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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推理悬疑)——潭石

时间:2021-05-24 09:18:32  作者:潭石
  停顿片刻,徐局继续道:“但是没想到,20年前没有的证据,竟然在今天出现了。如果不是林麦在最近几年良心发现,去照顾张林青的母亲,那可能孟婧被杀的真相就真的会被彻底掩埋。我们这次一定要抓出机会,揪出吴嘉义,让他彻底伏法。我这几天也已经布置了人手,对吴嘉义进行了严密的监控,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会会吴嘉义,也算是跟他正式宣战,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道轮回,让他知道警方不是那么好惹的。”
  “好。”孟钊应道。
  这时,陆成泽叹了口气,摇头道:“说到孟婧的死,现在我才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偶然。这事也怪我,如果当初不是我拜托她帮忙调查岩城的案子,也不会把她牵扯进来。”
  “陆叔,您不要自责。”孟钊看向陆成泽,“我妈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我相信她并不会后悔帮您这个忙。如果连警察都放弃了追寻真相,那不管是我还是我妈,都不敢想象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吴嘉义在作祟,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铲除吴嘉义的罪恶根基。”
  “嗯。”陆成泽微微点了点头。“以后如果还需要帮助,你尽管开口。”
  迟疑片刻,孟钊又问了一个问题:“陆叔,我妈的死是因为吴嘉义的报复,这件事情已经基本能够确定。我忽然想到……当时你们一家遭遇的那场车祸,会不会也是吴嘉义出于报复心理,策划的一场犯罪行动?
  陆成泽沉默下来,似乎陷入沉思,片刻后才开口道:“从当时的眼光看,确实看不出任何疑点,出事那天我的确是疲劳驾驶。但从现在来看,也不是没有可能,谁也想不到吴嘉义背后会有那么大的势力,但是近二十年了啊,证据……”陆成泽叹了口气,顿了顿,他看向徐局和孟钊,“一定要抓住吴嘉义,从吴嘉义口中得出真相,拜托二位了。”
  孟钊语气坚定道:“吴嘉义我一定会抓住,不仅是因为我妈的死、暗笼的事,还因为这几次陆时琛为我以身犯险……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您,时琛是您唯一的亲人,我不该让他身处险境。陆叔您放心,我保证将竭尽全力保证时琛的安全,哪怕付出我这条命。”
  几人聊完重要的事情,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周明生拿起筷子:“光顾着说话,一桌菜都凉了,边吃边聊吧。”
  桌上其他人也都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但大家显然都没有什么胃口。
  许是刚刚提到陆成泽一家的那起车祸,让周明生想到了自己过世的学生,片刻后,他筷子停下,看向陆成泽道:“成泽,刚刚又提到了时辛,不好受吧。”他叹了一口气:“时辛真的是太可惜了,那场事故对你们父子俩的打击也太大了,真是没想到,你们连性子都变了,你大学那会儿,还有时琛小时候,都多活泼啊……现在呢,就没怎么再见你笑过,我看连带着小陆,都被你带成了这种沉郁的性子。
  他说完,对面的父子二人都没说话,周明生继续道:“我也知道,小陆这些年一直待在国外,很长时间也不回来一次……但你们现在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们就会知道,亲人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作为长辈,我在这里也多说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希望你们父子俩,以后能够多抽出时间陪陪对方。”
  说完,见饭桌的气氛被自己这几句话带得有些沉重,周明生又看向孟钊,半开玩笑道:“小孟你啊,也不要天天拉着小陆跟你破案,让小陆多陪陪他爸嘛。”
  顿了顿,陆成泽对周明生道:“嗯,谨遵老师教诲。”
  陆时琛则没说话。
  一顿饭吃完,几人从餐厅里走出去。
  陆成泽将陆时琛叫过去,见父子二人之间有话要说,孟钊便加快几步,走到了徐局身侧。
  徐局正拿出手机,看上面接收到的信息,见孟钊走过来,他抬手拍了拍孟钊的肩膀:“正好,你过来,我刚接到你复职的消息,回去准备准备,明天打起精神,跟我去下战书。”
  “是,领导。”孟钊应道。
  身后几步远的距离,陆成泽一边往前走,一边对陆时琛道:“你上次伤刚好,这次在岩城又遇到了这种事,正好我前几天碰到刘主任,他让你有时间要去医院复查一次。明天上午,我陪你一起过去。”
  陆时琛犹豫了一下,道:“嗯。”
  将三位前辈都送走,孟钊和陆时琛上了车。
  孟钊喝了酒,车子便由陆时琛来开。
  孟钊系上安全带,倚到座椅靠背,抬手捏了捏眉心。陆时琛看向他:“喝醉了么?”
  “没醉……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酒量那么差?稍微有点晕而已……”孟钊闭着眼睛道。
  陆时琛将车开上了路,几分钟后,车子停下,他说:“到了。”
  “这么快……”孟钊一睁眼,车子停到了御湖湾的停车场,“……去你家?”
  “嗯,你明天不就复职了么?御湖湾离市局更近,你上班方便。”陆时琛说着,推门下了车。
  孟钊坐在位置上,几秒之后,也随之下了车。
 
 
第88章 
  先前也来过陆时琛家里,但从来没在这里过夜,孟钊琢磨陆时琛刚刚下车前的那句话,陆时琛的意思是,他们俩要……同居么?
  孟钊回头梳理他与陆时琛的关系,觉得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诡异——
  在他还没想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弯了时,他便和陆时琛彼此纾解了欲望;
  在他还没有搞明白他与陆时琛是否在恋爱时,他们便睡到了一张床上;
  如今他与陆时琛还没发生过实质关系,就这样……同居了?
  更诡异的是,陆时琛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居然一直没让他觉得不适。
  乍一看,他与陆时琛走到这一步似乎挺自然,但仔细捋一遍,孟钊又会产生疑问——他与陆时琛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算了,孟钊放弃了研究这种诡异的发展节奏,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捋不捋得清楚似乎也无所谓了。
  “这是卧室。”陆时琛握着孟钊的手腕,拉着他走进卧室。
  ——就是这种语气!孟钊恍然大悟,陆时琛似乎说起话来总是这样,表面听上去平淡且自然,实际上不动声色且不容置疑地传达了信息。譬如这句“这是卧室”,陆时琛的隐含意思就是,我们今晚就睡在这里,完全排除了孟钊睡在另外两个客房的选项。
  ——“我可以帮你。”
  ——“我以为应该礼尚往来。”
  ——“我要和你一起睡。”
  ——“御湖湾离市局更近,你上班方便。”
  孟钊脑中顿时冒出一连串陆时琛说过的话,心道这是什么自成一派的专门用来发展关系的语言体系吗?!
  “怎么了?”见孟钊脚步停顿,似乎陷入了思索,陆时琛问。
  “没事……”孟钊回过神,看向旁边的客房,“我记得那个叫乔遇的姑娘,当时住在那一间?”
  “嗯。”
  孟钊试探道:“你没让她住在这一间?”
  陆时琛看他一眼:“这是我的卧室,为什么要让她住在这里?”
  孟钊:“……”这话听着莫名顺耳。
  孟钊走进卧室,踱步到了窗边,看着不远处矗立在夜色中的市局大楼。
  他又想起了那道跟随了自己小半年的视线,那道视线的来源……应该就是陆时琛吧?这样想着,孟钊回过身问:“是不是你……”
  话没说完,在转身看到陆时琛的动作后,他呼吸一滞——
  陆时琛这人做什么都慢条斯理,此刻修长的手指慢吞吞地解着扣子,露出下面胸腹的肌肉。他皮肤冷白,但肌理分明的身体却并不显得瘦弱,小腹上紧实的块状肌肉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禁欲感。
  虽然该做的事情也差不多都做过了,还在一起睡过几晚,但孟钊忽然惊觉,这居然是陆时琛头一次当着他的面换衣服。
  “是不是我什么?”陆时琛看向孟钊,等着他接下来的问题。
  刚刚这一打岔,孟钊一时忘了自己要问什么,回过神道:“你做什么?”
  “换衣服,”陆时琛道,“看不出来?”
  孟钊被噎了一下,明摆着自己刚刚那句是在明知故问。
  “我要洗澡。”陆时琛解释了一句。然后他脱掉身上的衬衣,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绸质睡衣。
  看着陆时琛开始躬身换掉西装长裤,孟钊咽了一下微微发干的喉咙:“你换吧,我去客厅跟陆小刀玩会儿。”说完,走出了卧室。
  “嗯。”陆时琛道。
  陆时琛换完了衣服,走到客厅问正在逗狗的孟钊:“主卧对面的浴室也可以用。”
  “你先洗吧。”孟钊将手里的玩具球抛远了,陆小刀立刻跑着去追。
  浴室的门合上,孟钊仰靠到沙发上,抬手松了松衬衣的领口,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与陆时琛已经算是关系熟稔, 但越是处得熟,此刻看到对方的身体,就越是有种越界的禁忌感。
  陆小刀叼着球,欢快地跑回来求夸奖,孟钊的手掌落下来,摸了摸它的头。片刻后,他坐直了,然后俯下身,看着陆小刀问:“他曾经带多少人回来过?”
  陆小刀不明所以,睁着一双天真的狗眼跟他面面相觑。
  “我是第几个?”孟钊继续问。
  陆小刀仍旧深情而无知地看着他。
  “这人是真渣还是假渣?”
  “乔遇当时在这里住了几天?”
  “他刚刚是不是在色诱我?”
  一连串的问题后,陆小刀嘴里的球掉了下来,冲他“汪”了一声。
  “傻狗。”孟钊下了定论,撸了几下陆小刀的狗头,然后走到另一间浴室洗澡。
  孟钊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
  对面正对着主卧,门没关,陆时琛正坐在床上翻看着一本很厚的书,玩累了的陆小刀趴在他脚边昏昏欲睡。陆时琛的头发还没干透,额前掉落了几缕稍稍遮住眉眼。卧室顶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台灯,许是灯光暖黄,让一向没什么“人气儿”的陆时琛此刻看上去莫名有些温柔。
  孟钊走过去,先是坐到空着的那边位置,拿过手机查看了未读消息,然后躺了下来:“早点睡吧。”
  陆时琛仍在翻动手里的书,那书很厚,从陆时琛手指间露出的封面字样,似乎是什么跟心理学相关的大部头。真是文化人啊……孟钊心道,一看到这书的厚度他就已经开始犯困了。
  孟钊闭上了眼睛,陆时琛又翻了两页书,漫不经心道:“岩城的李局让我们参与营救行动那会儿,你已经确定了他和徐局没有问题?”
  他提到这件事,孟钊缓缓睁开了眼:“倒也没有确定,我其实也怀疑过他和吴嘉义之间会不会有勾结,毕竟岩城那地儿特殊,但在那种情况下,除了相信岩城公安,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解救林麦母子。至于徐局……”
  孟钊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其实对他的感情一直很复杂。小时候我没人带,跟着我妈去过几次市局,也见过几次徐局,那时候他就总冷着脸,看着就让人怕。不过能看出来,他跟我妈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有一次我妈临时接了个特别紧急的案子,把我扔在了局里,到了中午,徐局见我一个人,就把我带去了食堂吃饭。吃饭的时候,他还是冷着脸,吓得我战战兢兢的。我小口吃着饭,他冷不丁问了我一句,长大了想做什么?我那时候还没什么目标,就回了句不知道,他拉下脸说,别做警察就行,要是跟你妈一样,儿子指不定哪天就饿死了。这就是我小时候和徐局唯一一次交谈,只觉得他这个很冷、很凶,不好接触。”
  “后来,我妈走了。那天我赶到的时候,很多我不认识的警察都在医院的走廊上等结果。见我过去,他们一个个上前来安慰我,但那时候,我大脑里面只有一片空白。那场手术一直持续了八个小时,等在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少,一直等到半夜,医生才从急诊室里走出来,冲我摇了摇头,说了句‘对不起’。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哭得昏天暗地,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模模糊糊地,我看到角落的座位上,有个人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伸出手抹了一把我的眼泪,跟我说了一句话——‘不要哭,你妈妈为你撑了八个小时,从现在开始,你也要为她勇敢地活着‘。这件事距离现在已经近二十年了,但我还是记得那张看上去冷冰冰的脸,还有那张脸上两道清晰的泪痕。这些年,很多时候,我就是靠着他那句话撑过来的。”
  “再后来,我考上了公安大学,毕业时选择进入公安系统。其实我当时我报考的并不是明潭公安,但后来莫名其妙地被调了过来。现在想想,应该是在我妈、我舅舅出事之后,徐局出于保护我的态度,在内部进行了运作。”
  孟钊说完,陷入了这些年对徐局的回忆。
  半晌,陆时琛开口道:“那你应该是很信任他的。”
  “当然,九分信任,一分怀疑吧。徐局这个人,城府太深,平常和他接触的时候,我常常完全猜不到他的想法,而且,”孟钊顿了顿,说,“无法否认,人是会变的。有时候越是看不透,就越是会想,如果徐局变了,我该怎么办?越不敢想,这种想法有时反而会更强烈。”
  陆时琛没再说话,沉默下来。
  也许陆时琛对感情这种东西还是无法完全理解,孟钊心道。无言片刻,他再次出声道:“对了,对于当年你们一家遭遇的那起车祸,你有什么看法?”
  “关于那起车祸的所有事情我都不记得了,”陆时琛语气平淡道,“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实在给不出什么高见,只能说,那起车祸发生的时间节点确实非常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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