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舟点点头,手上把罗天的胳膊抓的更紧了。
突然远处传来了开门声,几人喜出望外,连忙朝着声音跑过去,正好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大门处,看样子似乎是正在锁门。
“大哥——”罗天叫了一声,那人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还在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大哥,大哥你好,我们是从杭城路过的,车没油了,想借住一晚。”
那人闻言停下手中的活:“你们要借住?”
声音沙哑的像是吞了砂石,十分让人难受。
“是的,希望您能行个方便,我们不会白住的。”
那人沉默了好一会,罗天以为他会拒绝了,他才回答:“那跟我来吧。”
那人打开了大门,几个人跟着他的身后走进去,借着月光看到面前的房子黑洞洞的轮廓。
那个人把他们带到偏房,打开门指指里面:“今晚上你们就在这里睡,半夜别出去。”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应,径直走掉回了自己的房子。
“这人好奇怪啊。”青青小声的嘟囔着。
罗天率先抬腿进了门,伸手在墙上摸着灯的开关:“行了,有的住就不错了,管他奇怪不奇怪呢。”
“咦,怎么没有灯吗?”
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开关,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芒在墙上找了一圈,果然没有灯的开关,包括天花板上也没有灯泡。
几个人进了屋才发现,这屋子居然连床都没有,这下青青真的有点不高兴了:“这怎么睡呀?”
剩下的人也犯了难,天气已经很冷了,这里不仅没有空调取暖,现在居然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罗天叹了口气,拉过何小舟,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两人的身上,一起依偎在墙角:“先对付一晚吧,明天再说。”
何小舟靠着罗天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青青还在赌气,见他们两个已经睡着了翻了个白眼,小卢一直在小声的哄她,但是青青完全不领情,哄了好一会也没有哄好,小卢索性自己靠在墙角也闭上了眼睛。
青青气的够呛,看着大家都睡了,自己又拉不下来脸凑到小卢身边,于是坐在了稍远一点的位置睡了。
半夜的时候,青青醒了,因为她听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也不见了,周围安静地过分,除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外,她连同伴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心里有点慌张,她试图着朝小卢的方向靠过去一点。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一片热闹的景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愣是让她觉得阴森森的,那声音似乎就在窗口,就好像有一群人蹲在窗下敲鼓一样,她真的害怕了,咽了咽口水,慢慢的凑到小卢的身边。
她伸出手摇晃了两下小卢,但是他已经完全睡熟了,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另一边的罗天和何小舟也毫无反应,怎么会这样,这么大的动静他们都听不到吗?
“小卢——小卢——”她轻轻地叫了两声。
“嘘——”突然左耳的位置有人对她嘘了一声,顿时她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一直从脊骨直冲脖子,她全身都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小卢明明在她的右手边,那左边是谁?
一滴汗从额角流了下来。
已经半个月了,丁时瑾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皮肤上还有一些结痂没掉,不过都在身体上,也露不出来。
江铎似乎是待在他家待习惯了,见天的往他家跑,丁时瑾看着那个摆了一茶几符咒的人道:“你那个药……”
江铎正在练习新的符咒,闻言愣了一下:“什么药?”
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哦……那个药,怎么了?”
丁时瑾摸了摸鼻尖:“有时间拿过来。”
江铎怔了一会然后笑起来:“阿瑾肯帮我煎了?”
“看在你照顾我的份上。”
江铎看着丁时瑾淡漠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别扭笑弯了眼睛,点点头:“感谢阿瑾给我机会照顾你。”
丁时瑾白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有病。
江铎还要说话,突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刘队打来的,江铎想也没想直接挂断了。
但是刘队不依不饶的继续拨打,丁时瑾见状皱了皱眉:“怎么不接?”
“肯定没好事。”江铎头疼道,但是话这么说,他最终还是接了起来,果然没什么好事,江铎越听神色越凝重,挂断电话后就要离开。
丁时瑾一直都在观察他的表情:“你要走了?”
“嗯。”
江铎走了没多久,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新工作?
让人比较意外的是,这通电话是市公安局的人打来的,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他的联系方式,希望他能配合调查一起失踪案。
若是单纯的失踪案肯定是找不到他,经过电话那头的人的解释,他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半个月前,有一个姓罗的男孩子在杭城附近的一个小镇子上报警,说自己和同伴出去自驾游,晚上因为车没有油了,就找了一个小村子借住,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的三个同伴都消失不见了,不仅如此,就连前一天晚上把他们领进家里的男主人也不见了,他怀疑自己的同伴在睡觉的时候被人贩子掳走了,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之后,连忙到镇上报了警。
然而镇上的警察一听说他借住的村子的位置后,脸色一瞬间就难看了起来,先安抚了那个姓罗的男生,又照例做了笔录,连忙把消息向上反馈了。
因为那个村子……早就已经荒废了三年了。
跟丁时瑾一起去的还有同行的一个小警察,姓于,是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眉眼周正,散发着一股正气,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于警官开了一辆低调大众的小轿车,接上丁时瑾后两人就奔着那个小村子去了。
村口长着一棵巨大的槐树,树下站着一个人,穿着一件大衣,挺括的西装裤,身姿挺拔,背对着他们正在仰头看树。
丁时瑾眯着眼看着那人一头扎眼的金发,嘴里默默地吐出两个字:“江铎?”
于警官没有听见,已经停好车拉开车门了,正巧江铎也回过头,手里还拿着一个罗盘。
“铎哥!”于警官开心的喊道,两只眼睛特别亮。
江铎笑了笑,拍了一下于警官的手臂,然后又把头转向车里,愣住了:“那车里……”
于警官这才想起来,车里还有一个人呢,一拍脑袋:“坏了,铎哥你等下。”
说着就奔副驾驶的方向去了,丁时瑾正好拿上自己的包推开了车门,他很诧异那个小警官见到江铎的反应,像只兔子一样噌的一下就蹿出去了。
于警官见他已经下了车走过来,连忙给两人介绍道:“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局里的特别行动员——江铎。”
然后又把手转向丁时瑾:“这位是……额……本次特聘的行动员,丁时瑾。”
江铎挑挑眉然后伸出手:“你好啊,丁先生,我可以叫你阿瑾吗?”
丁时瑾没有伸手,只是垂下眼看了他的手一眼,又转向江铎欠欠的笑脸:“不可以。”
江铎跟在丁时瑾的身后:“为什么?难道阿瑾这个名字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丁时瑾充耳不闻,心道幼稚。
于警官一脸愣愣的看着江铎笑的跟一朵花一样追在丁时瑾的屁股后面,连忙也快走几步跟上,三人一边走一边听于警官再次重复了一遍那个报案人的笔录以及这个小村子的事情。
原来这个小村子竟然是一夜之间没落的,没人知道三年前的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第二天有一位外嫁的女孩回娘家才发现,整个村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并且每家家门都打开,看样子就像是主人家都在,只是有什么事情临时出去了一下,马上就会回来的样子,但是她一直等到了傍晚也没有见到人,无奈只能先跟着来接自己的丈夫回了婆家。
“三年前?”江铎问。
“是的,镇上派出所的同志说的,这个当时也是很大的一件事,他们都有档案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线索,只能先压下来了。”
江铎点点头没有讲话,可能是他对三年这个词有些敏感,师父是三年前失踪的,阴兵第一次被召唤出来是在三年前,而这个小村子的村民也是三年前一夜之间蒸发的,这一切到底有没有关系……
第32章 失踪
因为这是个荒废的村子,三人在村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索性回到了车上,于警官坐在驾驶座上,丁时瑾和江铎坐在后面闭眼养精蓄锐。
天渐渐晚了,三人在车里简单的解决了晚饭后就下了车。
江铎走在最前面,他手里还拿着罗盘,看着上面的指针:“报案人是几点钟到这个村子的?”
“笔录上说是八点半。”于警官回答。
说完后,他抬头看了看道路两旁的房子,黑洞洞一片,正个村庄都覆盖在一片死寂之下,哪里像有人的样子,那几个人胆子也是真大,如果是他可能会选择在车上对付一晚也不要下来。
江铎举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九点钟了,他们按照报案人的笔录上找到了他们借住的那栋房子,同样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
江铎伸出手在已经生了锈的大门上推了两把,锁链在静谧的夜里发出刺耳的声音,等了半晌依旧没有人出现,他想了想,两只手向上抓着铁门上的柱子就爬了上去。
于警官见状惊讶道:“铎哥?”
江铎翻身跳进了院子:“跳进来。”
丁时瑾两人也爬了上去,于警官在学校里无论是文化课还是体能课都是数一数二的,翻这种围栏就是小菜一碟,他利落干脆的落了地,一转头刚要讲话,就看到自己尊敬的偶像正像一个老母亲一样站在栅栏后面张开两只手,嘴里的语气温柔的不像话:“阿瑾你慢点,跳这里,我接着你。”
然而那个丁时瑾却理也没理他,直接从他的旁边跳了下来。
江铎也不尴尬,自然地收回手,于警官疑惑的看了一眼他们两个,心道江铎为什么这么照顾丁时瑾,他心里藏不住事,想到了什么就从嘴里溜了出来:“铎哥你为什么这么照顾丁先生?”
“阿瑾身体不好。”
于警官闻言看了几眼已经走到前面的丁时瑾,他体型偏瘦,皮肤很白,看起来确实很柔弱,不禁对江铎更加尊敬起来。
他们手里拿着手电筒照在地上,院子里已经杂草丛生,看起来就是很久没有打理过的样子,江铎一马当先,走到正房,一下就拉开了门,果然像档案上说的一样,他用手电筒照在屋里,客厅里还支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碗筷,还有几盘已经风干硬化的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的菜。
江铎在屋子里仔细的观察,这就是最最普通的农房,卧室里面床头的墙上还挂着一幅巨大的婚纱照,因为时间太久没有打理已经褪色了,照片上的人脸上染了黄黄绿绿的颜色。
“咦,这是什么?”于警官叫了一声。
江铎闻声走去,看见于警官正推开了一间小隔间的门,他走上前,发现这是一个很封闭的环境,不大的空间里面摆着一张木桌,上面供奉着一个什么像,供盘里的水果早就被氧化烂掉了,他直接把手电光照在那尊像上,发现那是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的模样,一脸的慈祥笑容。
于警官嘶了一声:“这是哪路神仙,居然穿现代装。”
江铎不屑的哼笑了一下:“什么东西就敢称神。”
此时丁时瑾也走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已经落了很厚的灰的粉皮笔记本,他把笔记本翻开摆在两人面前,只见上面写满了:它来了!!
“它来了?”于警官跟着念了一遍:“它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大家都不知道笔记本里的它指的是什么,每句话后面都会跟几个很大的感叹号,力道大的甚至穿透了纸页,不知道写下这句话的人的心情是激动还是害怕。
从正房离开后,他们又去了罗天所借住的偏房,果然里面如罗天所说的很空旷,墙壁还是水泥灰色,似乎只是一个毛坯房而已,两扇单薄的塑钢窗立在那里,有月光从窗口照进来倒也不算太暗。
于警官手里拿着手电筒脚底突然踩到什么东西,吓了一跳。
“怎么了?”江铎问。
于警官连忙把手电筒照向地面上,一个巨大的黑影噌的一下就跑了:“没事,可能是老鼠。”
不过他自己心里有点犯嘀咕,会有像猫一样大的老鼠吗?
想着他再次将手电光照向那黑影跑去的方向,安安静静,墙壁平整光滑,应该是自己看错了,不然那么大个的家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收回目光,打算跟上前面的江铎和丁时瑾,然而再抬头的时候,他的冷汗一下就流下来了,眼前哪还有那两个人的踪影,怎么会这样,明明刚才他们两个就在自己前方的位置来着,还讲话了,他虽然没有仔细听,但是没有任何异常啊。
他转过身朝门口走去:或许江铎和丁时瑾他们两个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去了外面。
他推开门依旧没有找到他们两个的身影,于是把手拢在嘴边:“铎哥——”
“丁先生——”
喊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回应。
“嘘——”就在他再次准备喊一嗓子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清晰的嘘声,一瞬间,他的发根都竖起来了……
而另一边,江铎正走进另一间的空屋子,很明显这间屋子连装修都没有完成,还有一些边角余料和工具摆在地上,鞋底和地面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江铎用手电照着墙壁:“阿瑾,你说我们的缘分是不是很奇妙,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
等了一会,身后没有人讲话,江铎顿了一下,回过头才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阿瑾?”他又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
此时的丁时瑾正准备推开偏房的房门,两个伙伴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用脚指头想也透露着一种古怪,他的手放在门上,刚要推开,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音乐声,曲调艰涩诡异,在漆黑的夜里更是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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