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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阴师(玄幻灵异)——琤清

时间:2021-05-24 09:10:33  作者:琤清
  苏幽笑了笑:“你还挺执着,不都说了那东西就是图个好玩嘛,干嘛那么当真。”
  易乞走近一步:“我还想试试。”
  苏幽无奈妥协:“好吧好吧,随你啦。”
 
  ☆、异常
 
 
  今日的幽冥闹市显得有些凄凉,因为时候还早,摆摊的人寥寥无几,只有长冥灯的烘托,有些清冷之意。再次走过长廊,曲水沉默而缓慢的流淌,敲打着碎石,兜兜转转,回回旋旋,在与砺石的无数次交锋碰撞之后,又向更远的地方流去。
  易乞牵着苏幽的手,面色不似往常,略有些凝重,呼出的气息也比平日里浊了不少。苏幽也有些紧张,两次心态的变化明显不同,立时显现。第一次他和易乞来,他是抱着戏谑的态度,本就游戏,何须真意。那时的他,不知道易乞的心意,更看不清自己的心意。可现在,他生出了紧张,也生出了期待,他竟然也将希望抱在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曾经他嗤之以鼻,如今也满怀希冀。
  老者还在边上,他浑浊的眼球里照出了他们的身影:“哟,公子又是你们二人啊。”
  苏幽笑道:“大爷啊,看不出来你记忆力这么好。”
  老者笑了几声:“修幽冥道的人身,来我这的太多,自然记不得。可你们二人亦正亦邪的气息在幽冥闹市实属罕见,再加上二位公子相貌卓尔,老头我想不记住都难。”
  苏幽赞同:“大爷好会溜须。”
  老者笑笑,说:“怎么,二位公子还想再放一次?”
  易乞点点头回应:“是。劳烦再给我们一盏。”
  老者摇摇头道:“公子,恕我直言,曲水之灯是很灵的,缘分早就注定,断没有更改的道理,上次如何,此次亦然,所以放与不放,答案都在你们心里,何必呢?”
  苏幽有些惘然,而易乞缓缓道:“有劳了,我还想再试一次。”
  “哎,公子如此执着,那老头我就再给你点一盏吧。”
  一手挥过,绿色的火焰立时雀跃在琉璃花瓣上,泛出绿色光棱,如同上次一般,火焰燃烧的很旺盛。
  易乞接过,这次他更加小心,动作愈加缓慢:“多谢。”
  易乞和苏幽走到曲水浅洼处,是上次同样的地方。易乞托着那盏灯,苏幽托着易乞的手,将河灯缓慢放入曲水中。苏幽的手被易乞握着,好紧,他们注视着那盏灯,缓缓沉入......
  这一次,同上一次一样,即将要沉底时,绿焰熄灭,毫无征兆的,又在意料之中。易乞抿紧了唇,抓着苏幽的手更紧。
  苏幽也是有些失落,发现易乞的变化后沉沉道:“我上次就说过了,我不信缘分天定,如果天来抢你,我就捅烂这天,谁都抢不走你。”
  易乞看着苏幽的眼睛,那里倒映着易乞的身影,只有他。易乞一把抱住苏幽,闭着眼,什么话都没说,他想将苏幽嵌进心里,感受他的呼吸,他牢牢抓住他,紧紧拥住他,心底却泛着不安和惶恐。他害怕,这盏河灯一语成谶,预示了他们的未来。
  苏幽由他这样抱着,感受着他的呼吸与情绪,良久之后,耳边传来易乞清冽温雅的声音:“走吧。”苏幽在他脸上再看不出任何东西,表情无常,情绪平平,苏幽没再多想,点点头,跟着他。
  缓步走到长廊中央,易乞一把捧着苏幽的脸,迫使苏幽看着他。苏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怔到:“怎么了?”
  易乞看着他,盯着他:“幽哥,那盏灯照不出我们的前路。”
  苏幽一时不明白他说的意思,在他手心里的头点了点:“所以呢?”
  “所以,我要你记住,繁花过境,千灯人家,都是他们的,而你是我的。你要牢牢记住,不能松开我的手,一刻也不能。”他眼里的光亮的骇人,恳切的言语间有细微的抖,他紧紧的盯着苏幽,他在等,等苏幽给他一个承诺。
  廊下曲水不停歇,撞击出微不可查的葱茏,黯宗内没有花,可苏幽在他的眼中分明看见繁花盛绽,染着属于易乞的馥郁醇香,在一瓣瓣舒展,绽开,在风中摇曳,洒脱。
  苏幽看着他,自齿间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笑声,眼里全是易乞的光华,身侧全是易乞的木香,他缓缓道:“好,我记住了,今生今世,千帆过尽,我都不会松开,一刻也不会。”
  易乞再不抑制,低头吻住手心上的唇,唇齿交融,是他的气息,他攻城略地席卷而来,想要将苏幽的气息尽数裹挟干净,那是他最深的眷恋,最炙热的期盼。他不留给苏幽一丝喘息的余地,他也不留给苏幽一丝罅隙,在无数个来回间,唇瓣化成了云,柔软细嫩,又温热濡湿。
  苏幽承受着这份温柔,他笨拙的配合,睫扇簌簌抖动,唇舌翻滚之间全是易乞的气息,令苏幽沉溺。他的呼吸愈发急促,他被易乞紧紧攫住,口腔里尽是温热,他全身心的回应,留恋着这份旖旎,他慢慢沉入......
  廊下曲水倒影,长冥灯含着隐约,风静静吹来,穿过廊柱,不敢打扰,在下一刻悄无声息的离去......
  易乞把苏幽带到了离黯宗不远的一个乡镇,苏幽从没来过,却倍感亲切。山并不高,也并不远,翠绿稀疏,还努力散发着勃勃生机,在挡不住的黄沙黄土中变了颜色。唯有细流潺潺,依旧清澈。蒸烟朝天空中挥去,伴随着质朴的吆喝声,是一张张最简单的的笑脸。这里,很像以前的魏洲村。
  苏幽恍然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片土地,他问易乞:“这是哪里?”
  易乞浅笑:“这里是衿乡。”
  苏幽疑惑:“为什么带我来这?”
  “这里有一家庵堂。”
  苏幽想了一会,心下顿时了然:“是你以前待过的庵堂?”
  易乞点点头,苏幽更疑惑了:“那为什么带我来这?”
  易乞反问:“不是说随便去一个地方吗?”
  “这倒是......”
  “这里在我的记忆里,算是我最早的家,我想带你来看看。”易乞缓缓地说,并没有多兴奋,也没有多悲伤。
  苏幽心里却有一处霎时酸了一瞬,他在心疼,心疼眼前这个家伙,他说:“似乎这个家,给你留下的记忆也不能说快乐吧。”
  易乞淡然:“还好吧,虽然过的不如意,好歹也能吃上饭,睡好觉。”
  “你说的不如意,应该是很艰难,你总喜欢把自己遭受的轻描淡写一把带过,只个坏习惯延续至今,我很不喜欢。”
  易乞震了一下,稍稍侧头看着苏幽,苏幽极为少见认真的说:“我这个人看的书少,但我也知道最为简单不过的道理,不开心不要忍,忍着忍着就成习惯了,把不开心也变成习惯了,想要真正开心起来,就很难了。”
  易乞忽然一笑:“幽哥总是能说出这样显而易见的道理,活的实为透彻。”
  “有吗?”
  “有。”
  易乞流出笑意:“我带你走走吧。”
  苏幽点点头,双眸微阖,忽然周身撒发一股寒气,逼仄发丝翩飞,激荡着衣袍猎猎而起,转眼间黑气流光肆意,在若隐若现的绿色衬托中,甚嚣尘上。接着,一团团黑气慢慢从苏幽身上分离出来,转瞬间又飘向天上,有目的的远去,消失在视野中。迫出千万怨灵是件极其耗费心力的事,可苏幽只用了短短一柱香时间,却不得不发了一身冷汗,脸色退得极快,惨白浮在身上每一处露出来的肌肤。
  在释放完全后,苏幽缓缓睁眼,一阵朦胧后,是易乞抚上来的手撑住了有些摇晃的苏幽,易乞关切的声音带着淡淡木香:“怎么样?”
  苏幽摇摇头:“好久没用过了,有点生疏,休息一下就好。”
  易乞点点头:“那先去吃点东西吧。”扶着苏幽就进了一家整洁的酒家。
  酒家并不气派,可以算得上简陋,三四张桌子已经是店面所能承受的最大范围,里面的小二倒是热情,把每一张桌子擦的反光。
  点好菜后,苏幽一瞧桌上的菜色有些不满意,努努嘴道:“这也太清淡了,不和我的口味。”
  易乞倒是无甚在意,将碗筷替苏幽置好,道:“你刚刚耗费极大的心神,不能吃太油腻的,何况,这是我以前能吃到最好的菜肴。”
  苏幽一愣,不再说话,默默的吃起来,转而一想,道:“不对啊?你以前还能吃到这些?”
  “嗯,逢年过节的时候,庵堂会从这家店买些简单的,十几个孩子围在桌前,我那时太矮,够不上桌,也吃不上什么,但在我记忆里,这里的味道很不错。”易乞细细品着。
  苏幽低着头,食不知味的嚼着菜羹。
  易乞忽然抬头说道:“幽哥觉不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有些蹊跷?”
  苏幽抬头,对上他:“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廉纤雨复活鬼道士被阻止,孤檠的出现频繁,再到幽哥屠城,宸水垒换垒主,朱宗主一反常态杀人,鬼道也蠢蠢欲动,怎么看来,都不像是单纯的发生,可细细拨开看来,又没有什么联系。”
  “确实,浣城成立多年,这些人藏了这么久都没有被我发现,怎么会此刻这么巧出现在我眼前?朱晚才从来不是个好杀之人,却满心仇恨,杀了肖逝情还想归重九与秋屏下手,这些都很奇怪。”
  “如果说真的会有什么,目前看来,只有是彼此消耗。”易乞凝着眉。
  苏幽显然被这个推测吓了一跳:“彼此消耗?那获利者是谁?”
  易乞摇摇头,神情严肃:“这只是一个推测,背后那人定然实力不菲,如果真如我所料,此次事件定然与鬼宗宗主有关。”
  苏幽也凝住眉眼:“这样看来,打的都是这些邪道的主意,蚀阴师,孤檠,黯宗,鬼宗,好像一个都没跑掉,难道是法宗作为?”
  “不排除这个可能,可法宗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处。宸水垒新换垒主,乐引诸事缠身,唯有梦边城看似平静,却接二连三扯入其中。”
  苏幽单手敲着桌子:“如果是这样,此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定还有所动作,且等着便是,不怕揪不出来。”
  易乞忽然挑眉笑道:“哦,幽哥似乎来了兴趣?”
  “我只是不喜欢被人牵着走。”苏幽夹了一块子菜送到嘴里,咂巴了几下。
 
  ☆、川洋
 
 
  一抹红色突然出现在门口,吵吵嚷嚷着进来,却酒意缠身,下脚蹒跚,跌跌撞撞走不太稳,直接倒在了店小二身上。
  苏幽瞥了一眼,不在意道:“厉害了这人,大早上就喝成这样。”
  那人倒在店小二身上,却并不急忙站起,声音温柔似水,撩人心波:“公子,让奴家给您跳支舞可好?”声音恰到好处的令人遐想,软香温玉得让每一个男人泛起酥麻。
  易乞也跟着声音偏过头去,再仔细看过那名男子的脸后,惊道:“川洋?”
  “谁在叫我,谁在叫我?”小二怀里道脑袋有感知的抬起,四处张望。
  苏幽也认出了:“他怎么会在这?”
  店小二见他们相识,如蒙大赦,赶紧道:“原来三位公子认识啊,那就拼个桌吧。”边说边将人往这里带。
  “原来是这位公子公子找我。”说完,川洋就向脱力一般贴在苏幽肩头上。
  苏幽吓得赶紧推他,寒毛倒竖:“谁他妈找你,不是我。”可能是因为迫出怨灵的缘故,身上还虚的慌,并没能第一时间将粘上来的川洋推开,在外人眼中,竟成一副半推半就的放浪模样,惹得民风并不开放的衿乡之人频频回首。
  易乞伸来一只手挡着川洋,手中冷光微末后,川洋似乎清醒了一些,摇摇头,驱散酒意,再次看向他们,才变成了正常模样,他敲敲脑袋,道:“原来是苏前辈你们啊。”
  易乞在反复观察了川洋后,发现他确实不太一样了。他变瘦了很多,颧骨突出,眼眶凹了下来,身形纤弱,却是站不太稳,他还变得憔悴了许多,不修边幅,眼里却黯淡下来。
  苏幽首先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川洋苦笑:“闲来无事,随便走走。”
  易乞道:“看来川公子是遇到什么了。”
  “呵......遇到什么?我到宁愿自己什么都没遇见,我就不该从无忧馆里出来。”说着好像怒极似的,抬手掀翻桌上的菜。
  易乞正了正脸色,面意微冷:“你可知,这些菜够多少人吃食?”
  没想到易乞会突然严肃,连苏幽都有些被吓到,抿抿嘴放下捏在手中的筷子,端端正正坐好,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
  川洋震愕一瞬,忽然期身而至,来到易乞面前:“是你,就是你,你看见了吧,你看见了,你肯定看见了。”
  易乞冷冷道:“我看见什么了?”
  川洋有些疯癫的笑开:“你渡化我的时候,看见陈贰的怨灵了吧?”
  易乞双眼微怔,诚实道:“你身上的怨灵虽说不多,但也很难分清谁是你口中所说之人。”
  “难道他都没有为我停留一下,就一下下?”
  易乞在他迫切的眼神中摇了头,瞬间如冷水灌顶,川洋安静了下来,一秒,两秒,终于,川洋深深叹了口气,自嘲的笑笑:“果真如此,果真如此。”
  苏幽被他的神神叨叨整得不耐烦,皱着眉:“你到底怎么了?果真如此什么?”
  川洋收住笑意,细细讲来:“前些日子,我想通了,从无忧馆出来,决定再回一次我的家,那个边陲小镇,那个我不敢回去的地方。那里一点没变,还是那样的破败,还是那样的闭塞。我没想到还能碰到我母亲,在我的印象中,她应该去世了,可当她就那样站在我面前,一眼认出我时,我才知道,原来我有不孝。”
  垂垂老矣,皱纹遍脸,她拄着拐杖,眼里却是浑浊不清,耷拉下来的嘴唇翕动,叫着的都是他的名字:“小川......小川......你回来啦......你回来啦。”她似乎看不清楚,又似乎看的很清楚,她朝着这个方向看来,花白的发丝在阳光下微微折射出银光,她哆哆嗦嗦的举起手朝川洋挥了挥,又趔趔趄趄的走过来,在那样的眼睛下,有晶莹析出,嘴上却是笑着的,虽然很浅,但是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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