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梓霜想说什么却又回得哑口无言,“你……”沉默了在一旁,而凌华远走了,不在搭理他在身后的呼唤,慢慢地远了,梓霜仿佛察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突然觉得他变了:“凌华,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呢!怎么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为何?他的背景如此熟悉,仿佛在哪听过,好像是自己错了,错到不该去激怒他甚至戳中他的痛处,渐渐使其无法冷静,而致使他愤然离开。”
他缓缓抬眼看了看屋墙面上自言自语:“醉儿,你在哪?你不要躲着我,好不好,那一晚是我不好,我希望你出来好不好!”突然又想起来了一件事,昨晚仿佛遇到那个他,或许就是他要找的人,那人的轮廓深邃,妖冶而迷人的眸子深深地吸引着他,缓缓又忆起当晚的事情不肯忘却,如同品尝一下一个名叫“禁果”的东西。顺而如同上瘾般回温着这段感情,徐徐浮现这种感觉而不肯忘却,慢慢地感知到那股温流的感觉,特别上头,又特别短暂,短暂到他甚至不敢相信,短暂到转瞬即逝,这更加点燃了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他那股心中的火焰,渐渐不去想其他的就喜欢这种依偎在温柔乡中的感觉,这是许久都没有过的感觉,渐渐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重复着。
渐渐地难忘不离,可是恶事昭昭又涌上心头,不详的预感让他感到不安,所以必须要在父王他们回来之前找到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慢慢地走上黑化重袭之路,不知这个梓霜还是原来的梓霜吗?
☆、汐凉—弱水
“悲欢离合兮,月上宫楼,醉倩兮美人也,思之兮,是何人?道是谁爱,又是谁怜?悲愁离合兮,归去兮,若即若离,归来兮,惘然若失,浮光现,如今忆已是夕阳落,残阳浮雪,渺茫无意,归然混沉,乱兮也。”
看着醉儿悄悄派人捎的信,正在喝酒的梓霜虽喜他还在,但却不知何时悲却涌上心头。一丝丝苦涩,道出了这些天的悲苦以及殇阙,一切切的复杂交织在了一起,一丝丝苦楚写满了脸上,一遍遍美好又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凌华在一旁劝着,他却一坛一坛地喝着,根本不管他说什么,即使任他怎么劝,任梓霜怎么驱赶都不回去,毅然守在他的身边,而后无奈地出来。
面对着这一切,梓霜不能再逃避,他只能迎难而上,面对一次次的打击,面对一次次的嘲讽,面对一次次的不屑,面对一次次的歧视,他不能再忍下去了,毅然决定要走上这么一遭。
心想着:“既然舅舅想要皇位,他想坐上一遭可以,不就是想利用皇妃吗?好啊!既然想利用他,我就让你知道利用他的后果,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得不偿失!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知道孤家太子不是什么不好惹!”
他瞬间如同炸裂般咆哮地而又疯狂地咒骂道:“我要让父皇擦亮他的眼睛,让他看看他的亲兄弟到底想干什么?这个位子我要看看你到底坐不坐得上去!我要让你尝尝坐皇位的代价是什么?让你尝尝谋反篡位的后果有多很严重?想挑战父皇的底线,你不是第一个,但是也不是最后一个,而是最刻骨铭心的一个!更是最难以置信的一个,我要让你尝尝夺走我爱妃那种失而发疯的心情,那种煎熬!那种失去全部的无力,甚至那种重要至亲的痛感!”门外如同大鳌翻江滚浪一般波及了凌华及其他人而又扩炸般弹开,话音刚落,终于这股强有力的震动停止原来是梓霜停止了刚才的咆哮声,突然停下来,平静了许多,没有那般震颤而又恐惧万分。
渐渐地他不难再坐以待毙,纵然颓废而又糜烂,奢度的生活,他不再想要。他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任人摆布的储君,他必须得做出改变。因为只有强大才能守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只有这样才能一步一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用尽全力去守护自己挚爱的人。不想任凭其人的摆布,任人宰割,每天漂浮不定,糜烂,不堪,颓废的枯囚生活罢了……
虽然他是王族中的嫡出长子,本应该授予最至高无上的权力,却奈何王的猜忌与多疑,梓霜面对着各种事件都得受制于人,面对各种原因都得向其低头,面对种种不堪都得寄人篱下的日子,每每受挫又不能当众随意而释,往往面对这些种种的不公平,不平等,你不能始终从一而终,一忍再忍。从而渐渐爆发,无法收敛。这便是他身为王族的种种不幸。因为若是加冕就必须承受这份重责之下的痛苦,因为幼时的他就是这般被严厉要求着。
棋局已现,不知道这一步棋,该怎么下,太子的底线被一步步地触碰,而身为皇族的他尊严被进一步碾压。面对这里一切一切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置身事外,全身而退。
正当他迷茫,茫然,失措,无措,复杂之时,凌华不畏一切为他揽下全局,挡下这一切的绝望,扛下这一切的重责。凌华平平地喝了一口茶水,淡然一笑:“不就是皇妃吗?行,我应下了,没事,王爷我帮你扛,咱不怕,因为光明就在前方。”梓霜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双手抓住了凌华正要回缩的手,这可把凌华吓得一大跳。看着一脸微醺潮红的他,同情不禁在心中油然而生。
……
不知又到了何时恍惚间到了晚上,他渐渐地感觉到了这种失去挚爱的孤独,煎熬……奈何他何曾不是这尘世中的一株兰草种,期待着遇到那个栽植他的人,可惜往往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他等待着可惜依然没有期盼着等待到的那个人,而人生却是这般随风飘荡,浮萍不定……
而临醉的人生如同源灵中绽放的生命,他同样也希望有缘之人的再次邂逅。可惜错过后,却迎来的是再也不见,遥隔相期,无望再见,即使相见又如恍隔三年,蛊毒的折磨,命运的作弄,就是这般的不堪,渐渐地无法回复那当年的“心中的世外桃源”……
☆、花落序—终章
冷冷兮,却不思风飘絮,怅然中却不解其愁思之心,骨涩兮,却不知其愁从何而起,却道:桃林葬满天,花洒溪畔醉与谁,巧笑兮,是何人,归去兮又是何人,离别伤怀景,乱尘为何人?
“花柳时茂应折兮,莫待枯落何寻之。哥哥该去找他了,表妹苏雪儿急切地说道。” 紧接表妹苏雪儿抱住哥哥的胳臂立即跪了下去,祈求着:“因为不能再在等了,再等可能……”
这句话瞬间将恍惚迷离的他从迷失轨迹中拉了回来,仿佛像受到刺激一般黯然交错着,忽而大怒:“你说什么?滚!滚啊!不会的,他不会有事,我答应过他的,我答应过亲姨的,不可能的,停!你不用说了,滚!他不会有事的,临醉,你不会有事的对吗?你走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走啊!滚!”说着立即甩开了表妹挽住的手,一手撒开,蹲坐在一小角落里静静地待着,不想说任何一句话,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不想与过多的人交谈。因为他心里只有临醉一个人,这可把苏雪儿吓坏了,立即躲开了已经痴狂的他,回去了。
此时的屋里一片狼藉,古窑瓷瓶被砸得满地都是,然而计策还在谋划中,凌华绞尽脑汁地想着,这般愤怒疯狂地砸着。一遍遍地重演着悲剧的回放,一遍遍又不堪入耳的是一遍遍世人的辱骂和指责,仿佛好多人都不太看好他们这一对,甚至老天都在谴责着他们,一遍遍地重演着悲剧的开始。
到了夜里,恰如似十分。仿佛这般的不习惯笼罩着梓霜,他仿佛看到临醉的身影,婆娑斑驳。他似乎很不适应没有临醉陪伴的生活,朝着影子追了过去,结果可惜什么也没有。只是扑了有个空而已,剩下的只有他孤生一人的身影,他喊着,喧嚣着,他悲亢着,他不甘着,他希望着,他挣扎着,他呐喊着……
慢慢地化为乌有,冷瑟瑟的冰天雪地中,冰湖上空无一人,夜间冷气腾升,只留下他独自一人在此怅惘着,迷茫着,叹息着……单薄纱衣下,是他被世态炎凉所伤至体无完肤的心,荒凉,冰冷……失态而狼狈,伴着风飘袭来时,他颤抖的身体,随逝去凋零的花瓣与落叶一般倒下了。
弱不禁风般如同轻丝般浮去微波徐徐失温,渐渐地失去,手以及脚渐渐地开始变紫,直至僵硬,周遭死气沉沉,毫无生机以及动迹。老鸦也不愿停留半刻,只剩他一人在此刻颓废,伤痛着,慢慢地没有着这原本太子该有的风范,而是静静地奄奄一息。
冰面上水一开始渗出,渐渐地融化着,原来是阳光的照射。渐渐地,梓霜稍稍感受到了一丝丝回温,缓缓苏醒了,指节动了一下,缓缓地从冰面上爬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太阳,仿佛那就是希望的象征,他仿佛看到曙光的到来。想一曲哀思寄托于其中,怅惘而迷茫……
原来是早晨,丫鬟们刚到他的卧榻里,就没有找到他吓得慌里慌张地到处喊:“殿下!殿下!”她们从寝宫到处找,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找过还是没有他的踪迹。丫鬟们也吓得不轻,急急忙忙地往外面到处找。
这时到这里摘花采叶泡茶的丫鬟花瑟,看到了狼狈的他。立即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把自己搞得湿漉漉的,会不会冻到你,要不回我那儿,我给你拿。公子……”话落,见他姑娘凑近了看了看,用手用力在他面前晃了晃。“闪一边去!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姑娘仔细端详中着他的衣着,虽是单衣,但却是上好的绫罗绸缎。
看着这熟悉的玉佩,凑近拿来看了一下,梓霜见其怒喝道:“小奴才,你干什么呢!见本太子还不跪下!”这姑娘依然不动,仔细端详着这个玉佩,缓缓才反应过来,吓得立马跪下:“太急了子殿下,对不起,小人有失冒犯,还请赎罪!”身子颤颤发抖,篮中的花叶也撒了一地,心想:“这可怎么办啊?主子如若误了时辰,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怎么办,怎么办?完了,这边还得罪了太子殿下!完了。”
而后梓霜仔细观察着她,发现她的脖颈部有一处桃冶状像是烙上去一般的痕迹,好像幼时在哪见过一般,又想不起来。于是,叫这位丫鬟抬起了头才发现是落桃小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是他的伴读,怎么就变成别人的陪侍丫鬟了?看到慌张的样子,便知道那主子肯定不好惹,念及主仆情分,立即带她去找那个主子所在地说理去了。
也不知道后续会怎样?不知道,军师能不能想出对策,既将其救回,又能全身而退呢?
☆、曲意—谁逢
恍如隔世,如同又过了一年般,这煎熬的日子,无光而漏。“本就不该抱有希望的,为什么?还要这般……”破琴弹着,弹着,本来支离破碎,可是还是那般铿锵有力……是墨带的玹梢,还是风的无力,又或者是命中的无情罢了。困染了这喧嚣的尘世,俨然的渲寂……诉之于情,动之于景,晓之于人罢了。
“把这个桃妖看住了,有你们的重赏,看不好,有你们好看!”魁母拽着拳头说着,尖红的指甲如同嗜血魔鬼的爪牙一般,期待着拉他下水这一切的到来。狰狞的嘴脸,丑恶而可怕,渐渐地与其形象融为了一体。每进一寸步都令人感到不适,都想惧之远之,皆不想靠近半步。
而后魁母又像他近了又近一步地靠近到他身边,他也不再想搭理她,专注认真地弹着他的琴。琴至深,入至深,陷之更深。更何况他就是这情中之人,爱之深切,痛之极伤,陷之极苦……魁母用手轻抚着他的脸,他用手弹开下意识的躲开。
“我说桃妖之子,你这个脸蛋还是可以卖得一个好价钱,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们对着干呢!你说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嗯!这琴也被你砸了,主人说给你再买一个,可是你却坚持不要,呵!矫情,你说你这又是为什么?你还真当你是当初妖媃国的太子吗?我告诉不是,来这里就是要学会听话,否则有你好受的!”话落,见他还不搭理自己更是变本加厉道:“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没有!呵!不理我,是吧!好!”说完琴被推到一边摔成了两半。
临醉几近崩溃,疯狂地撕扯着魁母。魁母险些被他抓伤。“来人啊,给他点教训!不要怪老娘没有提醒你,老娘的馆是不养你这样的闲人的!”说完,过了一会儿绣花的毒针已经拿上,临醉愤恨不得怒吼道:“我你们哪个看谁敢!我是堂堂的太子妃!你们就敢这般凌辱我!哪天不要落到我的手里,否则我一定将你们千刀万剐!”虽其话对魁母没用,当时对其他人蛮有用的,吓得不敢上前去处置他。见状魁母便以家人威胁,这才使其心动立马让其就范,行刑开始……
在每根针刺入的一瞬间,他感受带的不是心痛而是梓霜的懦弱无能而所导致的这一切。他很心寒,心寒的是这个男人的无能,与交付给他的真心在一点一点的磨灭直至销毁,他甚至不敢去指望他能够给他带来什么,他只求母妃的平安顺遂罢了。冷汗顺着额头低落下来,如同凋逝的繁花一般落尽,指尖处腥红染彻了整个环境,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晕花了那狼狈的不堪的境地。“看你能倔强到多久!”魁母恶狠狠地睖了一眼地上的人。
随着,吐血的那一刻起,一声“哐当”巨响倒在地上,人已经不成人样,毒已入髓,瞬间手已是无回还之力,血染了周遭,回缩消失瞬间无力颓然。随着一声嘲笑一带而过。
失去了意识的他,在昏睡中醒来,浑然无力,虚弱乏力,手更是无力,连杯子都拿不稳,“啪”的一声碎了。伴随着疼痛,他渐渐不想面对这里的一切。夜间,趁众下人都睡着时,他跑到了一片花湖边,怅然了许久随着颓圮的废墙与织满了蜘蛛网的废屋檐上摇曳的风铃交织在了一起,他拿着用如古陶般做的老竹箫吹了起来。颤颤巍巍,箫声响彻了整个天际,隆然间,他不经意地滴落了泪水。似乎他的境,没有人能感知得到,似乎他的情,也没有几人能懂得这其间的不易,甚至都可以随意践踏,似乎他的苦,也无人会听,无人倾诉一般,感知到这其间的泪……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默默地看着那行云流水,又徐徐低下头来,仿佛自己不配与他共享着一瞬。慢慢地,他入了迷,与箫声融为了一体。渐渐地,进去其中,久久而不舍离去。他仿佛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悲伤,仿佛就好像只有他一人独立于世间,一般忘尘离世,坠入仙河不肯忘却……
时间很快又到了寅时,他立即回神赶了回去,依依不舍地向远方望去那一片“良辰美景”向往着暮暮朝朝,暮暮朝朝相依相偎的生活,而后他虽稳到了屋内,但是心里还留念着那番美景。可是,这美景何时他能够再拾呢,这是奢望,还是……
不知小醉儿的心声,梓霜能听到吗?梓霜他会来救临醉,他心里还有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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