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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被NPC明恋是错觉吗[快穿]——夜富

时间:2021-05-27 16:27:18  作者:夜富
  他修为极高,高的古怪。
  不仅以雷霆之势缴灭了魔界各方反叛动乱势力,还一举统一了魔界,成功继任了上届魔君的大统,成了如今修真界又一个恶名昭彰人人喊打的嗜血魔君。
  但好在魔界近些年一直被那新任魔君打压磋磨,对于修真界各边界的骚扰却是少了许多,这倒还算是件好事,只是不知这平和究竟还能维持多久。
  ——
  魔界,魔殿。
  蒋弥坐在白骨堆砌而成的王座上,手里拿的是一本卷宗,他垂眸看了看,当初收不回兽耳尾巴的毛病早已改了,现在只披散着灰色长发,身上是一件艳丽诡谲的拖地黑衣,绣着繁复的血色恶鬼面具,看着只叫人心颤却又挪不开眼。
  他将视线从卷宗上移开,抬头看向身边那惴惴不安的站着的白脸魔,轻缓开口道,“这卷宗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会有魔去掳回凡人女子来食。”
  白脸魔袍下无腿,只有两根大腿白骨,此时却在微微发颤,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摩擦声来,在孤寂的大殿中回响着,他摸了摸头顶莫须有的汗,“魔君殿……殿下,那些掳人的魔都是些极恶之地出来的,恐怕……是还不知道如今的规矩已经改了……”
  蒋弥将卷宗放回桌上,也不怒,只道,“那看来是我规矩还没有立到位,既如此,便把那些犯事的魔的神魂抽出碾碎,肉身投到狱犬那里去,合该给众人提个醒。”
  白脸魔只是点头,大气都不敢喘,赶忙又重新退出了魔殿。
  蒋弥等白脸魔走了之后,又翻开了手边的另一本卷宗,他接管魔界的这些日子,再清楚不过那些魔的劣根性了,便是现在屈居臣服,心里想的却是想把自己碎尸万段吧,但前提是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近日要办的事情实在太多,便是这魔界许多的荒芜之地,其中的一些魔却是连灵智都未开,只知道厮杀争斗,与野兽无异,实在是不好管控。
  又过了许久,这魔殿之中却又来了一人。
  那是个头顶黑角的莽汉,下巴上是一圈红色的络腮胡子,身上肌肉虬结,布满了蓝黑色的经络,通体发红,手上拎着把长斧。
  他便是当年那个把蒋弥带回魔界的黑气巨人的原形,名叫黑嵬。
  黑嵬把手中长斧铿锵的扔在地上,发出巨响,他面目狰狞,气鼾如雷,似怒火难耐,“你都在干些什么,让你领兵打入修真界你也不愿!只知道立这个规矩立那个规矩,报仇才是最重要的!”
  蒋弥不慌不忙的把卷宗放下,金色瞳孔看着黑嵬,“我现在才坐上这个位子,如今坐稳这魔君之位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事都可以搁置。”
  黑嵬愣了愣,这些天蒋弥总拿这个理由糊弄他,但他还是不想就这么放任下去,他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你这般畏手畏脚难成大事!你的修为如今这修真界都难以匹敌,又有何可惧!”
  黑嵬这话说的倒不假,蒋弥自三年前识海里面的魔君半个元丹封印解除之后,差点就被其反噬变成个疯子。
  但好在只花了数月时间,蒋弥还是将那半个元丹炼化了,其间的百般苦楚不必细说,修为如今涨了多少连黑嵬都已经探不出来了,只像个无底深渊。如今黑嵬连蒋弥的性子也摸不透了,又许是他从未摸透过。
  蒋弥明明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的魔血,但却仍然没有因此变得暴戾恣睢,而是冷静漠然的出奇,甚至有时候看着不像是个嗜血魔君,倒像个仙家修行之人。
  历任魔君坐到这个位子上面,都会成为一个真正的魔,蒋弥却好像与三年前无异。
  蒋弥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挥挥手开始赶客,“还请魔将先行回去,关于攻打修真界之事如果有了什么变动会知会你的。”
  黑嵬没有办法,只得吹胡子瞪眼的大跨步走了,只是魔殿中的砖石是为狱石所制,坚不可摧,黑嵬想一脚踩一个坑来泄愤都做不到。
  黑嵬走了许久,蒋弥继续独自坐在孤寂的大殿里面,直到他感到感受到丝丝缕缕不属于魔界的气息,蒋弥抬眸,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蒋弥的金色瞳孔罕见的微微涣散,“……师尊?”
  可他又顿住了,这气息……与他记忆中的截然不同,是师尊,却又好像不是师尊。
  程绽依然当年的一袭白衣,如玉树琼花,眸色好似又比当初浅了几分,像一汪清谭般,唇泛着红,眼尾下垂,眉目间好似白雪皑皑已经消融,唯剩潺潺的柔和流水。
  那身白与暗色的魔殿两两交融,极是动人心魄,像是那白要被糅杂其间。
  程绽从远处缓步而来,嘴角含着微微的浅笑,“怎么,不认得为师了吗。”
  蒋弥站起身来,灰色长发垂落,眉头不自觉的皱起,“自然是认得的,但……”他原想继续喊师尊这个称呼,但想着当年已经脱离归清门了,这样继续喊好像又不好,只得改口。
  “……但你来之前,为何不先于我知会一声,我也好做准备……”
  程绽没有答话,只是越走越近,直至到了蒋弥身前。
  两人的气息离的既远又近,又好似暗含深意,程绽身上独有的寒松香蔓至蒋弥的四肢百骸。
  蒋弥有些不适应的略退半步,这是他三年来遇人处事之间唯一一次后退。
  “不知会于你,你便不喜我来吗。”程绽的声音很低。
  那瞬间,蒋弥似乎在自家谪仙般的师尊身上感觉到了些许邪肆之意,仿佛自家师尊比自己更适合呆在这魔殿之中。
  但这绝对是错觉,蒋弥气息匀缓下来,“非是如此。”
  程绽眼神轻掠至蒋弥身后,一方暗色床幔罩着的血玉大床就在大殿的中央。
  这大殿除了些许魔界机要人物外,外人摸门不着,所以蒋弥也不在乎床放在大殿中央。
  “不请我坐吗。”程绽抬眸看他,似问似邀。
  蒋弥反应过来,的确还没有请自家师尊坐下来。于是,蒋弥让出了魔殿中唯一的一把座,也就是蒋弥方才所坐的那个白骨堆砌的王座。
  蒋弥偏开身来,“请坐。”
  程绽垂眸看着那个白骨堆砌的王座,浅色眸子微烁,但还是静静坐了上去。
  蒋弥看着自家师尊,还是觉得哪里古怪了许多,这三年来,他尽量不去打探修真界尤其是归清门的所有消息,但很多事情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的传开。
  蒋弥从黑嵬口中得知了,在修真界有一个奇才,只五百岁的年纪就已突破了元婴,并且又在短短三年之内一举渡劫成功,位列修真界仙尊之一。
  黑嵬还拿这个事情过来警醒蒋弥,让蒋弥就算炼化了当年魔君的元丹,也不能懈怠修炼。
  蒋弥倒没听进去黑嵬后面的话,他只是察觉到那个修真界奇才如果不出所料应该就是师尊,如今看来,倒是了,程绽现在的修为蒋弥都有些摸不透,看来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吧。
  但怎么说一个仙尊来找魔君都绝不是件好事,便是对归清门,对程绽本人施加的流言蜚语都是难以承受的。
  蒋弥思虑片刻,还是开口说了,“你如今可是位列仙尊,若是的话,总不该与魔界这般冒然往来,于归清门门誉也非是件好事。”
  程绽抬眸看向蒋弥,虽然眸间仍是含着柔和笑意,但一丝寒凉却顺着蒋弥的脊梁蜿蜒而上,“我确是位列仙尊了,但做什么,还轮不到他人置喙。”
  程绽说完这话,只继续开口,“只听说传闻魔君殿下荒淫无度,日夜笙歌,可是如此。”
  蒋弥在半年前确是被传过这样的事情,说他掳男掳女,都还是些貌美的男女,但那些男女却是当初被魔界的人给抓来的,都受过折磨。
  而蒋弥做的只不过是救出那些凡间男女,特派人好生照看着,不让任何人去打扰,却不曾想传闻愈演愈烈,竟被扭曲成这般了,蒋弥心下都觉得无言,但还是实话实说了。
  “当然不是,不过都是我救下养伤的凡人罢了,早已经送回凡间了。”
  程绽眼角微微上翘,只说了句模棱两可的“是吗”,便没有下文了。
  魔殿中又沉寂了许久,蒋弥实在不知道还说些什么好,三年前赤陵的事情历历在目,他总是忘不掉,又总觉得难以忘怀,那件事情又非是谁的错。
  蒋弥又想了些其他的事情,却不见身前坐着的程绽眸间愈发浓稠晦涩。
  直到蒋弥的手腕脚腕间感受到一丝冰凉,低头去看,四个银色的镣铐出现在了上面,蒋弥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惊愕,他从未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四个银色镣铐的另一端被一缕灵力栓在地上,蒋弥下意识拽了一把,竟然丝毫挣脱不动,蒋弥体内的魔气渐行渐缓。
  蒋弥就是傻子也能察觉到不对劲了,这之前绝对有动手脚,他忽然想起了先前在程绽身上闻见的那股寒松香气,可容不得他再继续细想。
  程绽却站起身来,环住了蒋弥黑衣之下的腰。
  离的近了,蒋弥才察觉到了更不对劲的地方,这让他已经无暇顾及身上的镣铐了。
  “你身上怎么有魔气……”
  蒋弥金色瞳孔缩紧,且那魔气不是普通的魔气,而是……
  “心魔。”程绽抬头,回答了他,墨色长发与蒋弥的灰色长发两相交缠,难解难分,“这心魔已经盘踞三年了。”
  蒋弥这才看见程绽眸间闪过了妖异的红。
  “你……为什么会有心魔……”蒋弥控制不住的喃喃发问。
  程绽用暖玉般的纤长手指摩挲蒋弥的眉眼,然后滑落至唇间,没有再回答蒋弥的问题,只是哑着声道,“这些话以后我会慢慢说给你,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23章 《高冷仙上的白兔妻》“恭喜魔君喜得……
  蒋弥看着程绽双手攀上自己的肩,雪白的长袖似流水般的滑落,露出白皙的无暇玉臂,衬着蒋弥的黑衣,瓷白的光微微刺痛蒋弥的眼。
  程绽似笑非笑,眼中醉人的红慢慢晕染开来,带着沉沦之意,与蒋弥的金色瞳孔两两相望,程绽昂起脖颈,想去吻蒋弥的唇角。
  但蒋弥却下意识的偏开了,程绽顿了顿,头微微垂下,面庞隐在暗处,看不清神色。
  “我知你不愿,才用了这般的法子,但,因心魔肆虐之故,我控制不住……只这一次,日后我们再便不复相见……”
  程绽的声音低弱,身躯轻颤,墨色长发披散肩头。
  较之三年前的清冷孤高的模样,如今实在是放足了姿态,仿佛动心动情,跌落凡尘的高岭之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万般请求都能应了他去。
  蒋弥微微皱起眉头,还是发问了,“只,这一次……”
  这仿佛意动退让的话让程绽复而抬首,眸间皆是融化的皑皑白雪肆意流淌,眼尾又浅翘起来,挂着红,“自然。”
  蒋弥过了会试探的伸手去揽住了程绽的腰,如今亲手触到,才发现实在是盈盈一握纤细的很,接着把人往怀中带去,骨节分明的手顺着怀中人的脊梁一路按压轻抚,像是在描绘着什么一样。
  镣铐的铁器碰撞声响起,显得气氛愈发旖旎难解起来。
  程绽在他怀中嘴角勾起意逞的笑来,身子瑟缩,又不由自主的放软,如融雪般的倚在蒋弥的怀里。
  蒋弥手一路到了程绽的后颈处,轻轻掐住,迫使他抬头。
  然后蒋弥低头,他眉骨较突,更显深邃,金色眸子只装着你的时候,又像是无底的漩涡,勾着拉扯着你。蒋弥侧到程绽右耳处,高挺的鼻梁若有若无的轻触着其小巧的耳垂,又有些恶劣的呵气来。
  程绽的耳垂霎时红了,仿佛能滴血下来,但却又靠蒋弥的唇愈近。
  “你不若坐在那个王座上面,嗯?”蒋弥低声诱哄着。
  程绽已经意动,眸间朦胧,只喃喃道,“好……”
  等刚坐在王座之上,程绽的腕间便立刻被一道黑气缚住,那黑气很短,迫使着程绽只能坐在王座之上,连身子都站不起来。
  程绽眸间立刻清明过来,霜雪重覆,但还是噙着笑意看向蒋弥,“你这是做什么。”
  蒋弥方才的沉沦之态,已经不复存在,手腕一动,镣铐坠到地上,发出叮当的刺响来,双脚脚腕上的镣铐也是这么解了开来。
  “如今又非是你一个人是仙尊了,我亦是个魔君。”这么多的修为可不是白涨的,上任魔君的元丹也不是白白炼化的。
  蒋弥一开始的确是有些措手不及,但更多的却是惊愕,觉得这真是做梦一样的瞎来,但后来在知道程绽有了心魔之后,倒是能理解了些。
  心魔能模糊人的心智,致使其走上歧路,修为越高,心魔越强,便是连程绽都不能幸免,蒋弥心里是这么想的。
  但蒋弥不清楚的是,对于程绽来说,心魔只能影响其一二罢了,大多行为还是出自他的本心。
  程绽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浅色眸子幽深起来,“你如今确是厉害了许多。”
  蒋弥神色淡然,随手将有些乱掉了的黑衣理平,“我是厉害了许多,但你也是大意了许多。”
  程绽先前确是动了手脚,但他后来在蒋弥的刻意诱惑下却松懈了下来,神识受到影响,灵力自然会弱了下来,蒋弥才得以这么顺利的解开镣铐并且反将程绽束缚起来。
  但是话是这么说,该问的还是要问个清楚。
  蒋弥的金色瞳孔低垂,看着在王座上面坐着的程绽,“你心魔可是……因我而起?”
  程绽没有直接回答蒋弥的问题,只是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知不知道任心魔盘踞生根日后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将其剥离。”这才是蒋弥不能理解的地方。
  以程绽的修为,如果从一开始就压制心魔,将其剥离的话,哪怕受些苦头,也总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一发不可收拾的光景。
  程绽抬头,直直的看着蒋弥,蝶翼般纤长的睫掀起,“任心魔盘踞,非死即堕,我自是知晓。”
  蒋弥手指压在一旁深色木桌上,控制不住的用了几分力,桌边印出痕迹来,“那你……还这样。”
  “可这对我来说,不过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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