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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夜话(玄幻灵异)——吕吉吉

时间:2021-05-30 11:59:23  作者:吕吉吉
  在两人的天眼中,这些钱币本应呈现出一种亮眼的绯红色。
  但现在那层红色已几乎褪尽了,而且钱币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小的蛛网状的裂痕,边缘处布满绿锈,简直好像是刚从泥土里挖出来的随葬品似的。
  卫复渊皱起眉,仔细思索,很快明白了缘由:“是因为刚才那黑影?”
  姜南岸点了点头:“那玩意儿阴气太重了,不好对付啊!”
  卫复渊的眉心蹙得更紧了:“可它跑了……”
  姜南岸也苦了脸:
  “是啊!我们得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卫复渊想了想:“不管那黑影的真身是什么,它的目标都是苏阑,我想它还会回去的。”
  “你说得对。”
  姜南岸抓了抓头发,“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本来两人打算来个一击必杀,奈何却让目标跑了。
  于是只能把一球定胜负拖成加时赛,等着看黑影什么时候会再现身了。
  “唉!”
  姜南岸长叹一声:
  “还要琢磨琢磨怎么跟蔡明健和小阑解释呢!”
  &&& &&& &&&
  8月7日,星期六,早上十点二十分。
  一辆车停在了茂阳村的村口。
  村庄里路很窄,行车不便,两名刑警带着北泉、青烛和阿柳三人徒步往死者王保泰的家走去。
  王保泰的老家住在村东头,一个土墙小院圈起一间老旧的两层小楼。
  院子里散养了一些家禽,不过此时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些饿得唧唧嘎嘎乱叫,一直追着人后脚跟跑的可怜小动物。
  王保泰的死讯早就传回了家里,但因为涉及性质极其恶劣的恶性命案,尸体还在县公安局的停尸房冷柜里躺着,不能火葬后把骨灰还给家属,所以家人也没法发丧。
  王保泰的两个兄弟和一个姐姐早在三天前都回了老家,原本打算赶回来见老父最后一面,没想到现在得处理的却是年仅二十三岁的小弟的丧事了。
  北泉等人到时,看到王家还未真正布置奠仪,但已是一片凄风苦雨,人人都穿上了黑衣,还在胳膊上缠了麻布。
  堂屋前摆了一个大火盆,几个女人一边哭一边往盆里丢纸钱,几个男人聚在一起清点灵堂所需的一应物品,还忙着联系风水先生上门来看墓地。
  为首的是王保泰的大哥,显然认得两名警官,立刻带着兄弟妯娌围上来,连声追问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我弟的遗体什么时候可以火化?咱么这儿等着发丧呢,错过头七可就麻烦了了云云。
  两名警官连忙解释案子还在查,王保泰的遗体还得在局里再存几天。
  王家大哥闻言立刻急了,拉住其中一名警官的手,说案子可以慢慢破,但总得让人先下葬啊!
  这条村子位于先秦旧地,讲究视死如视生,早二十年还坚持土葬,现在移风易俗了,但葬仪方面依然有许多规矩,轻易不肯妥协。
  所以王家人体谅警方侦察不易,不催他们破案,只希望能让他们及时葬了王保泰。
  王家的年轻人围着两名警察七嘴八舌地求,年纪大些地则在外圈嗷嗷地哭,在加上满园鸡鸣鸭叫犬吠,热闹得宛如菜市场一般。
  北泉默默的退后几步,假装自己只是个路人。
  一片吵杂中,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老人身上。
  那人皮肤黑黄,满脸沟壑,满头华发,背脊佝偻,一手撑着拐棍,一手在脸上抹泪,哭得很是伤心。
  北泉的记忆力非常好,能过目不忘。
  虽然只看过一眼证件照,但北泉几乎是立刻就通过老人脸上的一颗痦子认出,他是王保泰的亲爹。
  “王大爷。”
  北泉排开闹哄哄的人群,径直走到王大爷身前,柔声问道:
  “您老人家身体好些了?”
  王大爷正哭得伤心,看到北泉这么一个白净俊美的陌生小哥忽然冒出来跟自己说话,哭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睁大眼睛,愣愣地用乡音回了一句:
  “好、好多了……”
  北泉眯了眯眼。
  他分明记得,大约十天前,这位老人出门时不慎摔了一跤,就此一病不起,在县城医院里住了几天ICU也没见好转,医生断言说没救了,让家人接回家“等着”。
  正是为了见这位老人的最后一面,王保泰才会请假连夜赶回老家的。
  只是现在老人虽哭得伤心欲绝,模样也憔悴非常,靠拐杖才能勉强支撑,但怎么看离“不行了”还有一段距离。
  王家人没道理存心让老人装病骗自家三儿一女回家。
  那么一个几日前还要靠插管续命的弥留老人忽然能走能哭,只有三个可能性——要么就是县医院的重症科都是庸医,要么就是真发生了什么医学奇迹,或者——这其中别有猫腻。
  两名警官还在跟王家人解释,青烛和阿柳已经注意到了北泉的举动。
  于是三人将王大爷引至人群之外,走到堂屋的角落,安静说话。
  老人被三个陌生人包围,十分忐忑。但听说他们是城里派来查案的,有几个问题想问他以后,连忙战战兢兢地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全力配合。
  在问话之前,北泉对阿柳说道:“麻烦你了。”
  阿柳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只伸手握住王大爷的手腕,两指搭在脉门上,给老人号脉。
  片刻后,小姑娘放开了老人,转头对北泉和青烛说道:
  “确实是外邪侵体之症。”
  北泉和青烛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猜测。
  阿柳姑娘口中的“外邪”,与中医里的“外邪”不是一个概念,指的不是风寒风热、暑湿土毒一类的自然之气,而是阴邪之物。
  换而言之,老人不是普通的生病。
  有人故意将邪气引入他的身体,让他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抽搐痉挛,看上去一副病得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要让人外邪入体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最简单的,把八字轻、阳气弱、身体虚、时运低的人带到坟场一类阴气聚集的地方转悠一圈,或许就有可能达到这个目的。
  但若不仅要精准命中,还要控制邪气入体后的病情轻重,则必须是“专业人士”才能做到的技术活了。
  可这位王大爷只是西北山沟里的一个年逾六十的老农,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地折腾他呢?
 
 
第127章 新婚-14  凶手的身份并不难找
  “老人家, 我想问您点事。”
  北泉搬来一张条凳,让王大爷坐下说话。
  王大爷扶着拐棍颤颤悠悠坐下,“您、您问吧。”
  北泉在他面前蹲下, 让老人可以不用仰头就能看到自己的眼睛。
  “您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跌倒的吗?”
  王大爷本以为北泉要问自家小儿子的事,没料想对方竟然关心的是自己。
  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记、记得。”
  王大爷回答:
  “那天我想到老张头家下棋,结果刚出院子, 就觉得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
  北泉确认道:
  “你觉得有人推了你?”
  王大爷被这个俊俏后生用如此认真的眼神盯着, 不知怎么的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知道, 那天我一个人出的自家院子,身后又没别人……怎么可能有人推我……”
  他尴尬地垂下了视线:
  “可我就是觉得……像被谁狠狠推了一下, 就,就面朝下摔了!”
  王大爷怕北泉不信,又急切地补充道:
  “我老伴说我是被门槛绊的!可、可那会儿我人都出院子了, 两只脚也站实了,怎么还能被门槛给绊了!”
  北泉转头朝院门的方向看了看,心中产生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随后他继续问:“那么,您这次又是什么时候醒的?”
  王大爷闻言, 长叹一声:
  “我摔倒以后就啥都不晓得了……两天、还是三天前才醒过来……”
  老人说着又忍不住开始抹泪:
  “老伴儿跟我说……咱老儿子被人害了……保泰他死了……死了啊!”
  随后王大爷哭着说没想到自己活到这把年纪, 竟然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儿子会出事,莫不是阴差抓错了人?该死的本该是自己云云。
  北泉没急着继续问话,而是由着老人哭够了之后,才提出了第三个问题:
  “老人家, 您还记得自己摔倒昏迷前那几天里,见过什么人吗?”
  “什么意思?”
  王大爷迷茫的眨了眨眼, “这……我老伴儿,还有乡里乡亲……天天都见啊……”
  这时青烛在旁插话:
  “除了亲戚朋友和村里人之外, 你还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他强调道:
  “特别是你以前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
  王大爷被问得一愣一愣的,面上也带出了惶惑和惊恐。
  他抓住自己的拐杖,努力思考了许久。
  “这……上个月我到县里买过一趟米面粮油,不过是我女婿和闺女开车送我去的……这样算吗?”
  青烛点点头,“还有呢?”
  “再就是……村里的小学来了个新老师,我跟村委的几个弟兄请她吃了顿饭……”
  王大爷继续冥思苦想:
  “哦,还有,那天有个县里来的,说给村里老人搞个什么、什么系统的,挨家挨户上门登记资料来着……”
  北泉、青烛和阿柳向王大爷问完话,又问王家人要了两件王保泰的遗物,然后就要告辞了。
  走出院门时,北泉特意仔细观察了一下王家的门槛,很快发现了猫腻。
  “果然在这里。”
  他蹲在门槛前,打开手提箱,拿出一根细细的黑色长铁针。
  铁针细长的尖端探进门槛的木头缝隙里,拨拉几下,挑出了一张脏兮兮的破纸片儿。
  北泉将纸片拨进一块手帕里,递给青烛和阿柳看。
  随行的两名警察也十分好奇,忍不住一同凑了过去。
  那是一张只有尾指长短,宽不过两公分的黑纸,从中斜斜裂成两半,纸面上用某种暗黄色的涂料写了些根本看不懂的鬼画符。
  “这……”
  年纪较轻的警官在学生时代也会看些怪力乱神的电影,这时竟灵光一闪,猜出了大概:
  “这是下降头?”
  北泉“嗯”了一声:“确实是差不多的东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王家老爷子就是被这张符给放倒的。”
  “不过凶手的目标明显不是王老爷子。”
  一旁的青烛说道:
  “那人只是想让老人生一场重病,然后用这个理由把王保泰引回家罢了。”
  年纪稍长些的警察似乎还不太能接受这些解释,盯着那张破破烂烂的黑符,面露犹疑:
  “可……凶手干嘛要这么拐弯抹角?”
  问完之后,他又一拍脑门,自问自答:
  “对了,当然是因为在路上更好动手!”
  北泉笑着一点头:
  “所以,凶手的身份并不难找。”
  他对两名警官说道:
  “再查一查长途巴士的监控,看看跟王保泰坐同一辆车的都有些什么人吧。”
  &&& &&& &&&
  8月7日,星期六,傍晚六点三十五分。
  卫复渊和姜南岸正坐在三层小洋楼的客厅里,吃着苏阑的大姐送来的晚餐。
  而蔡明健和苏阑这一对小夫妻则坐在他们对面,虽然也在吃饭,却是一副食不知味的模样。
  今天凌晨时,卫复渊和姜南岸追丢了黑影,只能折回蔡、苏二人的家。
  夫妻俩自然一叠声地追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卫复渊和姜南岸只能临时换了一套说辞,说他们现在的公司性质特殊,经常会接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委托,包括处理一些非自然事件。
  他们俩虽不是“专业人士”,不过在公司里干得久了,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些门道。
  “而且小卫他有阴阳眼呢!”
  姜南岸一巴掌呼在卫复渊的背上,哈哈笑道:
  “昨晚他发现你们房间里有‘东西’,我们就追过去了。”
  蔡明健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
  “可你们……追到了又能怎样?”
  “嗨!”
  姜南岸干脆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几枚系着红绳的大五帝钱,“我出门时从公司里带了些能辟邪的铜钱,就想试试有没有用呗!”
  苏阑又问:
  “可……你们从二楼跳下去……”
  她的潜台词是,你们俩的身手也好得太过分了吧?
  “嗨,小阑你忘了吗?我以前练过功夫的!”
  说着,姜南岸有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卫复渊:
  “你们看他的身材,一看就是练过的对吧!其实这小子到现在都还在练泰拳和马伽术,翻个窗完全不成问题!”
  蔡明健和苏阑对视一眼,勉强接受了姜南岸的说法。
  “既然如此……”
  苏阑怯怯地看向卫复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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