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司一个字都不往外蹦,石溪生终于也觉得没趣,闭上了嘴。他弯下腰提起裤子,从兜里掉出来个小盒子,才想起,这趟来本来的目的。
一个月实习工资就三千,买了俩戒指,六千,两个月白干,还倒贴车费食费,就为了这俩情侣对戒。可人稀罕这破玩意吗,就掉在脚边的都懒得蹲下去捡,自己买的这俩便宜货,能入得了眼吗。
石溪生也想扔垃圾桶算了,可到底不是真的败家子,下不去手。他揽着尚司坐了起来,把衣服、内裤、裤子,都给他整齐穿好,想复原到刚进门的那一刻,那样会好送出去一点。
他打开盖子,拿出一枚,想套到尚司无名指上,有点小,又拿另一枚,正好套进去。那枚偏小的,石溪生就套在了自己小拇指上。
“你乖点,戴着,我就听你的,只每周六来找你一次。”
石溪生真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被撕了下来,浸在水里,碾压打浆,熨平晾干,裁成一张张白纸,挂在风中吹。
尚司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拔下来就要扔。石溪生连忙拦住,把自己手上的摘了下来,揣回兜里。
他低声下气地恳求:“我不戴,就你自己戴。你不戴点东西,公司里人人都传你分手了,都巴巴地想来追求你,你给自己省点麻烦吧。”
飘荡着的白纸上,写满了“我真不要脸”“我真下贱”“我真他妈没救了”。
尚司歪头看了他一眼,想,难道石溪生不知道他就是最大的麻烦吗?
都麻烦到自己懒得与他计较,与他争了。尚司松开了手,点了点头。
石溪生笑了,笑得卑微又懊恼,他终于后知后觉地为自己之前那些话追悔莫及。
而他能想到的弥补方式,就是伺候尚司点什么。翻了翻冰箱,煎了一份速冻饺子,把那些变软的桃子统统切了,也不管尚司吃不吃,反正都在桌子上摆好。再把所有的垃圾带上,打开门回去了。
可这都凌晨两点了,石溪生根本无处可回。他只是不想碍尚司的眼,所以他绕着这附近,攥着那枚小小的戒指,走到天亮。
那啥,如果大家在等什么互诉衷肠你侬我侬的情节,应该是没有哈。
(´•༝•`)
就普普通通地想搞点颜色
然后收到每一条评论都很开心,但我十分懒鬼,凑十个字太难啦啦啦啦啦
第17章 周六
周六是石溪生最期待也最害怕的日子。
这一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敲开尚司家的门,然后搂住他,抱着他,接吻,做爱。
害怕,害怕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清。
总之那天以后,一切就都变了。原本石溪生认为,自己在这场游戏中,是绝对的掌权者。可不知不觉中,莫名感觉脖子上被套上了一个真皮狗圈,轻轻一扯,就被勒得窒息。越往拉扯的方向靠过去,越窒息。
不应该这样的。原本不是想这样的,可渐渐就无法控制事态的走向了。
这周六,导师让石溪生过去改论文,没法推脱。而且他提交优秀毕业生的申请,也需要老师的推荐签名,顺道一起弄了。
石溪生发消息给尚司:[这周六我没空,改成周日行不行]
尚司许久后才回复:[周日我没空]
石溪生立马又问:[那什么时候有空,给我补上]
尚司秒回:[没有]
石溪生没有再传消息过来,尚司如释重负。
星期天一大早,尚司就出门了,去家具城逛了一整天,晚上十点才回到家。
他不知道石溪生有没有来过,反正自己真的不在。这回就算他再把门撬开,顶多也只能日空气去。
石溪生脖子上真正挂着的,不是狗圈,而是一根路边摊十块钱买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什么装饰都没有的素链。他把那枚戒指串了进去,自己都觉得可笑,一直妥帖藏在衣服最里面那层,生怕不小心晃出来,被别人看见追问。
他和尚司做爱时,脱成那样,尚司自然看得见,但漠不关心,一个字也没提过。
石溪生有个坏习惯,思考的时候喜欢咬东西,越专注咬得越起劲。他死盯着电脑屏幕,无意识地将那根项链撩了上来,嘴里含着戒指来回转圈。
尚司路过时瞥见了,以为这又是某种无声的威胁,服从了,发消息给石溪生。
[晚上补给你,下班后到前面一个路口等我]
石溪生一头雾水,不明白尚司为什么忽然又回过头来提起这回事,但乐得接受。
这是石溪生第一次搭尚司的车,高兴得忘乎所以。可以坐他的车,又要去他家,还能操他,就算是嗑嗨了,都做不了这种程度的美梦。
石溪生冠冕堂皇地想,如果尚司早让自己上他的车,他也不会那么急着上他。他一定会慢慢来,一定会等他同意点头,一定能好好地和他在一起。
所以他怪尚司,是尚司搞砸了这一切,是他自找的。
车里很安静,尚司开车时不听歌,也不听电台,密闭的空间里只有沉默。
石溪生主动提起话题:“你这车看上去挺不错啊,多少钱买的。”
典型的没话找话,他都快把这车价格的小数点背下来了,还需要尚司给答案吗。
“不知道。”
石溪生笑了:“你有钱到买车都不问价格,直接刷卡就开走?”
“我爸送的。”
石溪生吹了一声戏谑的口哨:“富二代啊。”
尚司面无表情地说:“富三代。你想讹多少钱,一次性报个数。”
石溪生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钱有什么用,你又不卖。你要一晚上多少报给我,那我就算算要多少钱。”
石溪生的嘴贱,终结了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他就这点本事最在行。他对别人不这样的,真不这样,对尚司,他控制不了自己。
快到尚司家,驶过便利店门口,石溪生想起什么,忽然出声:“停下,我下去买盒套。”
这次不在石溪生的预计内,所以他没提前准备。谁天天戴盒套上班呢,鸭吧?
尚司刹了车,将车窗摇下来一点,偏头看向另一边。
石溪生买了两盒套,一包烟,随手丢在车前窗那块。
尚司皱起了眉,毫无疑问是对那盒烟,套他早就习惯了。
敏锐地察觉到反感,石溪生解释说:“我不在你家抽,做完了回学校抽,顺手一起买了。”
尚司没说话,他不知道石溪生也抽烟,他没在他身上闻到过烟味。但他没问,只开车,停在地库,然后两个人一起等电梯上楼。
“后排空间那么大,不车震都可惜了。”石溪生回头看了他的车一眼,依依不舍。
尚司手上的钥匙没拿稳,掉下去了。
石溪生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抢先一步弯腰,捡了起来,递给尚司时,电梯正好到了。
进门后,石溪生就从背后抱住了尚司,双手从衣服下摆往上撩,胡乱摸他的腰肢。尚司纹丝不动,任由他猥亵自己,反正这种程度,算得了什么。
石溪生摸够了,俯身在他耳边说:“每次都沙发地板餐台,我玩腻了,我要在别的地方做。”
尚司额头的筋突突跳了起来。他只好劝自己,如果在家里,除了卧室,不要车震,其他地方,能忍就忍吧。缓了一会儿,开口问:“你想在哪里?”
“好久之前我就说要来泡澡的,一直忘了,今天一起泡吧。”石溪生早有计划。
打开浴室的排风系统,尚司卷起袖口,往浴缸里注水。浴缸装完后,他一次都没用过,也根本没再管过。
因为他记错了,他重看了一遍绝命毒师,发现浴缸是搞砸的那个错误选项。正确的容器是低密度聚乙烯的储物盒。
记忆是会骗人的,而且总在骗人。
第18章 钢索
石溪生脱光了,看着浴缸愣住了,“没有浴盐?纯泡水?”
“没有,爱泡不泡。”尚司关了水龙头。
石溪生不怀好意地笑:“下回我给你买吧,不知道有没有水蜜桃味的浴盐。”
尚司无话可说了。
石溪生支着两条长腿,大大咧咧地跨进浴缸里,再招呼尚司,慢慢地抵着他的阴茎坐下来。
尚司苦不堪言,这个姿势,进得太深了,好像身体内后天长出了一个不属于本身的器官,排异。
石溪生自然感受到了,尚司整个人紧绷得像块石头,他们两个人,没一个能动的。当然,石溪生不可能放弃,就伸手给尚司撸了起来,想等他放松后,趁虚而入。
他摩挲着尚司的欲望,使它逐渐抬头,又在尚司耳边说起荤话。
“宝贝,其实你的这玩意也挺正常的,你干嘛老不让它满足。”
尚司半眯着眼,发微微颤,手掌撑在浴缸的两侧,企图在自己和石溪生之间留出微乎其乎的间隙。
“那你让我操吗?”
石溪生哈哈笑了:“让啊,可你又不想操我,只在嘴上说说。”
尚司没接话茬,半信半疑。石溪生的确是个很没有底线,又成天发情的人,他的话,谁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况且就算尚司全信了,也正如石溪生所说,他根本不想操石溪生,恶心他都来不及。
石溪生将尚司的两只手从浴缸上薅了下来,包在尚司的阴茎上。石溪生的手拢着尚司的手,尚司的手握着自己性器,石溪生的j8又插在尚司的屁眼里,套娃似的,一环扣着一环。
石溪生一边抓着尚司的手帮尚司撸,一边说:“你自慰都不喜欢撸管吗,干嘛老捅后面,疼不疼啊。”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他捅得不比振动棒疼多了,久多了,不管不顾多了?尚司不接话,只在心里腹诽。
石溪生一路亲过尚司的耳朵,脖子,肩胛骨。他很有分寸,不会留下印记,也就那次实在没忍住,咬了他大腿两口,其他时候,什么印子都没留下。要留也会留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会强行进入尚司,但不会逼尚司给他口交。他会让尚司帮他带份早餐丢桌上,但不会让尚司替他解决工作中遇到的棘手问题。
那是一种很紧张的平衡,像在空中走钢索的人。
石溪生比谁都明白,在这场博弈中,危险的不是尚司,而是他。
如果一脚踩空,毁掉的是他的一辈子,摔得粉身碎骨的人是他自己,不会是尚司。
受害者有重头再来的机会,有改头换面的环境,施害者没有。施害者就应该被困在地狱,每天用烈油浇头,扒皮刺骨,再复生他的肉体骨骼,如此反复折磨,没有尽头。
石溪生早清楚自己不是天使,没想过上天堂,但没预料到,会这么快主动往地狱跳。
没多久,尚司就被撸得射了出来,人也泄了劲,蜷缩在石溪生的胸膛里,呼吸急促。
石溪生将尚司的精液搂在掌心,从水里捞了起来,捧到尚司眼前。
尚司别开了头。
石溪生轻笑了一声,甩回水里,洗了洗手,“我要动了,你做好准备。”
尚司又想将两只手撑到浴缸上,被尚司摁住了,捏在他宽厚的一只手心里。石溪生用另一只手,借力浴缸边,坐了起来。
尚司吃痛地哼了一声,这个角度,真是完完全全不留余地了。
“说了让你做好准备呀。”石溪生说得理所当然。
尚司说不出话来。准备这种东西,不真正来临,谁知道自己做好了没有。
石溪生圈着尚司的腰,膝盖往上顶,令尚司两腿分开,滑落在石溪生大腿两侧。肌肤相亲的触感,石溪生再难忍耐,往上重重顶了一下,又完全贴合回落下来,甚至因为惯性,感觉还往里嵌了几分。
“啊——”尚司一下叫出了声,悲惨又动人。
石溪生听着很爽的同时,又有些于心不忍。可他的j8也很不忍,于是他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对,就这样,你叫叫,我马上就射出来了,也操不了你多久。”
尚司的理智在权衡,叫床,让石溪生快点射出来,乍听之下,似乎是个摆脱困境的好办法。
可,为什么呢?他都妥协到这种地步了,还要让步?那下次呢,石溪生让他车震也可以吗?让他学着GV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姿势,也要照做吗?
尚司无声否决,紧紧咬住了下唇,用尽全力,不让自己再漏出丁点儿声音来。
石溪生疯了,他没想别的,就只想听尚司再叫一声而已。他像开了马达一样地顶,地撞,似乎想将人捅穿。到后来,他的另一只手也不攥着尚司了,两手掐着尚司的腰侧,把尚司最大限度地往上扔,再跌在自己身上,撞在自己j8上。
直到石溪生射了,尚司都没再发出半点声音,多细微的哼声都没有。
石溪生被无穷无尽的挫败感吞没,虽然射了,但一点都不觉得满足,一点都不觉得爽。
更将他打入低谷的是,石溪生才发现尚司把下唇咬破了。一道鲜红的血迹流了下来,挂在嘴角,衬在他惨白的脸上,像是刚猎杀完没擦干净嘴的恶魔。
石溪生早做好了会下地狱的准备。可是,尚司,他的尚司,他不应该把他也带下来的。
短短几秒,石溪生做出了决定。
他将视若珍宝的项链摘了下来,戴到尚司脖子上。扳过尚司的脸,把他流的血都舔干净,接了一个弥满着血腥气味的吻,冲得扑鼻,冲得这辈子都忘不了。
然后,石溪生从浴缸里出来,摘了套,扔进垃圾桶,穿好衣服。他跪在浴室的瓷砖上,轻抚着尚司失神的脸,滑过下颚线,真诚但绝望地说。
“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吧。我都明显到这种程度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喜欢你。
“如果你愿意,我也不想一直强迫你。
“但我决定放过你了,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了。等找到新工作,我立马就辞职。我需要这个实习证明,秋招快开始了,我会尽快去找的,一找到,我就马上走。
“要是你以后想找个炮友,或者想一夜情,都可以找我,随时随地,按你喜欢的方式做,你不喜欢的,就都不做了。
“我不会再来烦你了。
“我认真的。”
说完,石溪生很克制地亲了亲尚司的嘴角,穿好衣服走了。
浴室门被打开又关上,大门被打开又关上,带出两声响。尚司一个人在浴缸里坐了很久。他将头埋入水下,练习憋气,计时数到55,忍不住钻了出来,大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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