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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想情敌(近代现代)——秋绘

时间:2021-05-14 16:09:12  作者:秋绘
  江时予没有把手抽出来,两个人一块儿进了厕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立刻漫过来,厕所里没有人,但最后一间隔间是关着的。
  “航哥?”晏安走过去,浑身发紧地敲敲门,“在里面吗?”
  “在呢,”冉航应,“怎么了?”
  “就我俩,”江时予说,“出来吧。”
  隔间门被打开一点,冉航看见外面真的就他俩时怔愣了下,随即笑笑,将门往前打开,走出来,紧接着,连宙也从隔间里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果然,你们……”晏安倒抽了口气,握着江时予的手更加用力,“是不是要逃跑?”
  “跑不掉,”连宙把手揣进裤兜里,头往后仰了仰,“他的证件都在他妈手里,怎么跑?”
  “意思是如果有机会拿回证件,你就会跑,”江时予看向冉航,“是么?”
  冉航笑了笑没吭声。
  “小朋友,不要问那么多,”连宙看着他们俩,“我已经出现在这儿了,你们还不懂吗?”
  江时予和晏安没说话,两个人眼神复杂地看向连宙。
  “私奔啊,我们要私奔了,”连宙打了个响指,“同性恋人分别六年终相见,携手浪迹天涯去私奔,这句话是不是很适合做新闻标题?”
  “你确定么?”江时予没有搭理连宙,对冉航说,“说实话,我们根本不知道你的精神状况,也不能确定你现在做出的决定是否属于你自己的想法,但……”
  “我只有这条路了,”冉航终于开口,“我妈已经开始给我筹备相亲,如果我不跑,要么再被关进医院里,要么祸害我自己,连同另一个女孩儿的一生,这真的合适么?”
  江时予一下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至于我的精神状况……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冉航笑了下,“就算连宙不来,我也会跑的。”
  “这话说得,”连宙啧了声,“我可是拿到证件的第一天就回来找你了。”
  “当然得来找我,”冉航扭头看着他,“不然你去找谁?”
  连宙扬了扬下巴,勾着嘴角往后一靠。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晏安终于回过神,看着他们俩,“你们不怕我们去告诉王姨吗?”
  “去说啊,”连宙乐了,“大不了不要证件了,我现在就带着他跑,让他当一辈子黑户。”
  冉航反手给了连宙一巴掌,又转过来看着晏安:“我相信你。”
  江时予眉毛立刻皱了起来。
  “小安,这么多年我一直很相信你,你之前就在医院门口看到连宙,并且认出他,但是你没有告诉我妈,对吗?”冉航说,“我相信这件事你也不会告诉她……”
  “他不欠你们家什么,”江时予看着冉航,一字一顿地说,“不要再用信任拉着他了。”
  “……江时予。”晏安很轻地喊了声。
  冉航愣了会儿,突然笑了下:“你对我妈的怨气很大啊。”
  江时予没说话。
  “但我是真的相信你们,不光因为我看着小安长大,也因为,”冉航顿了会儿,说,“你们和我们一样,对吗?”
  晏安愣了会儿,忽然反应过来,猛地甩开了他和江时予一直交握的手,连退两步:“我们……”
  “至少你是吧,”连宙对江时予说,“上次在机场我听见——”
  “不是!”江时予立刻打断了他,语气冲得厉害,顿了会儿又缓和下来,“我不是。”
  连宙挑挑眉,不说话了。
  “不管怎么样,我是一定要离开这里的,”冉航看着他们两个,很轻地笑了下,“我很爱我妈,但我不能留在这里了。”
  他说到这里时轻轻笑了下,眼神里却没多少笑意,在一瞬间变了个人似的,喃喃道:“继续待在她身边的话,我会死的。”
  作者有话说:
  (/ _ ;
 
 
第65章 
  在冉航说出那句“我会死的”之后,晏安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没有反应,没有表情,就好像被人拔去了插头一样,变成一台冷冰冰而木讷的器械。
  他开始害怕了。
  冉航那一句话撕破了晏安一直以来的避难所,把他生生暴露在他最害怕的境地下,冉航,这个给晏安留下阴影的人,如今亲口对晏安说“会死的”,晏安会有多害怕?
  江时予突然感到一阵心疼。
  心疼得想拉起晏安就跑,离开这个地方。
  他们最初的目的就是来看冉航所谓的“好了”究竟是什么状态,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他们搞清楚了一切,是时候离开了。
  不需要再在这里停留。
  “我知道了,”晏安突然回过神,“这件事我们不会告诉王姨的。”
  冉航笑了笑,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们暂时还走不掉,但是会一直保持联络,是么?”晏安问。
  “嗯。”冉航点点头。
  “那就提前祝你们成功。”晏安笑着打了个响指。
  江时予扭头看着晏安的表情,没有说一句话。
  大概是怕他们在厕所滞留的时间太长引起怀疑,冉航他们很快回了包厢,几个人都把情绪藏匿起来,但饭桌上,江时予和晏安的话很明显地少了很多。
  王姨盛了碗汤给晏安,轻声问:“刚才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肚子有点儿不舒服,”江时予立刻说,“让他们等了我一会儿。”
  “是么。”王姨笑笑。
  “是。”江时予抬眼看着王姨。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王姨他们说要送江时予他们回家也被拒绝了,晏安随口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图书馆,江时予附和,于是车就停在了路口。
  临走前冉航和晏安交换了联系方式,他才刚出院就得到了一部新手机,可江时予看见冉航存好晏安的手机号码后把手机交给王姨,检查了一遍后再还给了他自己。
  就是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压得江时予喘不过气来,走在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晏安的压力应该会更大吧。
  江时予想。
  毕竟晏安从小就生活在他们的阴影下。
  现在他们看到了想看到的一切,知道了冉航真正的想法。
  然后呢?
  晏安的心里有没有舒服点儿?
  “你妈妈在家吗?”晏安忽然停住脚步,扭头问江时予。
  “……不在,”江时予怔怔地望着他,“她说要出差,很久以后才回来。”
  “哦,”晏安的鞋在地上磨蹭两下,“我们去你家吧。”
  “嗯?”江时予抿抿唇,“好。”
  “你不问为什么吗?”晏安扯着嘴角。
  “为什么。”江时予说。
  “你猜。”晏安笑笑。
  “那你让我问个什么?”江时予也笑了下,“显得你比较民主是么?”
  “是啊,”晏安走到路边去拦车,“……主要是我不太想让他们看见我。”
  江时予走到他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有那种时候吧,”晏安望着路对面,“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不想让爸爸妈妈看到。”
  江时予迟疑了下,点点头算赞同晏安的话。
  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大多数时候都是因为父母,所以不太能够理解晏安的情绪。
  但晏安说要去他家,他没有阻止的理由。
  这会儿正是最热的时候,树叶被晒得焉软,空气像浓缩过度般无法浮动,光是从小区门口走到楼道口,晏安的汗就已经把背后的衣服都浸透了,他盯着江时予看了两秒,突然伸手飞快把他衣服掀起来,在他背上摸了一把。
  江时予差点儿被他这一下弄得直接跳出去,转身一把把衣服扯下来,瞪着晏安:“你干什么?”
  “……啊,我就,”晏安也愣了,“看看你出没出汗。”
  “这么热的天儿我都没出汗那是死了吧,”江时予按了电梯,“我跟你说,晏安。”
  “嗯。”晏安应了声。
  “换个人这么摸我一下,都不用三秒,”江时予说着,电梯到了,他走进电梯再看着晏安,说,“我立刻就要跪下求他不要死。”
  晏安哦了声,不说话了。
  等电梯开始上升的时候,他突然开始乐,也不知道是反射弧到哪个星球去跑了趟马拉松回来,对着电梯门乐了好一阵儿。
  江时予没搭理他,走出电梯摸钥匙开门,进屋去把空调打开后一扭头,晏安刚换完鞋,往里走了两步,突然跳起来做了个投篮的动作。
  “操。”江时予笑了。
  “我洗把脸。”晏安笑着拐进了厕所。
  “行。”江时予应了声。
  等晏安出来后他也去洗了把脸,又觉得身上太多汗了,干脆去找了件衣服回来迅速地冲了个凉,冷水流过身体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冉航的事,这件事在他们这里是告一段落了,却是那种无疾而终地断,断得让人很不舒服。
  他叹了口气,擦干身体出去,晏安靠在沙发上已经快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等江时予走进后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干什么?”
  “进屋里去睡吧,”江时予说,“在这儿睡挺难受的。”
  晏安愣了会儿,可能是还没回神,听了江时予的话身体下意识站起来,往江时予的房间走去。
  江时予的房间还是挺干净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浑身上下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气质,并不显眼,但接触以后就很好分辨,不会是随波逐流的类型。
  晏安倒在床上又坐起来:“你家不是有那种穿着外面的衣服不准上床的传统么?”
  “谁告诉你的?”江时予进屋看着他。
  “你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晏安说,“就睡个午觉还脱得干干净净的。”
  “……我就脱了个外套外裤好么?”江时予无语地看着他,“我第一次去你家,怎么可能穿着外面的衣服上床?”
  “哦。”晏安又倒了回去,想想又撑着身体坐起来,“等我走了以后你不会换床单换被套吧?”
  “我不光换床单,我还放消毒液洗四十多遍,”江时予指指他,“睡不睡了。”
  晏安这回真的倒在了床上。
  午觉是一个很神奇的事情。
  困意袭来的时候天塌了都阻碍不了睡觉的心,但一旦被人喊醒了就需要一定时间再入睡过去。
  晏安躺了会儿,感觉身边的床垫一塌,应该是江时予也躺了上来,他往里挪了挪,给江时予腾出了一点儿位置,逐渐放缓了自己的呼吸。
  江时予躺在床上,正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晏安突然戳了下他的胳膊:“哎。”
  “嗯?”江时予扭头看着他。
  “我想了一下啊,”晏安说着,“你之前问我憋不憋屈的问题。”
  江时予干脆翻过身,侧躺着盯着晏安。
  “其实是有点儿憋屈的,”晏安说完,顿了会儿,不太确定地说,“是吧?”
  “……是啊,”江时予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不憋屈。”
  晏安愣了会儿,没有再接话了。
  “这件事从一开始……说实话,按照我的视角来看,你是受害者,”江时予说,“你自己也被吓到了,留下阴影了,王姨却还是引导着你为她做事,很不公平啊。”
  “越说我越觉得我像个傻逼。”晏安乐了声,嘴角扯得很僵硬。
  江时予盯着他看了会儿,轻声说:“不是傻逼。”
  晏安侧过头看着他。
  “你就是太好了,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情绪,王姨和你说冉航只能相信你了,只有你能让他好一点,你就不管不顾地去,他们了解到你这份好,肯定会变本加厉的利用,”江时予迟疑了下,继续说,“所以……憋屈是挺正常的。”
  “可是在你说出‘憋屈’这两个字之前,”晏安抬起手,在空中随便晃了两下,“我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什么,这么多年……还不傻逼么?”
  “不傻逼。”江时予说,“大家都是这样的,没有人来点醒的话一辈子都不会发现那些被自己忽略的事。”
  “包括隐瞒自己的事吗?”晏安问。
  “隐瞒自己?”江时予没听明白。
  “啊,就是那种,”晏安的手重重地落下来,“自己骗自己的事。”
  江时予顿了会儿,没有接话。
  “有时候,有些事情被发现了,但是不能承认,”晏安继续说着,“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压力。”
  “如果一直不承认,压力会伴随你一生的,”江时予坐了起来,扭头看着晏安,“很多路是必须去选择的。”
  晏安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空荡荡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想,人在走神的时候永远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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