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褚不自在了起来:“应该看不到咱俩的吧。”
盛褚反向毒奶有一手,等到盛霓献完了花圈,果然朝他们俩这边走来。盛褚身体一僵,差点拽着傅远南就想跑。
他硬着头皮喊:“妈……”
盛霓说:“别喊我妈,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不许来,你还给我翘课是吧?”
盛褚忙低头认错:“下次不敢了。”
盛霓:“……”
她被气笑了:“下次?下次你打算谁死了你来参加谁的葬礼啊?我看你打算把我气死。”
说着她咳嗽了两声,上次的感冒一直断断续续拖到现在还未痊愈,不过这也是老毛病了,每年冬天都要来一次,等到春天过去就又好了,所以她并不以为意。
不过她也没有真的要责怪盛褚的意思,只是叹了口气,说:“带你俩去看看陆爷爷遗容吧,守点规矩,别乱动别笑。”
盛褚点点头,表示了解。
盛霓带着他们走到了棺材边上,跟陆庭章的女儿打了声招呼。盛褚乖巧地喊:“陆阿姨好。”陆阿姨摸摸他的头,说:“你们有心了,还惦念着我爸这个邻居,平常也没少帮忙,真是谢谢了。”
陆阿姨眼下淤青很重,眼睛也肿,也许是因为刚刚一直在哭的缘故。盛霓只好拍拍她肩头,安慰道:“节哀顺变……不知道你们打算多久入葬啊?”
陆阿姨强撑起来一点笑意,甚至说了个不太高明的笑话:“明天火化,然后后天跟我母亲葬在一处吧,我父亲跟我母亲一辈子没闹过别扭,死了埋在一处应该也不会吵架。”
“对了,那只猫……”陆阿姨回过身去看了自己的媳妇一眼,“倩倩她猫毛过敏,碰了猫会喘不上气,她又是七个月了,我也……我也没办法。”
“虽说是我母亲捡来的,是遗物,但现如今我们真的没法养。”她歉意地对盛霓笑了笑,“恐怕……还要请你们帮我多养一阵子,然后我看能不能找个人家把它送出去。”
盛褚插话:“不必送出去了,送给我吧。”
长辈说话的时候,晚辈突然插嘴是很没有礼貌的一件事,盛霓在底下捏了捏盛褚的手,示意他不要讲话,然后跟陆阿姨笑道:“小孩不懂事……照拂的话我们肯定会照拂一阵子……”
陆阿姨说:“如果小孩喜欢的话,送给你们也无妨,你们肯定也不会亏待它,我还更放心一点。送给别人还要担心是不是虐猫的坏人……唉。”
养不了牛奶对于陆阿姨来说是不可抗力而非蓄意为之。盛霓理解,况且确实很担心找到的领养人是虐猫爱好者,反而误了牛奶的性命。既如此,盛霓见状就不再客气了,或许她本来也有此意,于是应下这件事:“那也行。”她戳了自己儿子一下:“养他一个也是麻烦,再养个猫算不了什么。”
麻烦本人此刻正在玩傅远南卫衣下摆上的抽绳,冷不丁被喊到,即刻抗议:“妈!我才不是麻烦!”
盛霓果然还是忘记不了盛褚翘课的事,数落了盛褚一路,到了家门口,看见脏兮兮的牛奶,又没话说了,只是跟盛褚说:“你把牛奶弄回家之后给它洗个澡吧。”
然后就上了楼去做饭。
这两天事情太多,陆阿姨还没来收拾陆爷爷的遗物,以至于牛奶一个礼拜没回过家,添食倒水换猫砂都是盛褚做的。
盛褚蹲下来,叹了口气,唤道:“牛奶。”
牛奶不为所动,直愣愣地看着他。
暮色四合,外面的路灯逐渐亮起。盛褚无奈,仰头问傅远南:“这怎么办,它不听我的。”
傅远南答非所问:“我觉得牛奶好像瘦了。”
是瘦了点,原来脸是圆的,像飞碟,现在尖得都有下巴了。
盛褚自暴自弃,想着干脆全交代了得了。他不管牛奶能不能听懂,反正对着牛奶叽里呱啦一顿输出:“牛奶啊,现在是这样的,大爷去世了,没人要你了,那么我大发善心,决定领养你这个丑东西,勉强给你点吃的喝的,你就别傻站着了,干脆跟我回家吧。”
傅远南:“……”
果然,盛褚一如既往地不能好好说话。
牛奶对着他“喵”了一声。
傅远南觉得盛褚这招行不通,打算换种方式,他上楼回家拿了根猫条,希望能通过食物的方式让牛奶屈服。盛褚接过猫条撕开,伸到牛奶鼻子前面,牛奶嗅了嗅,仍旧不为所动。
盛褚无计可施。他又自言自语似的重复了一遍:“牛奶,大爷真的去世了。”
他并不期待小猫咪能听懂他说什么,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而就在他站起身来的瞬间,牛奶从楼梯扶手上跳了下来,突然开始蹭他的膝头,想往他膝盖上蹦。
一切都回到了大爷把猫托付给他的那个下午。
大爷颤颤巍巍地蹲下去,任牛奶在他膝头蹭来蹭去。紧接着大爷拎起牛奶的两个前肢,把牛奶塞进了猫箱里关着,又从屋里拿出一个老旧却柔软的垫子、一大袋猫粮和猫砂以及一个猫砂盆。
“就是这些东西了。”大爷说,“盛……”
牛奶扑他的动作与扑大爷的动作在记忆里重合。
盛褚愣在原地。
他把牛奶抱起来,不嫌弃牛奶一身的灰,亦不嫌弃牛奶是个丑东西。是大爷把猫托付给他的,从门被敲开伊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在楼梯上,盛褚摸了摸牛奶的头,温柔地说:“走,牛奶,咱们回家。”
牛奶有家,不会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咪,至少盛褚在这个世界一天,就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第68章 舔小狗
期中从考完到出成绩的那几天仿佛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就到了班主任放榜的日子了。成绩条发下来的时候傅远南恰好去打狂犬疫苗了,人不在,所以盛褚偷觑了一眼傅远南的成绩分布,着实有被震撼到。
分班之后只要考六门,满分七百五,傅远南考了七百十二,稳居年级第一。但凡傅远南参加了的考试,就没有不是年级第一的。
成绩条按照班级排名分发,盛褚估计自己这次应该在班级中游。他有预感这次考得不错,尤其是傅远南给他整理的作文素材排上了用场,把平常弱项的作文往上带了带。虽然有所预料,但,结果还要比他预估的好一点。
二百八十九名。
这已经是他考过的最好的成绩了。虽然目前看来应该不是他的真实水平,多半是超常发挥,蒙的全对,但也足够让他喜出望外的了。
季张辰瞥见他的成绩,由衷地跟盛褚道喜:“真不错,再接再厉。”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了期末。第三次月考盛褚考了二百九十四名,期末试卷简单,盛褚发挥得也好,于是考了二百六十二名,已经逐渐能将自己的成绩稳定在三百名以内。三百名以内可以填报很不错的一本大学,盛霓也很为他开心,夸下海口因为考得不错所以请他吃火锅,结果因为傅远南回家过寒假,一直拖到盛褚大年初三过生日。
这次是盛霓准备的生日蛋糕,并且给他招呼上了海底捞的热情服务。在海底捞工作人员热情的歌唱声里,盛褚耷拉个脸,恨不得把自己塞进脚底下的地缝。他怀疑盛霓是在故意整他。
录视频的盛霓说:“你笑啊,你怎么不笑啊?”
盛褚朝盛霓呲了呲牙,笑比哭还难看。
这能笑出来才有鬼吧。
盛霓不满意视频的拍摄效果要求重来,于是海底捞工作人员在盛霓的要求下又唱了第二遍生日快乐歌。盛褚心想,打不过敌人就加入敌人,他站起来,拿着海底捞的喇叭,特意开了扩音效果,跟着海底捞的工作人员一起唱:“跟所有的烦恼说拜拜,跟所有的快乐说嗨嗨,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
由于喇叭扩音效果实在太好,四个工作人员的唱歌声统统被盛褚的破锣嗓子盖住了,盛褚唱歌就像有人在撕布,还撕出了不同的音节,于是整个海底捞弥漫着盛褚的魔音:“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祝你幸福到永远~~~到永远~~~”
当其他客人的目光通通聚焦到盛霓身上的时候,盛霓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劈手夺下盛褚的喇叭,尴尬地指挥工作人员速速离开肇事现场。
盛褚腆着脸跟盛霓说:“感觉怎么样?录制效果怎么样?还用再来一遍吗?”
盛霓:“……”
她有点不是很想要这个儿子。
傅远南这个时候倒很体贴了,掏出手机跟盛霓说:“阿姨,没事,我录了,不麻烦工作人员再来一遍了……您要不听听效果?”说着就又把盛褚的鬼哭狼嚎放了一遍。
这下不止盛霓头疼了,盛褚也忙捂住耳朵,制止傅远南:“可以了可以了,挺好的挺好的,收手吧!”
从海底捞兴尽而归,盛霓走在前面,把后面留给两个小朋友讲悄悄话。最近她对傅远南和盛褚的亲密举止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还会故意装作没看到。
不过傅远南倒不很在意盛霓的想法,他牵着盛褚的手,捂在自己手里:“你手好冰,你就不能多穿点吗?”
“这不是有你捂着嘛。”盛褚死皮赖脸,“还好,我不觉得冷啊。”
他鼻头冻得红红的,像圣诞老人。
傅远南看了盛霓的背影一眼,确认盛霓不会回头,飞快地在盛褚的鼻尖上啄了一下:“……那也捂捂鼻尖,都冻红了。”
情动的时候,信息素会逸出。海盐味道弥漫开来,盛褚凑过去嗅了嗅傅远南的腺体,皱了皱鼻子,嫌弃傅远南:“都咸得发苦了。”
“那你让我咬一口。”傅远南说,“好不好?”
Alpha的易感期一个季度一次,掐指一算,最近几天正好是他易感期的时候。
盛褚“啧”了一声,说:“你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傅远南仗着盛褚ABO生理知识不牢靠,开始拐骗小朋友:“易感期的Alpha激素水平上升,会想要Omega亲亲抱抱,不然会影响体内激素水平。而且Alpha在这段时间内会非常敏感脆弱,容易生成抑郁情绪。”说完还朝盛褚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嘴,表达自己的委屈。
这话半真半假,前面一半是实话,后面一半是假话,真假混合地讲给盛褚听,盛褚才不容易发现端倪。实际上易感期的Alpha不仅不敏感脆弱,甚至非常威猛凶悍,欲望格外强烈,只想上自己老婆。
盛褚还真的相信了,压低了声音哄他的“抑郁”的Alpha:“……回去再说。”
回去之后趁盛霓睡了,傅远南悄悄摸进盛褚房间。彼时盛褚正在换睡衣,白色卫衣掀起撩至胸口,还未来得及脱下,就被傅远南环住腰。傅远南拿牙齿叼着盛褚脖子背后的软肉,吮吸他的腺体。
这个动作带有一定的侵略性和占有意味,盛褚嫌他烦:“你先放开我,让我脱衣服。”
傅远南不肯,又去亲他耳朵:“不要,干脆脱了就别穿了吧。”
傅远南深知耳朵是盛褚的敏感点,亲亲就能让盛褚起生理反应的那种,果然盛褚挣扎的幅度小了一点,他好声好气地跟傅远南说:“盛霓在家呢,你收敛一点。”
很收敛啊,他把情绪都收敛成悲伤和难过了。
于是傅远南委屈道:“我不开心。”
盛褚挣脱傅远南的计划失败,只好自己折腾了半天,终于在傅远南的怀里把卫衣脱掉,露出精瘦的上半身来。傅远南见状就把他转过来,让盛褚面对着自己,然后从喉结一路咬到锁骨。
傅远南顾及着怕脖颈上的草莓被盛霓发现,都不敢用狠劲。【富强】惹得盛褚骂他:“你是狗吗?别咬了……嘶……”
傅远南怎么可能会听。
他甚至直接把盛褚抱起来放在床上,【民主】他嘴上脸上却都装着委屈可怜的样儿,一口一个盛褚哥哥:“哥哥,不让咬喉结,【文明】”
说着他指尖【和谐】。
太羞耻了,【自由】。盛褚恨恨地看他:“你不是易感期敏感忧伤吗?【平等】”
这个时候盛褚竟然还有心情讨价还价。傅远南不满地【公正】,盛褚【法治】,然后差点一脚把傅远南踹下床。
盛褚迅速捞起放在枕边的睡衣穿上,说:“大哥,我妈在家,【爱国】”
能屈能伸的傅远南又开始扮演多愁善感的Alpha了,他垂着眼睛一副无限委屈的模样,拉着盛褚的手也不言语。盛褚对傅远南无可奈何,看傅远南那个样子,更不舍得傅远南委屈,只好放低身段开始哄傅远南:“那……我帮你【敬业】?”
明明【诚信】,怎么他还要安慰罪魁祸首啊?
盛褚刚反应过来不对,就看见傅远南登时眼睛一亮。他眼睛亮起来一瞬间特别像小狗,盛褚即将发作的怒气全化进傅远南水汪汪的眼睛里了,盛褚叹了口气,心想,再纵容傅远南一回,就一回,下次他一定好好研究p站,准备好反攻的计划。
【友善】
他还嫌不够,想玩的花样属实太多。
装了一晚上委屈就是为了盛褚能主动,既然如此就把要求提得更过分些。
于是他讨好似的亲了亲盛褚嘴角,又一次用美人计诱骗盛褚:
【我尽力了QAQ】
一觉醒来变成了omega
第69章 项圈
盛褚在厕所里漱了好几次口,嘴里的腥膻味还是去不掉,夹杂着信息素的味道,咸得发苦。他有点气,刷完牙之后跑回去找傅远南接吻,非要把腥膻味传递给傅远南,意思是同甘苦共患难。
傅远南被迫吃了一嘴自己的味道,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盛褚把窗户打开通风换气,把桌子上的纸团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回头,就看见傅远南坐在床边含笑地看他。
他总觉得这目光好似追随了他很久似的。
盛褚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催促傅远南:“你快回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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