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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怜草木青(古代架空)——九尾叶

时间:2021-05-30 11:58:28  作者:九尾叶
  谢无风指给纪檀音看:“那便是赤尾屿。”
  纪檀音惊异、兴奋地张望着,小声问:“到了?”
  “到了。”
  也不知怎么地,他忽然一阵激荡,不禁用小拇指去勾谢无风的手,很快被对方紧紧地握住了。
  两人十指相扣,百感交集地遥望赤尾屿的影子。
  纪檀音忽而喟叹:“世界真大。”
  他走了太远了。这一路近千里,玉山葱郁,海洋壮阔,从北到南,天地永恒而寂寞。他感到自己的渺小,可是并不难过,因为在这光怪陆离的世间,还有一个人与他并肩偕行,共看山河。
  仿佛是欢迎他们一般,薄雾后响起了唢呐的乐声。梁春跟对方较劲,歌唱得愈加欢快高昂,渔船的速度也加快了。
  纪檀音目不转睛地眺望着——烟波浩渺之处,有新生活。
  (完)
  ※※※※※※※※※※※※※※※※※※※※
  感谢一路陪伴,恰好在生日这天完结了,很开心。这是我写得最久、篇幅最长的一篇文,有很多辛苦,不足为外人道。本文没有入V,收益也很少,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支持一下吧。
  山高水长,江湖再见。
 
 
第75章 番外一
  纪檀音至今记得他初次见到赤尾仙人的情景。一片湿润的白雾中,一个干瘦的小老头负手立于岸边高耸的岩石上,须发皆白,胡须垂至胸口,被海风吹得直往身体两侧分叉。他脸庞通红,深陷的眼窝里有两只精光闪烁的招子,腮帮凹陷,下巴很尖,松弛的皮肤在眼下、嘴角堆积出许多皱纹,看着是个凶恶的面相。
  纪檀音很忐忑,偷偷地观察他,避免与老人家直接对视。
  船还没靠岸,谢无风就嬉笑着耍起了嘴皮子:“哎呀,师父,怎么劳动您亲自来迎接了,徒儿惶恐啊。”
  赤尾仙人脸一鼓,骂道:“谁是你师父?你师父已经死了!”
  他又对梁慎宏爷孙说道,送来干什么?你们该把他淹死在海上!
  梁慎宏道:“老陆,你这话说的,淹死他,我们还得赔上三条命呢!”
  谢无风嚷嚷着,师父,你好狠的心呐。
  赤尾仙人的目光移到纪檀音身上,或许是看他和谢无风靠得很近,问道:“这是谁?”
  纪檀音行了个礼,抢先道:“前辈,我和谢大哥在路上相识,听说他来自海岛,一时好奇,因此跟过来看看。”
  谢无风没拆他的台,反正来日方长,真相总有败露的一天。赤尾仙人沉吟着,上下打量纪檀音一番,未再追问。
  在一片喧闹中,渔船靠了岸。纪檀音跨上陆地,粗糙的砂石硌着他的脚,那感觉很微妙。他打量着怪石林立的海滩、风格粗犷的房舍,以及来来往往的岛民,突然意识到,这或许将是他第二个故乡。
  蓬松的白云在天际变换着形状,有时快、有时慢地飘过赤尾屿,在风暴不来的日子里,这里的生活平静得出奇。
  一晃,竟过去了五个月。
  纪檀音被晒成了秋日的小麦,成天在不大的岛屿上四处撒欢,岛上的几百户人家不到半月就都识得了他。他们善良宽容,对从外头来赤尾屿定居的人,从不刻意打听往事,只当成邻里相处。因此,若非谢无风告诉他,纪檀音一点也瞧不出这个荒僻之地竟卧虎藏龙,隐居着十几名上一代的武林高手。
  但岛上从未有人舞刀弄枪,拿起斧头来,也不过是为了砍柴。任何人,只要放任自己融入这宁静悠闲之中,都不会舍得再破坏它。
  纪檀音很快便适应了当地的饮食与风俗,深得谢无风的师父陆尚平的疼爱。因他生得俊俏,眼神又干净赤诚,岛上的渔民也爱跟他逗趣。
  在赤尾屿上,纪檀音闹出的第一个大笑话,就是在初次见面时郑重地尊称陆尚平为“赤尾仙人”。
  当时谢无风、梁慎宏爷孙俩捧腹大笑,把停在一旁礁石上的海鸥都吓跑了。
  纪檀音一头雾水,尴尬又无助地站着,陆尚平却满意地眯起眼,点头道:“好小子,我喜欢!”
  后来纪檀音才知道,赤尾仙人是陆尚平自号,岛上根本没有人会这么称呼他。他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又被谢无风作弄了,两日都没搭理他。
  不过有一点谢无风并未说谎,陆尚平的脾气果然很古怪。他刀子嘴豆腐心,言语上从不肯落下风,两眼一瞪,直叫人心中惴惴。
  谢无风嬉皮笑脸惯了,并不怕他,纪檀音一开始有些畏惧,后来发现陆尚平对他异乎寻常的慈爱,于是慢慢卸下了心防。
  陆尚平有一排五间大瓦房,谢无风和纪檀音各分了一间用作起卧。每天晚上,等师父歇息下了,他们才偷偷摸摸挤到一个屋子睡觉。谢无风抗议过多次,奈何纪檀音坚持不肯向陆尚平坦白,只好继续“偷情”。
  如此过了一月,某个深夜,陆尚平将他们抓了个现行。
  纪檀音紧张而窘迫,谢无风却是一脸轻松,嘲笑道:“师父,您这爱听墙角的毛病真应当改一改了。”
  陆尚平吹胡子瞪眼了半天,粗声道:“我早知你们有鬼!”
  言罢拂袖而去,此后不再提及此事。纪檀音和谢无风嘀咕一阵,便正大光明地搬进了同一间屋子。
  傍晚,太阳仍在西天上挂着,海面上闪烁着璀璨波光。
  一老一少挽着裤脚,在近海处用铁叉捕鱼。
  陆尚平两只鹰隼般的眸子一刻不停地巡视着海面,每一条经过的倒霉鱼儿都逃不出他的视野。看见一条青占鱼游过,忙呼唤纪檀音:“乖孙!”
  纪檀音敏捷地向下一扎,铁叉的尖端不偏不倚地穿透鱼鳍,他弯腰将挣扎的鱼儿握在手里,大喊:“谢无风!”
  无人答应。陆尚平扭头一看,气不打一出来,呵斥道:“劣徒!”
  只见岸边放了一张藤条椅,一名男子惬意地躺着,面上倒扣一本被海风翻动得咔擦作响的书籍。藤椅左侧摆着一只木桶,里面有几条拼命摆尾的海鱼。
  “师父,你这又是乖孙又是劣徒的,辈分可不对,那我和阿音不是乱伦了吗?”带着笑意的慵懒声音从书籍下响了起来。
  陆尚平涨红了脸,一时仿佛被难住了,纪檀音道:“你少胡言乱语,快接着!”
  他把捕到的青占鱼用力一抛,几颗水珠随之飞溅,即将砸到藤椅时,谢无风听声辨位,将木桶提起,稳稳停在半空中的某一处。
  “噗通”一声,鱼儿入水了。谢无风放下木桶,继续打瞌睡。
  日光逐渐变成柑橘色时,陆尚平提着捕来的鱼虾率先归家,走之前又和谢无风吵了一架,得胜而归。
  纪檀音赤脚在沙滩上徘徊,细密绵软的沙子嵌在趾缝间,暖烘烘的,很舒服。
  他在等梁春的船。
  “你为什么总惹陆伯伯生气啊。”他走到藤椅旁边,把谢无风盖在脸上的书扯下来两寸,盯着他的眼睛问话。
  “习惯了。我不和他吵,他还不舒服呢。”
  看纪檀音不信,谢无风又道:“你也该跟他拌拌嘴,保准他长命百岁。”
  无稽之谈。纪檀音拿起那本用来遮光的册子,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
  谢无风即刻坐起来,握住纪檀音的腰将他拽到自己腿上,随后惩罚似的捏捏他的耳垂,低声笑道:“最近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不堪重负的旧藤椅发出酸涩的声响。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子搂搂抱抱地躺在狭窄的藤椅上,即使四周无人,只有海风与海鸟,也让纪檀音觉出几分难为情。
  “谢叔叔!纪檀音!”梁春的小渔船终于到了,远远地,他摇动长篙跟二人打招呼。
  梁春是个木头脑袋,至今仍不知谢无风到底与哪家姑娘结了亲,每次来赤尾屿,都要旁敲侧击地跟纪檀音打听。
  纪檀音听见呼唤,急忙从谢无风腿上跳下来,迎着落日疾奔,边跑边问:“梁春,有我的信吗?”
  梁春将渔船拴在岸边一块棱角锋利的尖石头上,笑着从包袱里取出一封黄纸写就的信件和一个方正的红木盒,对纪檀音道:“这是一个侠女姐姐送来的,说是仙鹤宫的人,仙鹤宫是什么地方?”
  “中原武林中一个传递消息的组织。”纪檀音手忙脚乱地展开信纸,孔玉临整齐的字迹出现在眼前,他笑了,一边读信一边沿着沙滩踱步,夕阳温暖地照在后背上。
  “买盐,买草药,收信咯!”梁春一路吆喝着,往村子里走。
  “写了什么?”谢无风从藤椅上站起来,抓了一把沙子打在纪檀音光裸的小腿上。
  纪檀音折返回来,把红木盒递给他,明亮的眼眸里充满喜悦,欢快道:“二师兄调制了一颗妖木之毒的解药,叫你试一试。”
  谢无风与这剧毒相处多年,早已不抱甚么解脱的希望,何况孔玉临不通医术,只是按着方子照猫画虎,这丸药的效用实在让人怀疑。不过纪檀音这样激动,他不忍心拂了对方的好意,郑重收下,点头笑道:“代我多谢他。”
  纪檀音揪着谢无风的衣衫,把他推到身前遮挡光线,脑袋顶着他的肩膀,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啊!”他突然叫了一声,一脸讶异地望住谢无风,语无伦次,“你……那个,卫阳王……他当皇帝了!”
  谢无风一怔,他自然也吃惊,但当初在梁家村遇见王府的管家时,他已有所预料,因此不像纪檀音那般骇然。
  纪檀音一目十行,草草翻过一页,孔玉临似乎对此事颇感兴趣,笔墨不少,他向谢无风转述:“四月前先皇薨逝,太子即位,一月前,太子自愿让贤,将皇位传于卫阳王,如今卫阳王登基了,还要改年号呢。”
  听到“自愿”二字,谢无风嗤笑一声。
  “新皇减免税负,兴修水利,肃清朝政,重用鲁宁党官员,将大太监严嘉虚交由刑部治罪,还将早年的侍妾谢氏追封为贵妃……”纪檀音越念声音越低,最后停下了,悄悄地瞥了谢无风一眼。
  谢无风面容平静,但纪檀音能感觉到他的愤怒,那愤怒是不动声色的,带着一丝无助和伤感。看到他眼圈泛红,纪檀音心痛难忍,伸开双臂抱住他,安慰道:“你别伤心。”
  “不伤心,”谢无风的嗓音不似平日那般慵懒,反而因为压抑情绪而变得有些干涩,他笑了笑,“阿音投怀送抱,我怎会伤心呢。”
  两人静默一阵,谢无风揉揉他的发丝,问:“你师兄还写了什么?”
  纪檀音收紧手臂,用力地箍了他一下,退后一步继续翻动信纸,道:“还有西番教……”
  “西番教如何?”谢无风很感兴趣地问,试图把往事从眼前挥开。
  纪檀音道:“安措教主力排众议,废除了教中延续数百年的规矩,从今往后,历任圣女无需再服用驻颜水,若遇到相爱之人,可与之成亲,只是必须放弃教主之位。”
  谢无风赞同:“正该如此。”
  纪檀音接着念道:“武林各派继续追捕朱月阁余孽,四大长老已伏诛,其余被花月影以九转阴阳草控制的阁中子弟,杀人众多者处死,罪孽轻微者由公谦老儿解毒后,送入少林寺中悔过。花月影的侍女明烟如今关在恒山派地牢中,她向知春师太交代了花月影的全部阴谋,提及花月影幼时,因其父不喜她是女子,便时常扮作儿郎,千方百计讨爹娘欢心……”
  花月影缘何会变成今日之恶魔,也许有二三隐衷,但纪檀音永远不会关心,也不会原谅。孔玉临显然也对其甚为唾弃,一笔带过之后,细致地讲了自己的近况,又叮嘱纪檀音和谢无风好生过日子,来年清明回问灵峰小住。
  纪檀音轻叹一声,恋恋不舍地折好信件,道:“二师兄一切都好,他的《河西异闻录》已写了一半了。”
  “你二师兄是个能人。”
  “他还说,让我们好生过日子,若你对我不好,他要来找你麻烦。”
  “我何时对你不好?”谢无风坏笑着掐他的后腰,“每回你说轻些就轻些,你说重些我便重些……”
  火红的夕阳落到了纪檀音的面颊,他有些紧张地瞟了瞟左右,叱道:“谢无风,你浑蛋!”
  “那不妨再浑蛋一次。”谢无风上前一步,轻柔地吻了他。
  “纪檀音!谢叔!陆爷爷喊你们回去吃饭!”梁春的大嗓门在村寨中响了起来。
  “知道啦!”纪檀音也高声回答。
  溶溶的海面荡漾着金色波光,微风在房舍之间穿梭蛇行,到了沙滩上,终于畅快地吹了一回。两个人影牵着手,沐着风,在浪涛声中,渐渐远去了。
  ※※※※※※※※※※※※※※※※※※※※
  虽迟但到(?)
  他们很幸福,也希望大家幸福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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