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走进了一家成衣店,这家成衣店似乎生意不怎么好,老板娘昏昏沉沉地靠在柜台后,直到夙央扣了扣她面前的桌子才惊醒。
“对不住二位,您看您二位需要点什么?”老板娘笑着把灯点亮,刚一抬眸便扫到了站在一旁端正站着的萧墨,纵使她表情掩饰的极好,夙央还是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欣喜。
作者有话要说: 秦清孟:(摸索),这个世界我得少说话=(
☆、单蠢剑客的自救方法3
难不成是故人?夙央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转移到闻言没什么反应的萧墨,又转到了墙上挂着的各种成衣。
“劳烦帮我选一件墨色长袍,最好有帏帽。”秦清孟轻声跟夙央说道。
夙央感觉耳朵痒痒的,微热的气息撒在他的耳边,吹起不一样的波澜,他下意识点了点头,又想起身边人看不见,又轻声答好。
老板娘依旧表情不变,只是心里有些微妙。
她是魇楼一线的情报人员,对萧墨萧堂主也听闻许久,知道他武功高强,剑术精妙,也是最受楼主谌澈器重的人。
但是最近内部堂主轮换,似乎萧堂主也受了命令去办任务,但是她也不知道详细细节,却没想到会在这碰见萧堂主,而且萧堂主似乎眼睛有恙,身边还跟着个样貌同样不凡的男子。
而且,行为还有些暧昧!老板娘暗戳戳又看了几眼,想起了最近似乎在几个城中风靡一时的话本,《冰山将军独宠小娇妻》、《温柔郎君与我》等等,似乎哪一个都能悄悄带入一下的嘛。
老板娘笑容满面,也知晓自己没什么要事,也不打算打扰这二位,只是恰到好处地为他们介绍了一下衣服。
夙央仔仔细细挑选了一下店内的衣服,又对比了花色纹饰布料等细节,终于敲定了要买的衣服。
老板娘欢欢喜喜打了个折,送了个小荷包给两个人,二人结了钱后在店里换好后便走了出去,寻到了处吃饭的地方。
二人包了个包间,夙央坐在秦清孟的右手边,近些时日夙央也不知秦清孟口味,便各样点了些。
说来也巧,他虽失忆,身上的钱也没少,甚至说还有些富裕,更何况秦清孟也小有资产,二人都不用为其吃穿发愁。
“萧公子,你尝尝这个,我觉得这个味道很是不错。”夙央包揽了秦清孟的所有夹菜工作,还很贴心的用公筷帮放在秦清孟的碟中,顺带还附赠自己的评价。
“多谢。”秦清孟说多谢说得还有点累,后来干脆夙央给他夹什么他吃什么,而且还发现他二人口味还有些相似。
二人用完了膳,便回到了客栈。
叫了洗澡水后,秦清孟便在屋中大致走了几圈,因为这眼盲,他也用不着灯,便摸着黑褪去了衣服,在磕碰好几次后终于顺利进到了浴桶里。
浸泡进了久违的热水中,秦清孟不由有些放松地眯起了眼。
这浴桶中被夙央放了些恢复伤口的草药,闻起来似乎有些安神的功效,泡在这浴桶中,秦清孟不由得有些昏昏欲睡。
泡了大约半个时辰,水温渐渐变凉,正当他勉强打起精神想要走出浴桶时,却突然脚滑了一下,长时间泡澡导致秦清孟浑身无力,眼前漆黑一片又找不到着力点,只能四处乱抓瞎扯了个什么东西,也没抓住,还是直直摔倒在了地上。
秦清孟感受自己倒在了一片轻薄的布料上,猜测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把浴帘扯掉了,想着自己好歹不用再洗一遍澡,但是这一摔,他还真有些昏头转向。
正当他刚站起来,一手拽着浴帘想把它搭在一旁,另一只手摸摸索索寻找衣服的时候,他屋中的大门突然传来了响动,伴随着一阵清风,来人快速走到了他面前,嘴里还嚷着:
“怎么了?何人在此擅闯他人卧房!”
秦清孟只来得及将十分短小的浴帘尴尬地围在腰上,深吸了口气道:
“夙央,擅闯他人卧房的是你吧!”
来人正是夙央,只见他草草地披了件外袍,发丝凌乱的跑了过来,幸好秦清孟眼盲,此时也看不见。
倒是夙央没想起这一茬,因为他的全部心神已经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
秦清孟有身为现代人的记忆,虽然觉得上身袒露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仅仅是不好意思,因为他知晓大家都是男子,更何况这原主身材也不错,偶尔露一下也没什么。
但是夙央却有些上头。
他手里还执着一盏烛台,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刚刚沐浴完的萧墨披着湿漉漉的长发,眉眼低垂,五官精致,微微发怒导致面色还带着些红晕,原本有些凌厉的气质被冲散,只余下些惑人的意味,更何况这俗话说灯下看美人,都能将本不是那么好看的人看成美人,更别提着原本就眉目清俊,长相优秀的萧墨了。
夙央只觉惊艳不已,虽然只是微晃一眼,便觉得气血上涌,而他视线下移,因这耳目聪明,便注意到那又一颗水珠缓慢地从萧墨的下颌滚下,顺着他的锁骨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呐!
夙央感觉鼻子有点热,慌慌张张地拿衣袖堵了鼻子,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着急忙慌道:
“对...对不起,我看这屋里黑漆漆一片,以为有人来偷东西,便急急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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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央声音闷闷的,借着烛光还能看见秦清孟身上有些淤青,一看便是新伤,微微一想便知道是一时不习惯眼盲才导致四处磕磕碰碰,心里又有些微妙的心疼,连忙隔着袖子扶住了秦清孟。
“萧公子,磕伤怎么样?”
秦清孟刚刚摔的有点狠,现在浑身酸痛,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要不是为了维持萧墨的性格,早就呲牙咧嘴喊疼了,现在只能惨兮兮的说一句没事。
夙央看了看浑身旧伤新伤的秦清孟,不由有些心里复杂,又有些酸涩,他身为医者自然知晓这些伤口是什么导致的,箭伤、刀伤、剑伤、烧伤,甚至还有些新的擦伤、磕碰,不知道这个话不多又很内敛的家伙是怎么忍下来的,他又想起上次在山里被救下来,他第二天早早醒来,看到的萧墨——
侧靠着石壁,整个人表现出一种颓然又疲惫的感觉,仿佛下一刻就要魂归西天,身上处处都是斑驳的血迹,几处大伤口都被伤口的主人很是草率地囫囵裹了起来,带了些潦草与不在意,若不是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夙央甚至会怀疑是不是萧墨救了自己,毕竟看起来还是萧墨比自己更惨一些。
看上去年纪也不是很大,却好像已经经历了许多。
夙央轻轻帮反抗无效的秦清孟擦药,越擦越忍不住放轻手法。
秦清孟在缓了一段时间以后已经活蹦乱跳,觉得现在自己可以单挑五个敌人都可以全身而退完全没问题,却在感受到面前说是擦药,却仿佛是在挠痒痒的夙央时,终于痒得忍不住扭了扭,斟酌了一下道:
“没必要这么轻,不疼。”
这句话差点把本来就共情能力有点强的夙央差点整哭了。
好惨啊,疼的都哆嗦了,还让我下手重一点,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夙央皱了皱眉,说了声好,下手却变得更轻了。
秦清孟呆滞地睁着双眼,这上药足足上了半个时辰,他都要怀疑夙央是不是在故意拖时间折磨他,但夙央也只是过一段时间很是温柔地询问他疼吗,然后就不再言语,搞得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催促。
终于上完了药,夙央帮着秦清孟铺好床,还很贴心地帮秦清孟将每天的衣服放在了他的枕边,便道了声别,走了出去。
被夙央宛如老父亲一样的关心搞得摸不着头脑的秦清孟认真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也想不出来个一二三,便索性放松心神,闭眼睡着了。
回到自己卧房的夙央却是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一边想着萧墨身上的伤,一边又想着怎么也忘不掉的萧墨白玉似的身材,一会心疼一会荡漾,纠结地头发都要掉了。
第二天一早,带着两个黑眼圈的夙央看着容光焕发、干净布条遮着眼睛的玄衣青年,无奈叹了口气。
二人继续赶往长安,连赶了五六天的路,许是他们选的路径偏僻,没有走官道,故而也没有遇到追杀的人,反而秦清孟的眼睛也在一天天变好,到了现在,已经勉强能看见些轮廓了,也多亏了夙央,一路上帮他许多。
夙央穿着一身清淡的天蓝色缎袍,长身玉立,儒雅俊朗的长相让人很有好感。
而秦清孟则是穿着夙央悄悄给他买的深灰色缎袍,也是俊朗潇洒,衣服的颜色融合了他身上的冷厉肃杀,更何况他眼上还遮着一块宽约两指的银色段子,显得孱弱还有点柔顺之感。
虽然知道身边这个青年可以随随便便掰断桌角踹倒大树,夙央还是不免对身侧之人萌生了些责任感,虽然其实他比自己还健壮些。
“夙央,一会打起来,你往边上靠。”
秦清孟突然说了一句,右手开始慢慢解开腰间配着的被布裹紧的追云。
夙央不明所以地朝四周偏了偏头,终于发现了异常之处,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走到了一条异常偏僻的小道上,路上行人多是穿着拿着剑的习武之人,大多眼色沉沉地注视着他们,目光流露出些许不知名的恶意。
“难不成,这些人要找你麻烦?”夙央用气音说到,语气带了些微妙。
秦清孟不语,只是加快了脚步,没等二人走出多远,那些执刀拿剑的习武之人便都抽出武器,包围了二人。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秦清孟隔着帏帽,将追云剑拔了出来,斜指地面,声音冷漠。
☆、单蠢剑客的自救方法4
夙央也依言朝后让了让,只是手指悄悄地摸上了就在腰间挂着的荷包。
“在下丹青手,特来与萧堂主领教一二。”
为首一人是一位拿着折扇的翩翩公子,便说话还边摇着扇子,似是为了潇洒,还要将披散到身后的头发用扇子勾过来一缕,动作极为风骚。
秦清孟眼神不好,还隔着黑色帏帽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觉得这位公子就像只招财猫,手一动一动,心中暗笑自己脑洞太大,又想看看这公子到底在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丹青手是谁,秦清孟也没多说话。
他现在越来越怀疑这个世界有另外一股未知的力量,原本按照原世界线,原身萧墨只是作为皇帝沈天逸的一个情报助手或者说是一个保镖,实在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角色,虽然江湖上大多知道原身武艺高强剑法出众,但是习武之人大多也不喜到处惹事,前期应该没有人会如此在意,一心想要搞死他,但现在先后他已经遭遇了不下数次暗杀,一定有什么不对......
“阁下可否让我死个明白,是谁要买我的命?”
秦清孟右肩一闪躲过丹青手的突然攻击,手腕调转将追云轻巧地挽了个剑花,剑身一抖朝丹青手刺去。
丹青手扭身想要躲过剑招,可是秦清孟的剑招实在太快,仍是挑破了他的胸口衣襟,给他留下一道血痕。
刚出一招就如此不利,丹青手面色沉了下来,再次攻了上去。
“哼,萧堂主不妨想想自己得罪了哪位大官,才要让人家花千两悬赏于你,真是好大的牌面!”
秦清孟游刃有余地与丹青手交手,这丹青手武功不低,但却擅长贴身打法,无论是用掌法或是扇子,都只能近身搏斗,而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秦清孟手执长剑,身法飘忽,剑法超群,自然将丹青手狠狠压制。
而在场围堵的人大多是想要独占悬赏的人,都寄希望于其他人可以将秦清孟的体能耗尽,然后他们在不费一兵一卒的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在丹青手处于劣势时,其他人非但没有帮忙,反而还在边上故作点评,像一群吃瓜群众。
夙央先开始被众人虎视眈眈盯着,但是等到秦清孟和丹青手过了几招夙央还没有上前帮忙时,其他人也就知道夙央根本构不成威胁,甚至还有好事之人暗戳戳走过来和夙央闲扯。
“这位公子,我观你不像习武之人,怎么能和萧堂主这等高手结识呢?”那人好心地分了一把瓜子给夙央,夙央正好有用,便接了过来,假装吃上两颗,回话到:
“实不相瞒,公子,我其实是被萧公子所救,正好略通些医术,为了报答公子,跟着公子走了段路罢了。”
夙央故意说的很大声,而且还将这瓜子嗑的清脆香甜,将旁边看热闹的人吸引来了一小半。
大家忍不住朝夙央要了些瓜子,就着瓜子吃,感觉这比赛更好看了!众人晕乎乎地想,不一会,在场一大半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秦清孟已经与第三个人打到一半,看着夙央清咳一声,秦清孟立刻转变身法,向前一个扭身打掉对方武器,一脚将对方踢飞出去,昏倒在了地上。
“我......我只是来凑个热闹,我,哎呦,我压根也没想着怎么着萧堂主。”
先开始给夙央瓜子的青年人是唯一一个还意识清楚的围追之人,但是秦清孟和夙央二人都很警惕,闻言一个握紧了追云,一个捏紧了荷包。
“哎呀,其实我是想跟他们把你生擒住带回长安的,确实有人悬赏你,但是不是悬赏你的人头,只是想要将你押送到长安,交给一个人,那人说只要萧堂主你人到了,我们就能得到伤钱。”这青年人畏畏缩缩地回道,手里的瓜子也不敢磕了,看着周围倒了一圈的人,内心十分害怕。
秦清孟嗯了一声,上前很顺手地将这青年人也砍晕。
“萧公子,现在知道了去长安如此危险,你还要去吗?”夙央快走两步跟上了向前的秦清孟,语气有些迟疑。
“当然,身负命令,不得不办。”秦清孟心里委屈的一个痛哭,天天跟人打架,他觉得自己已经快成个打架机器了,别看他表面风轻云淡,其实手都在抖。
夙央点了点头,将已经用空了的迷药荷包装好,也没说什么,跟上了秦清孟的步伐。
二人一路快速赶往长安,终于在半月之期截止的前两天进入了长安,二人风尘仆仆,随意选了家客栈歇了下来,秦清孟也顺利与当地驻扎的魇楼之人接上了头,当晚,他便接到了一封密信,那封密信上的内容,证实了他的猜测。
“一个月前,长安等附近几个城中突然多了一批话本,多是些面向女子的故事,但其中内容有很多设计了追求爱情或是能者居上的思想。而在属下等人全盘搜查中,发现这些话本的来源都指向了一个地方——将军府。”
秦清孟将信送到了烛台前,看着摇晃的火烛摇曳地燃烧完迷信,心中确定了一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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