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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剑行(古代架空)——姬诺

时间:2021-05-09 09:09:19  作者:姬诺
  公羊月徒然拔高声量:“他既教你汉话,难道没教你,中原自古便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小姑娘捂着脑袋,呜呜咽咽,抽抽嗒嗒。
  公羊月默了一瞬,冷冷道:“如果练不成,就毁去吧。”
  “毁,毁去?”
  “对,毁去!如果练不成,就必须毁去!”公羊月无比坚定,“怀璧其罪,真到了那一日,只会是灾难,除非天城能永世不倒。”说着,他向后瞥去一眼,手推剑柄,霎时寒光夺目,“出来吧。”
  晁晨正犹豫欲出,转角却现出一道金影,先他一步。
  朵莲上前,目光落在那宝剑上,微微倾身,后又迅速挪开,对着焉宁道:“他说的没错,这也是……公子的意思,连中原功盖六国的始皇也免不了寻求长生,能永葆青春的功法,很难不被人觊觎。”
  说到这份上,焉宁又觉得可惜,可她不敢说,尤其是对着身前那个侍奉三代城主,严厉非常的嬷嬷。
  “若是为此郁结,大可不必。公子离开时曾说过,愈向世间求圆满,终究是不圆满,顺势而为即可,他那样光风霁月的人,别说天城覆灭,便是中原的军队打到波斯身毒,他也不会觉得奇怪。”朵莲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如是说道。
  公羊月抬头望天,心中起起落落——
  他说这话时,究竟是因为已看破红尘,还是因为尝尽身不由己之苦?
  公羊月揉了揉焉宁的头发:“所以,不想毁去,就好好练。那样,也就不会辜负他。”
  “可是……”
  “是有哪里想不明白吗?”公羊月猛地握住焉宁的手,“所谓‘思无邪’,既非思慕少年颜,亦不在强取豪夺,反倒是欲要得,先必失,失而复得,方最珍贵。”
  那一刹那,焉宁只觉得丹田里的内劲悉数被抽走化散,心中的恐惧不迭放大,就在她要叫停时,指尖忽起一股微润的力量,顺手少阳经和手少阴经,经过八脉,慢慢重新汇聚于气海之内。
  原来她不是一无所有,原来她也能拥有足够的力量,只是心魔将她阻在了壁障外。
  “你……你也……”焉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公羊月只微微一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在她娇嫩的脸颊上掐了一把:“走吧,做个好圣女,好好守护西域和他留下的天城。”
  朵莲还礼,领着焉宁离开,走之时三步一回头,多说了一句:“公子曾提过,那柄剑得来意义非凡,他既留赠你,许是希望你能打破藩篱,走出这世俗牢笼。也许他做不到的,能在你这里实现。少侠保重。”
  待人走后,公羊月扶树咳嗽,对着树根踹了两脚:“喂,听够了吧。”
  “我什么都没听见,”晁晨绷着肩,嗫嚅道,“方才若出来,岂不是要扰人谈话。”
  偷听就偷听,还说得这般光明正大,公羊月被气笑了,不由道:“你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
  说到这份上,晁晨也不好装:“原来你和天城还颇有渊源?她口中那位公子,便是前城主,那位传说中的神女之子吧。听说是个人物,原伯兮死后,他只用三年便安定各国,教昆仑天城依旧遗世独立。”
  他顿了顿,瞥见公羊月神色如常,又接着道:“不过中原关于他的生平寥寥无几,好似横空出世一般,可惜,无缘一会。”
  “见他作甚?”公羊月乜斜一眼,拍着胸脯,毫无愧色,“见我就可以了。”
  “你有甚么好见的?我看倒是好贱。”说完话,晁晨警惕地退了一步,生怕他给自己来上一剑,穿个透心凉。
  “你……”公羊月愣怔片刻,不论怎么说,晁晨身具江左之风,说些埋汰人的话,总有些滑稽,心想说也不必费心思刺杀,要是哪天他菜市口叉腰骂街,自己准能给笑死。越是这般想,公羊月脑中越是浮上那般作弄人的画面,嘴上不自觉便噙着笑,看得晁晨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半晌后,公羊月轻轻道:“曾经,他为我所敬仰,后来,又为他满腹惋惜,到而今,我却是不想成为他那样的人了。我公羊月这辈子,绝不会为任何人和事牵绊,以至身不由己。”
  ————
  半路无法换马,虽足水好料喂着,日夜兼程,也足花了五日才赶回敦煌。一入城,繁兮和应无心赶回荒唐斋处理杜孟津的后事,至于公羊月几人,连口水也没多喝,立刻赶去大小医馆。
  怪事常有,偏偏最近奇多。
  医馆里挤了一堆病人,却没见着半个大夫,只有杂工在脚不沾地地忙着安抚。晁晨喊了一个来问,那人气儿都快喘不匀了,哪有那等子耐心,忙把人推搡出门:“今儿看不了,真看不了!”
  公羊月没废话,一把剑横过去。
  那杂工眼睛都要瞪出眶,忙摆手告饶:“不是不医,是……是坐堂的郎中真不在,若是小病,几位改日再来吧。”
  “若是要死人呢?”头一两家还好说话,五六七八家都这么说,游方郎中半个影儿也不见,双鲤哪还冷静得下来,挥着拳头跳脚。
  “别打,别打!“
  公羊月拦了一手,正为小姑娘那胡搅蛮缠而头疼的杂工松了口气,转头要逐客,却又听他帮腔:“打也别打脸,把他后槽牙给敲下来即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能吞饭咽菜,反正还能喝水嘛,候几日也就好了。”
  杂工冷汗直下,吓软了腿。
  “别听他二人胡说八道,”晁晨忙给人扶起,好言相问,“可是大夫出诊未归?抑或是休养在家?还烦请小哥给指个位置,我们确有急症。”
  堂中另有帮忙的搭了个腔:“方才怎么听话的?不是说了么,全城的大夫都去了燕儿巷后头那间胡姬酒馆!”
  “酒馆?去酒馆作甚?”晁晨也觉不可思议。
  双鲤凑了一嘴巴:“哟呵,姑奶奶我活这么大,头回见一群人公然狎|妓,没想到敦煌城的大夫还有这种癖好。”
  没出阁的丫头开口如此直白,叫看客皆抖了三抖,好几个连病痛也忘了。终是有人瞧不下去,啧啧两声:“听说是酒馆里来了位神医,都递帖子拜谒去了。”
  双鲤一听,很是恼火:“那就不是公然狎|妓了?”
  众人吃瘪,无话可说,公羊月略一思忖,拍腿大笑:“走,去酒馆看看,究竟是谁如此不知廉耻,白日宣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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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公羊月的两把剑都是有故事的,但是都跟爱情无关,所以不存在白月光。
  “玉城雪岭”看过前传《公子传令》的应该知道,就是天城那位公子赠的(怕有小可爱会去翻前传看,所以就不剧透了),对前传不感兴趣的,也不必深究,知道是天城某个大佬送的就好,这里不会有支线【高亮】。
 
 
第042章 
  那酒馆不大,挨着陋巷,前后左右路虽通,却窄□□仄,两人并肩也时时嫌挤,就这么个地方,眼下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差点堵到通衢大街上。
  敦煌多是矮房,二层小楼也是少见,乔岷提议飞檐走壁,可前脚刚踩稳檐边,后脚便给热情似火的姑娘给“吓”了下来。
  要说酒家,城中不少,东家里胡汉都有,非说特色,便独这一家有龟兹舞姬赤脚作旋舞,但纵使如此,比起正儿八经的花楼,却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这得赚多少钱?”
  双鲤掰着手指数,眼前一亮。公羊月及时给她脑袋上来了一巴掌,就怕她钻进钱眼,说出要盘下花楼小倌馆当鸨妈妈这等惊世骇俗的话。
  挨了打,双鲤仗着身材玲珑,愤然扒开人堆便往里头挤,挤来挤去发现左边一个瘸子,右边一个痨病鬼,前头是捶胸顿足的白发翁,后头是面色蜡黄的阿嫂,个个都不像正常人,她忙捂着鼻子遮着脸退了出来,生怕过了病气。
  “这可如何是好?”晁晨蹙眉,如这般,却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公羊月把双鲤提拎过来,摊手:“我记得繁兮给了你不少铜板买饴糖吃,就藏在小皮靴里,来!”
  “我应该藏在夜壶里!”双鲤恨得牙痒痒,却只得如数上交。
  等她拿出钱来,公羊月又嫌脚气,踢晁晨一脚:“你来,往上面抛,一会记得濯手。”晁晨烦去一眼,用大袖包着手,将钱币一抄,摔打在石墙上如雨落纷纷。
  “捡钱啦!”
  一嗓子喊过,前头瞬间蹲下一片,公羊月一手提着一个,叫上乔岷翻了进去。只是,这一座大山后,还接着一座大山。
  钱是能通神,但有时候也捉襟见肘,譬如眼前,那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直接把路堵死,乔岷挤在中间,差点没被逼疯。更不用说公羊月手按剑柄,随时可能失去耐心,暴走杀人。
  晁晨头疼不已,现在变成他,一手拉一个,朝双鲤使眼色。
  “钱不好使啊,不如你装个采花贼?”双鲤搓手苦笑,“让老月拉着你走快点,兴许能免去被打成猪头的下场。”
  话一落,公羊月反倒把剑又收了回去,皮笑肉不笑看着那丫头:“他做不来,也不能做,你搞定!”
  双鲤抗议:“为什么又是我?”
  抗议无效,只能屈服。
  小姑娘皱着鼻子,顺来一只香囊,两手拍开,随即在布袋子里搜出一小竹管用千层红磨的汁水,往脸上一抹,直往前开路:“啊,我的脸,我的脸,明明只沾了一点,怎的就烂出血来,神医救我——”
  满街的女人望过去,皆吓了一跳,生怕烂脸毁容,瞬间“瘦”出一条路。
  “老大夫,老大夫,快给他瞧瞧看,要死人的!”双鲤不管三七二十一,挑了一个满头白发看着就是资历最老的,把公羊月推过去。
  那老郎中却抓着她手不放:“小姑娘你真的没问题?”
  “你说得对,是很有问题。”双鲤一副“你懂我”的样子,挤进酒家,恰好有跑堂端来清水收拾桌子,她抢来对着自己的脸一泼,趁“假血”未干,赶紧洗去。那千层红可是染指甲的,要是干了,她怕是得搓掉一层皮。
  老郎中始料未及,倒抽了一口凉气,迫于压力,回头颤巍巍去搭公羊月的脉。在场所有的大夫都看了过去,有的妒忌,有的羡慕,毕竟若真是个死人奇症,治好了,保不准能博得里头那位神医青眼。
  “怎么样,死不了吧?“左侧一位年轻的郎中,心性定力还不够,念头一动,嘴巴就说了出来。
  老大夫对着公羊月吹胡子瞪眼:“你怎么还没死?”
  一瞬间,满街都静了。
  约莫是反应过来自个儿失态,那大夫吞了吞口水,忙又补了一句:“老……老夫的意思是说,此毒深入肺腑,疼痛难挨,如千虫噬,万虫咬,一般人该是活不过七天。惭愧,老夫无力回春。”
  晁晨霍然抬头——
  公羊月喊疼也就只有白芒地他两人共处时,自离了瀚海,辗转鄯善至敦煌,他平日哼都没有哼一声,自己也只当是用药稳住病情,未曾想他竟是硬抗。这得是什么样的心志,才能扛得仿若无事?
  想到这儿,他不由地抬头去望,公羊月竟有心情对他笑了一下。
  “借过。”
  眼下唯一的机会,便是那所谓的神医。晁晨不自觉抓起公羊月的袖子,拉着人往里冲,脚步刚跨过门槛,两柄细剑刷刷探来。
  手持利器的是两位身着白衣,头戴幕离的女子。
  公羊月目光一沉,抓着晁晨的胳膊,起掌化去剑气,随后长剑出鞘,不过两招,便挑去对方的短剑,一路直入堂中。
  敦煌的酒舍和中原不同,并非单独搭个台子唱曲作舞,而是留出正中一片空地,舞姬可随音乐,来回客人身边。两人越过小几落地,身前再出两女,手掷彩绸拴脚,将人往后拖,待同伴拾剑配合。
  公羊月松手,晁晨下落,两人交错时他拔出袖中的短刀,割裂公羊月脚上的绸子。后者“咦”了一声,似是没想到他还有些用,一时心情大悦,手下留情,只点到为止将四女打飞出去。
  这时曲尽,筚篥吹停,胡琴弦轻,舞姬退出幕间,里头的人摆摆手:“让他进来。”
  四女领命退去,只瞧那正中端坐着个长身男儿,踩着一双木屐,身着广袖长袍,未着中衣,胸前白肉袒露着。和手下一样,他头上也戴着一只幕离,虽不辨容貌,但瞧那饮酒的风姿,却也知是个风流倜傥的人儿。
  “我一看这副如丧考妣的打扮,就晓得是你。”公羊月拉着晁晨坐下,嚣张地把手中长剑贯穿桌案,剑身正对饮酒客,映出那霞姿月韵,“光看哪尽兴,我以为你会上去舞一曲。”
  饮酒客轻声一笑:“那是家师的老本行,不是我的。”
  “老月!”
  乔岷和双鲤也跟了进来,在后者一声喊中,公羊月徒然拧剑,寒芒一折,飞出的剑气从中将幕离劈成两半。白纱下是张俏丽的脸,生得比女儿还俊,偏又是眼如桃花,秋波带情,就那唇齿自含的三分笑,便足叫人神魂颠倒。
  晁晨脱口而出:“崔叹凤?”
  “这位先生……竟识得在下,可曾有一面之缘?”崔叹凤两手交叠,抱了个虚礼,目光像粘在了晁晨身上,半分不肯挪。
  公羊月轻咳。
  崔叹凤瞋去一眼,往袖中取来一只玉瓶,抛给晁晨:“早晚涂抹,下颔上的刀疤虽浅,却还是消去得好。”
  此话出,连公羊月也不禁挑眉。他比晁晨要高上一些,瞧人多是俯视打量,倒是从没注意这点小伤,也只有天生医者,才会如此留意。
  赠药便赠药,放到平日,也无甚有碍,只不过今日落到眼中,这举动却叫公羊月有些窝火,不禁拍桌:“搞清楚,我才是病人!”
  崔叹凤抿唇笑着:“你不说话,我还以为是个死人。”看公羊月恼了,他又急忙收住,“不是我说的,方才门外对谈,可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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