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鸭!小熊熊把杯子递过我呀。”罗泣盘膝坐到地上,让李曲坐在自己腿上,又拿着小熊熊的手把杯子端了起来,交给了自己,“谢谢!”看着一秒入戏、玩得比李曲还开心的罗泣,李歌悄悄地打开了录影。
随着罗泣的到来,这一家人终于能够解脱了。
李歌的伤需要上药,可是他自己来不方便,只能让别人来帮忙。
让李默来,他动作没轻没重,每次上完药李歌都像又被扒掉一层皮,皮没真的又被扒掉他都得感恩。
让曹惠贤来吧,她一看到李歌的伤就发晕,上药倒是挺温柔、挺小心的,可是上完药后,她本人就像也跟着被扒掉一层皮,没昏倒都算幸运。
“交给你了啊!”曹惠贤朝他笑了笑,把李曲抱起来拔腿就跑,而门外候着的李默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看着落荒而逃加眼不见为净的两个成年人,罗泣没良心地笑了出声,“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就别说!赶紧的!”李歌把手伸了出来,“这伤我自己看着也难受。”
罗泣眉头微蹙,摆出一个伤心的微笑,“对不起啊李歌……”
“就说了别说!赶紧!”李歌佯怒催赶着。
“行行行行行行!”罗泣做了个把嘴巴拉上的动作,低头开始解李歌手上的绷带。
嘶——
“艹啊?”罗泣的表情比那天看著庸医忙活的表情还要精彩,看起来就像吃了一颗极酸,而且酸到发苦的柠檬。
李歌的伤口还没结痂,但血是凝住了,看起来不是血淋淋的。可能是伤口没处理好吧?虽然没有发炎,但那边儿上看起来就像泡了七七四十不知道几天那样。
罗泣倒吸了一口气,“我的妈啊!”他已经十多年没喊过她了,但现在忍不住。
“你快点!这太恶心了!”李歌自己也要受不了了。
等李歌的伤口处理完了,刚洗完澡不久的罗泣又出了一身汗,跟没洗一样。
“哎,我不洗了。”罗泣嘟囔道,“这太耗精神力了。”
“那就别洗了,睡吧?”李歌说。
“我要跟男朋友抱着睡。”罗泣说着,自己蹭进了李歌怀里,“不过你那右手就别搭我背上了,我翻个身你就完了。”
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罗泣一下子就长了十二岁,但对着十二年不见的李歌,马上要三十岁的他还是那么奶。
“不搭你背上搭哪啊?”李歌反问,“怕压到我那你就睡地上得了。”
罗泣一怔,难以置信地仰起了头,“李歌,你怎么忍心啊!”
李歌轻笑一声,把他的头兜回自己怀里,“就开个玩笑,我怎么会忍心。”
罗泣傲娇地哼了一声,勉强原谅了他。
现在的时间还不算晚,两个人都还没有睡意,于是罗泣搓着李歌的衣服玩,而李歌则揉着罗泣的头发玩。
“要秃了。”罗泣略带不满地说,“其实你的头发才是好揉的。”
“你之前说过,我头发蓬蓬软软的。”李歌道,“可是我就是喜欢揉你的头发。”
“你要是把我揉秃之后就不要我了,我带团削你。”罗泣奶凶奶凶地说,“要知道秃了战斗力高强,你是不可能再跟我打平手了。”
“嗯。”李歌应了一声,气息喷到了罗泣的额头上。
……这个时候就特别适合干点什么。
啧!李歌你的手怎么伤了!
呃、因为我……
罗泣撇了撇嘴,脸往李歌的怀里蹭着。
“罗泣,我跟你说个事儿。”李歌轻声道,“算是我的……不对吧。”
“怎么了?”罗泣疑惑地问。
李歌清了清喉咙,“你记得在篮球赛去练习的时候见到的那些人吗?”
“应该是我帮你拿书包的时候见到的那几个吧?”罗泣回答,“怎么?”
“就其中一个,我不小心说了。”李歌说,“他发现了,然后我认了。”
“啊?”罗泣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现啥?”
“就咱俩在一块了。”李歌回答。
一开始就溜嘴的时候他其实是可以忽悠过去的,但他并没有那样做。说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说完之后愈想就愈不对,毕竟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他好像不应该替罗泣做决定。
罗泣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说了就说了呗。”他不以为意地说,“你怎么也这么爱操心。”
“那个人打你还是骂你了?”罗泣问。
“都没有,前阵子还交了个……朋友?”李歌不怎么肯定地道。
罗泣轻笑了一声,用跟小曲说话的语气说:“咱们小歌又交新朋友啦?”
“嗯!小歌现在有一个兄弟、两个朋友、一个男朋友啦!”李歌学着小曲的语气回答。
罗泣低声笑了几声,呼出的气息缠绕在李歌的脖颈处,他缩了缩脖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都笑醒了。”罗泣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
“那天万岁说我遇到你的事就特别娇情,其实……你也一样,特别小心翼翼的。”他突然放轻了语气,语速也放得很慢。
李歌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而他的手依旧在为撸秃罗泣而努力着。
“事实上,我们各自顾虑的都好像真的只有我们自己会顾虑,对方其实不介意这点小事儿。”罗泣继续说了下去,“但这种娇情代表着我们都很重视对方。”
“我很重视你,但你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李歌插了个话,打破这有点搧情的氛围。
“艹,找架打是吧?”罗泣简直被气笑了。
“我也很重视你,就像你重视我那样。”他郑重地道,“跟我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是一个道理的。”
秋夜虽然不及冬至夜长,但它作为一段看不到太阳的时间来说,还是很漫长。
罗泣在说出那句肉麻的话把李歌轰得彻底清醒后,自己倒头就睡了,留下他独自感受着一万只草泥马和一万只斑比在跳舞。
☆、071 睡觉直播
考虑到有不少同学都把家当都放在学校里,三中短暂开放给学生进去,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高三文四安排到的时段是周日的早上八点,可怜的罗泣只好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学校拿他的书包。
尽管过去了将近一星期,学校不少地方还是湿淋淋的,所幸旧校舍跟现役的校舍有点距离,没有洒水降温的必要,不然也不知道有多少学生在这两天哭着离开。
罗泣并没有在学校逗留太久,拿了书包就往外跑了,但快走到校门的时候,他就遇上了迎面走来陈良。
“哎哎哎罗泣你在就好了!一起走呗?”陈良不客气地跑到罗泣旁边,跟着他的步调走。
罗泣挑了挑眉,“你不是刚进校门吗?这就走了?”他问。
陈良闻之,叹了好大一口气,“我是刚出去又跑回来了。”他把下巴往空荡荡的校门一抬,“你信不信你一踏出去,那校门瞬间就满了?”
“什么意思?”罗泣不明所以,“而且……这跟你要跟我一块出去有什么关系啊?”
陈良顿了半拍,嘿嘿地笑着说:“你长得有阻吓性。”
“艹……”罗泣被气笑,“我就来看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着,他一步踏出了校……
“我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罗泣一看到校门外的光景拔腿就跑,可怜的陈良只好迈着没罗泣长的腿、用没罗泣强的爆发力,跟着他百米狂奔。
“同学等等啊!我们是Balabala台的,我们想问问你——”
“我们是Labalaba台的——”
“这里是Wukalaka——”
“我他妈管你是刷卡拉卡还是乌卡那拉!别他妈跟着我!”罗泣跑到一个转角的时候顺势转了个身,朝后面的一团人喊,顺道拉了陈良一把,把他拖着走。
“我感觉我是那个被强行拖下楼梯的行李箱!”陈良癫着嗓子说。
“这边!”罗泣又拐了三个弯,总算把人甩开了。
他手撑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怎么回……回事啊?”他用手擦了擦下巴汗,继续说下去:“我刚来……的时候外面……没人啊。”
陈良弯腰把手撑着在膝盖上,他抬起手指了指罗泣,没能说出话来。
“行行行,你先歇会儿。”罗泣也找了个地方靠着,把气抖顺了。
“咱三中这下麻烦大了。”陈良歇了快半小时,总算说话不带喘的了,“虽然这火不是这些年最严重的,甚至也算不上比较严重,没啥新闻价值,可是连着上回的打架事件,外头都在说,实力相当的不是一、三中,应该是三、四中了。”
罗泣哦了好长一声,“所以就来采访我们啊?”
陈良点了点头,“进来的时候不见人是怕咱们会墙别处溜了。”他解释说,“本来是学校该赶的,但是他们估计没这精力。”
罗泣哼笑了一声,“三中这下才火了啊……”
“也不知道校长会不会有事儿。”陈良嘟囔道,“三中的好主要是体现在那些看着郎君入学级的老教师和校长身上了。”
看着郎君入学级的老教师,这个形容词很有趣,但很贴切也很有三中特色,三中的人一听就懂——就是至少在三中教了七年的老师。
老徐清了清喉咙,环顾了四周一圈,而班上的各位也低头调整声音,没耳机的万岁则起身把门和窗都关上了。
“那边的意思是要整顿学校的架构,本来这种事情把校长给换掉就一了百了了,可是会议纪录都在呢,换了校长反而不对了。”老徐几乎在用气声说,“现在应该会把一部分的校委给……了,校长虽然不换,但还是多少会有点……”他在萤幕上画了个波浪符。
自从上次老徐被逼着说了火警钟误呜的事,他就像被打开了八挂的开关,一有谁提出了一个八挂的概念,老徐总是没忍住。
不过他嘴里有数,他会说的一般都是花点时间甚至不用花心思就能知道的消息,跟大家聊这种不机密的秘密,一来是让学生轻松轻松,二来是帮这群小兔崽子省下去八挂的时间。
就是每次聊八挂的时候,气氛总是营造得特别悬疑恐怖。
比如罗泣身后打开的门……
比如门打开后有一只玩偶熊在门口出现了……
比如那只玩偶熊不见了……
比如那只玩偶熊突然出现在罗泣的镜头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几把尖叫声同时响了起来,而因为那几把尖叫声,几十把尖叫声也跟着响起了。
“怎么了?”曹惠贤从客厅赶了过来。
罗泣呆呆地转头看着曹惠贤,“我不知道啊?”他特无辜地说,“他们突然就喊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尖叫声慢慢静了下去,“啊啊啊?”刚才喊得很愉快的人摆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罗泣作为少数没有喊的人,代表所有不知情的人问了一句:“怎么了?”
电脑安静了几秒钟。
“到底、怎么了?”罗泣又问了一遍,“别跟我说你们是喊爽的,我一会儿下课就去削你们!”
电脑又安静了几秒,然后终于有声音了,“罗……罗罗罗罗罗泣,你……你旁边是不是有只熊?”
“熊?”罗泣看了看右手边,“是有一只,怎么了?”
“一直都在旁边啊。”那人又问。
“不是啊。”罗泣回答。
“你你你你带进来的?”另一把声音问。
“我又没离开过,我去哪儿带进来啊?”罗泣苦笑道。
“那它它它它……”那人张了张嘴,似乎又想喊了。
“别别别!别喊!”罗泣指着萤幕说,“衣服撩起来给我塞嘴里!”
在另一个角度看着房间一切的李歌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罗泣你把她抱起来吧。”
然后他们就通过镜头,看到罗泣把熊抱到了腿上,然后熊手就动……
“它动了啊啊啊啊啊!”其中一人一喊,其他人又喊了。
“呃……罗泣,你的同学们都好……好有趣啊?”曹惠贤看着这群正在撕喊着的年轻人,整个人都傻了。
今天智商也在线的万岁叹了一大口气,“都安静吧!你们是有癔想症是吧?”等人都安静下来了,万岁又对着萤幕说:“小团子你好啊!还记得我吗?”
“嗯?叫我吗?”一把幼稚的声音响起,罗泣的框框亮了。
“我我我我我——”
罗泣警告说:“把你的脏话给我憋回去!”因为万岁的这句话,他总算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小曲跟哥哥姐姐们打招呼呀?”
李曲抬头看了罗泣一眼,小心翼翼地从小熊熊身后探头出来,又拿着小熊熊的手朝镜头挥了挥,“哥哥姐姐们好。”她刚说完,就留意到了万岁的框框,“万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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