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泣嘴角一抽,“你完了!”他腾然站起,作势要把人提起来打。
这时,李歌突然往罗泣的裆扫了一眼,笑着的脸一僵,连忙把罗泣摁回椅子上,“罗泣!”
罗泣也跟着往下扫了一眼,惊恐的脸慢慢化开,露出了一脸无奈,“我艹你啊?”他重新站了起来,手提了提裤头,“这他妈是……没那什么的!”他朝李歌吼道。
“没办法了,打一架吧。”说着,他提着李歌的后衣领,把人带出了镜头。
“我错了!真错了!哎哎哎哎!痛啊!艹罗泣属狗啊还咬咬咬我错了!流氓动手不动嘴的!”
因为李歌还带着耳机,镜头外的打斗声,或者说前一中大佬的求饶声,便传到了网上在场的每一个人耳里。
“呃呵呵呵呵呵呵呵原来唇膏还有这作用呢呵呵呵。”罗泣的傻笑声响了起来。
“什么作用?”一人问。
“我艹?还没关呢?”李歌愣了愣,把罗泣推开了,“起开!去把会议室关了。”然后众人就看到了两个小蛮腰出现在镜头里。
“哎哎哎先别关嘛,还没说有什么作用呢!”那人又道。
李歌哼了一声说:“不用喊了,他听不见呢!”
“听什么听什么?”罗泣重复着,把手悄悄地抬了起来,然后一脚踢在李歌的膝弯,一手按着他的头,让李歌的脸出现在镜头里,“听这个吗?”
李歌看着镜头里满是牙印,而且外面还有一圈唇印的自己,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罗泣我要杀了你!”他喊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罗泣的领口把人拉了回来,同时张开了嘴。
罗泣笑着往后一躲,“我艹!你等我先关——”
然后他们就消失在会议室里了。
“小歌啊,我给你们拿了卸……”曹惠贤眨巴着眼睛,用手把下巴托了回去,因为她女儿的两个哥哥正在互相撕咬着。
“唔唔唔!”李歌叼着罗泣的手腕含糊道。
“唔唔!”罗泣咬着李歌的手指,朝曹惠贤笑了笑。
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吗?这样想着,曹惠贤把东西放下后便转身离开了。
登——
李歌拿起手机一看,那是某个不怎么正规的新闻网的推送。
“近日,本市就三中的风评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不少人都认为三中已经大不如前,近几年都没有培养出状元级人物是原因之一,但近期传出的打架事件和上个月的火灾想必才是主因……”
李歌不满意地蹙眉,啧,什么垃圾假新闻,一中也就没有着火,不然它跟三中也没啥分别。
正当他找到了不起眼的举报键,余光便扫到了同样不起眼的“不过”二字。
嗯?不过什么?
于是,他又继续看了下去。
“与此同时,为了确保学生的学习进度,三中以网上上课的形式授课。网上流传了一条以“不一样的三中大佬”为题的视频,据了解,片中的主角为三中其中一名以恶劣行为闻名、被称作校霸的学生……”
我去你的假新闻!我不菊爆你我就不姓李!
突然跳出的广告阻止了他的操作:“停一停、想一想,明天会更好!”这是一则防止作死的广告。
“这位传说中的坏学生,为我们展现出了三中不一样的形象,三中的学生似乎跟传说中不一样,而最恶劣的学生冷漠的面具下还是有颗热腾腾的爱心。虽然打架迟到旷课还会对老师骂脏话,但面对小孩子,这位劣迹昭著的大佬还是会付出为数不多的耐心;一觉睡来看到朋友红通通的眼角,第一反应是关心他是不是被欺负了;从他睡着后特意来凑热闹的老师们可以看出,其实他们的师生关系并不错,那些粗言秽语似乎只是他笨拙的表现……”
李歌撇着嘴把网页关掉了,他拿起了橡皮擦把卷子上的名字擦掉,然后写上了“罗歌”。
啧,真香。
“在看什么呢?”罗泣带着一身湿气来到了李歌身后,发梢上的水滴落,在纸上留下一滴水迹,“啊啊,抱歉。”他用袖子在纸上印了印。
“你是不是不会擦头发啊?”李歌笑骂道。
罗泣嘿嘿笑着回答:“以前是会的,但自从跟你一块儿后就不会了。”
“那你重新学吧。”李歌笑着说。
“切!”罗泣嘟着嘴,用毛巾粗暴地撸着他的头发,“所以你在看什么?”
“一中的校园新闻。”李歌说的是在罗泣刚进去洗澡的时间看的那一则新闻,不是关于三中的那则。
“你们一中还有这种东西啊?”罗泣眨巴着眼睛问。
“你们没有吗?”李歌诧异地问。
“有啊。”罗泣一本正经地回答。看到李歌的白眼在眼眶内翻腾了两周半,他把话题再一次拉了回去,“那新闻说什么呢?”
李歌顿了顿,“这是个好问题。”说着,他把那篇新闻再一次打开,“大概是说——”
因为火灾的原故,三中校园并没有授课,更别提开放来跟一中合办运动会了。一中再大也就是一所普高,不是什么大球场,要容纳一所高中的人是足足有余,让两所高中的人都在一中乖乖呆著有点勉强,但办这种要动来动去的活动就别想了。要让三中的人来一中参加运动会,除非不给高三的人参加。
三中的运动会取消了,可是一中不可能无缘无故也跟着取消吧?一中又不是没有自己办运动会的能力,所以一中今年决定在原定日期照常举办运动会,独自的那种。
但因为以前的运动会是合办的,所以会有不少特别的竞赛项目,例如那什么啦啦队比赛,但今年没有了三中,一中决定取消这些比赛项目。
“有没有人探究过一三中的友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罗泣苦笑着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我腐眼看人基,我总觉得一三中之间有点Gay。”
李歌一怔,也跟着笑了出来,“可不Gay吗?你看一三中大佬都Gay在一块儿了。”
“不是这种Gay!”罗泣笑说。
“不过啊……”李歌的语气里带有点小失落,“虽然我没打算报什么项目,但本来今年我能去三中找你玩的。”
罗泣顿了顿,“啊……”
李歌又叹了一口气,“我好想去三中啊……”
罗泣跟李歌都和一中的人不熟,所以去年运动会没比赛的时候他们只能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呆。
没什么不好的,但有更好的。
李歌这半年跟文四的人隔空混得挺熟的,罗泣也一直跟自己班的人关系不差,如果今年的运动会照办,李歌可以混进他们的教室,享受片刻跟罗泣呆在同一个教室学习的感受。
罗泣抿了抿嘴,在李歌头上呼噜了一把,“等三中开了,只要你翘课过来,随时都能享受跟我一起上英语以外的课。”他弯起眼睛笑着说,“我肯定老徐他们不会告发也不会介意的!”
就算从一中翘课到三中上课是可行的,但那也只能翘一二三四次;三中没发现多了一个人,一中也会发现那个老惹事的李歌已经很多久没上台念检讨了。
所以李歌要想享受和罗泣一起学习,就只能在晚上的自习时间里享受了,就是……不知道两个人呆在一块儿但只有他自己在学习的自习时间他享不享受。
“你到底在写什么?”李歌问。
自从李歌把自己的耳机借给了罗泣,他每天晚上都戴着耳机,拿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在上面唰唰唰地写着。
本来李歌还以为他可能是在听写英语之类的,可是他观察了好几天,发现罗泣在下笔前的思考时间好像特别长,也不像是在思考那个字怎么拼,而且像那些“字”要怎么组合。
但李歌不觉得罗泣是在写作文。
罗泣隔了好几秒才抬起头,“你在跟我说话吗?”
“是的。”李歌回答,“问你在写什么?”
罗泣拿下了耳机,把他在写的那一页翻向李歌,“谱子。”他说,“万岁老发些音频给我,让我给写下来,也不知道他上哪找这么多的音频。”
李歌眨巴着眼睛,把谱子拿了过来。罗泣的字挺丑的,不是看不懂的丑,而是每个字都能看出来但就是丑,不过他画的音符倒是很好看,像是电脑打出来的手绘风音符。
Ti—la——so—so—so—so—so—la——la—la—ti—re——
嗯?怎么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
“罗泣你能吹出来吗?”李歌把谱子递给了他。
“可以啊,怎么了?”罗泣疑惑地道。
“我有一个神奇的预感。”李歌慢慢勾起了嘴角,“万岁又在作死了。”
啥意思?罗泣眼睛转了两圈,没有想明白。
算了,先吹再说。
他把谱子放在腿上,拿出了短笛,照着谱子把音符吹了出来。
罗泣现在吹的这个版本跟万岁发来的那一个版本并不一样,而万岁发来的版本也跟最一开始的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万岁传给自己的版本终是没头没尾,中间也有不少部分被剪掉了,而没被剪掉的部分也总是嘶嘶沙沙的。
吹了一小段,罗泣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应该是还没写到,就这么一小段就足够学霸回想起这曲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听过的了。
“我觉得吧,这首曲啊……”李歌特意拖长了尾音。
“快说!”罗泣看到这样的李歌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它特别像咱俩冷战的那天下午,你在我睡觉前吹的那首。”李歌笑着说。
冷战那天?睡觉前?唔……好像是有这么一首曲子,我好像还给它改了个名字。
罗泣额角一抽,翻回了前几页,“那这一首呢?”说着,他又吹响了短笛。
有人说,复习的时候适合听音乐,人们不容易记起一个知识点,但他们容易记起一首歌。如果你在看书的时候听歌,在考试时,只有你想起了那一首歌,知识点就会夹在歌里,一起蹦出来。
例如他现在听到了这首歌,脑袋里就蹦出了雷雨、蝉鸣、呼吸声,还有万岁的家教,这是李歌第一次去万岁家,他在外面阳台写卷子的时候,罗泣在旁边吹的曲。
“你准备好去杀万岁了吗?”李歌做了个半开放式的结语。
罗泣突然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对于那位短笛演奏者和陶笛演奏者的评价:应该是同一个人,因为乐曲一样那么幼稚。
他勾起了嘴角,舌尖在虎齿上舔了舔,然后拿起手机打给了万岁。
嘟噜噜——嘟噜噜——咔——
“喂?干啥呢?”
罗泣听到了即将年仅十八岁的声音。
“你老实说,那些曲谁吹的。”罗泣冷声问。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十多秒,“你听我说哈!”即将年仅十八岁故作轻松地说,“我就觉得这这这就很很好听,所所所以就绿、呃录了下来。”他那自带的回音把他轻松下的心虚曝露了出来。
“可可可就就就录的品之之质不好,如如果你之之知道可能就应该或者不会写,所以……我就……”即将年仅十八岁愈说愈小声,最后沉默了下来。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话里没有了回音,也没有了心虚,“不好意思对不起抱歉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他坚定而诚恳且不带停地说道。
写评人罗泣,短笛演奏者罗泣,陶笛演奏者罗泣。
罗泣说吹短笛的罗泣跟吹陶笛的罗泣是同一个罗泣因为罗泣和罗泣吹的曲都是一样那么幼稚……
啪啪!脸真痛。
罗泣不但乐于将尴尬带给身边的人,也乐于跟身边不包括枕边的人分享自己的痛苦,这脸疼又怎么可以不分享呢?
“曾孙哪,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命太长啦?”罗泣笑吟吟地说着,看起来比那准备要烧给即将年仅十八岁的纸紥人偶的笑脸还阴森。
李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等死吧你。”罗泣说完便直接挂了线,还特地打开每一个通讯程式把人给拉黑了,不给万岁任何说话的机会,也算是留了点时间给他慢慢感受自己快挂的心情。
登—登——
一声通知声还没响完,就被另一声通知声打断了,罗泣看了看手机,只有一则新的通知,“另一声是你的吧?”他对李歌说。
李歌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又是一中的校园新闻,内容超级无敌长,比李小歌还长一点。
于是学霸发动了速读技能,把无关痛痒的资讯跳过,一跳就是李小欠那么长,再把李小哥那么长的资讯总结一下就是——
“他说今天的元旦联欢会是一三中合办……艹?”李歌说到一半把眼瞪得老大,滑到最上头又重看了一遍。
“原来你们还有个大礼堂啊?”罗泣感叹道,“学校说那联欢会去你们一中……艹?”他顿了顿,又把邮件从头看了一遍。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要一起报个节目吗?”
李歌和罗泣同时说。
☆、073 初雪
听到对方的话,两人一愣后同时笑了起来。
“我要是唱歌,你打算表演什么?”李歌笑着问。
“我还能表演什么?吹笛呗。”罗泣回答,“或者弹琴替你伴个奏。”
李歌想了想,“我在想……要不选首双人合唱的。”他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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