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简直是我的救星!我都想亲你一口了!!!”我兴奋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打住!我对男人没兴趣!”胖子举起一只啃了一口的鸡腿拦在脸前面。
“给你卡!密码是我生日,你吃完了自己去刷!我有点事要先走!”我匆匆掏出银行卡拍在桌上,不等胖子说话就往外跑。
“师傅,去省人民医院!”飞快地拉开一辆出租车的车门,我一步跨了进去。
第22章 菊花一紧。
一路风风火火跑上门诊部五楼的泌尿科,也没挂号,我直接就跑到1号专家门诊室,想也没想就一把推开了门。
然后我就傻比了。
里面有个男人大概正在做检查,脱了裤子撅着个屁股正对着大门,医生也是个男的,半截手指还戳在那男人的菊花里。
然后他们两个人齐齐转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傻比样。
气氛迷之尴尬……
“操你妈!!!!关门啊!!!!”终于还是那个病患最先反应过来。
“哦…哦!”我也才反应过来,赶紧一步跨进房间,反手把门带上。
“你几号?还没叫号呢你进来干嘛?”那医生一脸严肃地问我。
“刘主任呢?她不是1号专家吗?”我向医生身后张望了一下。
“我操,能不能先把手指拔出来你们他妈再聊天?!!”病患抗议道。
“不要动!”那医生果然冷血,不仅没有拔出来,反而又用力向里捅了一下,看得我都菊花一紧。
“操!!!痛痛痛痛痛!!!!”那病患杀猪样地嚎。
我默默在心里怀念了一下闷油瓶张医生,跟这些冷血的医生比起来,张医生果然温柔了百倍不止。
“刘主任今天不坐诊。你下周再来吧。”医生用剩下那只手推了推眼镜。
“我是刘主任以前的病人,现在有急事找她,能不能麻烦您告诉我她的手机号?”我赶紧说道。
“不行。医生的手机号不能随意泄露。”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联系到她?我真的有很急很急的事要问她,求您了……”
“你要么就赶紧告诉他,要么就把手指拔出来!医生我跟你讲,你这个样子我很焦灼的!!!”那男人趴在门诊检查床上,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这哥们也是好脾气,我暗道,要是换了我用这个姿势趴在那里,医生把手指插我屁股里跟别人墨迹,我不但会很焦灼,我还会打人的……
“咳……那你,去住院部那边找吧,她今天应该当值。”医生被病人焦灼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了,终于松了口。
“谢谢谢谢,哥们儿,刚刚对不住了。”我欠身点头赔了个不是,退出了门诊室。
马不停蹄赶去住院部,找到泌尿科的医生值班室。这次我学乖了,先敲门。
“进来。”里面一个声音说道。
我进去一看,谢天谢地,刘主任。
她似乎正在跟病患沟通,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见我进来,她先是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就笑起来:“小吴,怎么是你?”
“刘主任,您还记得我呢?”
“那是啊,你以前天天往我这儿跑得可勤快了,想不记住也难啊!”刘主任笑眯眯地看着我。
“恩,我今天过来是有个事儿想问问您,您先忙,我坐旁边等会儿。”我捡了个靠门边的凳子坐下。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病患都出去了,她才招手让我坐过去。
“小吴,你那勃起障碍治好了吗?我记得……你有大半年没来过了吧?”
“嗯……差不多吧。”提起这个不知为何我就有点心虚,“刘主任,说起这个,您还记得当时您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吗?叫我去找一个姓张的性治疗师?”
“嗯?”刘主任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又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你后来去找他了?”
“嗯,我去找他了。那个张医生,治疗……还是很有效的。”
“这样啊……”刘主任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也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刘主任,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您,那个张医生,在哪个医院上班啊?”
“哪个医院?怎么他后来没告诉你吗?”刘主任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没有啊,他来给我治疗了好多次,但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在哪家医院供职。我想……给张医生送面锦旗,又怕他拒绝,所以就来问问您了。”我扯了个谎。
“啧……怎么会这样?”刘主任从座位上站起来,小声说了一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莫名就觉得心慌。
“没什么。”刘主任一边应一边在值班室里兜起圈子来,转了几圈之后,她停下来问我,“小吴啊,你那勃起障碍治好了吗?”
“好……好了吧。”
“是张医生给你治好的?”
“额,算是吧。”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张医生他不是什么性治疗师。”
“什么?!不是?!”
第23章 性治疗师。
“嗯,你先不要紧张。”刘主任拉开一个座椅示意我坐下,“虽然他不是专业的性治疗师,但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他是我们医院神经外科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神经……外科?!”难怪他一直都是亲自上门来给我治疗,从来不让我上医院找他。我之前虽然也怀疑过,但是他在那方面手法太老道,专业知识说得头头是道,再加上我确实听到别人在电话里喊他张医生,所以一直以来也没多想,没想到竟然又被他摆了一道!张影帝果真不是浪得虚名,演什么像什么。
只是,他为什么要骗我说他是性治疗师呢?是为了接近我吗?
“我从头跟你说吧。是这样的,今年年初你不是过来我这儿检查生殖器官方面的问题嘛,我们检查了,你是没有器质性的问题的。后来有一天张医生突然来找我,他说他认识你,说你们以前是同学,只是你可能不记得他了。他说他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儿。他分析说你的勃起障碍的症结不是生理性的,是心理上和神经系统的问题。这个看法我是很认同的。
后来他就给了我那张小纸片,要我转交给你,跟你说他是性治疗师,并且承诺说他有办法医好你。”刘主任是个和蔼的老大姐,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我虽然心急如焚也只能耐着性子听她继续说,因为这些话,闷油瓶张医生是绝对不会亲口告诉我的。
“你知道,要是换了别人,我是绝对不会答应这样做的。但是张医生在我们医院的人品和口碑那都是出了奇的好,我父亲当年脑溢血也是他给做的手术。他是个严肃而且认真的人,在神经官能研究方面也颇有建树,既然他开了口,我想应该不会是开玩笑的。而且小吴你还这么年轻,我也不希望你一直被这个病困扰,他能帮你治好也是件好事,所以我就答应了。”说到这里,刘主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本来也没打算把这些都告诉你的,张医生当时也嘱咐过我,说要给你进行特殊治疗,希望我对你保密。后来你很长时间没来我们医院,我都差不多快把这事儿给忘了。直到前几天,张医生出了事,一些患者的家属打上医院的门,闹得还挺大,好像还把人给打了……”
“他被打了?!!”在浴室里做的那次,我确实发现他身上有一些淤青,胳膊上还有抓痕,但我问他的时候,他只说自己不小心撞的。我当时可能已经在发烧了,所以大脑有些迟钝,再加上那次他做得特别狠,我被他弄得实在没有精力再去想别的事,于是也就没有深究,之后一直烧得迷迷糊糊也没逮着机会问。
“嗯,具体的情况我现在也还不是很清楚,这个待会儿你找到他了可以详细问问。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可以帮帮小张,我父亲如今还健在也是多亏了他。”刘主任叹了一口气,“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孤僻了,在医院这么多年,总是一个人,跟谁也不亲近。最近这事儿我估计对他打击挺大,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想着他既然主动提出要帮你治疗,可见还是挺在意你这个同学的。你要是方便的话……”
“刘主任,”我打断她的话,“他现在在哪!!!”
“没有手术的时候应该都在住院部,隔壁那栋楼的十二楼,神经外科。”
“好的,改天再来谢您……”我边说边起身往外跑。
气喘吁吁跑上外科楼的12楼,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决定先去护士站问问。
“请问张医生今天来上班了吗?”护士站前面围着好几个人在那里等着办手续,我插进去问了一句。
“哪个张医生?”一个脸圆圆的护士头也没抬地说道。
“张起灵,张医生。”我说。
听到这个名字,那圆脸护士立即抬起头来盯着我,眼神里似乎还带着戒备,“你找张医生干嘛?”
“哦,我是他同学,找他……有点私事。”
“什么同学?”那护士不买账。
什么同学?!这个问题还真难住我了……其实刚刚刘主任跟我说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闷油瓶说我们以前是同学,那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的同学?小学?初中?高中?还是大学?
大学应该不可能,我读的不是医学院。初中和高中应该也不可能,我的同学我都记得很清楚,没这号人啊。而且张起灵也不是那种放到人堆里就找不见的大众脸,虽然他不怎么爱说话,但他整个人在人群中的辨识度还是相当高的,如果我见过他的话应该会有印象的。
难道说我们是小学同学?要说小学同学的话那我确实是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再加上人长大之后,长相多多少少会有些变化,我认不出他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他是怎么就能一眼认出来我是他同学的呢?还是说,我们压根也不是什么同学?这只不过是他给刘主任的一个说辞?为了更合理地通过刘主任的手把那个联系方式递到我手上吗?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我一直觉得他很熟悉,这种熟悉感是没来由的,跟记忆完全搭不上钩。我想我应该是在哪里见过他的,不管我们是不是同学,反正找到他了就能问个清楚明白了!
“额,我是他高中同学,我家里有点事想找他帮忙。”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说小学同学可信度不高,感觉说高中比较靠谱一些。
“你们在哪儿读的高中?”谁知那圆脸护士又继续问道。
卧槽查户口吗?!怎么现在找个医生还得翻个族谱,把祖宗十八代都写清楚吗?我他妈哪知道他高中在哪儿读的啊!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猜一个了。我依稀记得他好像说过自己是杭州人,我高中也在杭州读了一年多才跟着父母转校的,那就猜杭州吧。
“杭州。”我道。
那护士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垂下头去,顿了一顿说道:“张医生,今天早晨刚刚离职了。”
“离职?!!为什么啊?!!”我一拳砸在护士站前面的大理石台面上,难道说他已经猜到我会来找他,所以从我那里离开之后就直接到医院来办了离职手续,又一次提前逃走了?!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姓吴?”就在这时,旁边一个看起来年幼一些的小护士突然插了一句嘴。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我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张起灵跟她们提过我吗?
“你叫什么名字?”她又问道。
“吴邪。”我说。
“那就没错了,你跟我来一下……”她站起身来。
“婷婷!”圆脸护士立刻按住那小护士的手,暗中摇了摇头,给她丢了个眼色。
“没事的,丁姐……”那小护士安抚似地拍了拍圆脸护士的手,然后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她走。
第24章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拐了几个弯,那小护士领着我走进一间不大的医生值班室,里面有两个很大的书柜,几张桌子以及一张单人床。这里应该是值夜的医生休息的地方。
进屋之后那小护士就开始在书桌上翻找,一边找还一边小声嘀咕:“去哪了……应该是在这儿的啊……”
“你在找什么?”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已经被她们搞得一头雾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医生为什么要离职?”
“吴先生,你知道吗,张医生是我们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医生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他应该很快就能当上我们神经外科的主任了。”那小护士也不抬头看我,一边继续在桌上翻找一边自顾自说道。
“也许有的人做医生是为了赚钱,或者当成养家糊口的工具。但是张医生是真的为了救死扶伤而来做医生的。他是我见过最敬业的医生,这么多年了,他做人做事从来分毫不差,对病患尽心尽力,大小事务从不推诿。
你知道医生这个工作真的是很辛苦的,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有过抱怨,只有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那些别的医生不愿意做的,复杂的、麻烦的手术,他都愿意接,还常常帮别的医生值班,无条件的加班更是数不胜数。
但他是个沉默的人,他的生活就像一部黑白的无声电影一样无聊,我从没见过他有过什么朋友,总是一个人。虽然我们这些同事对他印象都很好,但是跟他也亲近不起来。你知道的,张医生身上的低气压太严重了。”小护士冲我笑了一下,又换了一张书桌翻找。
“你在找什么?”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在找一张纸。”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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