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炤转动手把,水柱直接呲他的脑门上。
韩渝有些痛,全身都湿透了,睡衣贴在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他一把揪住领口,脱了上衣。
傅一炤这时笑了声,“想通了?”
韩渝憋着坏心眼,噗噗吐着水,答话道:“想通了。”
傅一炤收了花洒。韩渝睡衣一摸脸,露出湿哒哒的眉眼,立刻拧成一捆,快速起身,套住了傅一炤的脖子,将他往浴缸里拽。
“扑通”一下。
四周溅起水花,傅一炤砸进水里。
没等他反应过来,韩渝一只手按住他,另一只手捧手往他脸上泼去。没几下,傅一炤长了的头发糊在了脸上。
傅一炤从头往下巴一抹,甩甩水,韩渝立刻给他淋湿。
来回几次,傅一炤扑来抓住他的手,拉近过来,抱着他的脖子乱咬。
两人浴缸里打起了水仗。
韩渝仰头,拍他的肩头,“痛,别咬。”
“渝兄,”傅一炤不咬了,改成了吸的,边吸边喘息道:“想我吗?”
韩渝双手抱住他的脑袋,看着他,“想。”
傅一炤笑道:“嘴真甜,我尝尝~”
傅一炤亲上来,啃得他头皮一片酥麻,那舌头在他耳孔里搅动,哗哗的一阵水响。
浴缸里的水已经有了浮力,拖着他们。
韩渝浑身轻飘飘的,面色微红,道:“明天要上班,我恐怕不行。”
傅一炤一听,咬了下他耳朵,“那你答应我一件事,今天就先放了你。”
“什么事?”韩渝问。
傅一炤发狠地亲他。
韩渝有点软,“说啊?”
傅一炤停下动作,“答不答应?”
“哎呀,你先说。”韩渝怕他提些奇怪的要求。
傅一炤开始软磨硬泡,在他身上点火,弄得他晕乎乎的,韩渝服了,“只要不过分,我答应,可以说了吧?”
傅一炤要的就是这句,抱着他痴笑:“我给你买小裙子,你穿给我看好不好?”
韩渝瞬间理智回归,疑惑地盯着他看,想看出他哪来的想法。
“你答应我的!”傅一炤见他思考起来,生怕他不认账,忙道。
是他答应的没错,可这不是为难人吗?
韩渝慢吞吞的道:“能不穿吗?”
傅一炤没了笑脸,“不穿也可以。”
韩渝猛点头,傅一炤又道:“给你买个口水球。”
韩渝疑惑更甚,道:“又是什么东西?”
傅一炤自顾说道:“二选一,不然以后你八点才回家,家里没人陪我,我天天守着这空房子等你,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多可怜。”
韩渝都听惭愧了,再不愿意,还是扭捏地先应了下来。
傅一炤还没打算放过他,一把扣住他的肩头。
两人对望一眼,侧着头,亲吻了起来***
☆、第七十四章
那以后,韩渝基本八点下班,有时甚至更晚回家。
这一段时间以来,傅一炤都没说什么,也没发出怨气的声音。
除夕快来了。
韩渝放假了,结算了一个月的工资,加上过节费和全勤,厚厚的一沓,总共有八千多。
韩渝高兴地拿着钱,第二天去了市里打白酒,给老爷子泡花酒喝。
赵忠勇边喝酒边看他写字。
再待一天,韩渝要等到年后再来山庄。
“笔锋走势不足,回去也不能偷懒。”赵忠勇看了眼卷轴上的字,说教道。
韩渝下笔稍有顾虑,老爷子的眼睛毒辣,一眼到位。
韩渝嘿笑了两下,又挨了打。
“笑什么?”赵忠勇横目,教训道:“好好写。”
天天写着同样的字,韩渝想写新的,可老爷子说他性急、心急,一定要写到让他满意为此。
韩渝老老实实地练字。
赵忠勇放下酒坛子,道:“我出去看看花,一会你写硬笔的书法,我回来检查。”
韩渝喜欢练硬笔,立刻放下了毛笔,笔和砚台碰出了声。
老爷子又拿戒尺打他的肩背,“写完这篇,做事要有起有收,笔必须轻拿轻放。”
“赵爷爷,”韩渝背上吃疼,忙认错,“我错了。”
韩渝说着抓起笔,手背也挨了一下,“性急!”
韩渝缩回手,放慢了动作,提起笔呼了口气。
老爷子满意地出了门。
韩渝写了毛笔,重新拿纸铺开,才开始练硬笔。
纵使一篇一个字,也要用新纸张写,老爷子教他的。
这是态度。
等了好一会,天黑了,老爷子不见回来。韩渝正想出去找找时,老爷子回来了,进屋先看了眼字,对他道:“回去吧。”
韩渝提前说了新年快乐,包了红包,悄悄搁在纸下,想着老爷子拿纸时会看到。
刚出大棚,红包被老爷子丟到大路上,人站棚下道:“拿走。”
韩渝弯腰捡起来,摸着似乎更厚了点。他进了棚里,老爷子远远地拿眼瞪他。
韩渝红包轻放在花盆上,一把关门跑了出来。赵忠勇再拿起红包出来时,那小子没了踪影。
感觉厚度不一样,他拆开来一看,自己放的五百没了,韩渝给他的两千还在。
赵忠勇好气好笑地回了屋内。
赵忠勇的手机响起来,他摸出一看,没接,对方又打来几个电话。
铃声一直震响着。
赵忠勇拉着脸,接了,毫不客气地道:“什么事?”
“爸,您什么时候回来?马上除夕了,我和大哥都很想你回来,一家人团圆。”这是他的女儿。
赵忠勇道:“你们当我死外面了。”
赵忠勇说着挂了电话。
他挑灯刻了个木章,是“韩渝”二字,将章盖在韩渝写好的硬笔上,小心地收了起来。
他又看了眼毛笔的书法,火候不行,成材尚早。可惜,他教不了韩渝多久了,他是真心喜欢那孩子。
年后,韩渝再回到这里时,老爷子不知去向,他打听了,听山庄里的其他员工说,是辞职回了家。韩渝问了几个人,都没人知道他的家在哪。
最后,还是傅一炤的妈妈打来电话,让他去别墅一趟。
别墅一楼,傅以棠大厅里等着他。
韩渝进屋,来到他的面前,“叔,你知道赵爷爷家住哪里吗?”
傅以棠招呼他坐下,道:“赵先生去了国外,临走给你留下了东西。”
赵忠勇其实有恶性肿瘤,在山庄养的这几个月,就是不想看到女儿女婿和儿子的嘴脸。
本来人没这么快去世,家里的电话来,都是劝他回去。结果一看软的不行,直接说,反正他都不行了,干脆把遗书写了,将来他们不好分遗产,也免得这点小事,让大家年都过不好。
赵忠勇一时气血攻气,最终没抗住几天。
最终,他的遗产按照遗愿大部分捐给了书法协会,其中一小部分,投了傅以棠的基金会,用来资助韩渝将来上学的费用。
他留下盆栽养殖的书籍,和给韩渝写的书信,都让傅以棠一并交给韩渝。
书信中,叮嘱韩渝不能偷懒,修好心性。
韩渝拿到老爷子刻的木章,看到那一堆东西,心里堵得厉害。
他梗着喉咙问:“叔叔,那赵爷爷还能回来吗?”
傅以棠小弧度摇头,用老先生的原话道:“他说,你跟他学了半个月,学得只有三分不像的,真的是笨死了,还有脸见他,等你成了才,他自然会知道。”
韩渝捧着好似重如千斤的东西,重重地点头。他不能辜负老爷子的心意。
傅以棠又道:“赵先生为你资助了将来所有的学费,以后都由我来出。”
韩渝抬头道:“我不要……”
“他的心愿。”傅以棠轻笑道。
韩渝想了想,才点点头。
再回到山庄,韩渝心不在焉地干活,老爷子突然走了,他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到底为什么,就是特别难受。
他想老爷子时,照例会回去那屋里练字,给大棚里的花施肥,搬出去照阳光。
直到开学前一天,韩渝结束了寒假的工作。
回到金苑,推门进家,他就听到了傅一炤打电话的声音。看着插腰走来走去的人,又看看地上的一堆东西……这是又怎么了?
韩渝捡起地上的抱枕,去沙发放下,转身坐下,看着傅一炤。
傅一炤抓着电话,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
韩渝静静坐着。
“您凭什么扣我零花钱?”傅一炤愤然道。
“凭你没有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易恒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提前说过,如果你不履行条例,我自然会扣零花钱。”
傅一炤一听,两条眉头快靠在一起,脑袋里转着,想说辞。
下午,他买了菜,又去买咖啡,支付时提示余额不足。
他一个月的生活费,把全市的咖啡馆买下来都足够,不至于买了菜以后就没钱了。
他一查,这个月的零花钱居然没给他,买菜用的还是上个月余下来的几百块。
“我怎么没有履行?每天准时上班,下班时间到了,别人走了我都还没走,你不信,可以去查监控。”傅一炤想着,脱口就道。
易恒语气不变,道:“看了,你没进卫生区域,一个多月以来,没有打扫过一次。”
傅一炤咬牙,咬肌直颤,“第一天您为什么不说?”
易恒淡道:“我再给你机会,可直到今天为此,你一次都没打扫。”
非得要等到最后一天?!
傅一炤气急的道:“您跟我耍心眼?”
“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易恒温怒道:“如果不服,想办法克服困难,而不是发无为的脾气。”
傅一炤吹眉鼓眼,正想摔手机时,电话里的人道:“你没有钱可以换新手机。”
傅一炤挂断手机,拿手机四处看,盯着沙发,咚地将它丢进沙发软垫和枕头中。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傅一炤神经质地转来转去,绕到阳台上,踢翻了一个置物架,又绕回客厅里,把枕头全丢到地上。
韩渝刚刚在他打电话时,去了厨房,这时侧过身,听到砸东西的声音,系着围裙跑出来看。
看见地上的东西,韩渝站沙发边,喝止道:“疯什么?停下!不然我真扇你。”
傅一炤朝他走来,“渝兄,我爸和我妈合起伙欺负我。”
“所以你就砸东西,”韩渝气道:“东西招你了?丢地上要不要收拾?”
“我气不过。”傅一炤撇嘴道。
韩渝白眼过去,“赶紧捡起来,下次再砸东西,丢东西,我打你的手。”
等傅一炤把所有枕头归位,韩渝道:“吃了饭你来洗碗。”
傅一炤插手坐沙发上,暼他一眼,“凭什么?”
“凭你长嘴了,”韩渝没好气的道:“还凭什么?”
傅一炤低着头,道:“洗不了。”
韩渝听了电话的内容,知道他没钱,道:“那你去外面吃,我伺候不了你。”
傅一炤侧过脸看着他,扁着薄唇动了动,嘟囔道:“你也欺负我?”
韩渝转身,朝厨房出去,“不吃算了~”
傅一炤考虑数秒,道:“我要吃。”
韩渝背对他,肩头一耸,腹诽道:还收拾不了你了。
吃了饭,傅一炤不情不愿的去洗碗,挽起袖子,指尖刚碰到水面,就说水烫。韩渝加冷水,他又说水冷,韩渝再加热水。
其实韩渝试过水温,刚好合适,是傅一炤作怪。
来回无数次,原来的浅水,加满了出来。
韩渝拿出练字的耐性,也不急,贴心的问:“现在热还是冷?不够我再加。”
两个碗,几个菜盘,傅一炤磨蹭了一个小时。他想着,等有钱了,一定要买个洗碗机,当初装修的时候,想着不做饭,所以没装。
现在后悔了。
傅一炤不情愿的道:“水温好了,这洗碗的难闻。”
韩渝只闻到了金桔的清香。
韩渝还是出去了大厅,在冰箱拿了瓶水蜜桃味的饮料来,倒出一点,沾湿面巾纸,拧成两小团,塞傅一炤鼻孔里。
韩渝靠着灶台,道:“好闻了吗?”
傅一炤张嘴呼吸,只好说:“好多了。”
韩渝笑了声,抱着手,侧过脸一直看着他,“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
傅一炤偷赖不成,还是洗了碗。
韩渝夸他,道:“做得多好,下次还麻烦你了,傅少爷~”
“别想,”傅一炤擦了手,立刻出了厨房,道:“下次买洗碗机。”
“那是下个月的事了,”韩渝跟在他的身后走,道:“我赌你兜里连500块都没有。”
傅一炤还有九十多,他没回答。
韩渝也不再废话,“明天去学校,你作业都写完了吗?”
“没有。”傅一炤如实道。
韩渝的已经写完了。傅一炤在棠恒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玩,实在无聊,才敷衍性的写一点点。反正韩渝在山庄,没人监督他。
“那还不快写。”韩渝戳他的背,推着他去卧室。
赶了大半夜的作业。
韩渝开始还看着他,最后帮忙一起抄作业,照傅一炤的速度下去,再给他两天都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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