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的污渍并没有让男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吴梓看着对方优雅地起身,将与他对比起明显小了一号的男人抱起,毫不费力地走向门外。
真是男友力爆棚啊....吴梓有点艳羡。
有这样一个男朋友想必那位先生一定超级幸福吧?
☆、吃饭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将屋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是光永远照不进来一样。
屋里有窸窸窣窣的细微动静,若是瞪大眼睛看过去,隐约可以在角落看见像是人的身影,他的身子在微微抖动,又像是在做无谓的挣扎。
江棋在这里已经待了六个小时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隐隐约约有光透进来,昏黄的光带着空中的尘絮飞舞,让他意识到此时应该是傍晚了。
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带上了枷锁,橡胶特质的手铐并没有伤害到他的手腕,但不幸的是无论他如何动作,双手都无法摆脱这份束缚。
他只能坐在原地等待。
屋子是当初两人睡在一起的屋子,甚至江棋买来的花都还放在床头不远处,失去了细心照看的花瓣早早地焉了,叶子也变成了枯黄的颜色。
原本用爱打造出来的房屋现在倒是变成了囚禁的绝佳场地,江棋扯了扯嘴角,像是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讽刺。
秦择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没有出现。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江棋觉得对方一定是被什么绊住了手脚,根据他现在的疯性,江棋可不觉得秦择会有耐心等他两个月。
不管是什么,随便什么都好。江棋很希望秦择能被困得久一点,久到忘记他那便是最好。
墙上并没有挂钟表,江棋的手机早就不见了踪迹,没有了世间观念的他不知道又在地上做了多久,终于听见了门外钥匙转动的声音。
身体下意识颤了一下,江棋不知是害怕还是期待。
门被男人不算温柔地打开,江棋看见秦择脸上的倦容。下午还挺立的头发现在有些凌乱,领带被男人扯得松松垮垮,他手里拿着在外买的便当,一步一步走到江棋面前,随后将便当往里推了推。
“吃饭。”
江棋自然不会如他所愿。他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一言不发,默默地将脑袋偏到一侧,一副不想合作的模样。
刚被热过的便当还带着香气,虽然江棋动作是决绝的,但肚子像是闻到了味道,唱反调似地“咕咕”叫了一声。
江棋只觉得有火从脖子烧上来,烧得他脸颊发疼。咬了咬下唇,他抵住最原始的欲望,不肯看地上的食物一眼。
男人又往前走了两步,江棋觉得下巴似乎被人用力地捏起,他的脸不受控制地转向秦择,因为对方的力气不小,江棋只觉得疼得他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你在和我置气吗?”秦择捏着江棋的下巴,他看着面前这张无助又美丽的脸,却觉得心里像是有火在烧。
“....”江棋还是那副样子,没有说话,用最消极的态度回应秦择。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吃不吃?”
江棋觉得有点生气。他的身子属于他自己,他不想吃饭那就不用吃,秦择有什么资格强迫他要不要吃饭呢?突如其来的逆反心理让他眼眸低垂,一副不想回复的模样。
“不说是吧?”这样的态度显然是激怒了秦择,他冷笑一声,蹲在江棋的面前,他伸手摸向那张还没他巴掌大的脸。
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结果,江棋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啊!”他惨叫一声,像是被刺激了一样,他开始剧烈地挣扎,裸露的皮肤在冷气下激起细微的疙瘩,明明已经手脚并用了,但被束缚的四肢发挥不出什么力气,紧紧一会儿,秦择就用两只手将他按地老老实实的。
“你在反抗什么?”一只手按着江棋的两个手腕,双腿压在对方大腿根处,像是十分生气一样,秦择用手拍了拍,颇白的皮肤微微泛红。
“呜呜..”对于江棋来说这绝对算得上是耻辱了,他无力地动了动手,发现自己毫无挣扎的余地之后发出一声呜咽。
“是你自己不乖的。”羞愤又无助的泪水从江棋脸颊上滑落,咸湿的泪水被秦择温柔地舔去,他摸了摸江棋那微微带卷的头发,语气冷硬。
疯了,他疯了。
江棋几乎就要绝望地大哭起来。眼前的男人似乎已经不是正常人了,常人的规则已经约束不了他了,囚禁也好,窥视也好,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在提醒着江棋,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呜呜....”他忍不住抽泣,极大的恐惧让他忍不住发出抽泣声,就算是努力克制了也做不到,“对,对不起..”他认输了,放软自己的态度,他那还噙着泪水的双眼望向眼前的男人,像是哀求,“我吃..我吃,求求你了...不要那样...”
男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察觉到手下的挣扎确确实实消停了之后,他才大发慈悲地放开了束缚,将快要变冷的便当往前推了一下。
“吃。”
江棋现在怎么还敢反抗呢?战战兢兢地,他勉强伸手将便当端起,放在自己的怀里。双手胡乱又着急地在盒子上乱按,江棋艰难地将盒子打开,饭菜的香味更加浓重了,江棋却恶心地有点想吐。
强忍住那份恶心,江棋强迫自己拿起筷子,可止不住发颤的双手根本就拿不动筷子,他挑起多少,就有多少往下掉。
“怎么了?”男人此时已经站起身了,他双手抱胸,一双淡漠的眼睛一直盯着江棋,仿佛一旁的看客。“你又不想好好吃饭了?”
江棋猛地抬起脑袋,眼睛里写满了恐惧。这句话对他来说无疑是危险的讯号,他慌乱地夹起食物想要往嘴边送,却在半途掉落在地,米粒落在他白色的衬衣上,江棋抖得更加厉害了。
“对..呜..对不起。”他恨自己双手无力,但更多的是害怕眼前的男人生气。
如同怕什么就会来什么,在他苍白的道歉下,男人朝他走进了两步。这一次不再是蹲下,男人像他一样坐在了地上,他从江棋手里接过饭盒,与江棋的预料不太一样,秦择动作温柔。
他伸手擦了擦江棋脸上的泪水,又把掉落在衣服上的饭菜捡起,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将江棋抱入自己的怀里:“我看你真是一个笨蛋,”双腿被固定在男人的腰旁,江棋不敢动弹。男人将筷子拿起,夹了口饭递到面前:“以后要不就用勺子吧,毕竟你筷子都拿不住。我看这手不要也可以。”
说这话的时候,秦择是笑着的,可江棋却感到了十足的恶意。身体不堪地颤抖,但无法反抗地,他张嘴,接受来自于男人的投喂。
这下男人又笑了,笑得开怀。他奖励似地亲了亲江棋的脸颊,眼神突然柔和下来,拍着江棋瘦削的背,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我开玩笑的。小棋不是不会吃饭,对吧?”咬了咬江棋那粉嫩的耳垂,温热的气喷在对方的后颈,江棋卷长的睫毛颤了颤,“小棋只是不想吃。老公喂你好不好?现在不吃晚上会饿的。”
男人的无常让江棋感受到疲惫,他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办法预测面前的这个男人。
如同心死了一样,他麻木地点了点头,甚至主动将脑袋凑过去,蹭了蹭秦择英俊的脸庞。
“好..好,我要老公喂我...”
像是十分受用一样,秦择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像是一瞬间变成了温柔体贴的丈夫,十分耐心地伺候江棋吃完了晚饭。
衣服因为饭菜而脏了一块,秦择收拾完餐具,有走到浴室放好了热水,这才回到卧室将坐在地上乖巧地发着呆的江棋抱起。直到衣服被全部褪去,皮肤接触到温热的水流,江棋才有一种还活着的实感。
“乖,不要乱动。”江棋双手被束缚着,秦择理所当然地认为清理是属于自己的事。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味。
!
江棋瞪大了眼睛,失焦地望向天花板。
秦择的衣服早已被打湿,他满不在乎地坐进浴缸里,霸道地亲吻着江棋的脸颊,温柔的吻一步步向下,江棋缩紧了抱住男人的双手。
“我爱你,你爱爱我好不好?”
☆、进行时
秦择最近的睡姿让江棋很不习惯。
被搂住的腰还有凑过来的脸,让江棋觉得自己随时都有窒息的可能。
秦择很忙,这是江棋没有想到的。手机被没收,就算是卧室的门江棋都出不去。他的时间被划分成了两半,等待秦择和见到秦择。他的生活似乎只能依靠着秦择而生活,他以为像自己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害怕寂寞,可只过了一个月,可能只有二十天,他病态地发现自己会因为男人的到来而欢欣,亦会在男人不再的日子里等待他的出现。
简直就像是疯了。
他知道这样子是不对的,可他没有办法,秦择的存在压倒了孤寂,他只有和秦择在一起才会觉得自己还像是一个人。
他恨秦择,又不得不依赖秦择。
他似乎经常看见秦择在打电话。无论是早上出门还是晚上回来,他的手机似乎一直在震动个不停。江棋见过男人在回来和他吃饭之后又匆匆跑出去的身影,也见过男人拿着手机怒骂,又因为他而选择出门接电话的模样。
江棋知道男人很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累。
男人病态的控制欲让江棋浑身寒颤,因为长时间不在家里,他在卧室安装了摄像头,像是在确保江棋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还是在江棋眼前光明正大地装上的。
工作上的压力似乎也刺激了男人,他变得十分重欲江棋总是在白天的时候可怜男人,在夜晚的时候可怜自己。
“过几天就好了,等我把这些破事解决了,我就在家里陪你好不好?”秦择从背后搂住江棋,在他白皙的肩上留下一个吻。几天的忙碌让他无法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模样,下巴的青渣刺得江棋一阵酥痒。
....
江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尚且不在家的秦择就可以变态到这幅模样,若是回到家中,江棋不知道自己能否揣摩到男人的心思,虽然他早就已经没有自由了。
可秦择会陪着他。这个认知让他不合时宜地欢喜起来。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有人陪在自己身边,可以交流,而不是面对着墙壁发呆。
默默地转过身,他将脸埋在对方紧实的胸口,毛茸茸的脑袋在男人的胸口蹭了蹭,他回抱住对方,抓住了周围唯一的热源。
“好。”
他说,语气带着亲昵。秦择眼中含笑地看着面前乖巧的恋人,直想将他拆吃入腹。两人将对方牢牢地困在手心里,谁也离不开谁。
他病了,江棋知道。
可能这辈子再也好不起来了。
秦择说的“几天”是一段很长的时间。
几乎从早到晚,江棋都不太能够在家里看见对方的身影。不过无论秦择有多么的繁忙,他总是会在午饭和晚饭时间回去,喂他乖巧地等待自己归家的小恋人。
所以当门外传来钥匙插入门缝的声音时,他下意识认为是秦择回来了。
时间似乎还是早上,离午饭好像还有一段距离——他最近生活十分规律,甚至根据秦择那固定的回家时间调整了自己的生物钟。
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江棋耳朵动了动,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许不对劲。
秦择从来不会穿着皮鞋进屋的,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没等他把一切想明白,卧室的门被钥匙转开,江棋眯了眯眼睛,抬头看向门口。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的鼻梁上挂着巨大的墨镜,将他半张脸都当了起来,结实的肌肉几乎就要将西装撑开,寸头显得干练,嘴角一道疤显得十分凶狠。
江棋确保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是谁?”
他将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无论面前的男人是什么来头,他都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有秦择家的钥匙,江棋只知道面前的男人给了他十足的压迫感。
陈辉愣在原地,说实话,他并没有想到打开门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缩在被子里,裸露出来的皮肤还带着难以言喻的红痕,一双像是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现在真满是警惕地望着自己,他一个大男人此刻却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尴尬。
毕竟那个家伙好像还没有穿衣服。
训练有素地背过身子,他礼貌地开口:“不好意思,我家老爷想要看看你,烦请你穿好衣服和我走一趟吧。”
江棋不敢出来,他压根就不知道有什么老爷想要见他,况且就算这个黑衣服的男人十分礼貌,依旧不能打消他内心的恐惧。
“你是谁?你家老爷又是谁?”
“...怪我没有说明白。”陈辉好脾气地没有和背后的男人计较,“我家老爷就是秦择少爷的父亲,他希望可以见见你。”
自家少爷从来都是天之骄子,基本上没有让家人担心过,可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来得有些晚的缘故,少爷在大学开始变得太过于有主张了。反抗老爷报了其他专业不说,毕业之后更是不关心自家集团,天天动不动就要下班往家里跑。两个月前老爷好不容易制服了少爷,让他老老实实学了如何管理企业,偏偏现在又变成了原来那副模样。简直人还在公司心都要飘走了。
想要打探原因对老爷来说并不是很难,就算少爷把恋人藏得再仔细,老爷依旧知道秦择少爷原来是恋爱了。
他说他想要见见这勾得他儿子无心工作的狐媚子长什么样。
不过,陈辉有点汗颜,如果老爷知道这“狐媚子”是男人的话,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可江棋现在压根就没有办法自己穿衣服。双手被绑得死死的,衣服根本就不能在这种情况上套上。先前秦择都会拿钥匙将锁打开,换好衣服后又锁上,可这几天不知道又是发了什么疯,干脆连衣服都不给他穿了,说是为了方便行动。
他的脸涨得通红,江棋躲在被窝里,小声道:“那个..请问我可以不去吗?”
他并不觉得现在是见秦择父亲的好时候,无论是他们的关系还是他本人,似乎都不太适宜。
“不好意思,老爷有吩咐,叫我一定要把您带到。”陈辉态度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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