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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穿越重生)——弦起千山

时间:2021-05-06 09:22:45  作者:弦起千山
  调动体内真气稳住自己同样浮乱的心,裴烨放低了声音说道:“陛下,不要再说了!”
  晏江引用力的挣了挣被裴烨按住的手, 显然是不愿妥协。
  裴烨低低叹了一口气,半是哄劝半是威胁的说道:“陛下冷静些,这话若让旁人听了去,轻则你我性命难保, 重则国家动荡不安,如今我大晏内政尚且不稳,加之外敌虎视眈眈, 真的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晏江引慢慢的不再挣扎, 只是双眼之中的神采也渐渐寂灭下去, 他定定的看着裴烨,然后眨了眨那双漂亮的双眼, 将眼中即将滑落的湿润生生憋了回去。
  裴烨却以为他终于冷静下来,便慢慢放开了双手:“微臣冒犯了,只是若是旁的事情,臣或可尽量,此事臣却, 万不能允了陛下……”
  “裴烨,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恨你,我情愿这辈子都……没认识过你,也好过而今这般,既然你注定要让我如此伤心,又为何还要对我那么好呢?”少年眼中情绪莫名,半晌后,一字一句的说。
  “……”裴烨一时沉默无言,他曾经的初衷是为了给大晏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故而对晏江引倾囊相授,细心保护。不知不觉对这个孩子付出了过多的感情,甚至发展到如今的境地,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可是这样的话,裴烨不能说,也不想说。
  得不到回应的晏江引,心中好似塞了一团落雨的乌云,他低头抚摸着自己雪白修长的手指:“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去给母妃请安,听到她与红豆正在说话……当我得知自己不是父皇的亲身骨肉时,我震惊极了,可我那时候毕竟懵懂,对这种事情并没有很深的感触,母妃听到我发出的动静,便停下了话头,我甚至记得她当时蹲在我身前,惊慌失措的表情,惊慌之后,她问我听见了什么,我下意识摇头,然后就看到母妃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我想我那时候的表情一定是平静的,不然依照母妃的性子,必定不能轻易相信。”
  “可笑的是,其实我什么都听见了,光阴一年年流逝,那段记忆不但没有淡去,反倒因着年纪渐长、心智的成熟,而愈渐深刻。这件事情,我不敢跟任何人讲,甚至是信任依赖的母妃,我只能独自背负着这样的辛秘,经年累月下来,它变成了我心中一道不能抹去的伤疤,一个无法消散的梦魇,今日我终于说了出来,”
  晏江引缓缓闭上了双眼,“这一切荣华本就不属于我,我也不想要,裴烨,你可以去向那些人告发我,这样你便不会被我牵连……我想,依照你的本事,必然能寻到或多或少的证据,来证明我的鱼目混珠,你也不必与我说什么国家动荡、江山兴亡,且不说这些我在乎与否,就说这大晏江山即便没了我,不还有个仁爱贤能的恭亲王么?其实三皇兄他除却母族势微之外,样样都在我之上,可这一点瑕疵在你眼中必定不算什么难解的事情吧,他若能得到你的支持,朝上想必也无人敢开口反对,这江山由他来坐,再合适不过。”
  少年声音清泠低浅,却透着一股狠厉与决绝,裴烨听的心中大震,这一次竟是从始至终未曾打断晏江引的话。
  难怪这孩子如此早熟,难怪他从前那般肆无忌惮,难怪他总说自己不想当这储君的话,难怪他有时候即便开朗活泼,笑容里也藏着难以全然掩去的低迷……却原来他在那么小的时候,心中就背负了如此残忍的事实。
  一切曾经让裴烨看不懂、想不透的事情,此刻仿佛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可是这样的认知却让他忍不住心疼,甚至隐隐后悔自己当初将他一步步推上这个位子。
  是啊,若生在寻常人家,他也不会在尚且懵懂的年纪,便被逼迫着苦学各种知识,了解人心险恶,世道残酷,或许此时,他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在父母亲人的爱护之下,过着自由自在,欢快肆意的生活。
  裴烨没有一刻,如此清晰的认识到,眼前这少年,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早已超过了大晏、超过了这片自己亲手打下的锦绣江山。
  这孩子虽与自己没有血脉之缘,却由自己看着成长,若有可能,他也希望他能快乐无忧,但是如今,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裴烨从皇宫回来,便让自己最得力的心腹前去探查,只是时隔十数年,加之当事人的谨慎性格,想要寻到什么证据,根本是大海捞针,即便调动了暗中的大部分势力,动用手底下所有情报网,得回来也的仅有一副画像与民间传闻而已。
  裴烨看着手下呈在自己案前的东西,沉声吩咐:“切忌此事万不可泄露半分,再添一盏灯过来,便下去休息吧!”
  “是。”手下在屋内寻了灯烛盏拿过来点燃,继而躬身退了下去。
  裴烨率先翻看了暗部整理出来的册子,上面是关于十数年前,容贵妃与元清之之还有重真帝之间的事情。
  要说起元请之与容晚,当年在长安城中,也是被人们争传为佳话的存在。
  这两人一个才貌无双,温婉通灵,一个俊雅如玉,学识渊博,他二人有一个美好而浪漫的相识,一见如故,互相倾心,最难得的是,他们并不似话本中那些男女主角的身份悬殊,饱受世俗与亲人阻挠。
  那时候的元太师还算个好官,甚至与容侯爷关系甚好,两家人都很看好这桩姻缘,二人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本来一切都很美好,可是一次意外,让这段天作的良缘变成了孽缘——当时尚且年轻的重真帝一次偶然得见容晚,从此对她魂牵梦绕,甚至不昔夺人所爱,直接下旨赐婚,而且从手下所得的情报当中,可以看出元清之的死,的确与他有关。
  转眼十几年过去,物是人非,这些当事人都已经逝去,他们的心情无从探之,裴烨亦不想多评价什么,只是为何来来去去,这一切因果,最后都落到了那孩子的身上。
  裴烨抬手展开桌上卷轴,一个年轻男子便跃然纸上,男人身形修长,着一袭淡色锦衣,远山眉,丹凤眼,神态谦和,站姿直挺,单是透过一幅画,仿佛都能感觉到他那清润修雅的气质扑面而来,晏江引容貌大多随了容贵妃,但细细看来,那双出尘漂亮的眼睛,却与这画上男子如出一辙。
  若不是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又隐藏颇深,只怕不会没有人察觉到吧!
  此时想来,裴烨竟有些后怕,这事情若是之前被人发现,世间只怕早已容不下那孩子了……
  长夜寂寂,烛流清泪。
  裴烨这一坐,却是整晚,晨光熹微时,心中已然有了清明思绪。
  所谓世事在人为,车到山前必有路,家国江山固然重要,可也并非必须靠着女人子嗣得以权衡稳固,若他裴烨仍如前世一般,事事妥协迁就,岂不是白活了两辈子。
  不管发生什么,有多少阻碍,他都不会再让那少年独自承担。
  虽然一宿未睡,裴烨看着却与平常并无多大差别,只是面上隐露一丝倦态。
  阿青见他终于开门出来,似是松了口气,开口便道:“公子,您今日可还去上朝?若不然阿青让人去宫里告个假吧!”
  他虽然对裴烨绝对的忠心,可也不是愚忠,只要觉得对裴烨好的事情,多是直言不讳,自家公子虽然内功深厚,可也是肉体凡胎不是,这一整宿没睡的,怎么能不让他担心。
  裴烨也不怪阿青自作主张,只是摇了摇头:“让人准备一下,别耽搁了上朝的时辰。”
  阿青见他坚持,只好下去
  更衣沐浴,草草用过下人准备的早点,裴烨又去侧卧看了一下裴修,此时时辰尚早,小家伙正睡得香甜,裴烨只瞧了瞧,便悄声离开,出了将军府,骑马往皇宫而去。
  早朝上,晏江引仍如往常一般,按时入殿上朝,只是裴烨却发现他面色有些憔悴,眼下青黑被白皙皮肤衬托着显得非常明显,以前上朝时候,裴烨总能感受到少年不时朝着自己投来有意无意的目光,可是这一日早晨,他却从始至终,未曾看过裴烨一眼。
 
 
第98章 想来他从前是习惯了……
  想来他从前是习惯了晏江引的目光, 因而并没有过多体悟,如今明白一切,却又是另一番心境。
  裴烨看着王座上过分漂亮的少年, 尽量忽略心中那一点失落,他昨日便已经想明白,今后不会再逼迫对方做那些他不愿做的事情,即便是自己要为此付出更多。
  只是如今,少年若淡了对自己的心思, 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曾用生死别离的代价,明白了自己对恒流的情,又用数十年的孤寂来追念, 那感情早已刻入了骨髓,裴烨不能将他忘却,亦不想让任何人取代恒流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就算他对晏江引也有喜欢, 可是裴烨没用信心凭借这那份喜欢,给予晏江引相应的承诺。
  而且裴烨觉得,自己这残缺不全的感情, 配不上少年炫目到奋不顾身的情意, 若注定要以伤害而终结, 他宁愿从来不曾开始。
  ……
  自从那日之后,宫中的人明显感觉到晏江引变了, 平日里时常沉默不言,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意,虽说不上残暴,却是时常喜怒无常,近日已经有数个宫女太监因为一些小事犯错而被他重惩, 甚至连一向得宠的福总管都被陛下责骂了数次,宫中一时人心惶惶,一个个生怕自己惹了陛下不快而小命难保,就连之前频频上奏让晏江引选妃立后的一众官员,也都不敢再上去触陛下眉头了。
  裴烨最近忙的焦头烂额,除了感觉到晏江引对自己冷淡之外,并未曾察觉到这些。
  他如今尚且握着实权,便想着先为晏江引铺好路,让他将所有皇权都收回来,这样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他起码不会处于过于被动的地位。
  这事情听起来便不是什么易事,做起来便更难,在底下势力慢慢行动的时候,手下却传来密报,说是南疆那边的探子发现一些可疑的动静。
  南疆人自来狡诈,这一代南疆王更是不能小觑,裴烨心中不得不警惕。
  每日里忙进忙出,早朝也是来去匆匆,裴烨渐渐就忘了那些缠绕他心思的事情,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与晏江引除却早朝时候例行公事的谈话之外,竟然已经近两月未曾说过一句话了。
  这日午后,因为得到一些消息,裴烨策马进宫面圣。
  时间转眼又到了冬天,去年的这个时候,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容贵妃逝世,之后殷亭素难产,那一段混乱的日子,裴烨如今还能清晰的记起种种细节,然而心中已然泛不起多少波澜。
  来到帝王宫殿,却从宫人口中得知晏江引不在殿内,一路询问,从个洒扫的宫人那里听说他在东宫。
  裴烨一时有些怔忪,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争吵,便是在那里,自那次之后,二人几乎再未曾独处过,甚至还因此,很多官员都传言自己失了陛下宠信之类的话。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的比往年早了许多,从昨日午时一直下到现在,地面树枝上都堆了不算浅的积雪,裴烨踏着沉稳的步子朝东宫走去。
  殿门依旧大开着,透过朱红的门扉,裴烨看到少年正笔直的站在院中花树下,光秃秃的枝丫四下延展着,上面缀了满树银装,晏江引身上穿着精绣龙纹的锦衣,露出的皮肤却泛着些苍白,虽然那衣衫是明黄色的,可裴烨却有一种他整个人淡的几乎不真实的错觉。
  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入这皑皑雪色之中,亦或随风而去。
  裴烨不自觉眨了眨眼,恍然间觉得心中似乎空了一块。
  “太傅大人。”守在宫门口的福公公看到裴烨,恭声的行了个礼,忧愁的面庞泛起一抹喜色。
  裴烨并未注意到他的表情,他抬手浅浅做了个揖,继而道:“福总管,本官寻陛下有些事情,还劳公公通报一声。
  福公公面露难色:“陛下今日心情不佳,他不让奴才等靠近,您看……”
  裴烨这时候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想起方才见到晏江引那单薄的仿佛一阵风便会刮走的模样,开口问道:“这是陛下的吗?”
  福公公点了点头:“陛下昨日夜里本就受了寒,今日又在这里吹了几个时辰的风,任由谁劝都没用,陛下他一向信任太傅大人,您可进去劝劝陛下吧,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啊!”
  裴烨不由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多少犹豫,直接伸出了手:“给我吧。”
  福公公好似就等着这话,裴烨话音刚落,他已然双手捧着东西递到他的面前。
  院中静立的少年天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当裴烨提步靠近的时候,他完全未曾察觉,等感觉肩头一重的时候,晏江引这才回过神来。
  他缓缓低头,当看到身上雪白的狐裘时,死水一般的面容顿时乍开了一道裂缝。
  “谁让你进来的?朕不是说过,今后不要让我看到白色的衣饰吗?”他的声音非常激动,话落抬手一把扯掉了身上未及系上的狐裘。
  “陛下。”裴烨感受到他心情的烦乱与躁动,却不明白这愤怒从何而来,他之前不是最爱白色么,为何如今?
  其实他哪里知晓,那日宫宴之后的相遇,他将宴江引错认成恒流,晏江引全然听见了,少年本就心思敏感,循着往日种种略一思索,便想到了那上面去。
  他甚至想起,多年前自己因穿了身白衣而得到裴烨多一眼的注意,然后……然后晏江引无意之中,就真相了。
  少年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身子猛然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转过身来。
  “太傅大人来此作甚?”
  裴烨错过了少年面上神情的变化,只觉得对方语气里含着无尽的疏离,心中一时不知是何滋味,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微臣有些事情要奏明陛下。”
  “也是啊,太傅是个大忙人,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寻本宫必然都是国之大事。”他说着突然转身离去。
  裴烨看着少年负气的背影,又偏头看了看被丢在地上,渐渐与大地融为一体的东西,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走过去捡起那价值不菲的裘衣,然后大步跟了上去。
  晏江引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嘴上也常说着不在乎这江山天下,可这一路疾行,却终是到了御书房,信步走到案前坐下,也不多问什么,直接等着裴烨开口。
  裴烨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道:“今日暗探来报,说是南疆人近来于我大晏边境活跃频繁,虽未曾有何暴动行为,可有些动作着实可疑。”
  晏江引一听和南疆有关,面色不由也严肃起来:“详细说来。”
  裴烨道:“他们在划为国界的岐江水道上用木材架桥,然后频频有商人过江,因为签订的条款规定两国是可以互相通商的,而且那些商人也的确来历清明,所运货物都是些普通的南疆特产,我们的人没有充足理由阻拦,于是便有不少南疆人进入了我大晏国境,臣已派人前去探查,目前虽未有清明的线索,但总觉的这事不简单,还望陛下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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