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高端定制西装肥头大耳的男人自落地窗前面带不悦地转过身 ,“你在大惊小怪什么?”
“服侍万寿佛的所有人在一天之内全部暴毙了!”他扶着眼镜的手不停颤抖。
“董事长……我们会不会也、也会。”
男人肉手一掌拍在办公桌上,将桌上的物件全部拂下,掉落的物品与大理石地板碰撞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音。
“去,去请夏油先生,快去!”他歇斯底里的催促。
……
在人挤人的繁华商业街上,有一个黑发男孩正在着急的踮起脚尖四处张望。
“凉夏同学到底去哪了,为什么5分钟不到就走散了啊。”
他慌慌张张的不停嘀咕:“明明被吉野同学交代过看好凉夏同学,要是第一天就把人丢了我要怎么交代,如果凉夏同学闹出什么事情,我们不会今天就要被遣送回去坐牢了吧。”
越想越绝望,忧太蹲下身抱住脑袋,“电话也不接,人到底去哪了——!”
“哈啾!”凉夏悠闲的逛着商业街,身穿简单白衣长裤,戴着怪异的太阳帽就像一个来旅游的游客一样到处拍照,他随手挂掉来电,不耐烦的说:“讨厌的忧太。”
然后不去管他,继续他的闲逛。
为期三天的假期加上处理特殊事件所需的时间,学校会在7天后派人来接,但在交流会开始之前,凉夏认为这都算是他的个人时间。
才不要刚脱离顺平的看管就又要被乙骨忧太拉去咒术高专待命,凉夏不高兴的想,我是那么敬业的人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与大多数没有理智的旅游购物狂一样,凉夏兴致勃勃的对不同于东京郊外的每个商铺都进行了完备的探索。
他左手抓起一个手工艺品,说“这个颜色好看,和凪妈妈很相称,我要。”
右手把装有和果子的精美礼盒一揽入怀,“好吃,顺平肯定会喜欢的,我要。”
还没付完款,在转头之际又看见美轮美奂的京烧,“特产,来京都一定要买的特产!”
到后面甚至理由都不找了,直接爽快的拿东西付款走人。
等吃完猪排饭后一摸口袋,才发现从五条悟那里扣出的报酬已经被他挥霍一空。
凉夏走出餐馆,拖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走到免费的路边长椅上休息。
他拿出手机,拨通工具人的电话,“喂,忧太君。”
“你现在在哪儿……”对面的忧太有气无力的气喘吁吁,他可是在人山人海里勤勤恳恳挤了一个上午都没发现凉夏的踪迹。
“我在小圆电器旁边坐着,不好意思啊,刚刚一直没听到铃声,才发现你打了这么多电话。”凉夏随便扯了一个理由。
乙骨忧太被磨的没有脾气已经懒得计较,无奈的说:“总之,谢天谢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不会被遣送回去了呜呜呜。”
他几乎快要感动的落泪了,“你不要动,我现在马上过去,记得千万不要动——”
“行吧。”凉夏乖乖答应后啪嗒一声把手机装进裤兜,开始无所事事的发起呆。
人潮里,一个身穿袈裟的过路人像是走累了,来到凉夏另外一边坐下。
路人看着他大包小包,礼貌搭话:“是来京都旅行吗?”
凉夏斜眼看去,原本不想搭理陌生人的他顿时生出几分兴趣,问道:“你是来化缘的?”
“身穿袈裟的并不都是出家人。”扎着丸子头的路人眯起眼睛笑。
“那你是什么人?”凉夏看似随意的提问。
“普通人。”
凉夏穷追不舍,“哪方面普通的普通人?”
“任何方面都普通的普通人。”夏油杰赶紧把这个话题聊死,想把谈话往他希望的方向引。
可惜凉夏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他在夏油杰开口之前抢先发问:“哦,那你的袈裟是定做的吗?”
“……不是。”
“那我看着还挺新潮,哪买的?”
“服装店。”
“哪里的服装店?什么牌子?”
“东门路口那家。”
“你丸子头好看,自己扎的吗?”
“对。”
“是自己学会的还是谁教你的?”
“自己随便扎的。”
“那你为什么想要扎丸子头?”
“……”
交流不下去了,夏油杰站起身,向凉夏惋惜告别,“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就此告辞。”
凉夏单臂倚靠在椅背上撑着头,气定神闲的从下仰视:“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还有事?”
夏油杰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暴躁感,直接不理会他的话,说道:“再见。”
比起以前只是简单想将宇智波凉夏按死在襁褓中或者拉拢的意图,他现在觉得这个人留在咒术高专说不定更好,也不用发动什么百鬼夜行,直接烦死那帮人算了。
“再见。”凉夏心满意足的眯眼笑,聊天鬼才决定放过这个可怜的过路人。
夏油杰快步离去。
凉夏手指一划,轻声下令:“去看看。”
然而高大的黑色幽灵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听话,它蹲坐在路边抬头望着天空:【不想动,不想动……】
幽灵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美中不足,它只会忠诚于主人此时此刻最强烈的愿望。
而凉夏此时所想……emmm看幽灵的样子就知道了。
【买东西,shopping。】
凉夏一把将喝完的易拉罐捏爆,面无表情的说:“回去吧。”
下一刻,黑色幽灵化为黑雾消散开来。
“凉夏。”忧太从远远的地方横冲直撞的向他跑来,“哈,呼,你,别到处跑了。”
凉夏拍拍凳子让他坐上来喘口气,然后递过去一罐饮料。
“谢谢。”忧太咕噜咕噜直灌,看来是累狠了。
“1万日元,谢谢惠顾。”
“噗——!”
……
在被吉野教训过后,凉夏乖乖不再作妖。
他指责:“忧太变坏了,居然向顺平告状。”
忧太丧气的不予辩驳,要不是没有办法,谁又会选择软弱。
两人靠着手机导航顺利找到咒术高专京都校的时候,忧太喜极而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啊呀,这两位就是东京校的参赛人员吗?”身穿袴服的庵歌姬等在入口处向他们温婉招手。
“你们的前辈们已经到了,跟我来。”
“欢迎仪式都没有?”
凉夏没说完就被忧太拉着跟上。
“我们已经迟到了啊,让前辈们等我们真是太失礼了。”忧太惶惶,总觉得和凉夏同学出一趟门要比在咒术高专修炼一年还要累。
“好吧好吧,看在他们久等的份上就不和他们多做计较了。”
忧太:五条老师,这就是你所说的考验吗QAQ。
经过一天的担惊受怕,属于乙骨忧太的考验并没有迎来结束。
傍晚时分,两人吃完晚饭后,被庵歌姬安排在学生宿舍休憩。
“东京姐妹校交流会将会在5日后开始,在此之前有任何问题请放心向老师我寻求帮助,我可跟五条悟那家伙不一样。”庵歌姬笑着贬了五条悟一句,然后起身告别。
“对了,因为宇智波同学的特殊能力,相关人员会在近期联络上你,在任务途中还请小心。”
“好~”凉夏懒懒的挥手示意。
忧太心里暗喜,猜测近期是多近,明天吗?
恰在此刻,凉夏‘啪叽’一下就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床铺上,他滚了几圈,把脸突然滚到正在清理衣物的忧太跟前。
忧太:“!”
因为咒术高专学生稀少的原因,本来就没有修建多少宿舍,再加上交流会期间一下来了那么多人,所以乙骨忧太和宇智波凉夏目前共同居住在同一间宿舍里,有两张床的那种。
忧太惴惴不安的问他:“有什么事情吗?”
“忧太要和我一起出门吗?”凉夏神色淡淡。
乙骨忧太疯狂摇头。
凉夏翻转了一下身体,面向天花板,“那就好。”
“!”
乙骨忧太衣服也不叠了,来到凉夏身边跪着,“咳…咳咳,可以问一下凉夏同学的打算吗?”
凉夏奇怪:“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他们怎么说我怎么做了。”
可是凉夏同学并不像是会乖乖听话的人!
“那你刚刚为什么说‘那就好’?”
“我在为你高兴啊,这种可以在校内和不同的人锻炼的机会对于忧太来说不是很难得吗?”
“噢,噢噢,是这样啊,哈哈、确实很难得哈哈。”忧太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我误会凉夏同学了。
把忧太打发走后,凉夏眼里笑意渐深。
“我先睡一觉再起来洗澡。”
“好的!请睡。”
窗外黑色幽灵在电线杆顶端站立,暖红的晚霞下一切晦暗交界处都变的模糊不清。
它在风中刮下自己眼睛处的一片黑雾,缓缓说:【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第16章 万寿佛
“您好,您好。”唐泽润一大早就在咒术高专外静候,脸上丝毫不见怠慢之色。
“您好。”凉夏伸出手和他交握然后上下摇晃。
唐泽转身把凉夏迎上车,边启动汽车边说,“事情是这样的——”
从今年三月份起,名流商贵圈就兴起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称只要在梦里遇到并虔诚的向万寿佛祈愿,且仅需要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即可心想事成。
在小部分人将信将疑的尝试后,传言被证实为真,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趋之若鹜的寻找各种入梦手段,希望能梦到万寿佛,以此寻求帮助。
“所以需要我干什么?”
看着眼神清明的凉夏,唐泽心里生出欣赏,“我们希望查出这些人的地下聚集场所,怀疑是有人借咒灵大肆敛财,做些违法生意。”
而且这个事件奇怪就奇怪在以政府的能力也没有摸清楚他们的集会场所,好像是在不经意间,万寿佛已无孔不入的进入了京都各个圈层,不光找不到交易的地点,知情人也仿佛没有实体只用靠意念交流就能发展下线。
“有参与人员已经被你们抓到了?”
“是的,但是我们尝试过所有办法也没有成功让他开口,听说宇智波同学你可以使用幻术,就想试一试能不能让他吐出点消息。”
“拷问腐乳是吧,行,我擅长。”凉夏点头。
“……俘虏。”
唐泽心里莫名一慌。
两人开车来到特殊事物科,这是一个外表其貌不扬的老旧办公楼,坐落于京都一个偏僻的商业区,唐泽走进办公楼,踩上光洁的地板用密匙打开一扇扇紧闭的门扉。
将凉夏带往审问室。
凉夏环视一周,在主位坐下,“我还以为审问室会更有氛围。”
“您是指?”
“墙上挂满皮鞭、蜡烛什么的。”结果只有光秃秃的四面白到晃眼的墙。
“……我们是正规审讯。”
凉夏没有揪着一点不放,问:“犯人呢?”
唐泽挺直肩背拍了拍手,一个形销骨立的人就被绑缚在轮椅上推进来。
凉夏静静看着这一幕,总觉得自己是在高级餐厅等待上菜的顾客。
“唔唔。”瘦到只剩骨头的犯人嘴里被戴上口枷说不出话,虽然被绑的像根柱子一样,但他还是坚持不懈的在不停挣扎。
“哦,这就是你们的正规审讯?”
“没办法,如果不做这些,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自杀。”唐泽帮着工作人员把犯人的轮椅固定住,“此前已经有两位参与其中的目击者遇害。”
“还请您尽快,犯人绝食近5天,依靠营养针可能支撑不了太久了。”
凉夏听完也就不再多说,他弯下腰,漆黑的眼瞳转红,三个扭曲的勾玉像是舞蹈的小人正于血腥的红色幕布上表演。
“看着我。”
被绑缚的犯人不小心将眼睛对上凉夏的视线后,刚刚还在挣动的人立马安静。
凉夏通过写轮眼顺利进入犯人的记忆,他站在第三视角观察周身,只见记忆的主人和一群身披黑纱的人正在恭敬的穿过一条狭窄黝黑的通道。
通道很长,压抑又逼仄,不知道浑浑噩噩的走了多长时间,这群信徒打扮的黑衣人穿过洞口来到一间宽敞的宫殿。
宫殿一改入口处的黑梭梭,整个装修风格极尽奢靡,富丽堂皇,说不出材质的地板上用红色颜料刻下了巨大法阵。
黑衣人就好像知道自己的位置一样,一个个井然有序的找到属于自己的席位跪地而坐,开始吟诵起晦涩的经文。
起初,在这些经文入耳的时候,凉夏还没有什么不适,到后面诵读声音越来越整齐,甚至在整个大厅回响时,凉夏太阳穴开始作痛。
不应该啊,只是一段记忆而已,怎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影响。
凉夏强迫自己睁眼观察,殿内情况却在瞬息之间改变,阵法发出诡异的光,地板上的红色线条像是活了过来,从里面涌出源源不断的鲜血,腥臭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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