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泥土很是松软与地面上坚硬干涩不同,像是在软垫上行走一样,他走到一处水草茂盛的地方,将周围的石块悄悄堆起来,这种那个时候就是要耐心,就在鱼要入瓮、千钧一发之际,时远的脚下突然打了滑,身上摔了个生疼,鱼也给吓跑了,时远在水中挣扎,大喊救命,江天长那家伙面无表情地把他给捞了出来。
“明天还要上学的。”江天长道
“我知道,你别告诉我妈啊,我给你烤鱼吃。”时远道
“你已经被浸湿了。”
“你怎么这么古板啊,我都已经被浸湿了,还不能再去抓它们么?”时远道
“等一下。”江天长忽然蹲下身来,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怎么了?”时远疑惑。
“你的脚好像流血了。”江天长道“你别下水了,先回去吧。”
“不行,我就要去,他妈的,那家伙把我的腿给磕破了,我要找他报仇。”时远愤愤不平,那破鱼,真的该死,一定要让他在自己的肚子里化成烂泥。说着就要往水里去。
“那我去吧。”江天长道
“这不好吧,要是被你妈知道了,我不得被她给记恨上?”时远道
“没关系,我小心些就好了。”
“你这家伙捉过鱼么?”时远问道
“没有”
“没有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还不如到家帮我抄抄作业。”时远道
“没事,我见过你捉了,凡事都要有开头的。”江天长回应道
好像说的挺有道理的,时远想。“那行,你去吧,千万别也磕了。”时远道
“嗯。”
时远坐在溪边的小石头上,看着江天长,昨天隔壁班的女生又来给他送情书了,这种东西还是少见点比较好,时远想,耽误学习。你看那里面写的都是什么:你的背影如此修长,你的轮廓如此俊朗,你的脸庞如此美好,我每次见到你心都止不住的狂跳,江天长,我喜欢你!
那些女生们老爱找他转交给那家伙一些东西,早些时候还好,后来因为太麻烦就干脆放在自己那里了,图个乐子也好。他审视着那家伙的背景也没觉得有多长,只比自己高那么一点,脸吧,也就那样,跟自己应该也差不多,说心狂跳倒也不至于吧。
前两天他还看到过一封,信封倒是好看,但里面的字写的比他的还要像狗爬,他辨认了好半天才知道那里面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你好帅,跟我一块吧,我保准吃xiang的喝la的好好照顾你!那家伙感觉像个匪头子,时远想。
江天长也不知怎么的就抓到了鱼,时远终于是想模仿电视上那些游侠们来个钻木取火之后将它烤得鲜嫩。江天长似乎知道了他的意图,道“我们兴许可以可以用火机。”
“哪有火机?”时远道,他来的时候分明什么也没带。
“去买一个吧,村东头有个小卖部,离这里不远,你在这里坐着,我去买。”
“哦。”时远道。这家伙现在也怎么肯跟他一起玩,还一脸冷漠,不就是长高了一点么?有什么好得意的?今天他肯出来还是时远磨了半天那家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他出来的。
哼~时远有些不爽,逗弄着手里的鱼,你这家伙,好不容易落在我手里,得好好折磨一下,时远将那鱼埋在土里,左右摆弄,扣扣那鱼的鱼鳃,那鱼也不省心,来回地翻腾,时远去逮,一下子把另一只脚也给拐了,等江天长回来,就看到时远死命按着那鱼趴在泥地里,那场面别说多滑稽。
“怎么了?”江天长道
“我要抓它。”时远道
“不是说要烤么?”
“我不想烤了,咱们把他带回家,好好给它大卸八块,我就不信他还能挣扎,你先拿着。”时远把鱼递给江天长,自己慢吞吞地坐到之前的石头上。
“不怕你妈发现?”
“那去你家……不行,你这身上也湿了,要是你妈知道,还不得把我给削了。”时远道
“她不在家。”
“哦,不在啊,那我们可以去你家么?”时远道
“都行。”江天长回答道
“哎呀!算了,还是去我家吧,我家现在没人,我把鱼偷偷放在后院里,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反正那个破缸子也没人管的。”时远思忖半天,最终决定先放在江天长那里,等他确定家里安全了,再把那条死鱼给消灭干净。
“我很久都没来过你这房间了。”时远道,五年级之后他们的关系不知不觉地疏远起来,江天长不怎么爱笑,也不再会给自己分享各种好吃的,作业也不会主动给自己抄了,他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嗯。”看吧,这家伙自从开始比自己高之后就变成了冷漠的面瘫。
时远也不知说些什么,正要离开就在门口看到了江天长的妈妈,她的脸很是阴郁,是时远从未见过的冷漠,时远离开之时她也勉强在嘴角挤出一个弧度。
那弧度渐渐变大,甚至于后来露出了森森獠牙,转瞬间又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是他们的初中,江天长那个时候已经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找他转交东西的男孩女孩儿也越来越少。
时远被堵在一个角落里,周围的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那群人里有高中的同学,大学的同学,时远的爸爸,江天长的母亲,甚至还有京大那个女生……
他们七嘴八舌地在他耳边说这什么,嘴角带着阴阴笑容,神情都是淡漠疏离还有嘲讽,其中最深刻的那个应该就江天长的母亲,她不在同记忆力那般温婉,而是双眼蔑视,言语讥讽“你也不瞅瞅你几斤几两,是什么货色,玩乐归玩乐,我儿子绝对不会跟你有过多的牵扯,你从小就只会给他添麻烦,好好看清现实吧……”
她的声音回荡在的脑海里,迫使时远睁开了眼睛,时远微微喘气,再次躺下时,四周还是一片沉寂。
“小远远,你昨天是不是做噩梦了?”
☆、非是时远,勿念天长。
“嗯”时远有些有气无力
“怎么了,难道是对大佬的思念太过沉重,让你不自觉的有了负担?”肖飞道
“也许是吧。”时远道
“你这家伙竟然这么干脆地就承认了,看来真的是受刺激了?”肖飞道
“也不是,就是我梦到江天长的妈妈了。”时远道
“欸?那你已经见过家长了。”肖飞道
“不是了,是小时候了,小时候我见过。”时远道
“这样啊,怪不得你会做噩梦,人家好好一个儿子,就这么让你给撬走了,你是该担心担心,不然,你这家伙过得也太轻松了。”肖飞道
“不是的,那不是幼年无知嘛,我那时候怎么知道跟她儿子会变成这样的关系?”时远道
“好吧,那你说你梦到了什么?”肖飞道
“哎!估计你也能想得到了,就是那种俗烂剧情。”时远道
“哦,是不是那种‘给你一千万你就离开我儿子’之类的?”
“嗯,不过没有一千万。”时远道
“哦,你这关注点好神奇哦。”肖飞忍不住给他一个半月眼。
“那不养成习惯了嘛,听到钱就会有所反应。”时远道
“真是好习惯,不过你这家伙都出书了,总是赚了点钱吧,怎么还是见钱眼开?”肖飞道
“不是说了是习惯嘛,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改掉,只不过你说我该怎么办?”时远道
“你这状况嘛,依我看就是相思病,毕竟你们刚滚了床单,亲亲我我、蜜里调油三两天,就要分开这么长时间,是个人都会有落差,要不,你直接联系大佬看看?”肖飞道
“不行吧,他现在才刚去,我不想打扰他。”时远道
“诶唷,你还挺贴心的。”
“不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那些学霸、研究院、科学家一向都很崇拜的,一切为国家做贡献的栋梁都是我的偶像。”时远道
“哦,这样啊,你的偶像还真多呢。不过,你家大佬还真是选对了……哦不,是按照你的喜好选了专业,未来当科学家也是大概率的事情……嗯,感天动地的感情啊,真是令人动容。”肖飞揶揄道
“你就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我真的要跟他联系么?我就怕我一个不小心将一个未来要茁长成长、为人类发展做出重大贡献的研究成果的被迫夭折了,那我的罪过可不就大了?你想啊,他们那些人,做得每一件事情都关乎未来,怎么能轻易打扰呢?”时远道
“哦,那你就别想了吧,你争不过国家的。”肖飞道,有些无语。
过了好大一会儿,时远那家伙才磨磨蹭蹭地又开口道“要……要不,我先……发个……短信问问?”
“随你,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毫无感情“既然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陪你在这里吹风,可真是不容易啊。走了啊!”肖飞道
这里正是上次碰到风家小弟的那个湖边,时远之前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这儿遛弯儿,这天放学吃过饭之后三拐八不拐地就到这里来了,现在也快天黑了,时远犹豫着给江天长发了消息,没想到那家伙很快就回复了。
【阿远,等你一个问候真的太不容易了。笑。】
【呃……你不忙么?】
【这会不忙,我要吃饭了。】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家伙都是废寝忘食的呢!】
【那我是不是不应该回这个消息?】
【不是了。】
【阿远,我们视频吧,我想看看你。】
【哦。】
“怎么了?”时远打开摄像头,他也很久没有见到那家伙了,再次见到这张脸,还是觉得好看,只不过看起来略显疲惫。
“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忙里偷闲罢了。”
“那我……能问你个事么?”时远道
“你说。”江天长仍旧是笑
“我这周能去看你么?”时远道
“这个……”江天长若有所思,“近期可能不太行。”
“哦,好吧。”
他们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江天长就挂了电话,不过那个叫他的女生倒是要让他有些在意。
“哎!可能是进行到关键阶段了吧。”时远想,江天长可是以后要为国家做贡献的人,不能打扰他,嗯!不能!
不过由于他的心情的关系,魔王与奇葩的关系也正在变得僵硬,见面都要打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奇葩也越来越邪魅强悍了,甚至能将魔王给关起来了。
只是这梦境倒也是也来越奇怪了。
这次的场景就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场所,时远站在高楼大厦之间,望着其中一栋瞠目结舌、呆若木鸡,转眼之间他就进到了这栋形状奇特的建筑物内,他坐在一张椅子上,或者可以说是被困在一张椅子上,有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目光逼仄地看着自己,时远瑟瑟发抖,那个人的气势极强,时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那个男人坐在时远对面的桌子后,那种镇静与老成简直不容忽视。
一个声音传来,时远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怎么样?你这么大胆,不如跟我做个交易?”
时远默不作声。
那家伙又继续道“我们家的被你搅得很不安宁啊,你总得付出点什么才行吧?”
时远弱小又无助,只能边哭边喊着“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时远再一次惊醒了。
“小远远,怎么样?还好么?”肖飞问道
“没事。”时远道其他人也都对他表示关怀,这件事情没有没有这么轻易地结束,时远接下来给江天长发消息他仍旧没有正面回应,但是时远还是决定去找他了,不然这整天的噩梦实在是太烦人了。
【江天长,我来找你了。已经在你门口了。】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素质,时远还是提前打了招呼。但是那家伙并没有回复。也许是在忙吧。
他在研究所门前的台阶前坐下,这个地方,江天前段时间跟他讲过,希望这次没来错地方。等待的时间的确有些漫长,但是好在内心有些欣喜,于是他就《奇葩》中的路人也安排了一段婚姻: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两个日思夜想、许久不见即将成婚的新人,却因为某些事情分开,新娘被绑在山里的破庙里,他们很久没见了,新郎刚考入进士,而新娘是山上的土匪,这种程度的绑架对她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她还是静静地等着她的新郎,等着那个人为她披荆斩棘、无所顾忌……
她等到了,时远也等到了。
☆、非是时远,勿念天长。
江天长嘴角带笑的从某个拐角往这里走,他的眼里带着疲惫,不过神情倒是少有的愉悦,在侧头的瞬间,时远觉得那张脸真的太好看了。不过要是没有旁边的人就好了。
“江天长。”时远叫道,但是那边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喊话,时远有些不爽,大声喊他“江天长。”他又喊了一声,这次那家伙终于有反应了。
但是这反应倒是让时远有些心情微妙。江天长看见他的时候明显有些怔愣还有些躲闪,不像以前那样欢欢乐乐地跟时远打招呼,只见他跟旁边的人说了什么,才不情不愿地往这边走,时远觉得那家伙肯定是不愿意了。
“阿远,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怎么?我坏你好事了?”时远道,他的言语中夹杂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阴阳怪气。
“怎么会呢,阿远来见我我当然很开心,但是现在这个项目刚进入正轨,很多事要忙,我有点应付不来。”江天长道
“哇哦,你竟然会说这种话,你难道不是对什么事都得心应手么?”时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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