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潮望着乔萱离开的背影,问阮优:“你说她还会闹吗?”阮优摇摇头,道:“估计不会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知道闹我们没用,剩下的事就交给沈良自己去解决吧,反正都是沈良折腾出的烂摊子。”
阮优和陆观潮等了两天,见乔萱确实没什么动静了,知道乔萱终于对自己这头死心,这才终于决定动身去上班。
阔别公司许久,一踏进办公室,阮优就被顾忻尔的冷眼给钉在原地,他不好意思地冲顾忻尔笑了笑,顾忻尔一个抱枕砸向他。
“哟,我们恋爱脑大师还知道来上班,我以为你就要这么跟陆观潮红尘作伴潇潇洒洒了呢。”
顾忻尔说。
阮优连忙赔着笑坐在顾忻尔身边,道:“说哪里话,这不是咱们共同的事业吗,我当然心里还牵挂着事业呢。”
顾忻尔瞪他一眼,凉凉地说:“事业耽误您搞对象了,不要也罢。”
阮优知道自己这回翘班太久,于情于理都是不该,便对顾忻尔说:“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现在就给财务说,按规章扣工资,做个表率。”
顾忻尔冷哼一声,说:“你扣不扣工资的不要紧,我只知道你要是再来一次,陆观潮命都要没了。
你跟陆观潮还好吧?”“还好还好。”
阮优凑近顾忻尔,嬉皮笑脸地跟他说。
顾忻尔嫌弃地看他一眼,道:“我看也是,我看你这红光满面被爱情滋润过的模样,应该也是什么事都没有。”
顾忻尔起身把座位让给阮优,道:“那好了,你在这里待着吧,我走了。”
“你走哪去?”阮优看顾忻尔不像是要回自己办公室的样子,连忙问他。
“还能回哪去?回家去啊!”顾忻尔站在门口对阮优说:“你一走这么久,我没白天没黑夜地待着,你现在回来了,我不得回家睡个美容觉去?”阮优嘿嘿一笑,道:“那你去吧,我还以为你也要私奔了呢。”
“alpha都死绝了,没有我能私奔的人,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顾忻尔挥挥手,转身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顾忻尔走了,阮优打开顾忻尔给他整理好的资料,自在的产品进入研发的第二阶段,腺体调节师的培训也进入尾声,这段时间主要在忙的工作就是预备着新品上市以及新业务铺开的工作。
腺体调节师目前只能单独设点,还需要有医师以及医疗机构的手续,确实忙得走不开人。
不过顾忻尔的资料整理得很清楚,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阮优一目了然,他没花费什么精力就理顺了最近的工作,正在一点点处理自己不在时积压的工作,手机就响了。
阮优拿起手机一看,是陆观潮发来的消息:“宝宝在干什么?”早晨上班是陆观潮送阮优过来的,阮优租的写字楼离他家不远,方便他在公司和楼下的工作室来回往返,算是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上,陆观潮顺路把他捎过来,约好晚上一起吃饭,两人分开不到半个小时,阮优估算了一下,陆观潮应该也是刚到办公室。
“在看之前工作的内容,你到办公室了吗?”阮优回复陆观潮。
陆观潮回得很快:“嗯。
刚到。”
阮优回复陆观潮:“那你好好工作。”
陆观潮不怎么乐意地回了个嗯,阮优没再回复,过了十分钟,陆观潮又发来消息:“最后一个问题,晚上吃什么?”阮优好笑地回他:“吃什么都行,收收心赶紧好好工作赚钱了。”
陆观潮识趣,不再发消息打扰阮优,阮优安安心心看了一上午的文件,中午下班时手机又响了,是陆观潮发来的消息,陆观潮一连发来好几家饭馆让阮优选择,阮优看了看,挑了一家,然后问陆观潮:“你是不是一上午都在研究吃什么?”陆观潮说:“嗯,我不想工作。”
阮优仔细一看,陆观潮甚至还换了头像,他点开大图,陆观潮的头像是两人在海岛时的一张合影,两人头对头冲着镜头傻笑,看着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阮优抿嘴一笑,回复陆观潮:“傻子。”
作者有话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嘿嘿嘿嘿
第88章
和陆观潮吃饭时,阮优觉得他一直有些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看了陆观潮几眼,陆观潮又连忙低下头吃饭。
他们在吃西餐,好好一块牛排被陆观潮切得乱七八糟,规整的纹理已经变成乱糟糟的牛肉纤维,完全不是陆观潮平时的样子。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阮优端起酒杯碰了碰陆观潮的酒杯,发出叮的一声响,他提醒陆观潮回过神来。
陆观潮抬起头,看到阮优望着他,心虚地眨眨眼睛,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折磨手里的那块牛排。
“放过牛排吧,陆观潮,你到底有什么事儿?”阮优说。
陆观潮看了阮优好几眼,而后终于小声问:“优优,今晚还回家吗?”原来是为了这事儿,阮优噗嗤一笑:“所以你在害羞吗陆观潮?”陆观潮就这么盯着阮优,闻言慌忙避开阮优的目光,阮优便笑道:“回,当然回,不过是回我自己家。”
陆观潮就知道会是这样,但他还是难掩失落,忍不住小声说:“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回家住在一起了。”
阮优问陆观潮:“那我们现在这种情况住在一起的话,应该算是同居吧?”他轻轻地摇摇头:“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谈恋爱开始,一步步来,你不享受裕宴。
这种谈恋爱的氛围吗?”陆观潮小声嘟囔:“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是就待在一起吗?”阮优问陆观潮,他笑了笑,对陆观潮说:“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还能忙里偷闲谈谈恋爱,比每天都待在一起要好。”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陆观潮觉得人总是贪婪的,先前他被阮优拒绝了那么多次,倒也没有感到十分挫败,只想要挽回他。
现在两人重归于好,陆观潮提出的同居的想法被阮优拒绝了,他居然感到很受伤。
陆观潮在心底反复告诉自己,不应该这么贪得无厌,总要和阮优一步步来,这么快就提出同居是自己考虑欠妥,但是看到阮优轻快地说出自己的理由时,陆观潮还是觉得阮优变成了他眼前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阮优分明就在他身边,离他很近,他们也亲密无间,可是陆观潮却觉得自己怎么也没法完整地拥有他。
陆观潮意识到,或许能够彻底完全地拥有阮优的时刻,早就已经过去了。
而现在,阮优并不愿意只做陆观潮身边的那个omega,陆观潮除了接受没有任何选择。
“也好。”
许久,陆观潮放下手中的刀叉,轻叹一声,而后这样说。
他端起酒杯对阮优说:“干杯,优优,希望我们以后一切顺利。”
阮优端起酒杯轻轻地和陆观潮碰了碰,发出叮当的清脆声,他笑眯眯地说:“当然会顺利。”
吃完饭后两人都喝了酒,陆观潮又不想叫代驾来打破两人珍贵的共处机会,阮优似乎也看出了陆观潮的心思,两人没上车,溜溜达达地在街上走。
“骑车回去吧,好像不太远。”
阮优看了一眼街边的共享单车,对陆观潮说。
“好。”
夜风很温柔,阮优和陆观潮骑得也很慢,他们并排在不算宽的非机动车道上骑车,树影婆娑,柳梢垂坠下来,挨着街边,轻轻扫过阮优的肩头。
“我读书的时候每天都要从这里经过,那会儿我每天都骑车。”
阮优说。
陆观潮问阮优:“你高中在哪里读的,远吗?”阮优笑了笑:“在沈良的学校,第一实验中学。”
阮优的笑容看起来很平静,提起往事,阮优已经不那么咬牙切齿了,“我从小就跟沈良读一所学校,是我妈的意思,也是我姨妈的意思。
我妈其实拧不过我姨妈的,我小时候跟她发脾气,我说我不想去那个学校,我妈就说沈良在,会照顾我。
我真想告诉她沈良才不会照顾我,但最后结果都是我姨妈已经替我们两个报了名,一起读书。
如果不是因为国内没有顶级的生物检测专业,不够给沈良脸上贴金,可能我们大学都还会一起读。”
他们已经骑出一段距离,阮优一边说话一边骑车,微微气喘,但他还是慢吞吞地说:“因为跟沈良待在一个学校,读书时我没有朋友,只能跟他待在一起,后来他走了,我终于可以自己上学了,可我已经不会交朋友了。
二十年,我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总想摆脱他,但是现在看,我们的关系好像反而越来越密切了。”
“你们是一家人。”
陆观潮说,“虽然你不愿承认,沈良好像也不愿承认,但你心里是有把他当成一家人的,沈良也是。”
阮优便笑了:“这可能就是我最讨厌的懦弱,中庸,更何况,这样的一家人,有什么继续维持关系的必要呢?”陆观潮跟在阮优旁边,问阮优:“那我呢,我也是你厌倦的那种懦弱、中庸吗,跟我维持关系,会让你很为难吗?”“你不一样。”
阮优说。
他骑车穿过安静的林荫道,路灯下他们的影子和树影混杂在一起,被拖得很长。
自行车齿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阮优生出岁月静好的平和欢愉。
“或许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吧,刚知道被你骗了的那会儿,我对你和沈良的恨不相上下,我总是在想,你们两个该像是看小丑似的看着我吧,但是陆观潮,你来找我,我又很紧张,所以我更恨你了,因为我知道我会紧张是因为我还在偷偷喜欢你,偷偷对你不死心,甚至偷偷因为你的挽留而开心。
如果我没有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或许也不会这样。”
阮优已经到自家门前了,他停下来,撑着单车微微喘气。
骑了一段不远的距离,阮优身上有点出汗,方才喝的酒有浓郁的香气,混在阮优随着出汗而分泌的信息素里,变得清新甘甜,阮优就这么站在树影下和陆观潮对视。
陆观潮伸手揽过阮优的腰,低头同他亲吻在一起,两人交换了一个吻,阮优先退开半步。
“回家睡觉了,你赶紧回去。”
阮优说。
陆观潮恋恋不舍地拉着阮优的手,阮优同他勾着手指晃了晃,在陆观潮开口乞求阮优收留他之前,阮优率先走到路边,为陆观潮拦下一辆出租车。
“回家吧,陆观潮,明天见。”
再一再二不再三,陆观潮总不能让阮优开口赶三次,只好上了车,阮优半弯下腰隔着车窗冲他挥挥手,然后给司机报了陆家的地址。
进门时阮优看见顾忻尔正陪着母亲说话,见阮优回来,顾忻尔连忙转过头给阮优做了个挤眉弄眼的表情,阮优猜母亲情绪应该不高,换了鞋赔着笑脸坐过去,然后挥挥手示意顾忻尔赶紧撤离。
顾忻尔逃离了乔苒的低气压空间,客厅里只剩下阮优和母亲。
盯着阮优看了好半天,母亲先开口了:“有情饮水饱,私奔了一趟,连家都不知道回了。”
阮优连忙说:“我这不是要上班吗,而且这段时间的新闻您也看了吧,我回家不方便。”
“你回家不方便,也不说让我来看看你,倒是有空天天去看陆观潮,陆观潮那么大个人了,经历的风浪不比你多,难不成他还会应付不来这些事吗?你是不是被陆观潮给你点的这把火给烧糊涂了?”乔苒很不满,她瞪着阮优,看阮优像小时候调皮捣蛋做了错事被批评后一样,手背在身后低着头,眼睛滴溜溜地转,末了她又心软了。
“坐过来吧,我看看你。”
阮优连忙坐到母亲身边去,乔苒拉着他的手看了看他,而后把他的手甩下,不满道:“我在家里担心你担心得饭都吃不下,你倒好,白白嫩嫩还长了点肉。
没心肝的东西。”
乔苒伸手点了阮优一把,阮优连忙蹭到乔苒身边嘟囔:“没长肉没长肉,是这两天上班起太早没睡好,肿了。”
“别撒娇了。”
乔苒让阮优坐好,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陆观潮复婚?”“复婚?”阮优诧异地望向母亲,见母亲是拿出说正事的态度同他说这话,这才道:“什么复婚,我还没想过复婚的事儿呢。”
“那你就这么跟陆观潮不明不白地待在一起?也不能老这样吧。”
乔苒说。
阮优知道乔苒心里还是很传统的omega思维,虽然她已经在努力接轨当代omega的思维了,但总是无法避免骨子里的传统。
阮优当初想要去工作的事,乔苒就犹豫过,现在阮优和陆观潮说是谈着恋爱却同游同居,可到了这一步了,甚至还不提复婚的事,没有明确的法律关系腻歪在一起,这对乔苒来说是无法想象的关系。
“要不要去结婚的事情急不得,总得谈了恋爱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适合结婚。”
阮优给乔苒端了杯水,让她压一压心头的火气和疑问,道:“妈,我跟陆观潮之前闹成那样,就是他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他,现在我俩有这个时间机会好好了解,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你俩合不合适也一起过了那么久的日子了,我反对你们也是因为,既然一起过了,最后又离婚了,就是说明你俩过不到一起去,所以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你还指望陆观潮脱胎换骨不成?”“不能脱胎换骨,也能慢慢磨合。”
阮优说:“我跟陆观潮的事情我心里有数,您别操心了。”
乔苒还是有点反对,道:“那也不能一直就这么耗着,这算什么,以后你俩要是过不下去了,陆观潮倒是轻松,你怎么办?”阮优也正色起来,道:“妈,你别这么说了,难道我离开陆观潮,我就过不下去了吗?我俩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他有他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然后谈谈恋爱,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不是给个交待的事。
要真到了过不下去的那一天,我俩不用外人说,自己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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