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兆安慰他:“太子哪儿是那么容易就废的,皇兄说的都是气话,他现在只是在跟自己作对,其他人都是迁怒”
“若是皇兄这关过不去,你...你以后的路就更难走了,唉...”
行缨双手握拳,眉目间满是戾气,恶狠狠的说:“安贵妃现在还在挑拨朝臣,立她儿子做太子,若是父皇醒不过来,必定将我先除之而后快”
清兆摇头,无奈道:“妇人之见,苟且眼前,眼光太短,那二皇子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一昧听信谗言,自己没半点能耐...”
“唉,难啊,真难...”
“小叔叔,胜亲王...”
清兆打断了他的话:“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无风不起浪,只是皇兄却不能出手,一出手定要被记载史书不仁不义,防患于未然是最好的,此处人多嘴杂,别再提了”
...
高远的天空清亮透彻,御花园寒冬依旧芳香扑鼻,瑰丽堂皇的肃穆皇宫,俯首称臣的才士。
清兆大叹一声,皇权啊皇权。
叹过气后,嘱咐行缨回去好好休息,摸着手上的镯子,低头沉思,突然摸到了几处凸起,微微呆愣。
那日,竟是谢愠的生辰。
明英脚步匆匆的朝他走来,附耳小声道
“小王爷,王上醒了”
秦宣王靠在床头翻看着被批阅过的奏折,室内燃着静心的熏香,一旁一个老僧人跪在蒲团上敲打着木鱼。
“梆..梆..梆..”
秦兆兆放松了脚步,蹲坐到床前。
“皇兄”
“阿兆来了啊”,秦宣王的声音有些干涩,合上奏折欣慰的看着他
“阿兆奏折批的很好,皇兄很欣慰,以后皇兄不在了...”
“皇兄!清兆打断他的话,“皇兄会长命百岁的”
秦宣王露出来这几日的第一个笑容:“好好好,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秦兆兆有些犹豫的看着他:“皇兄,最近三国蠢蠢欲动,边境之地也发生了多处摩擦,恐怕他们居心裹测...”
秦宣王冷冷的说道:“他们当寡人死了不成,多年未开战,他们还真当我大秦怕了”
“那胜亲王....”
无力的闭上眼,秦宣王没有开口,说了许久,虚弱的声音混合在熏香里悠悠散出 。
“将他召回”
...
谢愠跟小四小五躲在山洞里,不由得庆幸清兆给他塞的这两个暗卫,不然他怕是早死在半路了。
洞口不远处约莫可见一个黑影,“嗖”的一下过去
“谁?
小四提着谢愠的领子,迅速跟小五躲了起来,一个人走向山洞,看着正在燃的柴火,纳闷的挠了挠头,嘴里嘟囔。
“奇怪,人去哪儿了”
“嗡”,一道凌厉的剑光划过,来人回身避开,转头时震惊。
“四哥,不是,你打我干嘛”
小四把剑插了回去,无语道:“你不保护王爷,来这干嘛”
小六往他身后探了探头,努嘴:“我是来找那位小少爷的,王爷让我给他带了东西”
谢愠走了出来:“什么东西?
小六打开随身背的包袱,取出来两个油布包,一个里面装了歪歪扭扭粗细不一样的坨面,一个里面装了一根小葱。
小六熟练的拿匕首把小葱切成了小段,洒到了面上,双手抵了出去,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王爷亲手做的长寿面,本来是有个玉盅装着,但是我走的时候忘了拿,谢少爷凑合吃一口吧”
小四看着那团面条,满脸嫌弃,用眼神质问他,这还能吃吗?
谢愠却顺手接过已经坨住的面,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将整团面吃了个精光,擦了擦嘴起身。
淡然道:“帮我谢过小王爷,这礼物,我很欣喜”
小六收回了油纸包,呲牙一笑,离开洞口回去复命。
小四同情的看着小六的身影离开,然后跟小五交流了一下眼神,对着谢愠道:“小少爷,我们尽快启程吧,天黑之前争取可以到下座城,野外不安全”
“好”
谢愠将里面的小纸条藏到袖口里,跟随他们启程。
“虽误君几日,但今日吉兆,宜庆祝生辰,愿君生辰喜乐,事事安康。”
...
清兆看着眼前干干净净的玉蛊,跟揉成一团上面沾着些稀拉面线的油纸,面无表情。
“自己去领二十鞭”
一脸期待奖励的小六笑容顿时僵住。
“小王爷,您在说啥”
“三十鞭”
小六风一般闪出房间,朝着刑罚堂奔去。
清兆揉着头,有些担忧谢愠的胃,这次真是自己失算了。
...
秦宣王端坐在九龙王驾上,俯看下面的群臣。
“胜亲王何日到长安”
底下大臣推推搡搡无人敢答话。
右相叹了口气,拱手道“胜亲王明日便可到到达长安”
不远处驿站
一个满肚肥油的男子在房间里摔摔打打,门口一位着轻甲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破门而入。
男子膀大腰圆,浑身的肉挤到了各处,小眯眯眼吃力的瞪着,配合着张大的的嘴,表示着自己的怒气。
听到有人破门而出,顺手抄起桌上的一盘子糕点撒了过去,来人将盘子接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爹...爹...”
男子吓得跌坐在地上,有些诧异。
“爹,您怎么来了”
男人大刀金马的坐在踏上,“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你就被人挑拨的人头落地了!”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男子不解的问他“王上这么急的招我们来,不就是为了砍我们的脑袋,若是我们起兵,说不定还有反击的余地,您就不想当王...”
“啪”清脆的一巴掌,狠狠将男子扇倒在地,嘴角的血顺着拥挤的肥肉流下来。
“爹,您为何要打我,我也是为了...”
胜亲王气急起身,指着他的头“糊涂啊,你真是糊涂啊,逆子逆子啊!
“阿宣多疑,此次召我们前来就是为了试探,现今的大秦马肥兵壮,杀我们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你真在边疆过糊涂了...”
杜为义吓得瘫软在地,惨白着张脸
“爹,爹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胜亲王拽着他的领子,铆劲把他拎起来,两眼喷火,左右开弓,狠扇了他两巴掌。
“逆子!!你做了什么”
“我我,我偷了你的印章,调动了边疆的兵马到长安城..”
胜亲王的脸扭曲了起来,长大着嘴巴,“呼呼”的大喘气
“多少人!你给我说多少人!!!
杜为义绝望的闭上眼,声音抖的不像话
“边疆..十万将士...”
...
王城大殿
文武百官肃立,秦宣王高坐其上
明英上前一步“宣胜亲王入殿”
“宣胜亲王入殿..”
“宣胜亲王入殿......”
层层声音叠加传出殿外
胜亲王将侍卫留下,带着长子杜为义前往大殿
长安城菜市场口高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宣旨官员站于高处,字字令人惶恐。
“胜亲王长子杜为义,挑弄是非,无故调遣边疆十万将士入长安城,边疆无人可守,游牧人侵袭,抢杀百姓七百户,死伤两千八百六十七人,今斩杀于此,以儆效尤”
其下百姓互相看去,却无人敢言。
长安城胜亲王府
大太监明英同样在此宣旨
“今承蒙陛下恩惠,胜亲王二子杜为忠人品优异,学识渊博,四公主秦美花样貌端正,聪慧贤淑,特赐二人良缘佳配,于十日后成亲,赏驸马府一套,白银三万两,良田....胜亲王年事已高,朕心感叹,特准许胜亲王安宿长安城,颐养天年,钦此”
明英眯着眼,笑容满面的扶起胜亲王。
“胜亲王赶紧接旨吧,奴才还等着回宫给王上回话呢”
胜亲王头批丧布,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悲切的神情,声音干哑,一夜间多出了近满头白发。
“罪臣接旨,多谢皇上”
大秦宫
秦宣王面容凄楚的看着窗外
“为义小时候朕还抱过他,怎么一眨眼的时候他就要造反呢,朕与他父亲是多年的好兄弟,实在是替他心痛啊”
明英弓着身子站在侧边。
“万岁爷,这人都是会变得,多亏了万岁爷仁慈,胜亲王一家才得以免去边疆苦寒,舒服的留在这长安城”
秦宣王哼了一声
“胜亲王战绩斐然,朕就该奖赏于他”
明英赔笑“是是是,万岁爷说的对,瞧奴才这张嘴,话都不会说”
“你啊,这张嘴还是这么滑,去给朕把左右二相召来”
“嗻”
明英走出大殿,先是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指使小太监备轿子,前往宰相府,
次日,镇守长安城的大将军领命前往边疆,临行前感激涕零,在长安城门挥泪,重重磕头跪谢秦宣王,这才浩浩荡荡的往边疆启程。
...
夫虎之所以能服狗者,爪牙也,使虎释其爪牙而使狗用之,则虎反服于狗。
☆、第二十章 瘟疫?
秦宣王这么一清君侧,文武百官黎明百姓无不兢兢业业,一下将大秦的发展推进了好几年。
朝堂民间无一再有小道传言,多的是夸赞秦宣王杀伐果断,明君之福。
秦兆一连几个月留在长安城,早就烦闷了,昨日便辞别秦宣王,与行缨行南重返岱岳剑宗,秦宣王坐在书房看奏折,四下欣欣向荣,皆是夸赞他治国有道,便好心情的挥了挥手,应允了。
翩翩骑白鹿,言上泰山顶,俯观浮世中,不见百年影,道逢古时人。
岱岳剑宗庄严肃穆,来往弟子见到清兆无不恭敬道一声“小师兄”,清兆与他们拱手施礼,先是去主峰求见了掌门,再挨个峰把他带来的礼物一一分给各位师兄弟。
风峰门口
秦兆手里拿着两个礼盒,苦大仇深的盯着眼前的房门,刚要抬手,门被里面推开了。
清之站在门口,扫了清兆手里那两个礼盒一眼,却没分半个眼神给他,侧了侧身,示意他进来。
大师兄的房间干净整齐,带着淡淡的梅香,像他本人一样清雅,清兆摸了摸鼻子坐在板凳上,将手里的礼盒放在桌子上打开。
“大师兄,这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还有一份李子糕”
礼盒里一边装了满盒的李子糕,光放在桌上,都能闻到酸酸甜甜的味道,另一个礼盒里放了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球里放了一把纯银的袖珍小剑,光照之下,水晶折射到小剑上,绚烂夺目,又沉稳雅典。
“大师兄,这是水晶做的小球,里面的小剑是按照你的配剑“万亿的外形打造的”,又工匠用特殊手段打造,封存在水晶里,永不会褪色”
秦兆说着说着有些嘚瑟“这可是我王..我把整个家里私库的水晶都拿出来打造的,幸亏没有被发现,不然我可就出不来了”
盒子里的水晶球发着莹莹的光,映的清之心里也变得柔软,面上却还是一派冷淡。
“你四师兄跟六师兄喊你去吃饭”
秦兆顿时沮丧着脸“啊,四师兄跟六师兄这么不欢迎我回来吗”
没等清兆多想,门外两个人提着食盒自觉走了进来。
“兆兆回来了啊,师兄们怕你等不及,把饭给你端来了,来尝尝四师兄跟六师兄的手艺”
桌上满满的摆了一大桌菜,蹄筋烧海参,油淋百叶,九转大肠,芙蓉鸡片,糖醋鲤鱼,四喜丸子,一品豆腐,油爆双脆,还有一壶红楼买的清滋酒。
在清御温柔的鼓励下,清兆探出筷子夹了一口。
边嚼边举起拇指,含糊不清道“好吃好吃,这是哪家酒楼买的”
清绯拿着扇子狠狠地敲了下他的头“这可是你师兄们亲手做的,小没良心的”
清兆停止咀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俩“厉害啊师兄,山上的厨子都不如你们做的好吃”
“吃你的吧”
四人没再打趣,一道吃菜饮酒。
山中无岁月
匆匆两年过去了,比武艺精进的是感情,比剑谱复杂的是人心。
秦兆在这两年里多次联系小四小五,寻觅谢愠的下落,却见面尔尔,每次见面都感觉谢愠的成长与消瘦。
谢愠看出他的担心,总是揉着头温声的安慰他,告诉他自己没事,处理完魔教的事情,便跟他策马游江湖。
二人约定逢四必见,秦兆却总是因为岱岳修学爽约,便书信来往,直到半年前,小五满身是血将一封书信带到他面前,交给他之后便咽了气,此后便再无谢愠音讯。
信上只有四字
“阿兆,勿念”
...
众人端坐大殿,乾天看完手里的书信,按了按发胀的头。
“多年前,曾发生过一场瘟疫,所过之处惨绝人寰,经南少林拳门调查,是魔教所为,后取来解药,解此大患,此次瘟疫,虽未调查清楚,但与魔教有不可分割的联系,你们都是我岱岳的内门弟子,享受着最好的资源,此事危机四伏,但你们事必躬亲,且备好所需,下山去吧”
深夜,众人将需要带的东西一同置放到炼药房里,各人手上捣鼓不停,清兆却心事重重的眺望窗外。
清绯轻轻蹭了一下清哉的衣袖,后者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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