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北笑得快要抽过去:“你的投资人知道你的想法这么diao吗?”
“那个犹太人只认钱是最diao的。”
顾珩北“咦”了一声:“我以为你很欣赏他的。”
“我欣赏他给我打钱时候的那个姿势,特别帅!”
“他听到你这么说应该会很伤心。”
“才不会,事实上他刚知道我是Gay的时候差点放弃对我的投资,他信仰的上帝不欢迎同性恋。”
“靠!”顾珩北捏了捏拳,“讨厌!”
纪寒川得意一笑:“但没办法,他更大的信仰money说服他去他妈的上帝!”
顾珩北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
顾珩北没有多说什么很矫情的话。
NorMou还不到出海的时候,这个时候出去纪寒川需要对投资人做出重大让步,这不是仨瓜俩枣的蝇头小利,纪寒川为的是什么不言自明。
顾珩北为了什么不肯出国,纪寒川就为了什么要出去。
那时候顾珩北觉得他这辈子,大概都要跟这个人一起死一起活,永远分不开了。
太湖华府的环境比春江小区要好许多,一块块修剪整齐的草坪上覆盖着棉被似的积雪,远远望去像是平滑的绸缎,赏心悦目。
顾珩北看得手痒,他钻出伞下,跟纪寒川说:“走,堆雪人去!”
“不行!”纪寒川拉住顾珩北,然后把伞塞给他,“你别把手冻坏了,等着,我给你堆!”
顾珩北不满:“你怎么老这么婆妈呢?”
“你怎么老是不注意你的手呢?你是外科医生啊!我真是纳了闷了,你不爱穿秋裤,又不爱戴围巾手套,怎么会有这么多毛病呢?你还能有个医生的样子呢?”
纪寒川絮絮叨叨着,他是真搞不明白顾珩北怎么会有这么多小毛病,什么穿秋裤戴围巾手套就不帅了,害得他也跟着不穿不戴了,讨厌么不是。
顾珩北哼一声:“我就这样,不服?”
纪寒川正往草坪那边大跨步走,闻言转过身,若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问他:“不服,能咋地?”
顾珩北眼珠一转,也意识到自己随口一个词儿还有下文呢,他腾地原地跳起,两个箭步上前蹿上纪寒川的背,一手撑着伞,一手熊搂住纪寒川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呼了口热气:“不服,来干啊!”
-
那天的雪人最终没有堆成。
顾珩北闹完了想从纪寒川背上下来,纪寒川却托住他的双腿,将他一路背上楼,到了门口顾珩北输入密码,打开灯,纪寒川将他放到沙发上,然后顺势压了上去。
顾珩北本来还想开句玩笑,一抬头却对上纪寒川的目光,像是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把他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寒川……”顾珩北怔怔地刚开口,嗓音和视线却同时受阻。
纪寒川抬手遮住了顾珩北的眼睛,绵绵密密的亲吻落雪般洒落下来,从他的额头,点到鼻尖,腮边,脸颊,最后紧紧地印在他的嘴唇上,勾缠住他的舌尖。
顾珩北就在这样细密缱绻的亲吻下感觉到纪寒川的身体变化……
比他还快。
“宝贝儿,”顾珩北忍不住抽了口气,惊喜,诧异,又困惑,“十八岁是你的开关吗?效果这么立竿见影?”
立竿见影四个字语气加得还特别重,其中那个意味深长。
嘴唇上微微一痛,纪寒川用力咬了他一口。
顾珩北眼睛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就格外敏锐。
纪寒川的亲吻细腻绵长,却又极为缓慢。
顾珩北觉得自己好像是一盘菜正在被纪寒川细细品尝,又好像置身在蒸笼里被温温的小火慢慢地炖,他都不知道纪寒川的吻技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好了,一点一滴的研磨噬咬,唇齿流連到哪里,哪里就如有电流四处流窜。
顾珩北有些难耐地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忍不住勾住纪寒川的脖子将他扯得离自己更近。
两个人的身体彻底严丝合缝。
硬的软的再也无所遁形。
顾珩北在喘息的间隙里吃吃地笑起来:
“说出去一定没人信,咱俩每天躺一块快两年了,这俩小兄弟还没见过面,要不要让他们现在打个招呼?”
纪寒川咬着他的嘴唇,轻笑了一声:“好啊。”
顾珩北先试探地把手沿着纪寒川衣服下摆伸进去,向上一点点抚摸过所有他早就解锁的皮肤,纪寒川微微蹙了眉,但那是一种明显愉悦舒适的神态。
于是顾珩北的另只手果断往下。
两个人同时一震。
顾珩北隔着两层布料感受到掌心里鲜活烫热的触感,沙哑的笑音如水般流泻:“宝贝儿,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开窍了?怪不得最近每天在厕所里待那么久,还一天比一天久,待完了还不让我用厕所,把我赶到隔壁去……”
“顾珩北!”
顾珩北的手心被狠狠一顶,他笑得更肆虐了:“你是一次时间特别长,还是频率有些多?唔,如果是后者,那就不太好,这种事你怎么不早点让我知道?我可以给你指导,我们也可以互相交流……”
“顾珩北!”纪寒川羞恼得咬牙切齿,“你这张嘴是不是欠?”
“欠什么?”顾珩北身体被压着,眼睛被捂着,脸颊嘴唇脖子所有露在外面的部位都被肆意亲吻着,就剩一张嘴巴还能占据主动权了,他当然嘚嘚逼逼个不停,“我的嘴是欠亲啊,还是欠打啊,还是——”
顾珩北其实挺久不流氓了,但这项技艺于他显然久辍也不疏,他恶劣地吐出最后三个字,“欠插啊?”
这句话无疑是给满盆滚油再添了碗沸水。
……
洗手间里水流哗哗,热气如云雾般蒸腾。
顾珩北双手撑在瓷砖上,前额抵着自己的手背,剧烈地喘息着,逼仄空间里的高温和频繁激烈的释放让他有短暂的缺氧,眼前是成片连绵的空白。
他哪儿哪儿都软得站不住,全靠纪寒川在背后捞着他。
“我还当你有多老道,”纪寒川用毛巾帮顾珩北擦洗背部,带笑的嗓音里有点得意,“你也就嘴巴逞能!”
“你他妈,”顾珩北不服气地嚷,“撸个管儿比我久点还给你能耐起来了?有本事见真章的时候再跟我嘚瑟!”
顾珩北什么话都敢直言直语,纪寒川却不行,他脸皮嫩,只能低头吭哧吭哧给顾珩北擦背。
顾珩北的身体真漂亮,背部光洁平滑,他从脖颈,到肩胛,到凸出的蝴蝶骨,再到紧致劲痩的腰,和腰部往下的两弯弧度,每一寸线条都像是用精刀在最完美的玉石上雕刻出来。
纪寒川看得一阵脸热心热,小川川嘚嘚瑟瑟地又升起来了。
顾珩北不可置信地回头瞪他:“你这是……你这是几次了?”
纪寒川抱着顾珩北,脸颊在他的后颈蹭了蹭:“五次了。”
“不行,你这样不行,”顾珩北端出专业医生的口吻,“你这么撸下去非得灰飞烟灭不可,铁杵也禁不住这么磨的,赶紧想点别的!”
“可是你在这里,我就只能想你啊。”
“丫滚远点啊。”顾珩北嗓子都颤了,他其实更想自己逃远点,因为纪寒川一顶他他就觉得哆嗦。
雄性生物是非常奇特的一种存在,他们无时无刻不喜欢较量。
顾珩北年纪比纪寒川大一点,谈恋爱的经验要多一点,性格更要强势一点,他的软化和被动是刻意的,是他谦让着纪寒川,所以一直以来顾珩北在两个人的相处里都是主动的那个。
他做过退让的准备,那是因为纪寒川生理和心理上的弱势。
所以顾珩北觉得哪怕有天自己在生理上做个0.5,他在心理上依旧是个纯1,他一直把纪寒川当自己媳妇看的。
但是两人裤子一脱,纪寒川天生的本钱和力量,让顾珩北彻底被打击到了,他甚至都后悔把纪寒川养太好了,发育太足,把他比得满地找牙。
顾珩北太不爽了,所以原本他想送给纪寒川的大礼包毫无余地地打了折扣。
好在这小雏一纯二白,觉得这就是顶了天的好了,没再要求更进一步的。
但男性的本能又让纪寒川时不时做出些危险意味十足的动作来,那硬梆梆的红头涨脑的东西像是会自己认路似地胡钻乱捅。
顾珩北头疼死了。
“你别老蹭我,我自己洗。”
“我没蹭你。”
“没蹭我你顶着我?”
“它自己变长了。”
“……”
“顾珩北……”纪寒川的脸从顾珩北的背后打滚到他的胸前,嘴巴里咕咕哝哝嘟嘟囔囔地撒着娇,“最后一次,好不好……”
“你自己撸。”
纪寒川哼哼唧唧:“你摸得舒服……”
顾珩北的一双手漂亮得像是艺术品,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肤色是玉玦那样的冷白透明,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像是涂抹在质地最好的白绢上的线条,指腹细腻柔软。
这双手第一次包裹住自己时,纪寒川一低头,被视觉和触觉冲击得头晕目眩,直接秒了。
当时顾珩北还笑了他一句,说他一套配置看着豪华,原来中看不中用。
纪寒川记着仇呢。
纪寒川扳着顾珩北的肩把他翻过身来。
铺天盖地的水星迸溅,在炽亮的浴霸灯光下折射着彩虹般的光彩,顾珩北在这光彩中心,被浸湿的睫毛根根分明,像是被打湿了翅膀的小蝴蝶轻颤着羽翼,诱惑得那么脆弱,他刚想开口,嘴唇就被极重的力道吮吸住。
空气里密布着潮湿温润的分子,黏黏稠稠密不透风,谁也说不清那究竟是热水蒸腾出的温度还是他们肌肤相亲摩擦出的热度,小小的空间盘旋回荡着震破人骨膜的喘息之声。
“不行……”顾珩北呻吟了一声,“我真不玩了……”
小北北站立得很吃力,抖抖索索的,他早就到极限了。
纪寒川的动作还很笨拙青涩,他只会沿着顾珩北的皮肤用嘴唇亲着,圈握着的手心一点技巧没有,力道忽大忽小,动作忽快忽慢,顾珩北自己DIY都比纪寒川弄得舒服。
但见鬼了,顾珩北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这样生嫩的取悦里舒展开,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感像是丝丝缕缕的电流,渗透进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里。
这就是两个喜欢的人做的最快乐的事。
顾珩北仰着头,在雪白炽亮的灯光里目眩神迷,漫天水光泼洒在他的脸庞上,迷离濡湿的眼角被情慾熏染得桃花一般透红,他微张着嘴唇,呼吸急促凌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纪寒川几乎看痴了,他的呼吸粗重而猛烈,炽热的嘴唇覆盖住顾珩北,把低低的几个字透过两个人的唇齿送进顾珩北的心脏里去。
那一刻虚空里仿佛有万雷齐发,顾珩北在濒死般的愉悦和快感里久久回不过神,连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战栗不已。
然后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被纪寒川覆盖在某个滚烫坚硬的物体上,那东西跟它的主人一样在他手心里颤啊颤,一副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的讨好模样。
顾珩北迎着纪寒川小狗讨食似地目光认命地上下滑动起手腕,一边咬牙切齿:“最后一次,你敢再来我就动刀了!”
-
三个月后,顾珩北和纪寒川一起坐上了前往A国的飞机。
十三个小时飞行后他们在B市机场落地。
初春的异国他乡阳光明媚,天空是水洗过的碧蓝,两人走出机场大厅时同时眯起了眼睛。
“顾珩北,今天是个好天气……”纪寒川说,“这会是个好开始。”
顾珩北笑着看他:“开始什么?”
纪寒川牵起他的手:“开始我们的征程,从此以后,我们将奔向星辰大海!”
顾珩北心说不,从我遇到你的那一天,你就是我的星辰大海。
那天前来接机的有三个人,都是威尔逊集□□来的。
为首的是一个美丽的混血女郎,她看上去非常年轻,黑发飞扬,肤光胜雪,蓝色的眼睛就像那天明澈的蓝天。
她是在纪寒川说完“星辰大海”四个字后从侧前方转过身,然后径直朝他们走过来。
她伸出手,微笑着自我介绍道:“你好,你是纪寒川吗?我是威尔逊集团投资部经理,伊万卡·威尔逊,很高兴见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本来是两章内容,但今天是12月19日,川宝生日,所以我把最后两章合一,作为上卷的完结。
生日大礼在老地方。全章共有九千多字,千万不要遗漏哦!
明天请假一天整理下卷细纲,21号中午12点继续更新。
第三卷 此情经年
第61章
大雪如同鹅毛柳絮一样纷纷扬扬,顾珩北毫不意外地被堵在高架之上,恒河沙数的汽车把宽阔的大道塞成了沙丁鱼罐头,车前覆盖着薄薄的雪花,在雨刮的冲刷下把前窗染得一片模糊。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提前一个小时出发,顾珩北就不信平常四十分钟的车程今天一小时四十分能到不了。
交通广播里在说今年是一百五十年不遇的极寒,全国很多地方发生了雪灾冰灾,华夏人民众志成城,定能共克时艰云云。
罐头里的沙丁鱼一点点往前涌动,顾珩北随手换了个台,入耳的名字让他手指一顿,下意识地扭了下播放按钮,半晌后又调回来。
他没必要避开纪寒川,无论是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以后在京都再见到这个人。
他有什么好怕的。
那是一个财经频道,主播没有像以前做节目时那么轻快放松,插科打诨地夹带自己的看法,而是一板一眼,如同播报新闻一般地陈述着,刻意压低紧绷的嗓音里能听出一丝慎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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