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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温(近代现代)——糖醋小鱼干

时间:2021-05-08 09:43:21  作者:糖醋小鱼干
  这天,我又站在宋星驰的办公桌旁提问,忽然手机响了。正打算按掉,他却淡淡地说了句:“接吧,好好聊。”
  ……?
  总觉得宋哥有事瞒着我。
  我不明所以地起身往外走,在走廊里接听了来自陈律师的第二则电话。
  那人的语气依旧沉稳,态度也十分自然,完全没有第一个号码被我一言不合拉黑的尴尬:“很抱歉再次打扰您,请问您这边哪天有空?楼先生想转让给您的这批不动产和有价证券价值过亿,我需要提前联系公证处。”
  ……钱又不能凭空催生出产物,也不能变成论文。
  我漠然拒绝:“不必了,我不需要。”
  “您是在担心税费之类的问题吗?请放心,赠与合同里会约定清楚契税、印花税、增值税和个税都由我的委托人承担,您不必承担任何费用。”
  “不是费用的问题,我只是单纯的不需要。”我对这名律师的莫名执着感到头疼,语气生硬地再次拒绝,“麻烦转告你的委托人,我对他的东西没有兴趣。”
  “虽然我的职责之一是协助你们沟通,但您这句实在有点伤人。”对方叹了口气,话里少了点世故老练的圆滑,多了几分沉重的真诚,“有些事情委托人不允许我透露给您,可您现在的反应让我觉得……或许不得不违背一下职业操守。”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实际上,上回通话是我的委托人昏迷数周后的第一次苏醒。因为赠与行为需要当事人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且意识清醒,所以当医生无法确定治愈概率时,楼先生第一时间派人联系了我,想尽快把这件事解决掉。而今天,是他的第二次苏醒。”陈律师顿了一下,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第87章 真假
  我很确定自己是恨楼钊的,巴不得这辈子再也不和对方相遇。但听完律师转述的事后,我心里却莫名烦躁,注意力也难以重新集中回文献上。
  生了病不好好治疗,一厢情愿地搞这种类似遗产赠予的举动做什么?!不觉得晦气?!
  我有点想去医院看看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却又担心楼钊是在故意装病来博取同情。
  ……
  我承认自己之所以可怜严烁、愿意偶尔对那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心软,确有一部分缘由……是因为对方把自己折腾进了好几回医院。
  每当面对需要照顾的病人,我总是会生出一种类似责任感的情绪,很难狠下心对着严烁甩脸色。
  而我的软肋,向来瞒不过楼钊的眼睛。
  他很可能是在暗中观察了我和严烁的相处方式,所以效仿着来这么一出,好让我在跟他交流时也步步退让,以达到再次掌控我的目的。
  ——“请把电话给我。”
  我还没想好到底去不去探望,相当冷冽强势的一道男声就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是楼钊。
  他的语气和往常一样平静,用语也很绅士,只在情绪最深处藏了点被冒犯而生出的不悦。如果不是我对他足够熟悉,根本捕捉不到若有若无的那分怒意。
  “我刚回到办公室,就发现我的律师先生在动一些小心思……因为顺利达成委托能拿到不少酬劳,所以他说了些有煽动性和误导性的话。”那人漠然道,“我身体健康得很,只是接下来要出国一趟,短则几年,长则几十年。想着资产要是就这么放在国内,肯定会被家族里蠢蠢欲动的蛀虫蚕食掉,还不如全部送给你,权当年少无知的赔礼。怎么样,接受吗?”
  ……熟悉的高高在上。
  哪怕本质是向我赔礼道歉,姿态也傲慢得像是在施舍。
  我被他弄得异常恼火,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却悄无声息地落了下去。
  “我不需要你的东西,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你要是真没事做,不如多捐几座希望小学。”
  我再一次坚决地拒绝了对方。然而话还没说完,电话竟被对方直接挂断了。我气得狠狠磨了下牙,在心里把楼钊扎成个筛子。
  只是气愤之余,难以言喻的茫然涌上心头。
  ……这是楼钊第一次挂我电话。
  以前无论什么情况,他都会耐心地等着我挂断,从不催促。
  再联系之前所说的“年少无知的赔礼”……
  难道对方真的想明白了,选择放我一条生路?
  我握着屏幕暗下去的手机,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迈开步伐。
  当和宋星驰投来的视线忽然对上时,思绪极度混乱的我如梦初醒地顿住脚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走回导师的办公桌旁,而不是和以前一样找个地方独自平复情绪。
  我看着亦师亦友的那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说我被楼钊的代理律师摆了一道?
  还是说我差点真冲向医院去找那个混蛋?
  或者打小报告说楼钊居然挂我电话?
  ……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宋星驰跟茫然无措的我对视了会儿,难得叹了口气:“本想提前告诉你,让你有个准备。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也觉得私自透露别人的病情不太好。”
  病情?
  我眨了下眼,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宋星驰垂眸看向桌上的车钥匙,指尖轻轻按住钥匙尾端的电镀亮条:“不过既然他愿意给你打电话,想来也是倔够了。反正我是没见过这种因为40%的死亡率就坚决不肯动手术,宁可一天天就这么看着自己病情恶化的患者。”
  我努力稳住声线,却还是觉得自己的每个字音都在颤抖:“……学长没说不肯动手术,只说让我有空去看他,免得上次见面变成最后一次。”
  “的确该去见一面。肿瘤长在小脑,难免伴随意识障碍和较严重的嗜睡与昏迷。如果坚持不做手术,到最后就算活着,大概率也成了植物人。”宋星驰神情复杂地低声道。
  然后他抬起长睫,黑得纯粹的眼瞳映着我的身影,语速缓慢地补上未竟的话语:“何况……已经是晚期。”
  无责任番外·领养人鱼的二三事
  *⚠️非恋人
  *平行世界,与正文无关
  ———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就有资格来领养人鱼的。你们俩这个年纪差不像父子,倒像是兄弟。”
  当宋医生来到生物中心接小人鱼回家时,负责办理领养手续的工作人员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向来不喜废话的宋医生并不搭茬:“资料。”
  工作人员讨了个没趣,悻悻地将心理量表、身体素质报告书和人鱼观察手册一同递给领养人,又指着“多次试图逃跑、多次试图破坏项圈、被人类或同族触碰尾部均会有严重应激反应”的红色记录大声嚷嚷起来:“你确定要领养这样一条存在缺陷的劣等人鱼吗?虽然它是我们中心最好看的一条,但以你的社会贡献度,完全可以指定更加温顺乖巧的其他人鱼。很多时候漂亮没什么用,听话懂事才有用。”
  听到这段话,宋星驰皱起了眉。
  他看了眼玻璃水缸里情绪骤然低落下来的小人鱼,不动声色地记下工作人员的编号和生物中心的投诉电话,然后低头,在不可修改的领养确认单上签下姓名:“我又不是养宠物,要什么温顺乖巧。我看过大数据中心的检测结果,他的智力远甚许多人类。”
  小书昀惊讶地瞪圆了那双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天蓝色眼眸。
  他一手无意识地攥紧自己从出生就被迫戴着的项圈,另一手张开纤长柔嫩的白皙五指,怯生生地贴到玻璃上:“……?”
  小人鱼乌黑的发在清透澄澈的水波中微微晃动,覆着细密鳞片的尾巴尖儿也悄悄探出水面,激起一圈漂亮的涟漪。
  早已默认“领养人鱼就等同于弄个小东西回家随便玩儿”的工作人员同样愣了下,着实摸不透眼前这位领养人的想法:“那你是……”
  “领养意图都不复核?”宋星驰极为冷淡地瞥了眼对方,修长有力的食指重重按在领养单的倒数第二行。
  上面写的是——
  “科研助手”。
  ——————————————
  接回家相处一段时间后
  生物中心的另一名工作人员进行定期回访——
  工作人员:现在人鱼还会试图逃跑吗?
  宋医生看向玻璃水缸里埋头苦读文献的小人鱼:不会,他很喜欢这里。
  工作人员默默划掉这一条不良记录。
  工作人员:人鱼还在尝试破坏项圈吗?
  宋医生面无表情:到家的第一天我就把那玩意儿剪了。
  工作人员:那可是用来掌控人鱼的东西!
  宋医生:但是会勒脖子。
  工作人员默默改成“没有项圈了”。
  工作人员:现在它被人类或同族触碰尾部,还会有严重的应激反应吗?
  宋医生:我并没有领养第二条人鱼,所以不清楚。
  工作人员:那个……怎么说呢……就是……嗯……你不摸吗?
  宋医生:没事摸别人最敏感的尾巴干什么?建议你去做一份心理量表,有问题尽早治疗。
  工作人员:……
  这时,乖乖看文献的小人鱼遇到了问题。
  因为左手拿文献右手拿笔,一时之间腾不出手,干脆抬起尾巴,欢快地蹭了下宋医生的衣角:“宋哥,这张图里的数据我不理解。”
  至此,三个问题全被划掉了。
  轻松一下
 
 
第88章 可怜
  听到晚期一词,我忽然有点克制不住的心慌。
  在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里,天生双性兼之体质偏弱的我算是和医院打交道比较多的那一批。门诊部定期报道,早已去过无数次,一天要万把块的重症监护室也奄奄一息地待过好些日子。
  死亡对我来说不算可怕,也并不遥远。对每个生命必然迎来的这个终点,我一直是抱着平静接受的态度。
  但是我从未想过……长年不发烧不感冒、身体健康作息规律的楼钊居然会比我先一步临近死亡。
  ……
  所以那个混账家伙莫名其妙地跟我说什么可能出国几十年,又说想转移资产是为了不让亲戚占便宜,其实是想放弃治疗,叫我心安理得收了他的遗产?!
  神经病!
  我不自觉地磨了磨牙,垂眸望向导师桌子上的车钥匙:“宋哥,您的车能借我开一下吗?我——”
  话没说完,脑门就被对方用指节重重敲了敲。
  “你这精神状态开什么车,到时候如果也进医院,我可照顾不来你和Matthias两个病患。”他看着我,然后拿着车钥匙起身,大步流星地径直往办公室外走,“走吧,去得晚了可能又昏迷了。”
  我连忙跟上,慌得上车时狠狠磕了下脑袋,疼得差点流眼泪。好不容易忍着痛坐上副驾,又想起来自己还没说过谢谢,赶紧小声补了句。
  宋星驰瞥我一眼:“比起道谢,我更希望你先系好安全带。还有,如果需要,碘伏酒精等应急物资在你右手侧的小箱子里。”
  连着犯蠢的我尴尬地垂下头,把自己尽可能地缩进贴近车门的角落里,顺便用最快的速度弄好插扣:“没有出血……”
  “那就好。”他收回视线,一脚油门踏了下去。
  *
  我跟宋星驰都不是喜欢闲聊的人,平时除了沟通课题与文献,鲜少交流生活方面的事,遑论聊关于楼钊的话题。
  但既然是因为楼钊才坐上导师的车,要是不开口说什么……总觉得会很奇怪。
  我不太想聊太过沉重的病情,先用短信的方式找那个律师要来楼钊的病房信息,然后望着车外飞速掠过的景致犹豫了半晌,终于小心翼翼地提了个一直以来都十分好奇的问题:“宋哥,您和楼学长是怎么认识的?”
  “国外的一个夏令营。”宋星驰淡淡地回答。
  这答案简洁到让我不知该不该聊下去。
  我很轻地唔了一声,没敢贸然开口。而就在我迟疑的时候,作为背景音乐的那首雪上足迹渐渐轻了下去。
  当属于德彪西的最后一个轻灵音符消失在凝滞的空气中,主动按下暂停键的那人才低声道:“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但是,我觉得你有知情权。毕竟……现在大概只有你才劝得动他尽快接受手术。”
  我愣了下:“所以这个夏令营……到底是什么样的?”
  “介于违法和合法之间的人体试验。十几年前国外有挺多类似的项目,管得不是很严,只要签署一份合约,试验者的命就交到了主办方的手上,而且大多受试者都是未成年。”
  “人体试验?!未成年签署的同意书没有效力吧?而且人体试验一般伴随着高风险,难道他们的监护人不会反对吗?”我讶异地问道。
  宋星驰依旧目视前方,眸光却有点转冷:“替那些孩子签下合约的正是监护人。”
  我听着听着,隐约觉得不太对。
  以宋医生的地位,怎么都不可能属于所谓的受试者。但是楼钊呢?以楼钊父母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漠视态度来看……
  我攥紧手指,将这疑问抛了出来:“学长他是接受试验的吗?”
  “嗯,被他父母送进去的。主办方是一伙彻头彻尾的骗子,宣称能用药剂刺激大脑开发,提升所谓的脑域潜能。但因为有专家收了钱用信誉替他们作背书,还偷偷扯上我研究所的名义……所以尽管在我看来很荒谬,可还是有许多商贾名流上了套。”宋星驰啧了声,“在我联合夏令营内部的人揭发这场骗局后,有些父母抱着孩子痛哭,悔不当初。而更多的却是无动于衷。在他们看来,反正有许多个足够优秀的后代,再重挑一个当继承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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