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关山月(古代架空)——花卷

时间:2021-05-08 09:48:31  作者:花卷
  岑夜阑说:“不必费心思了,待你回京,你我便不必再见了。”
  元徵霍然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岑夜阑,说:“什么叫不必再见?”
  岑夜阑波澜不惊地说:“殿下不明白?”
  “桥归桥,路归路,不必再见。”
  元徵听着那几个字眼,心口陡然泛起疼,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岑夜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岑夜阑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是你,元徵,”他转开眼,望向瀚州城外一望无际的荒野,抬手搭上城墙,墙面粗糙冰冷,洇着经年发黑的血迹,“皇权之争历来残酷,如今东宫未定,你是陛下的嫡子,你以为你躲得了?他们会由得你安然做个闲王?”
  元徵却不耐烦听这些,脸色难看,“那又如何,这些事我自会做好——”
  他话还没说完,岑夜阑打断了他,说:“你要怎么做?”他扯了扯嘴角,哂笑道:“撒泼耍赖,还是任性地一走了之,一辈子躲在你父皇和舅舅的身后?”
  元徵越发焦躁,恶狠狠地盯着岑夜阑,岑夜阑不为所动,淡淡道:“你躲不开,七殿下。”
  末了几字,他说得轻却沉,字字千斤砸在元徵心头,他猛地一拳砸在城墙上,怒道:“岑夜阑!”
  元徵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说:“躲不躲的开,如何做是我的事,我只问你,”他顿了顿,想着岑夜阑的那句“桥归桥,路归路,”舌尖发苦,死死地盯着岑夜阑,说:“岑夜阑,我只问你,这么些时日,你心里——对我到底有没有……”
  元徵只想问岑夜阑,他们共经生死,这些时日,岑夜阑对他可有半分改观,有没有半点喜欢?可岑夜阑面色太过冷静,冷静得仿佛玄冰雪山,好像元徵捧出喜欢那两个字,都无法让他有一星半点的触动。
  岑夜阑说:“没有。”
  岑夜阑抬起眼睛,看着元徵,说:“没有心动,没有喜欢,半点都没有,”他甚至提了提嘴角,反问元徵,“我怎么会喜欢你?”
  元徵怔怔地看着岑夜阑,说:“说谎。”
  “你说谎,”元徵目光落在岑夜阑脖颈的吻痕,好像抓住了一线曙光,他紧紧攥着岑夜阑的手腕,“岑夜阑,你扪心自问,你对我当真没有一分喜欢?”
  “若是没有,我同你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为什么不拒绝!”
  “你我一次又一次,你有多情动喜欢,你以为做得了假么!”
  岑夜阑说:“我为什么要拒绝?”
  他语气平静,说:“元徵,你忘了你我如何开始的?”
  元徵手指颤了颤,没有说话。
  岑夜阑道:“我没有一刻忘记,你是如何踩着我的痛楚,一次次剥开旧疮将我拖入噩梦当中,”他看着元徵,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恨。”
  “我那时求你放过我,我就差跪在地上求你放过我,你说,”岑夜阑声音微哑,嘴角却翘了起来,他在元徵耳边说,“那怎么行,我还没玩够。”
  元徵脸色霎时惨白,仓惶地退了一步。
  岑夜阑道:“我恨自己是个怪物,而你,七殿下,七皇子,在我拼命摆脱过去,就要忘记自己的不堪时,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
  “不男不女的怪物,不祥,灾星,”岑夜阑吐出这几个字眼,丝毫不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心中充斥着鲜血淋漓的痛意,他说,“元徵,我怎么会不恨?”
  元徵眼睛红了,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说:“不,不是……岑夜阑,不是这样,你不是怪物,不是……”
  元徵巧舌如簧如厮,如今却像断了舌头,含了满嘴的血腥,连话都说得似有锥心之痛。
  岑夜阑看着元徵,微微一笑,说:“如何不是,你起初不就是想玩玩么?”
  元徵如遭雷击,猛地松开了岑夜阑的手,岑夜阑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指腹过处,仿佛还残留着元徵手指的温度。
  岑夜阑说:“杀人诛心。”
  “殿下既将心送了过来,我若轻易拒绝,岂不是辜负了殿下?”岑夜阑笑起来,他一笑实在是很漂亮,漫不经心的,又有几分冷冽。
  他看着脸色惨白的元徵,少年人眼瞳都暗淡了,透着红,喜欢藏不住,伤心也藏不住,到底年轻。
  元徵看着岑夜阑,喃喃道:“杀人诛心,”他惨然一笑,“哈,杀人诛心,好个杀人诛心!”
  元徵骤然出手攥着岑夜阑的衣襟狠狠将他撞上身后的墙垛,“真不愧是北境主帅,忍辱负重,一击毙命,岑将军好算计!”
  岑夜阑闷哼了一声,他短促地抽了口气,看着元徵,垂下眼睛,慢慢道:“殿下过誉——唔!”
  少年人滚烫的唇舌一下子欺了上来,吻得又急又重,不是个吻,困兽撕咬一般,恨不得将他的嘴唇舌头都咬烂了吃下去,将那些锥心之言一并嚼碎如同没有说出口。岑夜阑尝着了腥甜的血水,口中吃了痛,他用力推开元徵,靠着墙喘着气,脸颊发了红,唇角流下一抹血。
  元徵抹去血水,报复一般碾揉着他的嘴唇,揉红揉烫了,促声问道:“岑夜阑,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啊?”
  “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我命都给你了,”元徵恨声说,“北沧关,落云谷,随便哪里,你为什么不杀我?!”
  岑夜阑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四目相对,岑夜阑松开齿关,他站直了身,漠然道:“因为你姓元。”
  “你是皇室,”岑夜阑说,“岑家世代忠于皇室,忠于大燕。”
  元徵看着岑夜阑冷漠的面容,只觉得一口心头血堵在嗓子眼,眼中神采一下子消失了。
 
 
第54章 
  元徵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结果。
  元徵第一回 这样喜欢一个人,喜欢来得汹涌,他甚至自作主张地想好了他们的以后。元徵不是傻子,他知道此前他对不住岑夜阑,却想着,这么些时日,岑夜阑或许对他不是无意的。
  偏偏是假的,生死相托是假的,情浓缱绻吻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元徵想,岑夜阑这么一个人,竟不惜折腰和他虚与委蛇,逢场作戏。
  岑夜阑该有多厌恶他?
  不堪想,元徵只消一想,五脏六腑都发疼,恨不得生生弄死岑夜阑,可他又舍不得。说来也可笑,这点舍不得,岑夜阑不稀罕。
  元徵像个笑话。
  他跑回北沧关和他同生共死时,没准儿岑夜阑心里还嫌他脏了他的路。偏他还巴巴地对岑夜阑说爱他,更像笑话。
  元徵没尝过这滋味,又恨又痛还不甘心,心里嵌了把钝刀似的,细磋慢磨,一笔一划都是岑夜阑。
  方靖来时,元徵正一个人喝闷酒,八角凉亭,少年神色阴郁,脚边已经丢了几个酒坛子。他弯腰将地上的酒坛子都捡了起来,玩笑似的,说:“阿徵,怎的喝酒也不叫我?”
  元徵靠着朱红栏杆,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也不看方靖,兀自仰头喝了口酒。
  方靖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猜出大抵是个岑夜阑有关的。原本元徵纠缠岑夜阑,他就不赞同。
  京中虽有贵族豢养妖童,并以此为风雅,可岑夜阑不是寻常人物。他手握北境数十万重兵,乃北境主帅,国之壁垒,如若元徵只是想玩玩,大可不必招惹他。可若是认真的,那就更是要命。
  元徵即便不争那至尊之位,将来他娶的,也只会是世家贵女,和岑夜阑这么一个男人,能有什么好结果?
  方靖心思几转,临了索性撩袍坐在他身边,道:“好嘛好嘛,你想喝酒,兄弟陪你喝!”
  元徵这才不咸不淡地看了方靖一眼,仍旧沉默不言。方靖开了坛酒,和元徵碰了下,咕噜咕噜灌了大口。
  北境苦寒,酒未温过,顿时如同冷冽的刀子直接滑过喉咙,方靖嘶的抽了口气,悻悻然道:“阿徵,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咱们去寻痛快,一个人干喝酒多没意思。”
  元徵说:“不去。”
  方靖看着元徵,又道:“程六前些日子发现瀚州城东市茶楼里有个盲女琵琶弹的那叫一个绝,不比京都的差——”
  元徵不耐烦地打断他,叫了声:“方靖。”元徵面色阴沉,生生看得方靖将话吞了下去,他有点儿委屈地嘟囔,“就是想给你寻个乐子,火气这样大作甚?”
  元徵闭了闭眼,到底是没有发作,淡淡道:“不必了。”
  他丢下酒坛,起身朝外走去,方靖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去。
  苏沉昭在给岑夜阑上药。
  岑夜阑在北沧关受了重伤,伤虽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可那身伤疤沟壑不平,看着极其骇人。苏沉昭新调配了去疤的药,亲自盯着岑夜阑,才让他无可奈何地解开上衣。
  药膏冰冷,苏沉昭特意捂热了,抹上后背腰腹微微泛着股子冰凉。岑夜阑低哼了声,没有动。
  苏沉昭嘟嘟囔囔道:“我早就同你说,急不得,若不用那剂烈方子,好的纵然慢些,身上这疤也不会这样吓人。”
  岑夜阑扫了眼,说:“吓人吗?”
  苏沉昭认真地点点头,“不过我瞧着心疼。”
  岑夜阑莞尔,抬手摸了摸苏沉昭的脑袋,苏沉昭痴迷医术,呆呆愣愣的,二人自小相识,岑夜阑已经将他看做弟弟一般照顾。不知怎的,他脑海中突然掠过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将军不心疼,我心疼,”少年语调亲昵又热乎。言犹在耳,岑夜阑恍了恍神,不可控地想起元徵那日通红的眼睛,少年人脸色苍白,不可置信,夹杂着委屈,失望,痛苦,诸多情绪。无论是年幼还是如今少年时,元徵这人总是骄傲的,如六月灿阳,不可一世,岑夜阑从未见他如此,当真伤了心一般。
  “阿阑?”
  岑夜阑猛地回过神,他看着苏沉昭,苏沉昭困惑地望着他,说:“我叫了你三声,怎么心神不宁的?”
  岑夜阑道:“无事,在想北沧关重建一事。”
  苏沉昭不疑有他,噢了声,又叮嘱他:“每日早晚外敷两回,不要忘记了。”
  岑夜阑笑了笑,道:“好。”
  苏沉昭咕哝道:“你应的快,指不定就忘记了。”
  岑夜阑说:“你特意配的药,我怎么会不用,”他说着,身上药膏将干,他把衣服拉上,还欲开口,门却被人踢开了。
  岑夜阑脸色一沉,抬头看去,却见元徵神情阴郁地立在门口,个儿高,背着光,一双眼睛里透着寒意和不善。
  苏沉昭皱了皱眉,说:“殿下,这是阿阑的寝居。”
  元徵咂摸着那句阿阑,他是不知不觉过来的,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到了岑夜阑的屋子外头,正踌躇着,就听见里头传来说笑声。
  元徵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无名火,疯狂地在四肢百骸流窜起来,烧得他几乎失控。
  岑夜阑开口道:“沉昭,你先回去。”
  苏沉昭抬起眼睛,看着岑夜阑,元徵冷笑一声,说:“怎么,就这么怕被人瞧见?”
  岑夜阑脸色有几分难看,道:“元徵,你不要胡言乱语。”
  元徵说:“我胡言?”他凉凉一笑,审视着苏沉昭,“岑夜阑,你对我百般厌恶,难不成是瞧中了他?”
  “不过一个大夫,”元徵哂笑,心中嫉妒又不甘,想起二人头一回时岑夜阑就躲去了苏沉昭的药庐,岑夜阑戒备心重,却对苏沉昭信任至极,宽衣解带也不避讳。
  酒气上头,元徵恨声说:“他知道你那副畸形骚浪的身子么?就这么个人,他能满足你么,是他操你,还是你操他——”
  话还未说完,一记耳光落下,生生打断了元徵的话。
  周遭皆是一静。
  岑夜阑手指尖仍在发抖,说:“元徵,你闭嘴。”
  元徵脸颊吃了疼,脑子里顿时清醒了几分,看着岑夜阑难堪的模样,心里闪过一丝懊恼,却越发气苦。
 
 
第55章 
  苏沉昭呆呆地看着二人对峙,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看着岑夜阑挡在他身前的身影,眉毛紧紧皱了起来,罕见地动了怒,他鲜少生气,一开口却是结结巴巴的,“七,七殿下,你怎能如此,胡……胡说!”
  “我在给阿阑,上,上药!”他气得脸颊都红了。
  元徵这人心气高,又一贯是被宠着捧着的,岑夜阑当着苏沉昭的面扇了他一个耳光已是难堪至极,他冷冷道:“滚,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苏沉昭却不管,他瞪着元徵,吃力又着急地说:“还有,阿阑的身子,不,不畸形!”
  苏沉昭这话一落简直是火上浇油,元徵盯着二人,满脑子都是苏沉昭竟当真知道岑夜阑身体的不一样,说不定还看过,他笑了起来,道:“好,好!”
  元徵倏然翻了脸,抬腿狠狠一脚踹在苏沉昭身上。苏沉昭本就是个文弱大夫,不通武艺,元徵这一脚直将他踢得整个人都摔了出去,身体狠狠撞在了床架子上,又砸上了床脚的木踏板。
  岑夜阑阻拦不及,脸色大变,“沉昭!”
  苏沉昭哇的吐出大口血,那血迹看得岑夜阑眼睛都红了,他一手扶起苏沉昭将人安置在床上,探了探他的脉,气道:“元徵,你发什么疯!”
  元徵冷笑道:“这就心疼了?我告诉你岑夜阑,你七殿下今天要是要他的命,他就活不到明天!”
  话还未落,一道劲风直逼面门,却是岑夜阑已经动了手。二人对了两招,元徵恨恨道:“你又为他朝我动手!”
  岑夜阑寒声道:“沉昭是我至交,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你岂能辱他又伤他!”他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匕首锋利,若非元徵敏锐,刀尖只怕已经捅入了他的身体。
  元徵心头发冷,越发不甘,他盯着岑夜阑,气极反笑,“至交?我要是真杀了他,你是不是要杀了我,啊?”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