也因此他只能旁观着杨若愚,颠狂百年、执迷不悟,一路失速坠毁,最终落入他一手建筑的地狱深处。
当时的缟衣,最常见到的景象,便是杨若愚坐在一祯女子的画像前。那女子身着薄纱红衣,身形婀娜,手持青花磁碗,对着婆娑花树,捻花微笑。
杨若愚经常一坐就是三、四个时辰,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直到缟衣出声唤他,他才像回魂一般蓦然清醒。
缟衣不是凡人,也没交过女朋友,对人世间情爱所知有限。他以为世间所谓痴情、所谓执着、所谓变态,杨若愚就已是极致。
但没想到有人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王爷,呃,你还好吗?」缟衣看着睡房里的现任城隍爷,有点不确定的问。
杨若愚的儿子杨思存坐在他睡房的书桌前。时代已经流转百年,现在不流行画像了,缟衣都会订阅Youtuber了。
但看到一个同样外表的人,坐在计算机屏幕前,像是要把屏幕盯穿一般的,反复浏览着里头成千上百的影片和截图,而且这些影片照片的拍摄对象还是同一个人时,缟衣在感叹历史总是不断重演之余,还是不由得心底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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