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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阴师(玄幻灵异)——琤清

时间:2021-05-24 09:10:33  作者:琤清
  想到这里,苏幽慢慢抱着易乞,道:“小乞丐,以后有我,我会在你身边的。”
  易乞周身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苏幽说出这么肯定的话,竟有些不知所措了。苏幽轻轻拉下他覆在眼睛上的手,抬头看着他,再一次说道:“以前是我不明白,后来就算明白了我也害怕,我不敢,可既然你这么死皮赖脸,那我就为你敢一次。我会在你身边的,就像你会在我身边一样。”
  易乞认真的听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仿佛听不明白,他把苏幽的话放在心里反复揣摩,细细咀嚼,冰冻千尺的山川终于裂开一条缝隙,盛开出一朵灿烂雪莲。易乞懂了,兀自笑开,低低回答:“嗯。”
  其他三人看到这样的画面也吃惊不已,连朱晚才那张冷漠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不忍,姜亦幻直接骂出口来:“禽兽不如,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肮脏的东西,连自己的孩子都......”
  日子过的很慢,像牢笼,如地狱,却连给他们喘息的余地都寥寥无几。而他们父亲,这个亲手撕碎他们的恶魔,却并没有得到满足,反而还找到了了一种享受与兴奋,次数越来愈频繁,动作愈来愈大,而路过之人却没有一个伸与援手,要么避而远之,要么熟视无睹。
  更加荒诞的事也接踵而至,母亲的无能为力促使了父亲的为所欲为,他们的父亲将此事视为游戏,相约自己的好友来家中观摩指导,后来朋友带来朋友,人越来越多,有些喜欢这些的达官贵人还会给些赏银。父亲觉得这是个赚钱的好契机,就变着法的表演,绞尽脑汁的想着新花样,当然也却确实有不菲的收益。
  然而重九在这样非人的折磨中变得日益狂躁,而秋屏却变得愈发沉默寡言。年复一年,在母亲的哭喊和无所作为中,父亲愈来愈老,而重九与秋屏越来越大,他们开始有了反抗的能力,他们渐渐的挣脱束缚。
  父亲大骂:“反了你们了,长大了,翅膀硬了,要翻天了!”一条一条的血辫子出现在身上,重九一把拉住,大喊道:“别打妹妹,打我,你他妈有本事就打我。”
  “我没本事难道你就有?别忘了你是谁的种,我怎么样,今后的你也是什么样。”
  “我他妈永远不可能变成你这样!”
  “你个小兔崽子。”鞭子甩来,擦着重九的眼睛过去,重九草草擦了一下眼睛看着他,凶戾阴鸷,恶毒凶狠,竟把父亲都吓退了两步。而秋屏好像感知不到外界的变化,愣愣的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来。
  母亲弱弱的说:“都是一家人,别这样。”
  丈夫大喊:“你看他,你看看他,他这个眼神哪里将我当成了一家人?”接踵而来的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是重九习惯的痛。
  重九摸摸秋屏的脸,笑着说:“没事,别怕,哥哥会保护你,就算全世界都抛弃我们,我也不会抛弃你,就像你会永远陪着哥哥一样。”
  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了一样,在压迫与折磨中,他终于决定带着妹妹逃出去,冲破这个烂地方。
 
  ☆、分别
 
 
  这天夜里,趁着夜色,重九在后秋屏在前,在父亲醉酒的时候勒死,很深的一条勒痕,足足陷进肉里一寸,面部因为长时间缺氧出现大块的紫癜,眼球与静脉同时暴突。然而他们似乎并不解气,还将身上的宝贝切下来喂给狗吃,将肉一片一片刮下来剁成泥碎投入井中。
  这一切,母亲通通看在眼里,她像是终于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一样,静静地坐在床上,等着他们的到来。
  重九带着秋屏踏入母亲的屋里,母亲就那样坐着,目光平静,眼神温柔,恍惚间回到了他们很小的时候,可时间再没有从来一次的机会。
  母亲开口,声音浅浅,她带着笑意:“你们来了。”
  秋屏并不看她,她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畏惧。重九点点头:“你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所以能平息你们的怨气,死在你们手里也是值的。只希望从此之后,能消灭你们心中的怨气,好好为人。”
  重九突然大笑,笑出了泪,笑弯了腰:“好好做人?我们这样的,还能好好做人吗?连我自己到底想做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是你们剥夺了我做人的资格,让我成为这样的怪物!”
  母亲看着他,轻轻叹气,泪也流了下来:“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兄妹二人。”
  秋屏却说话了,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你最对不起的是当初生下我们,我到宁愿自己生下来就被你们掐死,也好过现在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
  母亲哭的更急:“对不起,对不起,我总是觉得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好的,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我总是觉得能够过去,等过去了,我们一家人还是能和从前一样,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
  秋屏神情冷冷,缓缓说道:“你自欺欺人这么多年,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过不去的,一旦发生了,就过不去了。阿娘,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我疼,我真的很疼。”
  再听到这句话后,母亲悲恸出声:“对不起,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重九说:“我们一定好好的。”
  “儿子,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护着妹妹,一辈子都要护着妹妹!”
  “阿娘放心,你护不住的,我来护,我绝不会让妹妹受到任何屈辱。”
  “好!好!”母亲缓缓闭上眼,打断了泪流,她神色惨惨,缓缓勾起笑意,好像看到一束光打在她的脸上,并不刺眼,从光里跑出一对孩子,他们无忧无路的跑着,无拘无束的笑着,她想抓住他们,却再没了机会。
  她死的很利索,一刀便结束了痛苦,她感觉自己被他们投入大江,什么东西一点点凝聚,汇成了新的自己,她从自己身体中飘出来,被路过的肖陌吸食入体,常年累月的扎根在宿主之中,画面在此也加戛然而止了。
  后来的重九和秋屏,不用看苏幽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走了很多地方,杀了很多人,秋屏看似安静,残忍手段也是不亚于他的哥哥,成为鬼宗宗主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迫于法宗的挟制他们才收敛了本性。
  上殿陷入了沉寂,最终顾怀开口:“没想到,鬼宗宗主竟是这样来的。”飘在空中的怨灵好像感受到什么的呼唤,快速飞到苏幽耳边留下了什么话就飞走了,不再停留。
  朱晚才沉默良久,说了一句:“罢了,待我找到合适的黯宗宗主人选再去寻他们复仇。”他背过身去,慢慢闭上眼睛。
  苏幽知道朱晚才决定不在追究了,确实,这样的画面实属震撼,原来所有人,再决定放弃做人的那个瞬间,是下了刻骨的决心,遭受着最大的恶意。而这个时候,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拉他们一把,没有一个人,乃至父母。
  易乞缓缓对朱晚才道:“在朱宗主最无助的时候,尚还有一丝光照进那片黑暗,可鬼宗宗主却是一直在黑暗中前行,虽然不是我们所为,我们却不能说是无辜。所以这样看来,朱宗主是幸运的。”
  朱晚才背着身缓步离去,他幽远的声音越过长冥灯浮在上殿之上:“你说的没错,跟他们比起来,我还是幸运的,因为我遇见了她。”
  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得,他最不能忘记,那日荪敛霏离去,她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酒的醇香洒满每一隅,溢往每一处。她换上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衣服,浅浅的粉色,纱衣在风中翩翩。
  那日的她,脸带绯红,面似桃花,挂着浅浅的笑,酒窝里盛满了令人迷醉的潋滟。长冥灯灯焰大涨,她脚步轻盈,身姿灵动,玉肌伸展,素手婉转,在白玉兰下跳着翩飞的舞,身影娇柔,裙裾翩飞。她的舞姿越来越快,片片玉兰花瓣纷然而下,垂落在她身侧,惊鸿一场,昙花一现。只那一眼,有如初见,朱晚才刻在心尖上,难以忘却。这是他生前生后见过最美的风景,也是他甘之如饴的等待。只是,还未说与她听,她便不再了。或许,她根本也不会听,不想听......
  朱晚才无奈的轻笑,却是阵阵落寞,抑于心口,无法言说。
  易乞低头浅浅的说:“走吧。”
  苏幽看着朱晚才的背影,忽然生出遗憾,他看着低头看向他的易乞,还好,他还在身边,他还能抓住......
  苏幽道:“去哪?”
  易乞说:“随你。”
  苏幽勾了笑,慢慢握住他的手:“这次听你的。”
  易乞眼里的光闪动着,浅浅的笑:“好。那我们先去解决多具死尸的问题,再去一趟鬼宗吧,一是鬼道凶徒,鬼宗宗主脱不了干系,二来,他们母亲的事,也要说与他们听。”
  苏幽点点头:“不愧是我的贤内助,考虑得真周到。”
  易乞笑了,一行人便不再停留,苏幽带着乐引弟子离开了上殿。
  姜亦幻自告奋勇:“苏老,带我也去吧?”
  苏幽嗤之以鼻:“洛梦啊,你连最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你去不是跟我添乱吗?难道我还要一边大家一边教你?”
  “我可以在路上学,我学东西很快的,肯定不耽误。”
  苏幽心里是无限的无奈:怎么哪都有你,你就不能哪来的回哪去,非得打扰我俩。
  顾怀很适时的解决了他的顾虑:“二师弟啊,我们还要赶回去帮忙呢,才换了宸水垒垒主,现在很多人都不安分,很多事还需处理,我们回去也好帮师尊的忙,苏前辈这里有小师弟就行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苏幽心里舒了口气,法宗青松,真上道啊孩子。
  姜亦幻虽说很不想回去处理这些琐事,可师命难违,他只好点点头:“那好吧。”
  苏幽听到宸水垒新垒主选出来的消息,立马问:“那现在的垒主是谁?”
  易乞回答:“是一名年轻弟子,名唤陈洗俗,也就是上次趁你分心偷袭你的那位。”
  “怎么会是他?”易乞说:“此事我问过师尊,他说此人言辞恳切,说那次只是听命行事,并没想真的害你性命,从入宗以来也只做了这么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师尊说应该给他个原谅的机会,再者,平辈中目前式法就他最为突出,而且协同打理过宸水垒事务,交给他也能更快的上手。”
  苏幽想想道:“你们师尊还真是度己度人呢,你说要去查那些死尸该从何查起?”
  “这个我还没想出来,目前来说我只知道死者多为阳气深厚的对象,看死亡手法应该是修鬼道之人所为,可死亡时间不确定,杀人地点也是随机,连是不是鬼宗之人也不敢确定。”
  苏幽扶扶额:“知道的这么少,你们觉得我是哪路神仙可以推测出来?”
  顾怀道:“或者是什么阴邪的阵式,苏前辈可有头绪?”
  苏幽摇摇头:“目前来说没想到什么,或许我要看看人是怎么死的,身死时有什么异常。”
  易乞接着道:“那就要赶在下一个人死前先到。”
  顾怀面露难色:“可不是说死亡地点随机吗?那我们怎么知道下一个具体地点?”
  苏幽状似无辜的摆摆手:“那就只有守株待兔了。”
  姜亦幻听明白了,接口道:“这么多地方,怎么等?”
  苏幽不在意的说道:“就待在一个地方等呗。”
  “那你这样等下去,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妄送性命?”
  “那就不关我的事喽。”苏幽耸耸肩,无所谓道。
  顾怀苦笑:“苏前辈。”
  姜亦幻心里是有些崇拜苏幽的,他很厉害,足够钦佩的资格,可每当关乎人命,他总是一副不关心无所谓的态度,让姜亦幻觉得英雄不该如此,心里有怀着怒其不争的遗憾,但同时又存着期待,他始终认为苏幽不是一个会撒手不管的人,他也跟着唤了一声:“苏老。”
  易乞轻轻笑了:“别逗他们了,说你的办法吧。”
  苏幽瘪瘪嘴:“你总是能很适时的打我脸,还怎么让我玩下去?”
  易乞不在意的摇摇头,姜亦幻眼里又燃起了火光:“我就知道苏老有办法,怎么能让无辜之人随意送死呢,这不是英雄作为。”
  “第一,我不是英雄,第二,这个世上没人是无辜的,第三,你们不是要回乐引吗?还管这么多干什么?”
  姜亦幻不依不饶:“那我们也想知道你的方法啊,要是再遇此事,我们也能有个对策,不再麻烦苏老。”
  易乞道:“二师兄,这个方法,我们应该学不会的。”
  苏幽挑了眉:“哦,你知道我的办法了?”
  易乞点点头,姜亦幻好奇心更为充盈,顾怀也没想明白,谦虚问道:“敢问苏前辈,究竟有什么好对策?”
  苏幽邪邪笑了,挂着三分煞气,五分潇洒,两分慵懒:“别忘了,我是谁,我是作恶多端,无所不为的蚀阴师。”
  顾姜二人不明其意:“所以呢。”
  易乞解释道:“阑晕的意思是,他身上的千万怨灵可以散去每一个地方,只要那个地方出现异象,他都能感知到。”
  苏幽啧啧:“知我者,莫过于易寒重啊。”
  另外二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顾怀问道:“那既然是这样的话,苏前辈和小师弟先去哪里。”
  苏幽理了理自己的发,道:“这还不容易,那就随便去个地方呗。”易乞没说什么,倒像是默认了。
  “看来苏前辈已然有决策,那我和二师弟就先回乐引汇报给师尊了,此后的事也就麻烦苏前辈了,小师弟也托给苏前辈照顾了,还请苏前辈多加小心,我们乐引多次打扰,实在抱歉,也感谢苏前辈大义。”
  苏幽摆摆手:“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谁让我拐走了法宗流楹呢?”
  “那我们就此告辞了。”顾怀带着姜亦幻同苏幽告别。
  易乞也点点头和师兄们道别,易乞看着苏幽的眼睛,道:“既然随便去一个地方,那幽哥就跟着我走吧。”苏幽嘴角含着笑,点了点头。长冥灯一一亮起,照耀着前方的路,驱散了无尽的凉。
  走了一会,易乞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苏幽:“幽哥,我们再去放一次那个河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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