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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规律(近代现代)——星坠

时间:2021-05-22 08:57:23  作者:星坠
  吹风机呜呜作响,热风亲吻着昏睡人的面颊,陆溪眯着眼享受,男人的手指插进柔软的发丝里,一下下按摩般抓弄。
  “先生,我自己来。” 陆溪歪着头伸手去抓风筒,被江潍挡了回来,他疑惑地眯起眼睛,试图抢回自己的工作武器。
  “跟人去酒吧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你先生了?” 江潍把风筒收了扔在床头柜,他嗤笑着冷言冷语,从衣柜里拿了件内裤和睡衣出来。
  都是新的,没人动过,古怪的浅黄色睡衣,看起来青涩幼稚。陆溪还在思考江潍刚才的话,似乎有点醋意,还是 alpha 的占有欲作祟?他主动把睡衣套好,发觉尺寸居然合身。
  “记得的。” 陆溪闷声道,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他是记得的,但心眼坏,就想试试江潍会不会来。
  但现在想来毫无疑问会后怕,如果江潍没及时赶到,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嘴记得,心可不一定。” 江潍挺起背来,他沉默着抓过床底掉落的领带,手指在红色领带上虚卷一圈,三两下把陆溪捆起来。
  手腕锁得死死的,根本挣脱不开。陆溪觉得事情不妙,脸上表情浅淡顺从,实际心里有点害怕。交叠的手掌在枕头上搭着,领带另一头拴在床头柱子上,像封锁逃脱无门困兽的链条,要一生一世把他圈在江潍身边。
  江潍沉默着抬眼欣赏此情此景,看着任人宰割的大明星心下火起。
  没人知道那个舞台上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会被人压制、威胁、挣脱不了,他不见得是第一个看见陆溪这幅模样的人,但必须是最后一个。
  江潍暗示性地碰着陆溪的下腹,语气有些凶狠:“我听说有的 beta 这里会有,不知道你有没有。”
  江潍说的隐晦,陆溪呼吸一滞,手肘曲起,以他对江潍的了解,一下就知道自己这个恶劣的金主想做什么,他嗫嚅着求饶:“先生,不要。”
  AB 圈里有个传言,说 beta 也能被标记,毕竟凡事有一就有二,只要做的多了,说不定就能生呢?
  实际上,江潍不信这屁话,不可逆行为没有强行改变的道理。但假装自己相信,吓一吓床上的小 beta,看看他哭起来的模样,感觉也不错。
  “我们试试。” 江潍不由分说地动作起来。
  ……
  陆溪发誓,他第一次见到江潍的时候,完全没想到后来会有那么多事,他当时只是蹲在医院的角落,偷偷打量咧着嘴等待护士包扎的江潍。
  老式医院向来乱哄哄得闹腾,挂号拿药排队的病患家属个个焦急忙慌,刺鼻消毒水味弥漫在走廊,连同空气都透着股冷酷意味。
  戴着口罩的女护士眼神麻木,乳胶手套上沾着不知从哪位患者身上揩走的血。她坐在小窗前弹动碘酒瓶,给露着小胳膊的陆溪涂了层,绷带潦草一扎便赶他走。
  附近的人都知道陆溪有一个有暴力倾向的母亲,筒子楼彼此挨着,八方十里有什么丑事比晚上疯狗的叫唤传得还快。
  陆溪的母亲年轻时是当地有名的美艳女人,天生性格嗲,又是个有好皮囊的 omega,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买卖赚了一大笔,一次不小心生下了陆溪。
  风流成性的爹和娘混迹情场,彼此玩的开,倒是谁也不耽误谁。陆溪六岁时 alpha 的爹为了钱把发 | 情中的妻子卖进窑子,导致她被数次标记,身体受损,性格也从那时走向崩坏。
  陆溪的爹死状凄惨,据说是半夜喝醉了酒被货车轧死了。
  但陆溪记得父亲死时那天夜里,向来疯癫怨怼的母亲欢快地哼着小曲走回家,手里拎着一袋碎肉,蹲在院子里喂一群野狗。见陆溪来了,便亲切地对他说:“乖宝贝,这个不能给你吃,改天妈妈给你做红烧牛排。”
  后来,陆溪的母亲便开始有家暴倾向,她赌钱、酗酒、乱 | 性,常常陆溪在家写作业便能听见她在楼道里和野男人调笑的声音。
  一开始有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女人家暴的行为,对陆溪投递善意与同情。但日子久了,便没人再管——陆溪的母亲是个疯癫死鬼,只要有人护着陆溪,她便站在人家门口骂,什么难听骂什么,还用油漆喷人家大门,回了家则变本加厉毒打陆溪。
  她说:“我生你养你,你跑别人家告状,你就那么贱皮子?”
  她说:“你信不信我把你嘴撕烂?”
  她总那么骂,不是虚张声势,自从有天喝醉酒的女人把陆溪锁在死人棺材里一天一夜,陆溪便信了她是真想让他死。
  那天,陆溪趁着午休跑到医院收拾下昨晚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刚想赶紧回学校,便看见医院里进来一个青年。
  他剪了一个板寸,神色凶恶不耐,面部线条严肃冷峻,看起来像流窜在街边的社会青年。只不过社会青年正拄着拐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右腿膝盖上还缠着条小黄鸭绷带,扁嘴冲着前面,滑稽又可爱。
  陆溪没跑,他扒着墙角把自己隐在人群缝隙中,注视着青年不耐烦地坐在医院椅子上。那人把拐杖扔在身边,摸出手机开始玩消消乐。
  等到护士叫到青年名字的时候,陆溪才回过神来:
  他叫江潍。
  “江…… 潍……” 陆溪彼时还分不清哪个江哪个潍,只是机械性跟着发音。他看着青年让护士把腿包扎好,换了个新的粉色兔子绷带,如来时一般跳着脚离去。
  陆溪咂咂嘴,跑了。
  再见面,是在废旧房屋的天台上。
  孩子们都有秘密基地,在筒子楼林立的贫民窟更是如此,能找到一块相对人烟稀少、没有流浪汉的地方便已经是人间最大的幸运,陆溪也不例外。
  他逛遍了自己生活的那片小区域,最终才在一个废旧工厂楼顶找到一个有开关门的、较为安静的地方。每次不开心了便来这里疗伤,憧憬下未来,让自己不陷在灰暗的现实里。
  那天晚上,陆溪从小卖部后门的垃圾桶里翻出两个有点烂的苹果,女人今晚不回家,似乎是发情期到了…… 小 beta 对发情期这事没数,但只要女人不在,他便足够开心。
  他揣着苹果沿小路奔到废旧工厂楼顶,拿钳子偷偷撬开铁丝大门,潮湿水汽顺着狰狞开裂的墙体向下蜿蜒而行,钢筋如魔鬼的利齿横亘在承重柱上。他爬过护栏,站定在天台门口。
  “Perfect!Unbelievable!”
  欢快的游戏音顺着天台上的风传入耳畔,陆溪微一呆滞,便看见远处团着人影。
  废旧沙发是年幼的陆溪从隔壁旧物场搬来的,沙发垫是他捡破布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他费力把沙发搬到天台围栏后,正对着遥远夜色吞没山棱的方向,那时晨光乍破后,能看到日出的最好角度。
  而现在,有人瘫在他的专属宝座里,随手扔掉他精心拼接的垫子。一对拐杖横七竖八歪倒在一边,手机屏幕时亮时暗,修长手指间闪着一点火星。
  听见陆溪的声音,沙发上的男人偏过头来,露出帽子底下一双淬着冰霜的眼睛。
  “滚。” 他冷冷出声。
  是那个叫江潍的人!
  陆溪蹭地就生气了,他不明白凭什么这些人连一口 | 活气都不肯给他。好不容易今天女人不在家,却还要出来别的坏人抢走他的秘密领地。
  “这里是我的!” 陆溪用稚嫩的嗓音向着江潍吼。
  “所以呢?” 江潍嗤笑一声,手指勾着拐杖在空中抡了一圈,包着胶皮的拐杖末端在虚空中直指着陆溪,嘲讽话语随后而起:“现在,这里是我的了。你,滚出去。” 说着,他用拐杖指了指外面。
  令他没想到的是,面前这个小孩居然冲了上来。
  他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小狮子,年幼的毛炸起来,浑身上下满是疯劲。明明骨骼还没张全,瘦得只一把骨头,撞过来时还真得疼,惹得江潍呲牙咧嘴。
  “你他妈不想活了?” 正值青春期最汹涌时期的江潍不是个好脾气,行走版一点就炸火药桶。
  他从小作为继承人被培养,散打格斗学了不少,身手好上加好。在逃婚途中不小心被抓到,翻窗下来摔断了腿,只能先在这个阴沟般的地方休养。
  贫民窟,是他爹打死都找不到的地方——毕竟谁会想到星氏的大少爷会自降身份跑贫民窟里隐姓埋名呢?
  江潍反手扯住陆溪的衣服,掐住他的后颈,小鸭子炸翅膀的陆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肚子哐地压在大楼栏杆上,半个脑袋都悬了空。脖子被压着,窒息感海浪般上涌,涎水不受控制往外淌。
  “你知不知道我把你从这扔下去,摔成泥了也没人敢管我。” 江潍咬牙切齿,手指狠狠缩紧,他手里这个小生命太脆弱,拎着脖子都能把他提起来。
  陆溪根本说不出话,他拼命地扑腾想要逃,奈何不是一个级别,且那时江潍早已分化成 alpha,连信息素都是压制力极强的冷檀,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比陆溪这个 beta 高了一大截,想弄死他易如反掌。
  “你…… 我……” 陆溪拼命咳嗽,叽里咕噜的奶音拼不出完整话,江潍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还是松了手。
  跌在地上的陆溪差点窒息,眼泪漫在外面糊了半张脸,他用肮脏的袖子拼命抹着眼睛。胸口里的苹果咕噜咕噜滚到地上,其中一个落到江潍脚边。
  苹果本来就是烂的,还因为刚才的争斗平白受了一顿挤,压得变形简直不能吃。江潍嫌弃地把苹果捡起来,抬眼看见小狮子滚着抢走另外一个苹果,死死抱在怀里缩在楼角,拿红彤彤的兔子眼威慑着瞪他。
  小孩子,软乎乎的,生气时候也没什么威慑力。
  江潍颠着手里的苹果,瞄见陆溪脖子上那道深浅不一的红痕,想到刚才自己的手劲,脸色不太好——他居然对一个小孩动手,实在越活越回去了。
  陆溪不跑,只死死盯着江潍,好似随时准备反击。他磨着牙寻找下一次进攻的最佳路线,脑子里规划好方案,刚想冲上去,便看见江潍从兜里摸出一把折叠小刀,刀锋在夜色中散发寒意。
  陆溪:……
  他乖乖坐回地上,气鼓鼓像小河豚。
  尽管江潍会打架格斗、会商务经营、会所有继承人二世祖该会的一切,却并不包括给苹果削皮…… 还是一个烂苹果。
  江潍皱起眉来,好看的手指第一次笨拙着握刀,一点一点把肮脏的苹果皮削干净,切掉烂掉的果肉,捏着两头伸出手去,隔空递给陆溪:“赔你的。”
  陆溪歪着头眨眼盯着自己平白无故被扒掉一层皮又少了一半的苹果,感觉这个赔字哪里怪怪的——他的苹果怎么变小了?
  但长到这么大从没有人给陆溪削过苹果,他常常是从女人手里得到一个恩赐,多数时候从垃圾桶里翻烂苹果,不舍得把烂掉的部分扔掉。他尝试着吃掉,但孩子肠胃太脆弱,吃了就上吐下泻。
  后来,陆溪喜欢把烂掉的部分吐出来,用报纸装好放在角落里,每天看一眼,想象一下吃苹果的滋味。
  陆溪最终接过了那个干干净净的苹果,他板着小脸瞪着双金鱼眼睛仔仔细细打量手里陌生人削好的苹果,果肉晶莹剔透,看起来就很好吃。
  不然还是留着吧,多看几天也好。陆溪这么想着,准备把苹果揣进兜里,却被江潍出声阻止:“赶紧吃,一会儿就氧化了。”
  陆溪不懂什么叫氧化,但听起来就很可怕,他吓得张开嘴,一口把苹果咬在嘴里,生怕那个叫氧化的坏人来和他抢。
  江潍盯着痛苦吞咽的陆溪良久,没来由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 江潍问道。
  “陆溪。” 陆溪支支吾吾道,拿小手在空中比划:“大陆的陆,小溪的溪。”
  陆溪……
  江潍瞥了眼在打斗中掉落的半根烟,伸手要去摸烟盒,偏头又见陆溪怯生生地嚼苹果,腮帮子鼓起好大一块。他的指尖在衣兜里停了一下,鬼使神差收了回去。
  给孩子抽二手烟,确实不太地道。
  “我叫江潍。” 江潍拿起手机在备忘录打了两个字,拿给陆溪看。
  陆上有溪,溪归于江。
 
 
第9章 水管
  江潍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这点陆溪在第一天就知道,但这所谓的 “不好相与” 其实可以摸到规律—。
  比如说当江潍打电话的时候绝对不要打扰他,玩消消乐的时候可以安静站在一旁看,他揍人时允许加油助威,而当他倚在墙边随意朝陆溪勾手的瞬间,陆溪则有机会怯生生跑过去和他闲聊几句。
  “江潍,你不上学吗?” 陆溪对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江潍直呼姓名,他抱着一袋老式爆米花跟着江潍的步伐,舔着嘴唇问道。
  爆米花是江潍刚给他买的,理由是前几天忘记接他放学——江潍经常会等在陆溪的初中门口,衣服一撩,点根烟在马路牙子上坐着,烟雾缭绕中盯着残破不堪的校门看,成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似乎不上学,也不知住在哪,拄着拐杖充当瘸子,一步步和陆溪并排走着,多半时候不说话。只沉默地盯着小孩看,看他绿不拉几的丑校服和毛刺刺的头发,时不时掐着陆溪的小脸端详。
  有天,一群不上学的小混混把陆溪堵在小巷子里要钱,江潍抄起双拐一打五,腿使的比正常人还好。打完了再把拐拄回去,敷衍地咧着嘴角,平淡地怪叫一声:“哎呦。”
  陆溪:……
  “成绩不好,家里非让我念书,为了逃学从教室窗台跳下来腿摔断了。” 江潍用拐杖敲了敲脚踝,淡淡道。
  “念书不好么?念书能出头。” 陆溪咬着爆米花咯吱作响,他年纪小,不太理解青春期少年的叛逆心思。他喜欢上学,虽然学的不是太好,但听说只要上学就能考出去,去哪都行,离那个女人远点就好。
  “得看念什么书,我家安排的那个不好。” 江潍脸色莫名阴郁,他瞥了眼陆溪嘴里的半截爆米花,摊开手道:“给我一个。”
  然后,一大一小两个男孩便一起咯吱咯吱吃爆米花,残渣掉了一路。
  “安排的?读书还能安排吗?” 陆溪懵懂地歪着头,喃喃问道。
  “能,金融、法律、管理、医学、生命科学、人工智能……” 江潍越说越难懂,把什么五行八卦都搬出来糊弄小孩。他看着头顶绕金星的陆溪心下欢喜,蓦然问道:“你想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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