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如果想抓你,早就在父皇面前揭穿你了。”萧淮安一点也不惊讶柔嫔的图穷匕见的凶狠,依旧是淡淡的,仿佛柔嫔是一个不值得他认真对待的东西。
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柔嫔那点子计谋,在萧淮安眼里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
“那你想要什么。”柔嫔警惕地看着萧淮安,心中萧淮安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踩着霍宛进宫,一直都是萧淮安兄弟心中的一根刺,欲罢之而后快。这回,这么大一个把柄握在萧淮安手中,他不可能不用。
“想要什么啊?”萧淮安故作苦恼的皱眉思考,柔嫔忐忑地双手握紧,身子都微微地打着摆子。
萧淮安故意拖了柔嫔一会,才道:“本王要立萧淮宥为帝。”
“!”九个字,拆开来每个字柔嫔都认得知道,合在一起却让她着实想了很久。
等想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柔嫔只觉得像是被天上掉馅饼,被她接到了!
萧淮宥为帝!萧淮宥不就是她的儿子吗?!她做了这么多不就是要她儿子能当上皇帝吗!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垂帘听政的太后了。
她努力了一辈子,不就是想要成为人上人,不再受人欺辱,被人耻笑是爬床婢子生的贱坯嘛!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要立我儿为帝!”柔嫔狐疑地看着萧淮安,那可是皇位啊!多少人争斗争不来的,他就不要了?
连萧淮宁倡敏都斗死了,临了要把胜利果实拱手给她儿子,骗人的吧。
“当然。”萧淮安一眼看穿柔嫔在怀疑什么,体贴地解释道:“柔嫔你不用想太多,本王确实会推萧淮宥为帝,但本王会做摄政王,代管朝政的。”
“什么?!”柔嫔还不待高兴就被惊地尖叫,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愤怒地看着萧淮安。
“本宫就知道你萧淮安安的不是什么好心!立我儿为帝,你做摄政王,呵!那大楚朝堂不还是你萧淮安一人说的算吗!我儿不过是你的傀儡!”
“本王不做摄政王,难道他一个不足一岁的婴孩能管理朝政?”萧淮安看着疯婆子一样的柔嫔,只觉得好笑,这是真以为自己是太后了?那这美梦,他帮她再做一会吧。
“不还有本宫这个做母亲的。”柔嫔一瞬恢复端庄,“帮我儿代理朝政,本宫自然责无旁贷,就不劳永安王费心了。”
“哈哈。”萧淮安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他右手握拳挡在嘴边,轻咳了一声,道:“柔嫔啊柔嫔,你这幅语气,真把自己当垂帘听政的太后了,当真硬气的很啊。”
柔嫔下巴一扬,带着点子轻蔑,道:“我儿为帝,本宫自然就是嫡母太后。”
“本王只说要立萧淮宥为帝,何时说你能做太后了?”萧淮安叹了口气,看柔嫔变脸也看够了,也该结束这场戏了。
“什么?你在胡说什么!”柔嫔眉心皱的都能挤死一只蚊子,上前两步逼近萧淮安,大声质问。
“本王说,只有萧淮宥能活下来。你,霍柔,会为你不惜在嫡姐的葬礼上也要勾引的男人殉葬。”萧淮安抬眸看柔嫔,那眸光冰冷暗沉。
明明萧淮安坐着,柔嫔站着,却在气势上生生地压倒了柔嫔。
“殉葬?我不要,不要!”柔嫔疯狂地摇着头,殉葬的传统自古就有,多是帝王死后,帝王生前宠爱的妃子会帝王临终前点名殉葬。
活活地在又大又阴冷的陵墓中饿死!她不要这么死!她也不是元和帝最宠爱的妃子啊!
“为什么不要呢?你不是爱着父皇吗?本王这般成全于你,你不该高兴的吗?”萧淮安故作烦恼地看着柔嫔。
“爱?什么爱!后宫的女人谁会爱皇帝!可笑,可笑至极!”
“我不过是爱被人伺候,被人恭维的感觉!”
“我不能死!不能死!!我儿要当皇帝了,我要做太后了。我怎么可以死!!!”
柔嫔眼中爬上一层血丝网,配着一脸的狞笑,可怖地像是话本里的女鬼。
她恶狠狠地瞪着萧淮安,带着指套的十指就往萧淮安脸上抓,“该死的是你萧淮安!霍宛都死了,你怎么还不去死呀!你们都该死!该死!!”
萧淮安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连眼皮都没撩,那尖锐的指套就停在他眼前三寸的地方。
霜降单手钳住柔嫔两只手腕,柔嫔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也没有把手腕挣出半分。
“主子,这人怎么处理?”霜降面无表情地看向萧淮安。
恰巧这时常青抱着一个抱着一个大红色绣着福字的襁褓,“王爷,小皇子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萧淮安起身,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道:“柔嫔,同伺候柔嫔的贴身宫人,全部拘禁在碧海阁。其余的新宫人,重新分吧。”
“把我的孩子放下!萧淮安你凭什么抢我的孩子!!”柔嫔被霜降扔到了地上,见常青抱着小皇子跟在萧淮安后面,恐惧瞬间把她淹没了。
她知道,孩子是她最后一张底牌,没了孩子,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拼了命地往前扑,却被两个强壮的侍卫挡开,她努力伸长手臂去够萧淮安的衣角,声嘶力竭地哭喊。
“把孩子还给我啊!你不能带走他,你会遭报应的,萧淮安,你抢我孩子,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求求你,我要我的儿子啊,那是我唯一的儿子啊,呜呜呜,还给我。”
“萧淮安,你这断子绝孙的玩意,就知道抢别人孩子!你有能耐你自己去生啊!”
霜降手按在腰上的剑上,升腾起了一身的杀气,但凡萧淮安现在点一下头,她就取了柔嫔的首级。
萧淮安转过身,丝毫没有被柔嫔的咒骂影响到,他看柔嫔的目光平淡的可怕,就像是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霍柔,你真该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真是丑陋至极。”
“呜呜,求求你,把儿子还给我。”柔嫔抓着侍卫的衣角滑到在地,一张脸已经哭花了。
“本王像你保证,萧淮宥不会再记得有你这个母妃,即使知道有柔嫔这个人,也是知道这人蛇蝎心肠,阴狠歹毒地利用嫡姐之死,往上爬。”
“霍柔,你不用怀疑,我萧淮安说的话,一定能做到。”
“把碧海阁给本王封了,严加看管柔嫔,直到皇帝驾崩时,再放出来。”
萧淮安交代完,转身离开。在他身后,碧海阁朱红的宫门缓缓合上,厚重的宫门把嘶吼哀求的声音通通锁在了一方天地中。
萧淮安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仁都被柔嫔吵疼了,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应该萧淮宇来的,他就不该亲自来,太遭罪了。
“殿下,小殿下您要带回府里亲自抚养吗?”常青抱着熟睡的小皇子,压低了声音问萧淮安。
萧淮安侧头,只能看到大红的襁褓中,露出来的胖乎乎白乎乎的小下颌,和微微张开的嫩红的嘴唇和一点小舌头。
还挺可爱的。
萧淮安心中啧了一下,他都觉得有一点可爱,那白夭不是更会觉得可爱嘛。
犹记得府中还有一只争宠的大胖猫,这又弄回去一只人类幼崽,白夭不是更记不得他了吗。
常青见萧淮安皱了眉,就猜到了是不想带回去了。忙说道:“殿下,小孩子要亲自带才有感情的,现在这个时候的小孩子不懂事,是最好培养感情的时候。”
萧淮安又有些犹豫,最终争宠的念头站了上峰,冷酷地说道:“先放在宫中养着吧,爷在宫里的时间比在王府长。”
“是,殿下。”常青觉得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不敢相信。
【作者有话说:柔嫔的下场也交代了~这回真的要完结啦,下本打算写追妻火葬场,还没写过这种呢~嘿嘿嘿嘿嘿】
第一一三章 当儿子养
萧淮安下马车的时候,抱了一个红色的棉被包裹着的襁褓,本来应该是很有爱的慈父抱娃图。
很可惜,抱着娃的这位脸黑如炭,还只有一只胳膊抱着,另一只胳膊垂在一侧,嫌弃的不得了。
他身后跟了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两个奶娘,小跑着到他身后,也不敢上前抱娃,也不敢纠正姿势不对,急得团团转。
八宝脑袋空白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小跑着下了台阶,到萧淮安身边,一脸懵地问道:“殿下,您抱着的是哪家的孩子?”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谁家孩子这么不幸,落他们家殿下手里了?
“小七,爷带回来给夭夭玩几天。”
萧淮安将七皇子递到了八宝怀里,八宝赶紧接过,轻轻地摇了摇手臂哄着。
不过,这个玩也是够了。八宝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的弟弟送给别人当玩具这种事情,也就他们家殿下能干得出来吧。
萧淮安低头闻了下身上的味道,直觉得一股奶腥味冲鼻,脸又黑了一层。
带七皇子回府本是计划外的,可谁料,常青刚把七皇子交给奶娘,七皇子就开始嚎啕大哭,大有嚎破天的架势。
奶娘怎么哄也哄不住,在萧淮安不耐烦的目光中,大着胆子求萧淮安抱一下一直叫哥哥的七皇子。
说来也是神奇,七皇子一到萧淮安怀里,立刻就不哭了。不仅不哭了,还张着没有牙的小嘴乐得跟朵花一样。
常青一看这情况,赶紧又劝着萧淮安和七皇子培养感情,还不记事的小孩子是最好养熟的,再加上七皇子还对萧淮安有着天然的好感和亲近。
萧淮安一想,还算有些道理。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白夭想一下。白夭是铁定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
子嗣什么的,白夭也不会有了。自己又比白夭大了9岁,他不敢保证能不能照顾白夭一生,并且走在他的后面。
在他的计划里,怀里的这个孩子不过就是皇位上的傀儡,朝政大权他至少要握到腻的那一天。
他有足够的把握,在他活着的时候,这个傀儡不敢动他们一丝一毫。那如果他早死在白夭前面,这个傀儡还能对白夭好吗?会不会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白夭身上?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也一定要避免的。其实,在他本来的计划里,他是可以带着白夭一起死的。
只是,他怕自己到时候就舍不得了。
因此,他要把这个还不懂事的孩子带回去,交给白夭抚养。从小就给这个孩子灌输要孝敬白夭,对白夭好的思想。
就算这孩子长大之后变成了白眼狼,只要这份摄政王妃的养恩在,他就不能妄动。
毕竟,那个皇位就像是个华丽的牢笼,限制了随心所欲的权利。任凭你手握生杀大权,也会被多方势力的锁链铐住手脚,牵扯住行动。
这就是皇位,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要皇位,他已经不想妥协了。
常青根本猜不到萧淮安想了那么多,就知道萧淮安阴着脸盯着咯咯直笑的七皇子一会儿,终于决定带着七皇子回去了。
常青暗自松了口气,小孩子这种生物,真的是安静的时候看着很可爱,闹起来的时候就跟恶魔一样。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真是打不的骂不得,只能哄着。哄吧,还不一定能哄好。所以啊,这份苦差事就让永安王府的下人们去干吧。
“爷让人送来那小太监还乖吗?”萧淮安大步流星地往里走,一身的奶腥味,让他恨不得跳进水里好好洗一洗。
“老奴让大满教着规矩呢,是个乖的,还算是聪明伶俐,就是胆子太小了。”八宝抱着七皇子跟在萧淮安身后,连声音都放轻了很多。
“就在府里伺候夭夭,用不着太大胆子。”萧淮安一听,还算是满意。八宝在皇宫中混了大半辈子,看人的眼光很贼,他和八宝看着都没问题,那个小太监也就不是装的了。
八宝自然明白萧淮安的意思,白夭出府的时候,不是萧淮安亲自陪着就是颜叙跟着,暗处总是藏着一大堆的影卫,这小太监还真派不上什么用场。
萧淮安进了卧房,转了一圈没找要找的人,问八宝道:“夭夭呢?这大冷天的不见人呢?”
“下午的时候三殿下和小王子来了,和小公子一同用了晚膳。小王子带了一个东离的什么棋,和小公子在花厅玩呢。”八宝看了眼角落里的更漏,道:“有两个时辰了,估摸着该结束了。”
萧淮安一听人没往外跑,把心又揣回了肚子里。几下把外袍解开,嫌弃地扒下来扔到地上,又扒自己的中衣。
“爷先去把这一身奶味洗了,你带着小七在这等会夭夭。”
八宝应了声是,就看着萧淮安只着了条短裤,就进了浴室。心想着他们家殿下这喜洁的毛病真是越来越重了,也不知道能忍怀里这一身奶味的小皇子多久。
白夭和丹阳告了别,并约定明日再战。揉着眼睛打着小哈欠就回了卧房,他一推开门,就听到“嗒啦,嗒啦”的声响。
心想着难不成他走错了?还是萧淮安已经回来了?
绕过屏风,进了里间就看到白色的羊毛地毯上,一个穿着大红袄的小孩子慢慢地向前手里拿着一个小拨浪鼓,坐在不远处笑呵呵地直摇的八宝爬。
萧淮安只批了件寝衣,寝衣衣领打开,腰间松垮地系了条腰带,披散的半湿的发浸湿了寝衣。
他坐在软榻上,胳膊支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
“珺竹?”白夭指着地上的小孩,不敢确定地问道:“你把谁家小孩抱来玩了?”
七皇子被养的胖嘟嘟的,一双眼睛像是黑宝石一样明亮,红润的小嘴还总愿意咧着小,慢慢地在地上爬的样子,还正经挺可爱的。
“喜欢吗?以后把他当儿子养就行。”萧淮安对白夭招了招手,示意白夭过来。
正拿着拨浪鼓逗七皇子玩的八宝,脸上的笑都僵了,这是什么辈分啊?!这是弟弟啊,不能当儿子,虽然岁数足够当儿子,但差了辈分啊!
“哈啊?”白夭刚把手搭进萧淮安手里,听到这话也是一脸的懵,看了看萧淮安又低头看了看把自己翻了个壳,仰躺在地上,叼着手指头傻乐的七皇子。
“当儿子?”白夭脸上表情怪怪的,看萧淮安的目光中多了些探究和质疑,“珺竹,你老实告诉我,这不会是你和哪个女人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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