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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醒(近代现代)——超级细胞

时间:2021-05-30 11:48:22  作者:超级细胞
  往后退了一点,透过前窗,车牌才展现出来。电光火石,陈最瞬间遏制唉声叹气。就像被匕首扼住喉咙、被猎枪顶住后背、被银针刺穿脑髓。要不是已经停车熄火,冰冷僵硬的四肢会让这车失去控制吧。
  林觉已经敲响欧陆的车窗:“不好意思……”
  陈最的指甲几乎嵌进方向盘的皮套。
  “——我下来看看。”
  是女人的声音,柔和、镇定,是很悦耳的声线。
  白色的车门打开了,淡淡的檀香味传出,和林觉方才闻到又一时想不起来的那股味道不谋而合。
  女人拿着坠了铃铛的手机扶着车门边沿下车。铃铛顺着边沿敲击在硬体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就跟她的声音一般动听。
  “不好意思,你人没受伤吧。”
  女人摇摇头,取下了墨镜,把整张脸展现了出来。
  即使素面朝天也掩盖不住姣好的五官,始终都是绝佳的气质。
  即使陈最没有下车,他也清清楚楚的明白这个女人是个多么完美的存在。
  “我没事,你们撞到哪里了吗?”女人弯下身看了眼两边车头的情况,“是我开急了,没注意视野盲区。不好意思。”
  本以为会有一场或大或小的争吵,林觉都愣住了:“不是……”
  “我这边没有大碍。”女人微微一笑,又低头看了眼陈最的车牌。
  阳光耀眼得厉害,不远处的瀑布有潺潺水声。
  眼睛和耳朵都被剥夺了。
  女人手机上挂着的铃铛随着她的步伐一动一动,像一次又一次猛地撞击陈最的心房。在林觉不解的目光下,陈最的耳边清楚扬起敲击的声音。
  “是……陈最吗?”
  呵。
  陈最再清楚不过,此时此刻,自己的这张脸有多丑陋。他摇下车窗,那颗铃铛就像催眠器垂在眼前。
  “真的是你,好久不见。”女人瞥见陈最后颈上的吻痕,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林觉,“是和恋人一起……”
  陈最沉默不语,女人了然一笑:“你也是来天河寺的吗?”
  “今天,是我和黎曜结婚周年纪念日。”白皙的脸上是化不开的眷恋,她摇晃了一下手机,笑得温柔,“这个铃铛还是我们确认关系后,他带我来这里求的。”
  “……闭嘴。”
  “闭嘴……”陈最咬着后槽牙,颤栗的下巴崩得快要溃碎,“闭嘴,阮清河。”
 
 
第18章 如果
  “哟,昨儿被带回去了,对方大方吗?”
  “得,都在这儿。”
  “不错嘛,劳力士金表!”
  “俗不俗?”
  “你就卖弄吧,还说这些……”
  休息室的电视放着百无聊赖的新闻,大伙儿休暇的片刻都凑在一起聊天扯淡,或者吹嘘拍马。
  长长的沙发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比起闲聊,这里的人选择做着自己的事。
  这个月赚了多少呢……
  陈最划着手机里的记账软件,一笔笔对着。他嫌衬衫的领带勒得慌,随手松开了紧度。他专心沉浸在“理财”的快感里,周围的人身越来越大,与之相对,门的外头也是喧嚣嘈杂。
  这里是“lucid dream”——清醒梦境酒吧。
  陈最,性别男,是这里的“员工”。
  这间休息室里,没有艳丽的美女,每个人都是具有男性特征的正宗男人——即使某些人看不出男性特征。
  大家都穿着统一规整的职业装——白衬衫、西裤和皮鞋,还系上或骚包或沉稳花色品种的领带。角落里还有与私客通话时发出的娇嗔声,撒娇问着电话那头的人什么时候再来光顾自己。
  “叮——”,陈最的手机上屏突然推来新消息。
  ——小陈陈,什么时候再来我家,上回你叫得很销魂,我可想死你了!
  陈最翻开掩盖在长袖之下的右手手腕,上面是清晰的一圈红印。他嘴角抽动,斟酌着怎么拒绝对方。
  这位恩客有怪癖,家里是成打成打的蜡油和手铐,铁质的那种。最爱把人拷在床头,然后——用着软塌塌的下体粗鲁的撞着陈最,还满嘴都是“爽不爽,强不强”的屁话。
  没错,他不举。射出来的东西比尿液还淅沥。
  这些陈最都可以忍受,他还可以在床上演戏。但对方太过小气,加了特殊服务的价格他不满意。
  这个月的数还差点。陈最没气力把钱用在买任何奢侈品上,他的手和脖子上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一点装饰物。但他这张脸还挺合格,加上比其他人略高挑的身材,生意还算兴隆。最重要的是,他勤奋。
  还没到交班的时间,休息室的门就被打开了,领班站在门口叫唤:“来活了——”
  “啊……我都困死了……”已是晚上2点,电视上的节目都变成了深夜档,夜场都是年轻人,甚至还有未成年,小年轻们叫唤着累了,小声嘀咕着。
  “都做这一行了还有什么抱怨的!”领班招着手,加大了声量,“有大客户来了!偷着乐吧兔崽子!”
  果真是大客户,算上陈最,六、七个人被带到二楼的包厢里。清醒梦境在本市是有名的消费高,连一楼大厅的门槛费都是一骑绝尘。这也是陈最一不挪窝的唯一原因。
  陈最在队伍的中间,大家被领班带进了场子里最大的包厢。
  推开门就是浓烈的烟味,偌大的玻璃桌上摆满了一打一打五花八门的酒。在来的路上领班就特意说了句“都给我表现好点啊!”。
  这架势,颇有点赶赴就义的味。
  “都快进来!”
  里面大约有四、五个男人,灯光昏暗,陈最只能看出年龄也不是很大。他们也抽烟,但烟味并不如普通香烟那样呛鼻。
  “各位老板,久等了。”领班笑呵呵的让mb一排站好,挂着笑脸让服务员把酒满上,“吃好喝好玩好!”
  陈最保持着职业素养,始终微微低着头。说白了,他们不过就是商品,任人挑选。
  “不错啊,赵领班,你们这里果然素质都挺高。不枉费今儿个带黎总来,没给我丢面啊。”
  陈最早就习惯被打量挑选的眼神,当了婊子就不需要立牌坊,什么人做什么事,这就是世道。
  来gay bar的人大多分为两种,一是性向所致,一是兴趣使然。
  显然,在座的客人属于后者。
  “老板们,那我们开始吧?有什么吩咐?”
  就算对着好几个新鲜可口的少年,沙发上的人始终没有上手的意思,持续扫视直白的要命,非要把对面这些同一性别但从事“特殊职业”的男性玩味一番。
  他们坐在沙发上,是在台阶之上。陈最这边站在低地。谁是上位者一目了然。要不是领班打破局面,年轻的mb们都是窘得发态。
  “……嗯,看看哪个合眼缘。”请客的人给周围的人招呼,陈最低着头僵硬了,其他人都不敢他偷偷往上抬了一点,就看见一直说话的男人特意给他的旁坐说了一句:“黎总,您先挑?”
  “不了。”那男人的声线在幽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低沉,他带着笑意,“王总,你们随心就好,不用特意招呼我。”
  “那哪能啊!您可是贵客!”
  有人抽着烟大笑:“王总,这您就不懂了吧,咱黎总洁身自好,不好这口!您这算盘打错了!”
  “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大笑,气氛更僵硬了。圆形射灯转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陈最趁着灯光扫射的时机,又偷偷瞟了一眼老板们的位置。
  “大家说笑了,玩的开心就好。”姓“黎”的男人风度甚好,没有一丝羞恼,只是他噙着笑,依然没有半点顺着叫“王总”的男人话做下去。
  “唉!看来是黎总没上头,是我扫兴了!”
  王总在众目睽睽下猛地起身,他向领班招手,指着填满桌上的酒瓶:“全开了。”
  “好的!”收到指令的领班眼神都泛出了光,被晾了这么久,刚才一直给这群兔崽子打眼色,竟然每一个人敢主动出来!不知道抓住机会!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既然他们能来这里,无论美男美女一凑上前,他们只会用下半身那块肉来考虑接下来该做什么事!
  领班皮笑肉不笑的把头转向mb们:“愣着干嘛?快过来给老板倒酒啊!”,这群少年郎忙不迭卑躬屈膝的走上前。
  “等等。年纪轻轻,身体应该都挺好。”王总把手在半空中按了按,指着陈最他们,“你们这里谁最能喝?”
  领班来劲了:“哎呦,王总说什么话,咱们家小孩都是专业的,都能喝都能喝!”
  “是吗?”同行的人调笑着,“一群跟弱鸡似的,还有几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真都能喝?”
  “真能喝!老板们就爱开玩笑,这不是都要试试才知道吗?!”领班拿着酒瓶再给座上客倒满一轮,“随便哪个都成!老板们随便选!”
  响亮一声,王总把酒杯扳在桌面:“不成,我喜欢主动的。”
  说着,他从桌下拿出一个箱子,“咣”得一声摔到地上,外力让箱子膨开,露出白花花的钞票。
  “王总大手笔啊……”
  “戴着箱子起这作用呢。黎总,还是你面子大啊……”
  此起彼伏的调侃声充斥了整个房间,而其余人的目光都被它占据了。
  “这……”领班瞟了一眼地上的箱子,舔了舔嘴唇大有自己上的架势,“王总,您这是……”
  “谁能把黎总和我喝开心了,这箱子钱都归谁!”王总再点燃了根烟,笑脸盈盈,“不过,这规矩要我来定,黎总,没意见吧?”
  陈最听着姓“黎”的男人说得仅有几句话都是回答王总的问题,他还是一如刚才,保持了良好的涵养,不咸不淡:“王总自便。”
  “那……”
  说着,王总把面前的好几种酒倒混在杯子里,并不是调酒的路数,而是随心所欲,得心应手。
  液体恍恍混合在一起,直到快到杯沿,王总从裤袋里掏出别的东西,他把一颗小小的药片作为压轴丢了进去,用指尖敲击杯身,望着这群mb:“谁先?”
  大家虽然年轻,但知道轻重。那箱子究竟有多少钱?这杯酒喝下去会怎么样?
  “王总……这酒怕不是不合时宜我们店里的规矩,要不咱再开新的?”
  “赵领班,看来我要收回我刚才说得话了。”王总一行人看着这群人的唯唯诺诺揶揄道,“好好的赚钱机会抓不住,活该一辈子在这里被男人干!”
  “我喝。”
  众人的嘲讽不绝于耳,陈最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下抓起那杯混酒就往嘴里灌了下去。
  他一直在看地上的箱子,即使那钱不多,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不过是一杯酒而已。
  “好好好!”
  “再来再来!”
  王总一行人更起劲了,除了姓“黎”的男人都参与了进来。其他mb看到陈最的举止,也按耐不住,纷纷上了前。
  妈的,胃里真恶心,只有自己这杯最后加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陈最喝得猛,他强颜欢笑继续猛灌,老板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很快就热络了起来。
  王总的眼色都变了:“长得不错,又能喝,有胆,叫什么?”
  陈最半跪在地上,掐着虎口回答道:“王总,我叫……陈……陈最。”
  他已然有些口齿不清,王总“啊?什么?哪个‘最’”了一声,陈最大着舌头:“最就是……上头是‘旦’……下面‘取’那个字啊!”
  “啊?什么字?”
  “他说他叫陈最,最好的最。”
  浑浑噩噩的,陈最牢牢扶着桌沿,印出存在感稀薄的指纹。他好像又听到那个姓“黎”的男人说话了,可王总不是问他诶。
  陈最被王总拉到了面前,姓“黎”的男人就在他眼前了,这么近的距离,他不想看清都不行了。
  “噢,陈最,看黎总看着挺专注啊,挺帅吧?不过可惜了,他不好你们这一口。”王总把冰冷的酒瓶压在陈最的脸上,“喝!你还能喝!我给你加钱!”
  “嗯……”
  眼前的人影叠在一起,陈最接过酒瓶就要往嘴里灌。
  咦,怎么没了?喝完了?
  嘴里没有送来酒,瓶子的底部被什么力量扯住了,陈最灌酒的动作停顿了,他皱了皱眉,加大了虚浮的力量。
  又被扯了回去。
  “你不能再喝了。”
  酒瓶彻底被抽走,少顷,陈最听见姓“黎”的男人主动说话了:“王总,今天玩的很尽心,合同书明天就签了吧。”
 
 
第19章 蓝山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陈最!陈最……怎么了!”
  接踵而来的外界声将陈最从白茫茫的回忆里拉回现实。肩膀上的外力来自林觉,他按着自己的肩头,焦心慌张。
  此时此刻,自己的脸在他眼中是什么样呢?
  很庆幸,这世间没有电视剧里读心术的存在。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愿为人道,直到躺在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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