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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深深不可测
作者:泽尔儿
文案:
你是一个(某看到美女帅哥就会兴奋且沉醉于这件事)的人,好巧不巧,遇到一个美人。
可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对方也是该是怎样。
在暗恋的这条道路上:
装模做样vs横冲直撞
笔者嗑药,诸事不妙。
内容标签: 民国旧影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乔,历禛 ┃ 配角:不多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如没有一见钟情,哪来后面的故事
立意: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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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这是民国二十六年的年初
白乔从火车上挤下来,仰头看看天,还深吸一口气。
心里感叹,这天儿挺好的。晴朗的天气最是能够带来一个好的心情。
又将手里的提箱左右倒换了一下,好缓解长时间坐着的无聊和疲倦。
他随着人群往前走着,也不知要走到哪里去。
这一趟是父亲将他派来“磨练磨练”,试试身手,将来好把家里的布匹生意坐落在这座城里。
想起来之前与父亲的争吵,他又无奈又习以为常的摇摇头。
现下战事四起,老宅那地方怕是岌岌可危啊。
白乔一边想着,一边仍在街上游荡。待想起来所处之地而停下来脚步,已经不知到了哪里。
他左右瞧瞧,微一仰头,见身旁是一气派非凡的典当铺——光是那幌子就穿金戴银的,一个“当”字写的更是龙飞凤舞,教人一眼就看得出主人家儿那好大喜功的折腾劲儿。
眼瞅着自己没地方落脚,又疲乏的不行,理所当然的白乔便想着进去看看。
这一来这典当铺做的气派,他也乐的去欣赏欣赏,爱美之心他亦有之;
二来是他看这典当铺的一身行头,料定那主人不是个难结交的人;
这最重要的,还是最好能借着这主人对这地方的富豪绅士,平头百姓都有些了解,好教他在这地方更能伸展拳脚些。
这么想着,白乔便入了门内。
门后头倒是有不少人,他一进门,就听有人吆喝
“诶,来者皆是客,您先坐一坐。”
白乔听了只笑一笑,旁边寻了个长凳坐在一端。
那头朝奉还与一位姑娘做着交易
这姑娘看着年岁不大,手不住的捻着手里边小包袱的边角,头垂着一看便知是不经什么世事。
这小姑娘,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欺负你么。
乔白微微皱眉,这么想着,饶有兴致继续看。
待她身前一人离去,朝奉催促着。
那姑娘急忙将一小包袱双手举过柜台,朝奉接过一打开,一双明明晃晃的镯子露出来,镯子泛着金光,看得出年岁有些远了,可打理的却是极细致。
朝奉掀着包袱一边仔细打量打量,又伸眼皮上下打量一番那小姑娘,手一搭,把半个镯子盖上,问那姑娘。
“姑娘为何而来啊?”
那小姑娘一抬头,眼里还含着些泪,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我,父亲前些天拉车的时候伤了身体,又强撑着做活,昨天”她低头,掩面而泣“昨天竟活活累死在那大街上,现下家里除了四壁和这镯子再没什么值钱的了,”姑娘抬起头来望着朝奉,用一种哀求的语气说“只求今日您能行行好,让我能葬了父亲。”
白乔听着暗叹一声可怜。
朝奉扁扁嘴
“你打算当多少钱?”
那小姑娘低下头不再敢看他
“我,我不知道……”
朝奉左手食指微微敲两下柜台面,像是思考着些什么,不一会儿又掀开镯子上的破布撩开,歪头看看
“小姑娘,你可走了大运啦。”
“啊?”那小姑娘茫然的抬头望着他。
“你瞧着,”朝奉两根手指捏着镯子往前一展示,“你瞧这五个字念什么?”
惹得白乔也伸脖子凑上去瞧。
“我,我不识字。”小姑娘怯怯的说。
“内务府督造!你知道就凭这几个字这镯子能当多少钱吗?”朝奉看着镯子不给那小姑娘答话机会“你瞧瞧”他把镯子放上秤“这就是一两黄金呐!一百元钱吧。”
“那,那这……”小姑娘欲言又止的张张嘴。
“怎么”朝奉反问道“一百元还嫌少?”
“不,不是”小姑娘拼命摇头“真的能当一百元钱……那么多?”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的惊喜。
“你再问问也许就不那么多了。”朝奉说着把镯子包好,招呼票台“内务府督造金镯子一只!”
“谢谢,谢谢您!”小姑娘谢过不知道多少遍,惊喜的转身离去。
白乔望着那小姑娘的身影,他可明明白白的看得清楚,那上面的字可不是什么“内务府督造”。
朝奉把镯子递下去招招手
“下一个下一个,哟!王府的大少爷啊,贵客贵客!”
那王府少爷展扇翩翩一笑,“怎么样,我这折扇,怎么不得百八十块钱儿的?”
朝奉接过手去“好扇!好扇!”
又往折货那方向一扔
“法币三十元~”
“诶~,这是怎么个说法?”那王府少爷看着自己吃喝嫖赌的钱打了水漂,急了。
“王少爷不是第一次进我们当铺门儿,该知道我们规矩~”朝奉朝他笑着拱拱手。
那头正擦着桌子的后生熟练的接话“是什么规矩啊?”
朝奉清清嗓子
“劫、富、济、贫。”
见那王少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又耸耸肩“您这理儿啊,不如找我们掌柜的说去,可别难为我一个打杂的呦!”
白乔收回眼光,带了些笑意。心下也了然,原来这朝奉并不是掌柜的。这下更是对那掌柜的多了份好奇之心。
这样的那样的客人有走过几轮。
待到眼前的最后一个客人出门,白乔才走上前去。
朝奉问道,“先生所当何物啊?”
白乔将上衣袋里夹着的一支钢笔递过去
“还烦请您看看,不知我这是富是贫啊?”
朝奉来回砸吧砸吧这话,觉着不大是味儿,可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得看看钢笔,开口问道,“不知先生又为何而来啊?”
白乔心里盘算着,得要想法子把那掌柜引出来才好,若是真平平淡淡便走了,那掌柜定是不会露面,而又教自己赔了夫人是又折兵。
他笑笑,“我本是逃难过来的,而今身上分文没有,这可叫我这可怜人如何过活啊,您说是吧。”
朝奉连连点头“您说这世道!”
他没给朝奉说下去的空档,紧着话接上“就是说!你看我这能当多少银两啊?”
说罢单手叉腰,故意把那腰间的腰包显露出来,原地转了那么一圈,像是打量了一番似的,拿捏着那王少爷似的腔调,“怎么不得百八十块钱儿的?”
朝奉是一眼看准了他腰间上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暗叫声糟糕,转转眼珠才答上话儿“百八十块钱儿的您这可是要了小店的命了,这样吧,我给您往高了说,五十块钱吧,不能再多了。”
“诶,不成不成,八十元,不能再少啦。”他摇摇手,连带着头也摇摇。
“您这不是拿我打趣呢嘛!”
那朝奉一面与他说着,一面把在打杂的后生招到身边,低头耳语几句“去把厉掌柜找来,来了个砸牌子的。”
白乔眼尾捎瞥见那后生转身跑出屋去,心下叫一声好,掸一掸身上的灰,又回那长凳坐下,“你若是实在不肯,那我便在这再坐一坐好了。”
朝奉赔着笑“大老板呐,您这怕不是与我玩笑,何苦为难我们这些做活的呢。”
他心愿已达在长凳上坐得舒服,慢悠悠抬手“不急不急,这天还早呢,您再帮我看看。”
他和朝奉你来我往的说了些有的没的,无非他死咬着价位不放,惹得朝奉头疼。
一刻钟被这么慢慢的耗过去。
直到乔白听见后门外的响动,还未见有人出现,倒是先传来了声音——
“呦!是什么大老板来我这做客呐!是我怠慢了,这些做活的都不懂事,您可千万莫怪,莫怪啊!”
他听闻,赶紧起身来,趁着这时候,来人已经进了屋,换下朝奉,站在柜台之后。
这才真正是见上了面,两张脸四只眼睛相互打量着,时不时还交换个眼神,只不过这时候,白乔大概是没有什么眼神的,而近似于发呆。
要说白乔这人,打小就受着一片“温文尔雅”“天资聪颖”之类的称赞,可一双眼睛是专往美人身上追,他自己还美其名曰“艺术欣赏”。
幼时让他抓周,他一把抓住了最名贵的一幅美人字画,大人们欢天喜地的说他将来不是文人风骨便是前途无量,他却偏偏对那画上美人垂涎三尺。
而如今,一个活生生的美人就在眼前,他舍不得合上眼皮,只想赶紧着多看两眼,不自觉看的入了迷。
等白乔回过神来,身已经到了柜台前。
面对这等的美人,怎么能不微笑呢。
他想也没想就对人开口,“先生可是这当铺的掌柜?”
不料那人没言语,却先快步绕过柜台,到他面前来,伸出一只手到他面前“正是正是,想来他们说的就是先生了吧。敢问先生芳……先生贵姓?”
他见着那只白玉雕琢出来似的手,喜欢得不得了,又不好表现得太过轻浮,大方握上去“啊,免贵姓白,单名一个乔字。”
他握着这手不忍放开,却发现对方竟也不肯放开。
想起他自己刚刚的举动,确实不是君子所为,想来是要给他些“颜色”瞧瞧,可对方并没有做出多过分的事情来,他也不好发作。
谁知那人还挑衅似的用拇指蹭蹭他的手背。
对方依旧笑着,还愈发温和“鄙人姓历,名禛。”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笑着“啊,历先生,历先生。”
反手也摸回去。
那人一听却更起劲了,在他手上不停地抚摸。
“白先生不必如此生疏,叫我厉禛就好。”
他回以微笑,手上更是不甘示弱。
更何况厉禛的手白净纤细,他摸着还甚是满意。不吃亏的事,人们往往是不吝啬去做的。
“当然当然,历先生也喊我白乔便是。”
两人相对握手甚久,皆是一脸的温和,若是不知道,真会以为是多年不见的老友相会。
周围的一众店员看着这场暗波汹涌的“对决”,都悬起一口气来。
☆、第 2 章
僵持之下,满屋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有两个声音一直在“相互问候”。
厉禛道:“久仰久仰。”
白乔便接:“哪里的话,我才是久仰。”
厉禛说:“白先生真是谦虚啊。”
白乔就回一句:“李掌柜说笑了。”
两人来来回回的“吵着嘴”,手却越握越紧,到最后倒更像是两个人固执的较量着力气。
朝奉看不下去,轻咳一声,刚要出手。
“失礼失礼。”厉禛却忽然像是悠悠转醒一般的,轻轻松开手。
白乔顺势也收回手,刚要说些什么。
厉禛却没给他机会,紧接着上一句,“让我看看先生的物件儿?”
白乔这时候被激起了些火气来,可还要保持着一贯的温和儒雅。从柜台把钢笔拿起来,“您可好好瞧瞧这。”
厉禛接过去,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呦!西洋来的小玩物!”
他点点头认了厉禛的话。
厉禛举着那钢笔,“这漂洋过海的可不容易,”他转向白乔,“先生,我看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钢笔最是应该配你啊!”
白乔拿不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图,只是模棱两可的笑笑,“历掌柜过誉了。”
不过对于白乔而言,不得不承认,这两句话很受用。
现在他已经完全的忘记了刚刚的气愤,而变得有点儿谦逊了。甚至觉得眼前的人恢复了初见时的可爱,不,比那时更可爱了!
用语言讲起来,他是可以一秒生起来气,又一秒眉开眼笑而从不形于色的人。
厉禛接着说:“这样的绝配,换了任何什么别的人我都认为是很可惜的,而如今白先生究竟是为何竟然要把它拱手当出去?”
他听了这话长叹一口气,“历掌柜,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实乃迫不得已啊。”
“哦?不知白先生可否与我讲解一二其中的原由,我也好为先生分一分忧啊!”厉禛皱起眉头。
“那不长眼的战争使我家道中落,我流落至此,一眼便相中了历掌柜的店。”白乔的语气像是立马就要落下泪来一般。
“这是小店的荣幸啊!”厉禛跟着点点头。
他看出对方这是要给他个台阶,他便顺坡下驴,话头一转“历掌柜这店真是气派得很!”
“哪里哪里,白先生说笑了。”厉禛连忙假装谦虚的摆摆手。
“不成想这远在他乡竟与历掌柜一见如故啊!不如今日!”他急速的上前一步,趁机握住厉禛的手“不如今日我便将这笔送与历掌柜!”
他说的慷慨激昂,已经有些自我感动的飘飘然而忘乎所以了,而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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