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钉,肉中刺。
锦暖烟逆风翻盘,强势挽尊……
连番质问下来,不仅将动手打人的锦无端摘得干干净净,更是将被打的六家公子,贬到了泥里。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锦暖烟扯着自家父亲大人的大旗,还要为打人的锦无端要个说法!
锦家三爷除去武力值爆表,打赢了这场架,何错之有?
他不赢,难不成输了给锦家丢人吗?
六家代表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之际,也无可奈何。
锦暖烟先前的那番话,没有仗势欺人一句,却是句句属实,也句句占尽上风。
今日若他们真和锦家要人,那锦家就将六位公子的言行公之于众,到那时……
锦家三爷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六位公子是什么?
六家代表脸色清白交加,心中十分憋闷。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本来是上门讨要说法的有理方,却因着锦暖烟这三言两语,硬生生的成了被人拿住把柄的过错方。
此刻不仅要看他的脸色,还得求他高抬贵手。
毕竟每家都有那么一个不省心的,虽是熊孩子,但到底是亲生的,能怎么办呢?
护着呗!
庞家代表斟酌着开口,缓和了语气道:“不过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只是令弟是否下手太重?”
其余人也随之附和,道:“将人直接打进了医院,太过分了。”
他们已经放低了姿态,从让锦暖烟交出锦无端,变成孩子间打架的下重手,自己很乖觉的找着台阶,只可惜……
锦暖烟不接。
他眸光凉凉,平直的视线愣是带出了一股傲人的姿态,语气奇怪道:“六对一的战局,下手重?难不成应该是六打一?”
六家代表互相看看,想了一下六打一的结局……
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锦家吃啥都不吃亏的性子,那是祖传下来的,既然没把人打死……
那就算了吧!
这锦家从上到下,从老子到儿子,一个比一个惹不起,看锦暖烟如今这样子,是护定了那个锦无端,在扯下去也是没理,只是想走?
锦暖烟要的说法呢?
庞家代表心里叹一口气,道:“我家公子自小被宠惯坏了,还望锦家大爷……”
他是庞家得力的人,按年纪可以称的上是锦暖烟的长辈。
锦暖烟不是锦无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乖张性子,此刻自也不会真踩了庞家代表的面子。
轻声打断他道:“这些小辈都是欠管教的,家弟我稍后也会去说,往后下手不能在这么没轻没重的,平白伤了和气。”
他语气轻飘飘的,虽没再纠缠那个说法,但也给这件事定了性。
昨晚发生在望江楼的事,不过是小辈间不懂事的误会,锦无端唯一的错处,就是下手重了点。
锦暖烟揭过了六位公子的把柄过处,六家代表也识相的哑巴吃黄连,散了。
锦时然看着自家大哥轻嗤一声,因着他这番护着锦无端的做法,眉眼间都能阴郁的滴下水来。
“他才来几天?大哥倒是对他亲热的很,这么护着!”
那话里的酸劲、不服气,就别说了。
锦暖烟转眉,道:“你说话,什么时候学会了阴阳怪气?”
“呵!你自己心里清楚!”锦时然嗤一声,还光明正大的瞪了锦暖烟一眼。
锦暖烟看着向自己翻白眼的二弟,道:“你有话不妨直说。”
“你干什么那么护着他?一个从窑子里出来的东西!也不怕别人笑话!”
“他是你弟弟,是锦家的一份子,你在贬低他?还是在贬低你自己?”
锦时然最恨锦暖烟这幅表里不一的样子,一张俊颜看着他时,染上了一点点的阴狠,道:“那你是在护着他?还是在故意抬高他来打压我?”
锦暖烟平静的和自家二弟对视,看出他瞳孔里无限放大的怨恨,凉声道:“你自小由我看着长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合该知道……”
“既身为哥哥,就算今日我不在,你也该护着他……”
“兄弟间本该同气连枝,你如今说这样的话,是我没将你教好?还是你藏有情绪,不服管教?”
锦暖烟说着就冷了眼脸,以生来的威严,硬生生的将锦时然压的闭了嘴,冷声斥他道:“书房跪着去!”
另一边。
锦无端跪在练武场上受着家法,咬着牙一边暗骂锦暖烟心狠手辣不是个东西,一边将家规背了一遍。
等刑罚的人收了手,锦无端才一下子脱力的趴在了地上,道:“惊蛰!快来扶我!”
惊蛰忙上前将自家爷扶到背上,道:“三爷,您是来接我回去的么?”
锦无端后背疼的要死,反应了半天,才听明白惊蛰的意思。
亲信跟了主,就不可在擅自行动。
之前锦无端将惊蛰留在锦家,自己回了小酒馆,也没说让他回来的话,这人就乖乖的待在锦家等着自己,可真是……
锦无端没好气的趴在惊蛰背上捶他胸口一拳,笑骂道:“你是不是脑子被锦家的规矩教傻了?我不来,你不会自己回去吗?非得我回来接你?你当你小媳妇回娘家呢?”
惊蛰被捶的一疼,习惯了锦无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子,默了一下也没敢做声,背着他回去上了药,才回了小酒馆。
苏东阳一见着浑身是伤的锦无端就皱了眉,念叨道:“你这是回的家?还是回的虎狼窝?怎么被打成这样?”
锦无端后背染血,面上却是精神的很,道:“思年呢?”
“楼上呢,我扶你上去。”
锦无端摆摆手,拿着惊蛰递过来的药径直上了楼,一见着思年,就狗一样的在人身上嗅一口,俊脸微皱道:“老婆~我好痛啊~”
说着就猛地一抱,将人扑倒在了床上。
思年没有味觉,但鼻子却是特别的灵敏,几乎是立马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血腥气。
他挣扎着起身一看,果然就见锦无端的外套下,缠着的绷带已经染成了红色。
思年立马就红了眼,看着锦无端手足无措的啊一声,手指小心的放在他的肩上,看他。
你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又被打了?
锦无端单手支着头,一点都不觉得背上的伤有多疼,只扣着思年的下巴让他躺下来亲一口,笑道:“看着你心疼我,我就高兴,巴不得伤的在重些才好,因为你还没哭呢!证明你……”
心疼的还不够。
锦无端心思恶劣,修长的手指抚过思年呆滞的脸,俯身将人压住的瞬间,故意伸着手指在自己的伤口抹了一下,张着五跟血糊糊的手指头给思年看。
道:“媳妇!你看这是我的血,又红又热的,还新鲜着呢!你舔一下尝尝,是不是很心疼?心疼就给我哭一个!”
锦无端说着就将染了血的手指附在思年的唇上抹一下,然后就很是期待的看着自家媳妇接下来的表现……
没见着人哭,就看思年两眼一翻,晕了。
第73章 73、清算
思年并不晕血,他晕的是锦无端。
邪魅不羁的人勾着坏坏的笑,感觉不到疼一样,伸着修长白净的手指到红色缠绕的绷带下,有力的狠狠一搅,带出血液的温热。
眼前猩红遍布间,面前人笑的更加邪性肆意。
思年感受着唇上那一下下带着轻抚力道的擦拭,只觉得心悸一下,脑子一晕。
锦无端看着身下说晕就晕的人,十分有经验的掐上思年的人中,刚将人弄醒,又伸着血糊糊的爪子去擦他额上的汗。
思年……
他真的不想晕。
一月月相似,一年年不同。
锦无端重生的第二年年初,距离被锦暖烟接回锦家,已经过去了小半年。
他凭着本事,成功的将自己想要表现出来的,展露于人前。
帝都知道锦无端名号的,比如六家,都道:“锦家三爷行事鲁莽,不知轻重,是个莽夫。”
和锦无端短暂接触过的,比如锦家大爷的保镖们,都道:“三爷能歌善舞,性子虽跳脱,但是个随和好说话的。”
又比如那些不请自去的老师们,都道:“锦家三爷聪明绝顶的让人惭愧,若他自小生在锦家,想必可以……实在可惜!”
再比如排斥锦无端,怨他和自己争夺地盘的锦时然,不屑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除了一张和父亲大人长的十分相似的脸,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唯有锦暖烟对自家三弟不作任何评价,只用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他,时刻警醒自己……
锦无端才智过人,不可小觑。
也唯有思年,脸色红红的任由身上的人疼爱个不停,觉得自家男人,是个勇猛、可靠……爱自己的。
至于跟在锦无端身边的惊蛰等人,介于自家爷阴晴不定的性子,和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作风,牢记那些挨揍的教训,不敢过多评价。
而倾慕于锦无端的杜子规……
他只知道锦无端有一张湛然若神的俊颜,却不知他那骨相极美的皮囊下,也隐藏着一颗黑到极致的心。
更不知道……
只有面对思年时,锦无端才是最真实的。
所以……
诱使小孩拿老鼠吓唬思年的杜子规,在锦无端眼里,是该死的。
他宛若死人,或者,连死人都不如。
阳春三月的天分外的暖,一片的万物复苏中,锦无端终于可以腾开手,将之前的旧账,一笔笔清算。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锦无端想出了一个比死更好的办法。
他尤记得上辈子无意听人说起过的一件事……
帝都四大家族之一的沧家,除了一个快要和自家小妹成婚的继承人沧弦,其实还有一个儿子。
沧海。
这个沧海之所以不怎么被外人知道,听说是因为这人性子暴戾,行事十分乖张。
因着这份性格,沧海不免也有些不为人知的其他嗜好,比如说……
锦无端看着面前一脸羞红的杜子规,拍一把他的屁股,好奇他能在沧海的床上,活过几个时辰?
“记得按点到,不要迟到。”
锦无端牵着杜子规的手亲一下,眨着一双诱人的丹凤眼,眼带桃花的笑,道:“来之前,记得洗个澡……”
他说完,还暗示性的捏捏杜子规的手背,意味深长的看他。
杜子规脸上一红,一颗心都要飘到云端,低着头道:“你最近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还不回信息?我……”
“想我了?”锦无端凑近一点,捏捏杜子规白净的脸,道:“这不是来了么,别生气了,今晚好好补偿你,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的好。”
杜子规咬唇,道:“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你不喜欢?”锦无端趁势退后一步放开他,道:“那你别来了!”
“哎!别!”杜子规看着转身要走的锦无端,有点局促的泯了一下唇,道:“我会去的,你……”
锦无端得逞的看他,听人小声道:“你早点来。”
“好。”
午夜。
加长的林肯停在长街尽头。
后座上的男人一身黑色冰冷的西装,长腿交叠闭着眼,兀自点着膝盖养神。
在坐的一人道:“海子!上次十五在望江楼的赌约你输了!说好了今天来这里捡人的,到时候无论男女老少,就算是个捡破烂的,你也得吃下去,不能反悔!”
其余几人皆是附和,道:“就是!海子,你可不能玩不起。”
闭眼养神的人嘴角微勾,开口的声音十分低沉,简短的道:“愿赌服输。”
几人正说着,巷口就走进来一个人,忙探头去看。
没有灯光照亮的巷道十分黑暗,从天上幽幽的月光来看,来人身形挺拔清瘦……
是个年轻的,男人。
看热闹的几人有些遗憾的回头,车里已经没了沧海的影子。
脚步很轻,距离不远不近。
杜子规一颗心都在等着锦无端来电的手机上,等注意到身后人的靠近时,脖子兀的一痛。
身后人的下手速度,远高于他的反应速度。
沧海垂眉,借着月色扫一眼臂弯里眉眼青俊的人,眉峰微微一松。
他将人打横一抱,快走几步后,然后以一种不轻不重的力道,将手里的人扔到了后备箱。
上车道:“去酒店。”
加长的林肯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好一会,才从黑暗里,走出两个人。
思年窝在锦无端的怀里,不知道他大半夜的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有点紧张的啊一声。
天好黑,我好怕,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锦无端看着远走的车嘿嘿一笑,一边心说之前没白去那望江楼,一边将怀里的人抵在墙上,解着裤带道:“爽一波在回去。”
思年真是被他惊的要死,红着脸推他,啊一声。
这是在街上,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小样!装什么装?又不是没这么干过,你忘了我在这长街……干过你多少回?”
锦无端说着已经附唇探了上来,一点都不怕被人看见,直直的将思年的裤子褪下去,道:“听话,我就速战速决,否则……信不信在这里干你一晚上?让你出名!”
思年害怕的啊一声,真是无奈死了锦无端这幅赖皮像,眼见着自己腿也软了,某了地方也湿了,只得颤着手指一下刚刚出来的巷子,低低的啊一声。
去……去里面,别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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