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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穿越重生)——羽蛇

时间:2021-05-26 18:02:16  作者:羽蛇
  曲沉舟的确是该恨他,恨得即使重生一次也忘不了。
  恨得甚至能那么久地忍辱负重,与他纠葛缠绵,让他心甘情愿地把心挖出来,双手奉上,然后再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踩在脚下。
  他不知道坐在这里的柳重明究竟是哪一个,两世仿佛叠在一起。
  沉舟沉……
  国仇家恨,欺骗背叛,他连发疯的力气也没有了。
  身边的人不知在说什么,落在耳中像是曲沉舟在意识恍惚中撕心裂肺的哀叫。
  “柳重明你会后悔的!”
  他不应该后悔的。
  “佞臣害国,死有余辜,”他收回目光,看着茶水中的自己倒影被颤抖的手摇碎,咬牙切齿:“这是他该受的。”
  心头一片茫然,爱和恨都距离他很远,完全无去想,只是始终钻在死角里,挣脱不出。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落到这样众叛亲离的下场。
  是不应该丢掉扳指,看清前世吗?
  是应该蒙上眼睛,由着人推落深渊吗?
  “皇上,”有人小心地问:“还要泼醒吗?”
  柳重明怔忡抬头,已经不在茶楼中,灯火昏黄,空间逼仄,是地下的暗牢。
  他知道,这是又陷入了环环相扣的清明梦里了明明知道是在做梦,明明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能清醒过来,却始终在梦里打转。
  可他好累,已经放弃挣扎,也不想醒来。
  那边的世界里,曲沉舟离他而去,他无可留恋。
  面前不远处立着站枷,里面正锁着一个人,双手和脖颈固定着,蒙着眼睛,头微微向后仰,已经昏迷过去。
  那人轻声道:“今天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一直让他醒着,再下去的话,怕是撑不住了。”
  “撑不住……”他喃喃自语,心头一片空白。
  在不久之前,他们洞房了,是他强迫的,曾经在脑中描绘了无数次的洞房,本该旖旎缠绵,却被他变成了地狱。
  没有烛火下的笑意盈盈,没有柔弱无骨的相迎,没有海誓山盟的蜜语,没有彻夜翻浪的缠绵。
  他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身体,鲜血混着什么,顺着腿滴落在地上,忽然崩溃痛哭。
  他们为什么不一起去死,为什么还要活着。
  ”不……不要死……”他身不由己地听到嘴里吐出的失神低语:“要他活,不要死啊……”
  活着。
  其实他知道,曲沉舟必须死,不死不足以平民愤,不死不足以告慰被害死的许多人。
  可沉舟在他记忆中始终是鲜活生动的,即使隔了十年,也记得那一颦一笑,他不敢去想,如果曲沉死了……
  柳重明踉跄一步,被人扶住,身边的人是景臣。
  “皇上,”像是要把他的奢望彻底打碎一般,景臣轻声告诉他:“他死了。”
  死去的人被缚在不远处的断魂台上,低垂着头,几根银箭穿心而过,弓还握在他的手中。
  只看了一眼,柳重明便如被滚水泼了般猛地丟开弓,眼中只有流了一地的血,耳中是他歇斯底里的哀嚎声。
  他终于得偿所愿复了仇,也被复仇的刀片片凌迟。
  曲沉舟死了,而他活下来,活在一个再也不会有沉舟的世上。
  他匍匐在地,撕心裂肺地惨叫。
  “重明,重明!”景臣的声音继续在叫他。
  可他无力起身,无力抬头,仿佛在寒风中将被冻死似的,哽咽地打着哆嗦。
  一杯茶水呼地泼在脸上,柳重明陡然惊醒,一眼看见头顶熟悉的帷幔,而面前的慕景臣比方才搀扶自己的那人年轻许多。
  他木然地盯着景臣,张了张嘴,濡湿脸颊的泪流到嘴里,又咸又涩:“沉舟呢……”
  慕景臣怔了一下,拉他起身。
  “石岩让我来叫你。”
  “去看看曲沉舟吧。”
  “他快要不行了。”
 
 
第151章 冰原
  柳重明勉强从噩梦的纠缠中摆脱出来,强打起精神,却在出卧房门的时候,心里揪了一下。
  他记得,自己不久前还恍恍惚惚地看着慕景臣的马车力气,没了魂似的拖着脚步往回走。
  回到别院的时候,弦月已经升在头顶上,早到了宵禁的时间。
  可如今,那弯银亮色仍在东边。
  他咬着自己的手,确认如今并不在噩梦中,终于意识到一件事——他昏睡了一整天,今天是初二。
  朔夜已过。
  他从侧门一路狂奔进到客房,迈过门槛时,脚已经软了。
  屋里太安静了,安静得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两扇帷幔紧闭,他没有勇气伸手过去。
  这世上……又是只剩下他一个了吗?
  不要……不要啊……
  慕景臣将帷幔挂在金钩上,示意他看床上的人。
  “石岩说,他身上有奇毒,朔夜发作,让我把他捆好,滋补汤药都准备齐全。”
  “我们俩守了他一天,从昨天夜里就挣扎得厉害,本以为他安静下来,药劲就是过了。”
  “最后还是石岩发的不好,几个大夫来看过,都说人可能快不行了。想着无论如何,也该让你见他最后一眼。”
  柳重明木然地站在床边,甚至不敢靠近。
  曲沉舟的脸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嘴角和脸颊虽然已被擦过,可颈间和耳后血迹殷然,枕头上的血一直流到下面的被褥。
  无法想象究竟吐了多少血。
  “朔夜……”柳重明哆嗦着嘴唇,像是怕把人惊醒似的,轻声问:“石岩呢……石岩没有……给他解药吗?石岩为什么……没有给他解药?”
  可如今,解药……已经来不及了。
  他仿佛陷入一团混沌,无论哪个方向都走不通,却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找到疑惑尽头的答案。
  即使是石岩把人放走的,怎么可能会忘记解药?早知如此,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为什么……没有解药?
  “……石岩没提过解药啊。”
  慕景臣吃惊了一下,看着他痴痴呆呆的模样,许多疑问和责备也说不出口,只能解释道:“他本打算自己去找你,但是如今他状况也不好,正在东厢房躺着,我让府医盯着他。等他醒了,你再找他问吧。”
  柳重明的脑中已经什么都容不下。
  眼前一动不动的人与不久前的噩梦重叠在一起,他无力去分辨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只更清楚了一件事。
  他对曲沉舟恨得彻骨,却更无法承受失去曲沉舟的真实。
  在床边坐下,一只手颤颤地举了半晌,才轻轻落在曲沉舟的脸上。
  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温度了。
  脉搏弱得几乎摸不到,连瞳孔也开始涣散开,他触碰时,只有身体的一点痉挛,能知道朔夜的煎熬还没有停止。
  “景臣,他……他还有一点心跳。”也许那是他自己的心跳,抑或只是自己的错觉,可他仍不死心地挣扎。
  “他一直说自己命很硬的……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叫府医去拿药!什么药材我都买得起!”
  “我……我那里早就给他收了一颗顶花金井玉阑!都拿来给他用!”
  “都拿给他用……他就能……好起来……”
  柳重明哆嗦着嘴唇,不敢停口地反复说着,他比谁都知道,即使没有朔夜,曲沉舟也已被他折磨到奄奄一息。
  从没想到,有一天会真的失去。
  他又要亲眼看着曲沉舟死去,又要活在再没有小狐狸的地方。
  “沉舟……你别死……你别死……”
  慕景臣见他愈发恍惚疯癫,拧着眉轻叹一声:“不管用,府医说已经没什么希望了,就算有药,药效也必然猛烈,他这身体也经不住。”
  柳重明将那只已经冰凉的手贴在脸上,那透骨寒意像是同时裹持着两个人。
  “都拿来……我可以用……血温药……他就经得住了,他一定……可以活下来。”
  他陷在这寒冷里无法自拔,甚至连眼中滚落的热泪都被凝成冰珠。
  二次了,他不能再让这人死在自己前面。
  如果他和曲沉舟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如果他们之间只能有仇恨,他愿意选择……放弃自己。
  响雷一声声地炸在头顶,曲沉舟被雨水浇得睁不开眼睛,却没有时间去抹一把脸,只能拼命甩甩头,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声响。
  二次来到这个地方,即使不用那么慌张地去水边,他也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模样。
  地面变得很远,低头时能见到生着细鳞的粗大身体,身后的羽翅扇出呼啸风声,就这样一路蜿蜒向前。
  鸟翼而蛇行……这是什么样的怪物?
  他隐约间似乎能想起什么,却又无暇他顾。
  睁眼时见到的情形与上次截然不同,从刚开始,他便已经清楚。
  这一次,他的身体千疮百孔,已承受不住朔夜的煎熬考验,恐怕再没有机会逃出去,更没有机会见到那两扇门了。
  可终究是不甘心,他闯过那么多绝境,都没能拿走他的性命,又怎么甘心在中途倒下!
  一道炸雷从天上横过,几乎条件反射地,他猛地向旁边一滚,落雷击在他刚刚划过的地方。
  巨大的震颤向四周传去,几人合抱的大树呼地倒下,在枝干摇晃中,不知多少道黑影倏地扑出,带着刺耳的叫声,扑咬在他身上。
  曲沉舟厉声吼叫,拼命翻滚挣动,羽翅扑闪,将那些东西碾压成碎烂的模糊碎肉,身上也不知道又添了多少伤痕,才将咬在身上的黑影扑甩下去。
  泥泞中随着雨水流动的,除了黑红色的血水,还有他的无数翅羽。
  再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在暴雨中喘着粗气,沉默地注视着阴影里无数虎视眈眈的眼睛。
  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却知道它们都在觊觎他的血肉,也许再遭遇一次扑咬,他就无法挣脱了。
  上一次,明明没有这么艰难,他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后腰上那块胎记是大雨里扑不灭的烈火,是他最好的护盾,像是始终有人保护着他。
  那一次,他携火焰一路披荆斩棘,这些邪祟妖魔被烈火焚烧殆尽。
  而这一次,再没有了,再没有什么保护他了。
  不过是一刹那的分神,身后陡然一痛,一只猴面兽落在后背,露出利齿,咬在翅上。
  几次振翅没能将那怪物甩脱,反倒被几个趁机而入的东西扑倒在地,他发狂般滚了几滚,在身下碾压出一片片碎烂的血肉。
  地面飞快地接近,他呼地匍匐下去,再不是方才那样的庞然大物——他失去了唯一碾压性的力量。
  一切都与刚刚不同,曲沉舟看见自己跪在地上的膝盖。
  撑住地面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双手,鲜血斑驳,握着一双飞刺,是那个人找工匠反复修改,专为他设计的,他曾用这对飞刺与那人一次次交手。
  “如果我不在身边,”那人反复嘱咐:“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
  曲沉舟厉声长叫,突地将趴在背上的怪物摔在地上,双刺齐下,将那东西刺个洞穿。
  其他的东西仿佛根本没有看见血肉横飞一般,尖叫着纵身扑来。
  他只觉身体渐沉,雨混着血水迷住了眼睛,只能单手撑地,用另一只手奋力阻挡,手臂、后背上都是被利齿咬穿的剧痛。
  可一切都仿佛要将他置于死地,四周陡然寒冷下来,他尚未警觉起身,一片雪花落下,瓢泼大雨化为冰晶落下,叮当作响地敲在冰原上。
  他的腿和一只手被冻在地上,浇透全身的雨水瞬间冻成僵硬的冰,无法起身,甚至无法动弹。
  雪光将黑暗全部驱散,终于能看清无数贪婪的眼睛,形形色色可怖的、混沌的怪物,谨慎地踩着冰冻的泥泞,一步步向他走来。
  “我不能死!”他凄声厉喝:“我不能死!”
  他骗了重明,豁出去一切,用尽了一切手段,明明之后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明明还有那么多的恶人要被拖入地狱。
  怎么可以半路就变成白骨!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落雪中格外刺耳,最前面的怪物仿佛被激怒似的,猛地纵身扑在他的肩上,一口咬下。
  压迫的疼痛随着冰块碎裂的声音一起传来。
  火一样的热呼地从利齿间喷出,本以为紧随而来的会是飞溅的红色,却陡然听到耳边振聋发聩的凄厉长吼。
  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手臂上,束缚着他的冰层瓦解星飞,落在那怪兽的身上,转眼间将那东西烧成灰烬。
  曲沉舟抬起头,看到无数火红的星点从苍穹落下,仿佛有人在燃点万千烟火。
  那飘忽的星火落下,却成焚天赤色,自他身边向外飞快燃烧起来,方才虎视眈眈的怪兽被烈火烧得四散奔逃,哀嚎遍野。
  他仿佛置身岩浆烈焰中,那火焰却没有伤他半分,盘旋呼啸地包围着他,起初虽狂风大作而烧得无边无际,渐渐退下,直至消散。
  而那火焰过后,外面的情景彻底变了模样。
  再没有暴雨和冰雪,他踩在青草上,毛茸茸的,像是刚长出来不久。绿色一直向四周延伸,空气里都是蓬勃生长的味道。
  曲沉舟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将双手举起在面前,手臂上翻卷的伤口飞快地愈合,还留着熟悉的温度。
  仿佛那个胎记从没有被烙去。
  “重明!是不是你!”他拔足狂奔,泪如雨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也不知道该去向哪里,只知道拼了命地向前跑。
  “你在找谁?”虚空里有人笑着接口:“找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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