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商柏又踩点过来买花时,他终于没忍住,底气特不足的小声对这位总裁说:“商先生,那个,您能不能别买玫瑰——”送我了。
总裁疑惑:“什么玫瑰?”
“给沈韩韩的…玫瑰。”
“哦,给他了,你有什么意见?”
施木然:可是,都在我这。
商柏抬起眼眸,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那,不买玫瑰,要你手里的一年蓬。”
施木然:啥?
是的,最后,总裁捧着一大束一年蓬又离开了。
当天晚上,沈韩韩就骂骂咧咧的推开了施木然的门,眼睛里冒着火星:“商柏是脑子出毛病了不成,这些年来光知道挣钱怕不是把脑子用坏掉了吧,他竟然送人小、白、花!”
沈韩韩气得也不管这花最终是落到谁手里,可总归要经过他这个媒介不假。
“然然,给你了”,沈韩韩把花放在施木然怀里,“你,唉,你没事劝商柏看看脑子去吧。”
施木然在心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沈韩韩转身离开,还没走到自家门口,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杵在那里跟堵墙似的。
沈韩韩一惊:“齐浩?”
影子闷闷的“嗯”了一声,似乎很不高兴。
“你丫的杵在那做什么!”
“我刚才看到你捧着一束花。”
沈韩韩:我哪天不是捧着一束花。
而他哪天不因为这事醋一醋,所以沈韩韩也没在乎,直接进了屋。
半个小时后,齐浩竟然还站在那,一动不动。
沈韩韩恼火了:“你傻逼啊,在外面喂蚊子是不是!”
齐浩没有理他。
“不是,你今天怎么了啊?”沈韩韩无奈,只得走到他旁边奇怪的问道。
齐浩反手把沈韩韩搂进怀里,在他耳边叹了一口气:“韩韩,我不喜欢你收别人的花。”
沈韩韩心里一动,声音也软了下去:“不是说了吗,那是给施木然的。”
“可是到你手里就不行,管他是送谁的,我真的……忍不了。”
“那你还真够小气的。”
齐浩扳过他的下巴,印在他嘴唇上一个热吻:“我不让旁人惦记我媳妇,怎么就小气了。”
沈韩韩吓了一跳:“可别,我哪敢让商总裁惦记。”
他也就是嘴硬,齐浩这些天的表现他又不是没看到,深深的觉着,这媒人是万万不能当了。
所以,当他再一次收到众人目光中艳羡的…小白花时,终于忍无可忍了。
身边的同事好奇的伸头看了看卡片:“吆,还匿名呢,韩韩,这是哪个大款看上你了,天天送花,好深情啊。”
沈韩韩气得牙根发疼,他当即抱着鲜花,头也不回的去找那位深情的大款去了。
小镇到盛城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沈韩韩实在不知道他每天大费周章亲自去买这束花,却又不肯多在花店逗留是图啥。
磨磨唧唧,优柔寡断的他看着都烦,真想追回施木然倒是甩开袖子去追啊,天天的祸害旁人是什么个坏心思!
一到地方,沈韩韩就不顾保安和秘书的阻拦,闹腾着要见商柏。
办公司里正通着电话的总裁皱了皱眉头吩咐:“让他进来吧。”
几分钟后,沈韩韩雄赳赳气昂昂的推开了门,然而,目光一触即商柏,火气就没出息的消了下去。
没办法,谁让对方是个顶级Alpha。
商柏抬起头,面无表情:“什么事?”
沈韩韩舌头打了一会结:“商总,你,你说什么事?”
最后一跺脚,大声控诉起来:“你说你想追回然然,你想组自己的家,平白无故的拆别人的家干啥!”
商柏偏了偏头:“?”
沈韩韩:“你送玫瑰就算了,送小白花啥意思,你咒谁呢!”
“嗯,说的也是。”
人都这么说了,沈韩韩只得蔫蔫的离开。
但效果可谓立竿见影,那之后,商总裁果然没再去过花店。
施木然失落之余,也终于喘回了一口气,早就该这样了,两个人本来就不该再有牵扯。
几天后,施木然找了辆小拉货车把房间里的花全都运回了兰姐的花店。
沈韩韩和齐浩帮着把那一束束红玫瑰摆回架子上时,兰姐的眼睛都亮了,觉得自己做商总裁这生意简直赚大发了。
沈韩韩看了一眼浅笑着的施木然,突然懊恼起来,他似乎把商柏和施木然之间唯一的那跟弦给崩断了。
“然然,这几天商柏真的没有过来找过你?”
施木然身子顿了一下:“没有”,想了想,又道:“他来做什么,他本来就不该再过来的。”
沈韩韩说不出的心疼:“然然……”
施木然淡淡的转身,眼神平静自然:“好了,没事的,别瞎操心了。”
不过,大家都低估了商总裁的脸皮,他的心思之幽深,哪怕是施木然都未必能猜得透摸得着。
大概八点不到的时候,兰姐就催促施木然:“你先回去吧,店里我来收拾,今天忙了一天,该累了吧。”
施木然轻摇了摇头,嘴角弯了弯,但还是换下工作服准备离开,他不走,兰姐又得唠叨几句。
兰姐捧着一束一年蓬,随手递给了他:“然然,总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你好歹留一束吧。”
施木然侃侃的接过,眼眸亮晶晶的。
就这样,他捧着那人送的最后一束花,坐上了公交车。
小镇的生活节奏很缓慢,安静平和,这也是施木然在这里一待三年的主要原因,再者,他也实在没什么地方能去。
施木然下了公交后,抬头看了看星辰满布的夜空,一天的空落都消散了个干净。
小镇生活条件是朴素了些,但每天都能看到星星却是件极为奢侈的好事。
小镇的人很注意养生,早吃饭早睡觉,这个时间点基本上都是万家灯火,一家子围在桌子上吃晚饭。
起初时,他会觉得孤独,但时间一久,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总归,苦楚与否,都没人等他回家。
施木然每天都会踩着一地星光,敛着月华落在肩头的月辉,心情舒坦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只是今天不一样,他手里多了一束一年蓬。不远处,也有人在等他回家。
施木然看到那人身影的时候,手里的一年蓬滑落在地。
他不确定的对一步步走近他的Alpha错愕道:“商柏?”
Alpha嗓音低沉的“嗯”了一声,把地上的一年蓬捡起来,重新放回他手里:“谁送的?”
“你送的。”
商柏满意的勾着唇:“那要收好。”
施木然的鼻孔立刻钻进一股浓烈的酒精味,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面前这个眼眶发红的男人:“你喝酒了?”
商柏干脆的回答:“喝了。”
施木然看他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担心道:“喝了多少?”
“很多很多”,商柏突然凑近他,说话时,灼热的气息悉数扑在了他的眼睫上,“比你当年给我过生日时还多。”
“为什么喝那么多?”施木然又问。
商柏把脑袋倚在他的肩膀上,近乎喃喃自语:“因为,我啊,想靠酒精做一些清醒时不敢做的事。”
他这话说完,身体里就释放出了浓烈强大的信息素味道,施木然的双脚不由一软,险些跌倒。
一旁正在乘凉的沈韩韩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素刺激的一个激灵,恼怒的朝施木然那边走去:“靠,这谁啊,深更半夜的在外面就发起/情/来了,老子——”
骂声戛然而止,他看清正倒在施木然肩膀上的人时,吓得脚步都呆滞住了。
“韩韩,是哪个孙子啊,我……呜呜,唔~”
沈韩韩急忙一把捂住齐浩的嘴巴,一把拽着他就往屋里走:“回去回去,那孙子咱惹不起!”
心里禁不住吐槽:狠,够狠,就说不愧是商总裁啊,这不送花了,直接改送自个了。
第97章 拆了别人的家
施木然费力的把商柏扶进了房间,商柏头脑发涨,直愣愣的一屁股坐在床上,专注的看着他,满脸茫然。
施木然哪里见过他这副模样,心里一下子软了起来。
商柏看着他又似乎在看着旁的什么,这让施木然一头雾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漫长的沉默过后,商柏喑哑着声音:“然然?”
施木然眸光闪烁:“嗯,是我。”
商柏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呵呵,又出来磨我了,你就当真不想让我好过。”
施木然迷惑的对视着他,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商柏看他蒙圈呆萌的模样,轻轻笑了起来,温柔宠溺,一如从前。
良久,他冲施木然招了招手,是他惯有的动作。
但是施木然却迟迟没有往前半步,商柏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自己站起身朝他走去:“怎么总是这么不听话,等会又该走了,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施木然听到这话,眼眶湿润了起来。
商柏从心口里叹出一声气,目光落在他发红的眼睛上:“你啊,总这么折磨我,我都不知道找谁哭去,你还先委屈上了。”
但又想,如果他的眼泪能留住施木然哪怕片刻,也是愿意给的,哭瞎了都给。
施木然哑声:“我怎么折磨你了?”
商柏没有回答,而是用手摸了摸他金蜜色的卷发,很软,这一次,竟是那么真实。
梦,怎么会这么真实?
末了,他把施木然用力的拥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脑袋,来会磨蹭。
“呵呵,也就这一刻了,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施木然的身子在他怀里微微发颤,心里一阵阵抽疼起来,嘴上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然,为什么今天的你这么温暖?”
平常明明那么冰凉的啊。
施木然从他怀里抬起头,迷茫又贪恋的看着此刻连头发丝都浸着温柔的商柏。
这才是他的Alpha才对啊,那个冷漠的眼角里藏着寒霜的,不该是他。
商柏用疲惫又许久未有过的轻松语气对他说:“好累啊,然然~”
施木然柔声道:“累就好好休息。”
商柏突然回过神来,似乎有些着急,一把拉起施木然,大步走到床边,又紧张兮兮的回头确认了一下什么,施木然被他这一系列的行为弄蒙圈了。
事实上,他从商柏一进房间说出来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时,脑子里就全乱了套。
下一秒,商柏揽过他,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施木然一惊,他,莫不是要酒后乱性!
想是这么想,但他仍然没有挣扎,由着商柏把他揽进怀里,又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这时,他才如负释重的长长吁出一口气:“今天的梦做的那么长啊,还能给你一个晚安吻了。”
施木然吃惊的抬起眼眸,心脏在那一刻骤然收缩:“你说……什么?”
梦?商柏以为他在做梦?
“我说,今天,你没走呢。”
“什么没走?”
商柏笑了笑:“没有从我的梦里溜走。”
施木然发着颤音:“那我什么时候会走?”
“啊,有时刚看到你,有时刚走近你,有时好不容易把你抱在怀里,还有时——”
商柏忍不住细细密密的啄吻施木然的头发:“还没来得及给你一个吻,你就走了。”
施木然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眼泪再也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又怕商柏看出他哭,赶紧偷偷的用袖子擦掉。
“商柏,我……”,他把手覆在商柏的后背,“这一次,我不走了。”
商柏欣喜:“真的?”
“真的,再也不走了。”
商柏拥住他的胳膊更用力了一些,简直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头缝里:“然然,我,我……还是爱你。”
“嗯,我知道,我也爱你。”
施木然静静的把耳朵贴在他的心窝,听着他疯狂跳动着的心脏,是鲜活着的,在他身边的。
他没有说谎,他一直爱着商柏,因为爱他,才走过了那么多没有他的日子。
凌晨六点多的时候,商柏揉着发痛的鬓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昏暗拥挤,这对有点洁癖的他来说简直要命,他深深的锁起眉峰,刚准备起床,胸口就被什么剐蹭了一下,他身子随之一震,喝短片的记忆瞬间涌进他的脑袋之中。
施木然伸出细白的胳膊捞了一下他的脖子,从睡梦中发出慵懒软糯的呓语:“商柏~”
某总裁脸色一变,张了张嘴,怀里的人儿跟触电一般从被窝里钻出脑袋,尖叫出声:“啊~啊~”
活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商柏弯了弯嘴角,目光赤裸裸的粘在施木然身上。
“你,你醒了啊?”
“嗯,醒了。”
商柏起身,这才注意到小房间里的环境逼仄狭小,潮湿阴冷,他心里一刺,怎么也没想到曾经一张床上恨不得要铺十张毯子的昔日小少爷,会住进这种地方来,还一住三年。
不心疼,那绝对是骗自己的。
商柏眼眸幽暗,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对施木然说:“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施木然:哈?
商柏烦躁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华丽的纸盒,从里面抽了一根烟出来,塞进嘴里,又摸出打火机,手指有点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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