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呼出口气,仰头靠在池岸边,长眸微微阖起来,像只餮足的大猫,暂时敛起了利爪。
片刻后,他将阮眠牢牢拥入怀中,牙齿一下下轻轻摩挲阮眠的耳垂,贴在他耳边很轻地呢喃直白又露骨的情话。
除了竹林与温泉,无人再知晓这一室荒唐与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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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总是分外消耗人的心神与体力,尤其是对于阮眠这种还没真正开荤的单纯小孩。
于是起初还被薄砚撩得面红耳赤,可没过多久,阮眠就趴在薄砚怀里,睡着了。
感觉到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又平稳,薄砚垂眸去看,就见阮眠闭着眼睛,嘴角还微微往上挑着,睡得香甜。
薄砚下颔角轮廓都变得柔和了两分,他唇角上挑,轻轻笑了一下,垂头去亲吻阮眠的脸颊。
可嘴唇还没触到脸颊,就忽然见阮眠小嘴动了动,听他梦呓般喃喃:“薄砚…”
薄砚唇角挑得更高了,心尖霎时变得愈发酸软一片。
真是小乖宝,连梦里都在喊他名字。
可下一秒,听清阮眠后面的话,薄砚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阮·小乖宝·眠明显是还在做梦,且做的还是美梦,喜滋滋地大声讲着梦话:“薄砚!我…我在上面,你爽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 乖宝,你也就在梦里嘴炮一下了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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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爱你们。
第66章 六十六颗奶团子
薄砚的脸僵得都快要木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才好。
他垂眸盯着梦里浪得无知无觉的阮小眠同学,看了半晌,最后,像是被气笑了似的,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小鬼,成天梦的都是什么?
又过了片刻,薄砚轻叹一声,唇角勾起无奈笑意,他微微偏了下头,张口,惩戒性地用牙齿,轻轻磨了两下阮眠的耳垂。
阮眠睡得很熟,这样被咬了耳垂都没有醒,只是皱了皱小眉毛。
薄砚又把头偏回来,在阮眠眉心印下一吻,直到看见他眉心重新恢复舒展,才从一旁扯过条崭新的大浴巾,把阮眠像裹粽子似的囫囵裹上了,自己也在腰间随意系了条浴巾。
之后,薄砚一手托住阮眠后背,一手抄过他的腿弯,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公主抱的那种。
泡温泉虽然很舒服,对身体也有好处,但还是要注意时间,不能一次性泡得太久。
没再久留,薄砚抱着阮眠出了小包厢,准备回房间去休息。
可他没走多远,在走廊尽头转弯的时候,就忽然感觉到一道令人极其不舒服的视线。
那道视线中好像充满了毫不遮掩的,过度打量意味,或许还包含了那么两分能称为嫉妒的情绪。
薄砚向来敏感,因此他在被注视的那一瞬间,就抬眸,顺着视线根源回看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看清具体情形,耳边就忽然响起一声夸张的“哇哦”。
这声音太熟悉,薄砚下意识把视线转了回来,只不过看到身边多出来的人后,薄砚还是略微惊讶挑了挑眉——
韩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当然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韩懿此时和他的姿势竟然一模一样,怀里也打横抱着个人。
这人是谁,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嘿这不就巧了,”韩懿大笑起来,“薄狗,我俩真不愧是好兄弟!”
薄砚视线下垂,无意间瞥到了被韩懿抱在怀里的温棠,浴巾下露出来的两条小腿,内侧通红一片,像是被什么狠狠打磨过一般。
薄砚心下了然,正要说话,就见韩懿伸手又把温棠身上的浴巾往下拉了拉,“啧”道:“看什么看,看你家的去。”
薄砚抬眸,扯了下唇,戏谑道:“当然是看韩大少爷天天嘲笑我不行,原来自己也没多行。”
韩懿这人嘴炮打得一绝,骚话一箩筐,要真按他嘴里说的,那他和温棠估计早得夫妻对拜子孙满堂了。
然而事实却是……
看一看温棠那小腿,就知道这两个人,一样也没真做到最后一步。
韩懿一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心轻微皱了皱,不过很快就又展开了,笑骂道:“滚你的,本少爷比你行多了,至少不像你一熬就是三年好吗!老子这就是纯粹疼老婆,小祖宗怕疼,不供着还能怎么着?”
被里面某两个字眼戳到,薄砚眸光闪了闪,没再说什么。
韩懿也直接扯开了话题,随口问:“你刚刚是在看什么呢?”
薄砚微愣一下,这才想起韩懿过来之前,他感觉到的那道视线。
又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可那边早没了人影,薄砚只记得之前匆匆一瞥,有个男生的背影,染一头跳脱的金发。
“没什么,”薄砚收回视线,应一声,“随便一看,有个人头发颜色很跳。”
韩懿知道薄砚绝不是会注意别人发色的人,事实上就是路上有人裸-奔,只要那人不是阮眠,薄砚可能都不会多看一眼。
不过薄砚既然暂时不打算说,韩懿也就不多问,只玩笑了一句:“比你家这个颜色还跳?”
一头奶奶灰的人就在这,竟然还说别人发色跳。
薄砚唇角一扬,面不改色道:“我家这个不是跳,是可爱。”
韩懿:“…………”你赢了。
虽然怀里的人都不重,但这样抱久了多少也还是会累,两人一同往房间走。
走了两步,韩懿又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诶你刚说的头发很跳的,是不是个一头金毛的男生?”
薄砚一挑眉,侧眸看他,“你认识?”
“算不上认识,”韩懿朝薄砚怀里阮眠点了点下巴,“不过你家这个应该认识。”
薄砚眉峰一跳,直截了当问:“为什么?”
“那金毛是你们学校电竞社社长,”韩懿干脆一股脑儿把知道的都说了,“之前来我们学校打过比赛,我们班一姑娘现在正好在追他,整得轰轰烈烈大张旗鼓的,基本全班都知道,我前面也碰到他了,还说怪巧的,他竟然也今天跑来这边泡温泉。”
电竞社社长……
薄砚又回想起了刚刚那道视线,他不自觉垂眸,看了眼怀里还睡得香甜一无所知的阮眠,轻轻抿了抿唇。
他确实不知道他们学校电竞社社长是谁,其实可能连阮眠都不知道。
从最初电竞社社团摆摊招新,到新人聚会,再到后来的社团活动,每次都一直是他们副社长,那个叫唐清的女生在组织。
而正社长倒是一次也没出现过。
思绪转了一圈,薄砚最后问:“他长得好看么?”
韩懿一脸狐疑看向薄砚:“薄狗你想干什么?不要怪我告你家软绵绵哦!”
薄砚没回答,只斜睨了韩懿一眼。
韩懿秒怂,“薄哥我错了!实话实说,他长得还行,不过没我好看,肯定也没你好看!”
薄砚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点头“嗯”了一声。
正巧到了房间门口,他们房间就是门对门,韩懿一边以一种费力的姿势开门,一边同薄砚招呼:“别睡太久,晚上出来吃宵夜。”
薄砚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也转身开门进了房间。
抱着阮眠放在床上,薄砚自己也解开浴巾躺了下来。
他一躺下,阮眠就像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闭着眼睛下意识往他怀里钻,毛茸茸的小脑袋还抵在他胸膛轻蹭了两下。
像只下意识寻求熟悉温暖的小兽。
蹭得薄砚心底又痒又软。
薄砚轻吸口气,抬手揉了揉阮眠的后脑勺,又垂头吻了吻阮眠的发顶。
阮眠之于他就像有种永不消逝的魔力,让他觉得无论怎么亲密,都仍觉不够。
又静静盯着怀里人恬静睡颜看了一阵,薄砚抬手,把阮眠再次往怀里捞了捞,终于也阖上了眼睛浅眠。
…………
薄砚是被手机震醒的,他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常年震动。
他睡觉又很轻,一震就醒。
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是韩懿发来的消息,问他醒了没有,说晚上想自己烧烤,叫他一起去挑肉和菜。
薄砚没直接回复,而是先转头看了看枕边的阮眠。
阮眠大概是真累了,竟然还在睡。
犹豫一秒,不舍得把他叫醒,薄砚给韩懿简单回了个“好”字,就轻手轻脚起床穿衣服。
简单收拾妥当,薄砚又给阮眠发了条消息报备,确认了阮眠的手机就放在床头,薄砚又俯身吻了下阮眠的脸颊,抬手开了盏床头灯,才一步三回头,脚步轻缓地出了房间。
-
阮眠这一觉是真睡得昏天黑地,梦里全是薄砚,梦得他甜滋滋的。
醒过来的时候,感受着床头灯的昏黄光晕,瞪着头顶天花板看了两秒,阮眠意识才渐渐回笼,发觉自己竟已经躺在了床上。
不过……薄砚去哪儿了?
阮眠倏然坐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视线飞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跳下床拉开浴室的门,却都没找到薄砚的身影。
阮眠急忙返回床边,摸过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一解锁,就弹出了微信置顶的未读——
酷哥的男朋友:乖宝,我和韩懿去挑烧烤的菜,醒了给我打电话。
阮眠松了口气,注意到这条消息是在大约半小时前发的,现在应该也快挑完了。
正准备给薄砚打个电话,阮眠就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他以为是薄砚回来了,连拖鞋都没穿,就急急忙忙又跳下床,小跑去了门边。
不过开门前,阮眠还是下意识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人,并不是薄砚。
而是一个陌生男生。
阮眠握着门把的手一顿,大声问了句:“找谁?”
门外人露出一个温和笑容,回应道:“找阮眠。”
阮眠一愣,这人竟然认识他?
犹豫一秒,阮眠还是直接打开了门,得以看清了门外男生的全貌。
男生比阮眠要高,长得还不错,一头金发很抓人眼球。
不过吸引到阮眠注意力的,却是男生的穿着和耳饰。
男生身上穿一件oversize大T恤,阮眠很眼熟,因为他自己有件一模一样的,当时还给大老板发过衣服链接。
而男生左耳上,戴着阮眠最喜欢的那款耳环——
一个大大的,黑色莫比乌斯环。
作者有话要说: 哎嘿!
久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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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爱你们。
第67章 六十七颗奶团子
阮眠倏然愣住了,一双大眼睛定在那个莫比乌斯环上,一眨不眨。
金发男生倒是显得毫不忸怩,面色自然任由阮眠打量。
又过了两秒钟,他温和笑了笑,还刻意偏头,抵唇咳嗽了一声,才温声开口道:“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于冰,干勾于,冰川的冰。”
听到“冰川”两个字,阮眠心尖就不自觉跳了一下。
大老板的ID是Glacier,翻译过来,正好就是冰川的意思。
甚至阮眠也曾一度猜测过,是不是大老板的本名中,可能就带个“冰”字。
没听到阮眠回应,于冰好像也不在意,他又继续说了下去:“同时,我也是我们英雄电竞社的社长。”
这下阮眠猛然回归了神,眼睛瞬间就瞪得更圆了。
面前这位,疑似…疑似自己大老板的男生,竟然同时还是电竞社的社长?
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不过他既是自己的社长,那至少要比自己高一级甚至两级,阮眠态度中就不由添了两分尊敬,他急忙礼貌回应道:“于…于社长好!”
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乖巧问好,于冰略微惊讶挑了挑眉,唇角笑容愈深,忽然道:“酷哥Mild本人竟然这么乖,一点也不凶。”
阮眠:“!”
这人真的知道自己的ID!
而且…而且还和大老板一样,也叫自己“酷哥Mild”!
“是不是很惊讶?”看着阮眠呆滞模样,于冰笑着问了一句,却并不等阮眠回答,就又继续说道,“我看到小唐发给我的照片时候,也很惊讶。”
阮眠微顿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于冰口中的“小唐”,说的应该就是他们副社长唐清。
至于照片,那应该就是他们第一次社团活动时候,薄砚拍的,最后薄砚还精修整理过,都统一打包发给了唐清。
不过既然于冰是正社长,那唐清发照片给他过目,也是完全情理之中。
“说来其实还怪不好意思的,”于冰又笑了一下,竟真有那么两分愧疚意味,他就像是知道阮眠有很多疑惑一般,讲得不紧不慢,一一都给阮眠解答,“我虽然是正社长,但因为平时课业很忙,基本没什么空闲管社团的事,就像是挂个空头衔骗学分似的,连今年招新我都完全没参与,新一届社员的照片唐清其实也发我有段时间了,但我一直到这次十一休息了,才终于抽出时间来看了一下。”
于冰的音色不像薄砚那么冷感,因此并不会给人带来什么压迫感,相反,他的嗓音听起来很温和,加之他讲话的语气不疾不徐,好像无形中就很容易使人信服他说的话。
阮眠听到这里,隐隐猜出了什么,不过他还是先讲了句客套话:“社长你…你也不用太自责,毕竟学习忙碌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于冰笑叹了一声,只是说:“希望社团里的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想。”
这话不好接,阮眠现在也着实没心思接,他按捺不住,立刻把话题转到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上,选了个还算含蓄的问法,“对了社长,我想问一下,你是也看过我的直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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