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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GL)——醉风林

时间:2021-05-08 09:46:49  作者:醉风林
  扯着喉咙的嘶喊,很轻易地就被雨声覆盖了,云舒手持电筒,四处照射,她推断顾微然不是在这几个比较凌乱没有章法的山坡迷路,就是摔倒了。
  她最担心的是,今天震彻山谷的雷电,会吓到顾微然。
  “微然!”云舒的声音已不如之前那么稳定,沙哑的颤音,扯痛了喉咙,可她不在意,这个名字,她叫了快二十年,从来没像这次那么绝望过。
  你应应我,求你了,微然。
  云舒心里乞求着老天看在顾微然做过善事的份上,能够敛着点脾气,对这片村子仁慈些,不要再降临痛楚。
  这个地方让她失去了林老师,她不能再失去微然。
  “微然!微然!!”
  云舒的脸上布满了雨水,手电筒的照程内怎么都没有顾微然的影子。
  她和梁妮儿在这附近已经转了好几圈,两人汇合到一起都没有找到人。
  “我怀疑小顾总走出村子了,前面丛林乱石比较多,往那边看看吧。”梁妮儿指向前方,她和云舒在这时间长,这里的地形早就烂熟于心,借着手电就能知道方向。
  云舒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对不起,林初,我不该瞒着你,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云舒还是没有做声。
  “小顾总说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当在跟你共苦,她每天都会在你下课的时候偷看,你带孩子们上舞蹈课的时候,她会把你拍下来,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她说,自己是个没追求的人,这辈子就这么点爱好,她的爱好就是爱你。我才明白你们之间的牵绊是这样的,我不想失信于人,可其实每天都胆战心惊,总觉得对你说谎了,你别这样好不好,如果你想责怪我,就骂我吧。”梁妮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后悔了,她没想到这几天的恶劣天气会造成意外。
  她担心,即使顾微然找到了,多半也会受伤。
  她间接害了顾微然,简直愧对林老师。
  云舒在前面走着,藏在黑暗中的双眼,布满了水。她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在哭,还是被雨水沁入眼睛,只觉得滚滚热液顺着脸颊流下。
  “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别说了!”云舒停下脚步,声音哽咽到痛,她紧咬下唇,大声吼道:“就算你答应帮她留下也该看住她,她是路痴,不熟悉这里的天气和地形,这种时候你怎么能让她出去,你叫我现在去哪里找我的微然!”
  绝望之境终于让云舒的情绪到了崩溃的边缘,梁妮儿的解释更让她心情雪上加霜,她的心被闪电劈碎了,被雷击垮了,疼到无以复加。
  微然太傻了,实在太傻了!
  她连哭都哭不动,越往前越害怕。
  夜晚加剧了云舒的恐惧,她的心被鞭打着前行,嘴巴不停地呼唤:“微然,微然!我来了!你在哪?!”
  她希望顾微然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希望林老师能够在天上保佑微然,可现实总那么残酷,已经走出了百来米,还是没有顾微然的影子。
  “微然,微然!”云舒的音量小了,她本就体虚,在泥泞中前行就像跋山涉水,很快消耗了所有体能。
  她哭了,她蓦地意识到自己错了。
  她为什么要微然误解自己不愿意她留下,她为什么要表现出那么冷漠决绝,她为什么要那么克制自己的感情?她为什么要让微然深受这些不该承受的苦?
  “微然,微然。”云舒像个失了心魂的人,再也绷不住自己,声泪俱下。
  她才是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
  她承受不了失去顾微然的痛,比任何时候都要害怕。
  原来她最怕的东西是这个,云舒后悔了。
  可是有用吗?
  她的人生,还有回头路吗?
  三十多年来,云舒崩溃了三次。第一次是因为林蕴的意外去世,第二次是明颜出事加身世以及云夕微病情接踵而来的打击,这次是因为顾微然。
  “微然...”她已经精疲力尽,脚步艰难地拔地而起,往前跨去时,好似踩到了什么。
  云舒把灯光照过去,发现是个被泥土掩埋的手电,拿出来还有微弱的灯光。
  “这是...”
  “这是我给小顾总的手电筒!”梁妮儿认了出来,“她一定在这附近,一定在!”她激动地四处寻找,看看是否有什么滑坡,“小顾总,你在不在这里啊?!”
  云舒握着手电,放在心口,她深呼一口气,在心底说:“微然,我来了,如果你在附近,告诉我好不好?”
  泪水在眸间打转,和雨水一滴一滴地落下,云舒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腥甜之味溢进嘴里,她都毫无知觉。
  “微然!”她拖了很长的尾音,把肺活量发挥到极致,可还是无人应答。
  云舒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东西掉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人摔倒了。
  可摔到哪里了?
  这有坡度,地面没有脚印,早就被雨水抚平了,这种烂泥地,每一脚都会踩成小泥坑,说不定微然也是这样,踩深了让身体失去了平衡。
  云舒开始用手去泥水里找水坑,趟深度,她几乎趴在了地上,试图寻找线索。
  “林初,这里有一点点小滑坡的迹象。”梁妮儿在五米外的坡道有所发现。
  云舒忙站起身,向那边赶去,因为太急,她一脚踏进了泥坑,这种坑像极了刚被人踩过没多久,难道...
  她没时间想那么多,继续往滑坡处走去,两人的手电交错成明亮的光晕,铺洒而下,乱石和树枝混在泥里,但没有看到有人。
  “可是没有啊,应该在这附近才是。”
  云舒掀掉雨帽,弯腰蹲着向坡下探去。
  梁妮儿忙拉住她,“你做什么?很危险的,会滑下去的。”
  “你看到下边有块凸起的石头没有,我去看看,你帮我观察四周。”云舒说罢把手电筒含在嘴里,双手扒着小心翼翼地往下滑。
  一道闪电横空而下,为坡道下那块岩石打上了光晕,云舒好似看见了一双脚。
  “微然?!”她用手电照过去确认,果然有人。
  霎时,云舒忘记了自身安全,整个人顺着坡道的软泥滚落,当她落到岩石旁时,她的心好似被抽出了身体,碾碎在无边的黑夜里,疼到无法呼吸。
  顾微然双拳紧握,紧咬牙关,手脚抽搐着,整个人像癫痫发作一般,缩成一团,她意识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好像听见了云舒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来晚了!
 
 
第76章 顿悟
  云舒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顾微然的惊吓后遗症又犯了,这次的严重程度甚于从前。
  不知是抽搐所致还是寒冷的原因,顾微然哆嗦地停不下来, 云舒斜站着,双腿陷入了深深的泥泞中。
  她拼命地扒开顾微然抽到变形的手, 试图抚平她的紧张。
  “微然,是我,我来了,你醒醒。”
  凛冽的夜风如刀般割在脸上,温热的泪水是这寒夜里唯一的温度, 云舒拼命地搓揉顾微然的手脚。
  “林初!林初!快上来,雨越来越大了, 危险。”梁妮儿担心会再度滑坡,坡上的积水, 搅烂了泥土,如果变成泥石流,后果不堪设想。
  云舒当然知道不能久待, 得把微然先弄回去才能想其他,否则她这惊吓反应很难恢复。她强忍着悲痛,想把顾微然背起,哪知她突然失控地张口, 云舒怕她咬到自己舌头,忙把手伸过去。
  强烈的痛楚, 让云舒不由得闷哼一声, 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顾微然完全失去了意识,云舒扶正她的头, 她才稍微松开口,但上下牙齿还在咯咯咯地打架。
  云舒顾不得被咬伤的地方,捧起顾微然的脸,含住了她的唇。顾微然还是没有醒,却用意识迎接了云舒的吻,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抽搐的脸部终于恢复如常。
  云舒长舒一口气,吃力地背起她。梁妮儿半蹲着,伸手去拉,两人一拉一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顾微然弄上去。
  不多会,有村民路过附近,帮她们带回了顾微然。
  她们走后不久,出意外的地方就出现了小型泥石流,所幸那不在村内,除了覆盖到点农田,没有伤到任何人。
  大雨在凌晨变小了,村民们抢修房屋忙了一晚上,梁妮儿亦是精疲力尽,唯有云舒,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和精力,她回来帮顾微然褪去衣物,擦洗了一遍,自己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直守在床边。
  屋内昏黄的灯光,怎么都照不亮黎明,被黑夜笼罩的佳林村,透着沉重气息。
  顾微然的手脚还会时不时抽筋,最令人担忧的是她的体温,已经高达40度,她头上撞破的地方还渗着血水,梁妮儿已经去寻找相关药品。
  云舒不敢碰她,顾微然全身滚烫,摸到哪里都会灼伤她的心。
  即使知道物理降温没用,她还是拿着温毛巾,为顾微然擦拭,食指关节那处牙印已经晕出殷红,嘴唇咬伤的血也凝固在了一起,又麻又疼,但都被云舒忽视了。
  云舒的表情僵硬得如水泥,暗淡的眼眸中倒映出时不时发抖的顾微然。她心急如焚,却没有力气溢于脸上。
  或许因为雨天路难走,本该二十分钟搞定的事情,梁妮儿去了半小时还没有消息。
  顾微然开始了严重的畏寒,云舒用了两层被子,她还是冷得像身处冰库中,仿佛每根汗毛都透着寒气。
  “云舒...云...”
  顾微然嘴唇煞白,脸上的红晕加深了。
  “微然,微然...”云舒掖了掖她的被角,顾微然侧睡缩成一团,她口中不断地喃喃:“云舒,云舒...”
  “我在,我在这,微然,我在呢。”可不管云舒多积极地回应,顾微然还是神志不清,如果她知道云舒这么揪心,一定会拼尽全力地醒来,她会不忍云舒担忧,更不想看见云舒徘徊在眼底的泪水。
  “云舒,云舒...”顾微然还在呢喃着,她每叫一次,云舒都会应声,可惜她听不见。
  约莫十分钟,门外终于响起梁妮儿仓促的脚步,她端着药箱进来,匆匆赶路,换上的干净衣服又被雨水打湿了。
  “我拿了消炎药、退烧药、外伤涂的药还有注射器和吊瓶,没想到小顾总准备的这么齐全。”梁妮儿抹了抹脸上的水,褪去雨衣,开始分类拿出药瓶。
  “吊瓶?你要给她吊水吗?”
  “是,我以前就想着回来,觉得学点医护知识会用得上,放心,扎针挂水我可以的,你再测一下她的体温看看。”
  云舒点头,把水银温度计塞到她腋下,顾微然感觉到有温暖靠近,一把拽住了云舒的手臂裹在怀里取暖。
  云舒的手正好卡在她胸口,被两片柔软包裹着,她不自觉地红了脸。
  “云舒...”
  云舒?惊讶从梁妮儿眼中一闪而过,难道林初的名字是假的?
  她没有点破,只是很自然地说道:“她烧成这样还在叫你名字,我可真没见过这么痴情的。”梁妮儿这句话是试探也是肯定,她的语气听不出是羡慕还是感慨,只是总忍不住叹息。
  大学里遇到过同□□往的人,她那时候无法理解,后来寝室有个同学出柜,她才知道同/性/之/爱,这么美好。
  可惜自己,总会在还没有意识的时候就掐掉一些不该有的火苗。
  相遇的时间,比什么都重要。
  云舒一动不动地蹲着,另一只手忍不住轻抚顾微然的脸,她虚弱地躺着,口中不断地呢喃着云舒名字,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气语。
  云舒的心都碎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干巴巴地看着,等着。
  41°!温度实在太高了,云舒呼吸渐乱,紧张得不知所措,梁妮儿却冷静了。
  她用蹩脚的支架挂着吊瓶,找到顾微然细致的血管,顺利地把消炎药注射进去了。
  顾微然渐渐沉睡,畏寒似乎得到了缓解,她额头和脖颈开始出冷汗。即使这样,云舒还是把她捂得严严实实。
  “接下来这几个小时很关键,要定时观察她的体温,这么高的温度很容易出事,我们又不能下山,更叫不来医生...”梁妮儿望着顾微然心有不忍,“哎,万万没想到,让她准备的药,竟是为自己,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不怪你,错的人,其实是我。”云舒声音沙哑,每句话都仿佛用尽了力气,听起来像在哭泣。
  她眸间似有泪光闪动,梁妮儿从没见过她这样,从回到佳林村起到现在,云舒永远都是一种状态,如果不是顾微然出事,她甚至不知道云舒也会有喜怒哀乐,也会慌乱无助,也会恐惧哭泣。
  “怎么能怪你到你头上呢。”
  她不知道云舒为什么会自责。
  云舒揉了揉被顾微然咬伤的手指,哑然失笑,打转的泪水如珍珠般滴了下来。她轻擦眼角,看了顾微然一眼,默默地走到屋檐下。
  晨曦微现,屋檐下还响着叮叮咚咚的旋律,残留的雨水成了山林的白露,滋润着草木。
  云舒疲惫地蹲坐在门口,眼神没有焦距地望着远方,她从没比此刻更加清晰地直视过自己。
  风干的泪痕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她捶了捶心口,想缓解被灼伤的痛。
  “你怎么了呢?林初?”梁妮儿蹲望着她,忽而觉得云舒的防线垮了,此刻的她,眼中闪烁的懊悔伤感落寞,甚至还有些迷茫。
  云舒蜷起双腿,抵着膝盖,说道:“我不叫林初,我真名叫云舒。”
  “嗯?云舒?”
  “嗯,我随妈妈姓,林老师于我,不仅仅是恩师,更是如同母亲般的存在,也是我这一生的信仰和光芒...”云舒平静地讲述着她的故事。
  梁妮儿安静地聆听。
  云舒告诉了她自己是如何被林蕴助养,如何跟顾微然相处,又是怎样成为她的“小妈”,分别五年后又怎会变成这样的感情。
  压在她心头的包袱,在倾诉的过程,一点一点地变轻,原来是她活得太压抑了,是她自己钻牛角尖,才会致使自己活得那么累。
  说完这一切,云舒如释重负,藏着的心事,犹如巨石,让她喘不过气。
  “你好狠啊,林初,哦不,云舒。”梁妮儿啧啧了两声,不禁感慨。
  “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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