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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活祖宗(穿越重生)——吹梦九溪

时间:2021-05-06 09:32:07  作者:吹梦九溪
  但凡有人略微往深处思考一下,比如,若真与先帝有仇,或者想刺杀太君,怎么会挑这种禁卫军戒备的时候呢?真与先帝有这样的深仇大怨,要在他死后还要毁一个灵位泄愤,为什么不直接去毁皇陵,毁个灵位是什么意思呢?
  诸如此类的问题,这件事情一个都解决不了。
  总归是事情来得太快,怕是来不及多想,可拖得久了又怕夜长梦多,才临时想了个这么拙劣的借口将人杀了。
  不管如何,此事与沈北自然是没有关系的,他只当听不出来,全程面无表情的很。
  先帝忌辰却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朝堂上自然也会不大不小的起一点儿风波。
  这些事情,与沈北也没有关系。
  这一夜,有人受罚,有人死去,有人不得入眠。
  虽然灵位被毁了,但是灵位被毁只会让底下人的仪式做的更足,后半夜,皇帝与萧长平来了,跟其他王爷一起,守着个没有灵位的主殿。
  而沈北几个人,因为之前太君一句不知歹人还有没有其他同党,于是原本在侧殿抄经守夜改成了与那些个王爷一同在主殿,也是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
  这一夜果然是相安无事。
  到了清晨,沈北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听着耳边诵经,外头敲钟的声音,揉了揉眉宇之间。
  “忍着些。”萧长平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沈北边上,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若非沈北确定自己没有因为一夜没睡出现幻听,这么轻的声音,他怕是没注意,他缓缓看了萧长平一眼,只见他表情严肃的很,于是沈北也面无表情。
  早晨钟声响起,就表示忌辰结束了,所以也表示他们这些人终于能回去了。
  各家王府的马车都早早在太庙门口等着,其他人都安安分分等着自家主子,唯有一个红卯,他在马车边上走来走去,拧着眉头,表情十分焦急。
  红卯一直盯着太庙出口,直听到了钟声知道忌辰结束,看着太庙门口出现的人,直到沈北与萧长平出现在太庙门口,他立刻迎了上去。
  旁边走的也不止沈北与萧长平,他自然也不说什么,等将二人迎到马车上,红卯终于忍不住了道:“王爷,王君,府上出事了。”
  沈北一听,发现来的只有红卯,不由蹙眉:“竹柳呢?”
  红卯没想到王君居然这么快就注意到了,他道:“就是竹柳出事了。”
  红卯将马车交给车夫,自个儿在马车里禀报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日王爷与王君都不在,我与竹柳也没跟随,便一直在府上,侧君主持着府上法事,本是相安无事的,到了午后,那些法师要往王府各处诵经,却没想到,居然发现竹柳,竹柳他与一个人正私会!”
  先帝忌辰这样的时候,寻常人家倒是没什么,但是平西王府是什么地方,先帝忌辰出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这王爷王君治下不严的罪名跑不了都是轻的,更尤其出了昨晚的事情,皇帝都开口说此兆不详,要让钦天监盘查了,这当口出了这样的事情。
  若是让有心人参了一本,怕是因为这种小事,能惹上一身的骚!
  沈北却笑了,尽管眼中没有任何笑意:“王爷,我不过不在府上一日,我的贴身侍从,就让人给害了。”
  此事蹊跷的厉害。
  竹柳是一直跟在沈北身边的贴身侍从,对沈北的忠心自然不用多说,别说他好似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即便是他有。
  昨日这样的场合,以竹柳的规矩懂事,他能在这种时候与人私会?
  这不是给王君脸上抹黑吗?
  此事即便是让红卯去想,红卯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事情是当场发现的,人是当场抓获的,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亲眼见到的不止一个。
  此事若是放在寻常时候,那侍从与人私下有交情,虽然不合规矩,倒也不是死罪,但是先帝忌辰这种日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然不可能竹柳辩解一句此事不是真的就算数的。
  萧长平听罢拧了眉:“之后侧君如何处理此事?”
  红卯心说王爷果然是要过问此事,他开口将此事压下果真是对的。
  红卯道:“毕竟昨天这样的日子出了这样的事情,按着规矩,即便是当场不打死,那隔日是一定要处置的,不过此事实在蹊跷,奴才想着竹柳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就让侧君缓一缓,毕竟竹柳是王君的人,即便要处置,也得王君处置才行。”
  红卯毕竟是王爷身边伺候的,他开了口,即便是侧君也得听一听。
  沈北却听到当场不打死这几个字默了:“侧君打了竹柳?”
  红卯听出沈北这语气不算好,他不知该不该说,但事情都说出口了,王君回府自然也就看出来了,他不说也不成。
  他看了萧长平一眼,下意识还往萧长平那儿挪了一下,好似有些怕沈北发火冲着他去,他道:“昨日那样的场合,侧君当场就让人将竹柳与那位打了三十板子。”
 
 
第90章 公道(二更)
  马车在平西王府门口停下,红卯引着萧长平下马车,萧长平回身看了一眼沈北,只见沈北哪儿需要他扶着,自己跳下马车来,直接往王府大门口去了。
  萧长平看他这步子,说不上急匆匆,也比平日快了两分。
  原先想着沈北待竹柳倒是极好。
  这会儿看着,倒是真的好。
  “……”萧长平看一眼红卯:“你倒有心,此事特地来告诉王君。”
  红卯听着萧长平这语言有些懵了。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这事儿他不该说?
  还没等红卯想明白,萧长平已经进去了。
  沈北一回来,后头还跟着萧长平,之前竹柳那件事情闹的全府皆知,这要是放在以前,那王君不得宠,他的贴身侍从这么不知廉耻,在先帝忌辰的时候出这样的事情,当场打死都是轻的。
  但眼下与从前不同了,王君瞧着得了宠,他的那个侍从也水涨船高了,这不,被打了还有王爷的随侍红卯帮着说话,命就这样保下来了。
  可这保下来了,王君一回府,还不是要闹?
  所有人都想着这事儿能怎么样,不少人悄悄观望起来。
  沈北进了门问红卯:“人被关在哪儿?”
  红卯下意识道:“柴房。”
  沈北一路便往柴房去了。
  红卯都看呆了,他万万没想到王君不先去找侧君,而是直接去柴房,萧长平看他直接的很,眉头一蹙。
  红卯心说莫非王爷也觉得王君这样不应该?
  是嘛,这样是不对的,此事事情已经出了,不管这背后是不是别人陷害还是什么,如今到底是没有定论,即便是王君要帮竹柳,那也得去侧君那儿将事情说一声。
  这什么都不说,一回府就去柴房,王君去柴房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带人出来啊,这人是侧君关进去的,王君要是同侧君说一声再去将人带出来是没什么。
  这眼下这样,这不是明摆着说侧君之前打人打错了,关人也关错了吗?
  红卯下意识看一眼萧长平,王君这样,王爷也不喊着?
  萧长平道:“你去找人将竹柳抬回去吧。”
  “??”红卯:“王爷?”
  听出他的疑惑,萧长平却语气不好:“难不成你还让王君自个儿将他那侍从抱回去吗?有这么金贵的侍从?”
  不,这不是金贵不金贵的问题,这是规矩问题啊!
  红卯心里咆哮,可他不敢冲着王爷咆哮,当即招了两个人过来,等人过来了他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了,红卯也愣了,他看着萧长平有点儿傻。
  王爷方才居然像是完全没有觉得王君这样做不合规矩,也不觉得王君这样,侧君那边会有什么想法。
  红卯想,怎么好像是想着王君心疼自家侍从王爷就不开心?
  柴房也到了,沈北走近,就看到一个人守在柴房门口,这人一看沈北过来立刻就冲着沈北跪下了:“王君!”
  沈北看着这人:“浮玉?”
  此人正是浮玉,浮玉是先前竹柳带到他面前的人,前有浮玉、青柳、鸣音,如今青柳已经不在,鸣音也被沈北安排到了外头,三个人,只剩下浮玉还在他跟前伺候。
  但沈北用惯了竹柳,并没有将浮玉留在跟前,之前齐王寿宴的事情结束之后,竹柳将浮玉提拔做了院子里的管事,竹柳毕竟是贴身伺候沈北,许多事情也顾不上,这时候便是浮玉管着。
  可以说,浮玉便是眼下院子里的总管了。
  浮玉平时事情很多,不常在沈北面前,但为人老实勤恳,沈北多次听竹柳提起过,听着竹柳与浮玉显然颇有私交。
  眼下却见他脸上一道伤痕殷红,居然是受了伤。
  “怎么回事?”
  浮玉道:“竹哥儿出事的时候我恰好在附近,当时侧君便将竹哥儿堵了嘴巴要打死他,我怕极了,王君又不在府上,我就想替他挡着,可很快就被人拉下去了。”
  红卯这时候接过话道:“他见没法子,府上也没个能替竹柳做主的人,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来南苑寻了我,我这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沈北道:“你起来吧。”
  浮玉起来,小心翼翼问沈北:“王君,竹柳,没事儿了吧?”
  沈北看着浮玉惊魂未定的表情,淡淡道:“没事儿。”
  他看着那柴房上着锁,回头看一眼红卯。
  红卯看一眼萧长平,萧长平道:“怎么?还要本王去劈了那锁?”
  红卯心里咋舌,王爷这也太纵容王君了吧?
  先前他是有感觉的,王爷对王君好似有些特别的纵容,可这会儿,出了这样的事情,王爷还这么纵着王君,真的没有问题吗?
  毕竟审问都没有审问过啊!
  可王爷发话了,红卯还能如何,他当即让刚才招过来的两人将那锁给砸开了。
  门一开开,沈北便进入柴房,只见柴房果然捆着两个人,门一开,里头两个人同时冲着门口望过来,都见了沈北。
  沈北只见竹柳一脸苍白,嘴巴里塞着个布头,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倒在地上,他身边还有个从没见过的男子,也差不多以一样的姿势倒在边上。
  竹柳见了沈北眼眶顿时红了。
  这时候浮玉三两步过去先是一把扯掉堵着竹柳嘴的布头,这布头不扯下还看不出来,一旦扯下,只见竹柳那嘴上一圈都是血,看着可怖极了。
  沈北眉头瞬间皱起:“给他解了绳子。”顿了顿,他加了一句:“小心点儿。”
  这一句小心点儿。
  竹柳那眼泪再压不住了,想开口,可是他那嘴被布头撑开的久了,嘴唇都裂了,一动,嘴角就破了,血立刻流了出来。
  沈北眼睁睁看着竹柳脸上泪痕血痕交织在一起竟然像是血泪一般,他只这样看着竹柳,声音不响,但说的无比清晰:“我定为你讨回公道。”
  浮玉正解着竹柳身上的绳子,听着沈北这一句,他心头一颤,只见沈北表情肃穆,这话,他是真心的。
  不管竹柳这件事情有没有影响王君的声誉,他就是要保他。
  竹柳听得眼泪流的更凶,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攥着浮玉的手,盯着沈北。
  沈北道:“浮玉,你将竹柳安排妥善。”
  浮玉当即道:“是,奴才遵命。”
  说罢,沈北转身便出了柴房,对着红卯道:“将另外那人带着。”
  红卯这会儿听着沈北的话,连萧长平的脸色都不看了,飞快过去,将地上那个不断扭动,仿佛想引起人注意,好让沈北将他也放出来的男子给提了起来。
  秦侧君原本就让人候着王爷与王君回府,此事,既然当场没有办下,那么王爷与王君回府之后一定会过问,可他万万没想到,王君一回来就去了柴房。
  听着底下人的禀报,秦侧君几乎不敢置信的问:“王爷也跟着一道去了?”
  下人道:“是,王爷与王君一道回府,之后就一道去了柴房,王君让人将那竹柳送回院子了,这会儿正过来呢。”
  秦侧君抿了嘴唇,让那下人下去了,之后便是沉默不语。
  冬儿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格,越是心头有事儿,便越是这样沉默,他也知道侧君是在沉默什么。
  这王爷也太过分了,明知道此事不合规矩,侧君是按规矩办事,才将那竹柳打了一顿关起来的,可一回府就由着王君连说都不说一声就将人带走。
  这样明晃晃的偏袒王君,不是扎侧君的心窝子吗?
  冬儿看着侧君这样,宽慰道:“侧君别伤心,此事王君找上门来又如何,是他那侍从不要脸与人私通,还在那些个法师做法事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当场将那两人打死,那也是便宜了二人,更何况侧君不过是将他二人打了三十板子将人关起来,此事就算是王君想为他那个侍从讨什么公道,也不能将侧君怎么样的。”
  秦侧君看了冬儿一眼,没有说话。
  沉默之间,外头已经有人禀报:“王爷到,王君到。”
  秦侧君站起来,到了外头冲着萧长平行礼:“王爷。”而后冲着沈北道:“王君。”
  沈北看了一眼侧君,这是他头一回找上门来,他看着秦侧君道:“昨日府上法事,我那侍从竹柳与人私通一事,劳烦侧君了,昨日我与王爷都不在,今日我在了,想着昨日此事毕竟过过侧君的手,既然要查,也该让侧君也看一眼才是。”
  秦侧君听着这话抿了抿嘴唇,而后他突然冲着萧长平跪下了:“王爷,我知道竹柳是王君的人,也知道此事或许有些蹊跷,但是不管蹊跷不蹊跷,此事都必须处置了那两人,若不处置,传出去,先帝忌辰当日,王府竟然有这种事情,而且此人还是王君贴身侍从,必定是累及王君的名声。”
  他这话说的声声句句,言语之中,都是为了沈北着想。
  却也不能说错,因为确实如秦侧君所说,此事是被人陷害也好,或者是真的也罢,出事就是出事,先帝忌辰出这种事情,甭管是真的假的,那都是大不敬的罪,更不用说竹柳是沈北的人,竹柳对先帝大不敬,说的大点儿,那就是沈北这个做王君的对先帝大不敬,到时候沈北背上个不孝的罪名,萧长平,自然也落不下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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