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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152××××××××。”夏恩汐吐字清晰地报出一串数字，眸里的笑意不减。
啪嗒啪嗒敲击的声音，许望川摁在键盘上的手指一顿，眼眸抬起看向眼前的人。
不是那个时常午夜梦回的人，是酒吧顾客夏阿姨的女儿，那个梳着刘海的可爱少女。
“hello，许望川。”
夏恩汐伶着包，大大方方地和她打了招呼，柔唇旁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礼貌笑容。
“你好。”
许望川神色不减，既然是她，就没有再问关于会员卡的事情，她知道夏恩汐是沈念一的好友。
以前她经常陪沈念一过来喝奶茶，但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后来一次偶然机会她才知道她是夏阿姨的第二个女儿，随母姓叫夏恩汐，和她一样就读于北远大学。
“这是你的小票。”许望川撕下打印出来的小纸条递给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夏恩汐似乎对她印象挺好，难怕许望川的态度比较冷淡也没有生气，相反脸上一直挂着笑。
“这几天没在酒吧看见你诶。”拿到小票，夏恩汐没急着走，相反还心情不错地和许望川搭讪。
兴许是担心许望川不搭理她，她下意识紧张地抠着包包的边沿，唇瓣微掀。
她之前知道许望川是因为方简舟的缘故，只知道这个人学习很好，但家境不太好，也就没多关注。
后来还是一次她去酒吧找妈妈，正好碰见了她给自己妈妈井然有条地介绍着各种酒水的品种，那种超脱的气质她也只在自己姐姐身上看到过。
再然后她和许望川就因为夏妈妈有了交际，这时她才正式地了解了这个人，原来她这么厉害，勤工俭学还是数学系的大神，而且夏妈妈也对她赞不绝口，所以夏恩汐后来对她印象很好，也没有因为方简舟的缘故跟着讨厌她。
“最近有些忙。”许望川低着头处理着网上的订单，不时回答她。
“噢噢，这样啊，那不打扰你工作了。”说话的时间，那两份饮品也打包完成，夏恩汐伶着打包袋冲她粲然一笑，便踩着不轻不缓的脚步出去。
用余光没有看见那人的许望川表面有条不紊地处理着网上的订单，心情却九转十八弯。
是不是因为她，所以沈念一都不来喝奶茶了。
但她也没有纠缠于她，为何要做得如此绝情……
心情愉悦的夏恩汐找到刚才沈念一的位置坐下，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过。
“念一，你的葡萄酸奶。”夏恩汐把沈念一的那份推到她面前，把自己那份插上吸管就小口喝了起来。
稍显灰暗朦胧的夜色下，沈念一美眸里的情绪很是复杂，她看着夏恩汐，一时没有拆袋喝奶茶，而是问。
“你和许望川很熟？”
在她的记忆里，夏恩汐似乎从来都没和许望川说过话，但是以刚才两人交谈的模样，分明是熟识。
不由得她扣着桌板的手指紧了些，心头弥漫着一种极为异样的感觉，总之就是不舒服。
就如同她向来不喜欢脱离掌握之中的事情。
“还行吧，我妈妈有时没事来看我，会去那家酒吧喝喝酒啥的，她和我妈妈关系还不错。”夏恩汐吸了一口芒果汁，虽然不明白沈念一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如实地说了。
“念一啊，你和她不是高中同学吗，而且她还是渣渣的好友，怎么感觉你们不太熟的样子。”夏恩汐疑惑开口。
也有点想从沈念一口中了解一下许望川，毕竟她和那个人不是一个高中。
沈念一收回失神的目光，重新看向闺蜜的目光格外认真，她一字一顿地说。
“夏恩汐，你是不是喜欢她。”
她口中的她自然是指许望川，问这句时她的嗓音还是那般的平静，但心里却是打翻调料瓶那般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她和许望川说熟吧，但两人之间说过的话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说不熟吧，彼此之间却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还不止一次……
沈念一认真观察着夏恩汐脸色，试图从中找出一点的厌恶和讨厌，但没有，夏恩汐完全就像陷入热恋里羞涩的女孩一样，低眉含眼格外扭捏。
“还好啦，就是觉得她挺好的。”
一想到许望川就瓦壳的夏恩汐还没有察觉沈念一不对劲的语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道。
她确实是对许望川有一点心动，但也不足以发展成恋人关系，八字没一撇的话她可不会乱说。
“可是许望川是女生，你不是喜欢男生吗？”沈念一有些不解夏恩汐的态度，不过就是一段时间没见，为什么事情就发展成她没想到的样子，只想让夏恩汐赶紧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
她很难想象许望川将来和夏恩汐在一起的样子，不，她想象不到。
莫名地她心跳加快，心脏格外地慌乱，空落得厉害，就像缺失了一块的感觉。
“可是我对那些追我的男生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之前和渣渣不也是两个女生吗？”夏恩汐就当是普通闺蜜间聊聊天，向沈念一大吐苦水道。
追她的那些人不是自视家世容貌不错就假文青各种卖弄，要不就是捏瓜歪枣无法直视。
既然没有喜欢的男生，那她找一个只要自己喜欢的人不就行了吗，管她是男是女，当然这都是夏恩汐的想法。
“可是你们……之间差距那么大，夏阿姨能同意吗。”
沈念一皱着秀眉，不能理解为什么夏恩汐会对许望川会有好感。
她承认许望川很好，但和恋爱对象还是差了一段距离好吧……
“只是谈恋爱又不是结婚，再说我又不用继承家业，我妈妈只希望我找一个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再说许望川是个绩优股诶，我可以陪她一起奋斗啊，哎，怎么说到这些了。”
自知说了心里话的夏恩汐尴尬地赶紧捂住嘴，看向沈念一的表情精彩万分。
“念一呀，我觉得我可以和许望川试试。”
陪好闺蜜喝完奶茶，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校园门口灯火通明，夏恩汐小姿态地扯着沈念一的胳膊眼眸发亮。
可能对情窦初开的少女而言，那处在雪山之巅浑身神秘的冷冽人儿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让她企图窥探冰山一角。
“再说吧，我担心夏阿姨会怪我。”沈念一唇角温和，没有理会好友的埋怨说道。
“啧啧啧，就知道不能靠你。”好久没谈恋爱的夏恩汐白了沈念一一眼，便气鼓鼓地提着包包往宿舍那边走去。
她是金融系的，宿舍和沈念一不在一起，而是在学校另外一栋宿舍楼。
夜色如墨漆黑，看夏恩汐走远，沈念一收回视线，唇角的弧度渐渐隐了下去，美眸看向手机发了好几条信息，随后她神色自若地朝校外去。
念念：我在××快捷酒店等你。
念念：不来你知道后果。
明目张胆的威胁，许望川从奶茶店下班时正要去酒吧工作，无意间瞥见这几条信息，薄唇不由自主地抿紧，骨节分明的手指恨不得把手机捏烂。
沈念一她到底在想什么。
来不及多想，她握着手机小跑过去那条街道。
熟悉的某酒店招牌，许望川皱着眉头看着她发过来的房号上去。
廊道昏暗，只余几盏灯光闪烁，踩着绵软的地毯上，四周更显得寂然无声。
长长的廊道一个人都没有，透着莫名的阴森诡异气息，许望川眸里的晦涩更加浓郁了几分。
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总夜不归宿，到这种混乱的地方乱来。
无名怒火蹭蹭地冒，许望川站在她发过来房号为501的房门前按了门铃。
本来她挺生气的，但是那几声叮咚叮咚的声音让她又平复下来，不知是什么感觉支配，除了郁结，她心底窜上来几分紧张和无措。
没让她等多久，紧闭的房门就开了，秀发披散的柔美女孩套着浴袍水眸涟漪地看着她，没等她说话，一只温热细腻的手臂就勾着她的脖颈，踮脚吻上了她的唇。
第28章
许望川的手还握着门把手，身体却已经被女孩拉了进来，扑通一声甩上门，沈念一反手先入为主地把她推在了墙上，细密轻柔的吻就落了下来。
此时的她就像一条无路可逃尚在砧板上的鱼，玄关处的明黄廊灯洒在她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更显线条流畅性感，喉结轻微地吞咽了下。
许望川是少数不多有明显喉结的女生，或许是她因为太瘦吧。
沈念一闭着美眸索吻，纤手却扯着许望川的衣服，冰凉稍尖的指尖悄然滑过对方没有一丝赘肉的腰线。
被撩拨得头脑晕沉的许望川睁开湿漉漉的黑眸，目光如炬，她低头捧着女孩精致秀气的脸庞就啃了上去，床铺一沉，两人都陷了下去。
事情逐渐发生得不可控，许望川下手从来都是又快又狠，也让沈念一又爱又恨。
“许望川……”碍于上次留下的心理阴影，女孩嗓音带着求饶的哭腔。
自那次后她好几天走路都不利索，也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后怎么编排她。
云停风歇已是很久之后，沈念一窝在她的肩上昏昏欲睡，唇瓣红肿，素白朝天的小脸上还覆着绯红。
尚且清醒的许望川扯了一下被子，把她圈在自己怀里，眼眸难以抑制地流露出浓烈的爱意和深情，与往日用冷漠掩饰的凉薄眼眸反差鲜明。
“念念……”
她情不自禁地抚着女孩的头发吻她白皙如玉的脸庞，是那种很小心翼翼的亲吻，不带一丝情.欲。
心脏在某个瞬间被满足塞得满当当的，只有她在她怀里时，她才感觉到灵魂不那么空洞。
沈念一攥着被角的手指悄然收紧又放松，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睁开那对美眸，嗓音如梦游般那么轻飘。
她说“许望川，你想谈恋爱吗？”
肢体相叠时，她汲取着对方身上温热清甜的味道，不能自我。
许望川落在她发丝上的手指一顿，身体刹那间绷直，本该含着光亮的黑眸一瞬的黯淡，“不想。”
如果恋爱对象不是她，那谈恋爱还有什么意义，但聪慧如她自是知道她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让她和别人谈恋爱，不是她。
“真的？”
沈念一睁眸望向她，美眸里刹那间似蕴了万千光华，璀璨生辉，美得不可方物。
许望川唇角的苦笑渐渐没下去，取而代之则是妥协和无奈。
“嗯。”
“那以后有女生向你表白，你会答应吗。”沈念一挑眉反问。
“不会。”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如果她能开心一些，眼里的光采亮一些，其他的事情许望川都不在乎。
她望向她的眼神从来都是那般的平常，却又格外地不同，认真且专注。
“那她很好看，身材也好，和我是一样的类型，你真不会动心？”
沈念一掰着手指认真数着，眉眼间是女儿家娇俏的情态，红唇微掀，只是唯独没有一抹吃味的情绪。
她显然心里有点不相信许望川的话，毕竟有方简舟的案例在前，当初那人也是满口的坦荡。
“不会。”
不是沈念一，她就不会动心，她很确信这一点，不由得她望向女孩眉眼间的眸色又深了些，沉郁深沉，晦涩不安。
“其实你也可以试图开展一段感情，不必困死自己，你还这么年轻，但是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快好不好。”
听她这么说，沈念一稍稍低眸不再看她单纯似浓墨的眼，眸里情绪翻滚，指尖不由得握紧。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自私地想要许望川不要离开，但她也不曾想过要给她应有的名分，她知道她不爱她的，现在只是不想她离开。
短时间里她只是舍不得一直有一个人陪伴左右，还是一个对她毫无保留的人，她们在京远，不是在北石也不是云绛市。
“可以。”
许望川答应得很肯定，表面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眸底的难过却结成蛛网将她全部裹紧，再也挣脱不开。
反正她也没想过要开始一段感情，因为不是她，是谁她都没有兴趣，自然也不会有别的想法，只是她或许是因为自己不过是个慰藉品而悲哀吧。
等她彻底走出阴影，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想必她就该转身离开了。
敏锐如沈念一自是感受到她身上浓浓的悲郁气息，但此刻的她只能忽略不见，她扬着一抹浅笑对上那人的眸。
“那我们现在就还像以前那样好吗，你继续陪着我，我给你想要的。”
沈念一清澈的美眸如一汪池水掀起阵阵涟漪，她闭眸再次主动吻上对方的唇，再掀起一地春水。
许望川合上眸，手指却攥紧扎进柔软的掌心，心里一片冰凉，最残忍的事情不过就是她明知道她想要的却依旧故作不知。
是的，因为她不爱她，所以不必太在乎她的感觉。
所以她是不是也可以短暂地放纵自己，去暂时拥有她不曾拥有的东西。
她俯身捧着她的脸庞加深了这个吻，惹得女孩嘤咛一声，交缠渐深。
而沈念一急迫地想要得到许望川身上滚烫的温度暖遍她早已凉透的心房，只有和许望川在一起时，她才能感受到那种被珍视被疼爱的感觉。
但许望川终究不是方简舟，不是她深爱的人，她会尽其所能地补偿她，但唯独不能再次交付真心。
黑夜和美好转瞬即逝，又是一个睡过的早晨，许望川睁眸时早已天光大亮，她少来会这样贪懒，唯独和她在一起就会身心放松，不知节制。
床上还剩一缕她留下的体温，许望川捡起地上的短袖长裤套上，那个只着睡衣的女人已经坐在沙发上吃早餐了。
还是她熟悉的那副场景，女人眉目如画地拿着刀叉动作优雅吃着早餐。
“我点了早餐。”
沈念一挑眉望向那个身形削瘦匀称，腰腹上没有一丝赘肉的高瘦女孩。她没穿外套，光裸的手臂线条流畅钢炼，或许只有她才知道那双手臂爆发时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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