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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推理悬疑)——潭石

时间:2021-05-24 09:18:32  作者:潭石
  “怎么样?”
  “多层加密,破解了两层,到第三层中转站就无法定位了,这种层层防护的网络电话,基本没有破解的可能。”
  “辛苦潮哥,还有一个问题,这种网络电话不好搞到吧?”
  “很难,”涨潮说,“一般容易搞到的那种付费网络电话,基本也就一两层加密,破解起来很容易,像这种专业级别的,估计得花大价钱。”
  挂了电话,孟钊又调出那条“成绩单”的短信,到底是谁这么大费周章地给自己提供线索……
  不管怎么样,先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吧,孟钊按熄屏幕,将手机扔回中控台上。
  从学府路出来,孟钊驱车前往赵云华旧家的住址。
  行驶了大约有一公里,车子开到十字路口,再开一段路,又要经过温颐疗养院了。
  等红绿灯的间隙,孟钊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陆时琛拨了个电话。
  听筒内的嘟嘟声响起来,过了一会儿对方才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儿呢?”孟钊问。
  “在外面,找我有事?”
  “不是要吃烧烤么?一会儿请你啊,我正出外勤,正好开车接你去,地址给我一个。”
  “你在哪儿?”陆时琛问。
  孟钊察觉到陆时琛的谨慎,似乎陆时琛说话一直如此,也不知他是在刻意隐瞒什么,还是确实一贯如此。
  “你先说你在哪儿啊,”绿灯亮了,孟钊开车驶过路口,索性跟陆时琛玩起了初中生的幼稚话术,“我先问的。”
  听筒里沉默了短暂的片刻,陆时琛问:“你来文昭区了?”
  “嗯,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了,”被陆时琛猜中了,孟钊不跟他打马虎眼了,他将车沿着路边慢悠悠地开,“这一大早带着姑娘去疗养院做什么?”
  “探望老人。”
  废话,孟钊腹诽一句,去疗养院不看望老人,难道是去看望孩子?
  见对方每一句都答出了“明明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的效果,孟钊察觉到陆时琛可能在回避透露自己的感情生活,也是……没有人愿意被别人看穿自己渣男的本质。
  孟钊觉得自己这电话打得有些多事,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
  眼见着马上要开到温颐疗养院门口了,他顿觉无趣,想挂电话了:“那你探望吧,我先开车走了啊。”
  “别走,”陆时琛在电话里说,“看见你了。”
  孟钊下意识一踩刹车,转头一看,车子正经过温颐护理院门口,陆时琛从温颐护理院走了出来,他腿长,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那个一路小跑的姑娘。
  陆时琛侧过脸跟那姑娘说了句什么,然后就径自朝孟钊的方向走过来了。
  陆时琛走过来,拉开车门,先是拿起了副驾驶位置上的毕业照和高考成绩表,然后坐了进来,孟钊朝那女孩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就这么把人撇这儿不管了?”
  “她开了车过来。”陆时琛扣上安全带,“你要去哪儿?”
  “去赵云华和赵桐以前的家里看一眼。”孟钊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女孩,心道陆时琛可真是渣得理直气壮。
  “赶紧陪姑娘回去吧,”孟钊没急着启动车子,“我正工作呢,没空顺路载你回去。”
  “我跟你一起过去。”陆时琛说。
  乔遇上了自己的车,把车开过来,还落下车窗跟陆时琛摆了两下手。
  “她走了。”等那车开上了路,陆时琛又说。
  孟钊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现在只能跟着你走了”。
  孟钊:“……”这人不仅渣起姑娘来理直气壮,说什么都挺理直气壮的。
  “行吧,”孟钊总不能把他从车上赶下去,“一会儿别打扰我工作。”
  陆时琛说:“嗯。”
  孟钊开车上路,忽然记起一件事:“哎,我刚刚突然想起来,咱们高中的时候是不是来这儿做过义工啊?我记得那会儿这里没这么大,好像也不叫温颐疗养院,叫什么……仁安护理院?”
  陆时琛“嗯”了一声。
  “我记得你那次还头疼来着,亏我还好心还跑去药店给你买了止疼片,回来你就不见人影儿了。”孟钊侧过脸瞥了陆时琛一眼,“什么人啊都是,我那天来回跑了四公里!”
  一提起这茬,孟钊又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算起来,那才是他跟陆时琛第一次产生交集。
  那是高一开学后不久,班主任在十一假期前组织全班到护理院进行义工活动。
  那天上午,孟钊因为去拘留所探望舅舅,到达仁安护理院时已经九点多了。
  因为不知道班上同学都去了哪里,他只好在护理院内瞎转悠了一阵,没想到碰上了陆时琛。
  陆时琛当时蹲在地上,两只手死死按着太阳穴,孟钊快步跑过去,跑近了才看清他脸色白得几近透明,眉心紧锁,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
  孟钊不太认识班上的同学,但陆时琛这人的长相实在太过打眼,以至于他一眼认出这人就是坐在他斜前方的那位高冷学霸。
  “怎么了?”孟钊半蹲下来看着他,“头疼?”
  对方仍是捂着太阳穴,没搭理他。
  “我扶你到那边坐吧。”孟钊伸手把他扶起来,陆时琛像是被刚刚那阵头疼耗尽了力气,一大半体重都压在孟钊身上。
  孟钊没见过有人能头疼出这种架势,他甚至有一瞬间怀疑对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有些担忧地问道:“带药了没?”
  陆时琛仍旧没说话,孟钊看见他胸口起伏,呼吸急促,似乎还在被头疼困扰。孟钊摸了摸校服的兜,摸出了两颗巧克力糖,随身带两颗糖是他那时候的习惯,他剥开糖纸送到陆时琛唇边:“你要不要吃点糖,甜的,能缓解疼痛。”
  其实孟钊那时候已经学过生物,知道糖跟缓解疼痛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很小的时候母亲孟婧带着他去医院打针时,总是往他嘴里塞一颗糖:“吃点甜的就不疼了。”
  于是后来遇到很苦或是很疼的状况,孟钊总习惯吃点甜的东西。
  见陆时琛皱着眉吃下了那颗糖,表情痛苦得像是在吃某种苦涩的中药,孟钊直起身,看了看四周,然后朝护理院外面指了指:“我去附近找找有没有药店,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快步跑出了护理院。
  孟钊沿着路边跑过去,也不知是不是遇到的行人给他指错了方向,跑了很远一段距离,他才看见了一家药店。他买了治疗头疼的药,又快步跑了回去,但等他喘着气跑到刚刚那个地方,陆时琛已经不见了。
  “你在想什么?”陆时琛开口,打断了孟钊的想法。
  孟钊回过神:“没事。”他说完,才察觉陆时琛坐在副驾驶上,似乎一直在盯着他看,他被盯得有点发毛,转移话题道,“你不看看线索么?”
  “什么线索?”
  “成绩单。”孟钊把那条短信上的三个字原封不动地告诉陆时琛,心道说不定陆时琛这种天赋型选手能解出来这道谜题。
  谁知天才也不顶用,陆时琛看了一会儿手里的那张成绩单:“成绩单有什么线索?”
  “看不出来了吧,线索都告诉你了,看不出来也没招了。”
 
 
第32章 
  车子开到赵云华的旧家附近,相比周衍案发时的那片住宅区,这里看上去甚至要更陈旧一些,墙上面写了一排红色的“拆”字。
  这片住宅区南北不正,楼房排布得并不规整,孟钊开着车,绕着楼与楼之间的小路,寻找赵云华所在的那栋楼。
  把车停到附近,孟钊拿了赵云华家里的钥匙,跟陆时琛上楼。
  楼道有些昏暗,水泥楼梯经过经年累月的踩踏,已经变得有些不平整,墙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小广告,赵云华的家在最顶层,两人走到门前,孟钊将钥匙插到锁眼里:“按说带你过来都是违规的,一会儿你就别乱动了,随便找个地方待着吧。”
  “违规会怎么样?”陆时琛问。
  “违规啊……”锁开了,孟钊直起身,推开门走进去,观察着这房子的内部格局,随口说道,“ 会被开除出警察队伍。”
  这是间两居室的房子,大概六七十平,面积不算大,但赵云华将这里收拾得非常整洁利落,所以这间房子虽然略显老旧,但给人的感觉却很舒心。
  孟钊走进其中一间卧室,很明显,这是赵桐的房间。墙上贴满了赵桐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书桌上摆放的全都是高中的课本和练习题。
  孟钊这趟过来主要是想找当年的成绩单,周衍的养父只从家里找出了三张,文昭高中又不肯提供成绩单,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了。
  孟钊拉开书桌的抽屉,抽屉内码放得井井有条,赵桐写过的试卷被理得相当整齐,孟钊把那摞试卷拿出来,里面滑落了一沓A4纸,正是赵桐高中时的成绩单。
  孟钊躬身去捡,看到陆时琛走了进来,正站在那面贴满了奖状的墙前,打量着这些奖状。
  他捡起成绩单,直起身道:“哎,不是让你别乱走动么?”
  陆时琛没看他,仍旧盯着那面墙:“被开除出警察队伍,听起来后果也不算严重。”
  见陆时琛又开始“何不食肉糜”了,孟钊觉得牙根疼:“我大龄未婚,还没买房,失业了你养我啊?”
  陆时琛看着那面墙说:“可以。”
  被他这一打岔,孟钊噎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句“可以”是对应的他那句“失业了你养我啊”。
  “……操。”孟钊无言,又拿陆时琛没什么办法,人是他带进来的,总不能把他绑起来扔到一边。他不再搭理陆时琛,开始翻看赵桐的成绩单。赵云华这里居然保存了赵桐从小学开始的每份成绩单,实在是一份绝佳物证。
  他正低头翻着高中成绩单,那边陆时琛开口道:“这些奖状都贴上了透明胶带。”
  “是啊,应该是怕褪色吧,”孟钊应道,抬头看向那些奖状,“看得出来,赵云华非常爱赵桐。”
  除去奖状不说,就算赵桐已经过世十年了,他的所有东西都还完好无损地保留在他曾经住过的房间。一迈进来,就仿佛这个房间里仍旧住了一个正在备战高考的少年。孟钊觉得有些唏嘘。
  陆时琛看完墙上的奖状,朝孟钊走过去,拿过桌上的相框看了看,那是赵云华和赵桐的合照。
  照片里的赵桐看上去面容稚嫩,眉目极其清秀,像极了年轻时的赵云华,拍摄这张照片时,母子俩的眼睛都笑得弯弯的,就算这张照片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也依稀能看出眼神里泛着的光。
  陆时琛盯着这张合照,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好像脑中有什么东西又要大片地涌出来,他移开目光,把相框放回原来的位置,看向孟钊:“成绩单有什么线索么?”
  “看这儿。”孟钊用手指碰了碰成绩单的右下角。那里已经被磨得看不出棱角,应该是赵云华曾经无数次地翻看这沓成绩单。
  他翻看着成绩单,见陆时琛没应声,他侧过脸去看他。
  这一看,他怔了一下。
  陆时琛抬手按着太阳穴,眉心紧锁,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当初在护理院时那么狼狈,但可以看出来,他又犯了头疼症。
  “怎么了?”孟钊立刻问,“又头疼?我车里有止疼片,下去拿给你?”
  “有糖么?”
  “嗯?”孟钊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道,“我去买。”他弯腰把椅子从书桌下抽出来,扶着陆时琛先坐下,然后快步跑下了楼梯。
  孟钊从车里拿了止疼片,又去楼下附近的商店里买了巧克力和矿泉水,跑上楼梯时他想,陆时琛的体格看上去不错,格斗水准也并不亚于自己,怎么一头疼起来就是一种地动山摇的架势。
  推开门走进屋里,看上去陆时琛已经缓过来了不少,此刻正翻看着那沓成绩单。
  “你这头疼犯得有没有规律啊?”孟钊把止疼药、矿泉水和巧克力都递给陆时琛,“这都十几年了,还是一点不见好啊……不过,这两次好像没以前疼得那么厉害了对吧?”
  孟钊想到那次在护理院,陆时琛的两只手按在太阳穴上,那力道像是恨不能将自己的脑袋挤爆,刚刚这次发作,好像并没有那次那么严重。
  “对疼痛的阈值提高了而已。”陆时琛淡淡道。他拆了巧克力的包装,掰了一块放到嘴里。
  孟钊推测着陆时琛头疼的引发因素,又想起他在车上说的“失忆症的并发症”,他试着总结规律:“上次看到周衍母子的合照你犯了头疼,是因为你觉得似乎见过他们,这次又是看到赵桐母子的合照……但你之前也在那个公众号上看到过赵云华年轻时的照片,那次并没有诱发头疼,难道说,你以前没见过赵云华,但是见过赵桐?”
  陆时琛摇了摇头,否定孟钊的推测:“引发头疼的原因有很多,某个人、某个场景、某个事件……都有可能。”
  “你觉得这两次引发你头疼的原因不一样?”孟钊追问道,“具体怎么说?”
  “周衍母子那张照片,让我有一种见过那两个人的感觉,但赵桐……”陆时琛顿了顿才说,“我能感觉到引发我头疼的不只是这张照片,而是这个房间。”
  “什么意思?”孟钊被他说得更糊涂了,“你觉得你来过这个房间?”
  陆时琛又抬手捏了捏眉心,似乎头疼还没完全缓过来:“跟房间本身无关,应该是某种强烈的感情。”
  陆时琛能感觉到,赵云华与赵桐母子之间的感情才是这次引发他头疼的诱因,似乎记忆里,很久之前也曾有人这么对待过自己……是出现在梦里的那个女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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