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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颗舍利(玄幻灵异)——ranana

时间:2021-05-31 14:18:24  作者:ranana
  “护士问他,你找谁?你总得给我个名字吧。你大说,找我儿子。护士有些生气,老怜!你有儿子你咋不说呢!赶紧让你儿子来啊!你大说……”
  怜江月摆了摆手,不想听陈医生复述下去了,陈医生就不复述了,问怜江月:“你走了二十多年了吧,你看石头村变化大吧?你爸那会儿送你去浙江那八成是看浙江生活条件好嘛……”陈医生又问,“你大学学了什么?”他打量着怜江月,“搞艺术?得花不少钱吧?老怜一个人过,不容易啊。”
  怜江月说:“我跟了一个师傅学打铁,老怜的朋友,我想回来,师傅说,你回去了你爸也会把你送回来。我逃了几回,每回都被抓回去。”
  陈医生没话了。
  陈医生来了,后头跟着刚才那个护士。怜江月和陈医生点头示意,问他:“是死了吧?”
  陈医生瞧了眼监护仪器,用手电筒照了照怜吾憎的瞳孔,说:“是走了。”他叹息:“以后找谁修自行车呢?”
  怜江月盖上了蛋卷盒子。陈医生问他:“你知道怎么处理吧?”
  “我给搞殡葬的打过电话了,等他过来。”
  2床那青年人又开始鼻子里出气,阴阳怪气地说起了话:“那可不是,一没气就打电话了。”
  陪着他的女人又冲他一顿白眼:“你还有完没完了?”
  陈医生拍了拍怜江月的肩:“你跟我来,我给你开个死亡证明。”
  怜江月便跟着陈医生去了他的办公室。陈医生在电脑上打字,怜江月一声不吭地坐着,给曲九川发短信:我在陈医生办公室,等他开死亡证明。
  曲九川回:我在楼下了,加个微信吧。
  两人加上了微信。陈医生问了声:“哪个搞殡葬的啊?”
  “这个。”怜江月把曲九川的名片递过去,陈医生颔首,道:“行,小曲是个实在人,别看他年轻,办事靠谱,你拿着。”
  死亡证明打印出来了。怜江月看也没看,直接收了起来。
  曲九川又来了条微信,语音的,怜江月点开来听,他交代他三件事,第一件,死亡证明千万收好了,没有这张证明,殡仪馆不给火化;第二件,联系墓地,要是没有墓地的,他给他发了个淘宝链接,现拍现买;第三件,想好墓碑上要刻多少人,刻什么人,亲亲眷眷有谁想留名的。
  怜江月听完,笑了笑,起身和陈医生握手:“确实想得挺周到,那我走了,谢谢您了。”
  陈医生却有些尴尬:“人没救回来,你还谢我……”
  他重重叹了声气。怜江月不明就里:“肺癌晚期在哪儿都治不好吧。”
  陈医生看着怜江月,一张老脸皱巴巴的:“你说你才回来几天……”
  他又叹了一声,怜江月拍了拍他:“您节哀。”想了会儿,他又说了句:“买个电瓶车吧。”
  怜江月回到病房时一眼就看到了曲九川,曲九川好认,二十出头,虎头虎脑的,西服配球鞋,穿的像城里的房产经纪,头发剪得很短,露出耳朵。他的左右两个耳朵上各有一排耳钉。上回他见到他时,曲九川正在手术室门口发名片,逢人就塞,脸上挂着笑,嘴上说着:“曲九川,合意殡葬一条龙,随时随地,二十四小时为您和您的家人服务。”
  有人嫌晦气,拿到名片就扔了,还有人朝他啐口水,曲九川也不在意,脸上始终带着笑,眼里也有笑意。这回他还是西装配球鞋,还是逢人就塞名片。怜江月走进病房,曲九川看到他了,指了指3床,和他挥了下手,等到把手里最后一张名片递出去,才过来和怜江月握手:“您好,您好,是您打电话的吧?”
  怜江月点头:“是我。”他指着3床,“就是这个,怎么去殡仪馆啊?你有车?”
  曲九川一愣,道:“这不合规矩吧,您不在家摆个七天?也好通知亲戚朋友来奔丧啊。”
  “我的家不在这里。”
  “哦,那这是客死异乡啊,那您老家哪儿啊?洛阳,商丘?曲阜?咱们开车回去呗,人嘛讲究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您说是吧?您老家的亲戚朋友都通知了吗?这棺材您看,我这儿啊……”他掏出手机,调出个网店界面给怜江月看。里头全是各式各样的头七专用停尸棺材,有什么五颜六色的,叫“七彩琉璃”的,有什么通体雪白的,叫什么“皓月当空”,都自带“仙宫”干冰系统。
  怜江月一摆手:“不了,直接拉去火化吧。”
  曲九川上下打量他一番,道:“行,一切从简,别看石头村村子不大,不过要啥有啥,医院,殡仪馆,这是一应俱全,您说拉回老家去,一路颠簸,也不安生,还不如在这儿好好地送他一程。您是个实在人啊,那就照您的意思办,那墓地也不在石头村这儿?我发您的链接您看了么?不着急,咱们路上慢慢看,我这就叫人来去殡仪馆啊。挽联您要么?花圈要么?殡仪馆总得布置个小仪式吧?”
  “不要,都不需要。”
  曲九川点头应下。那2床的青年扯着嗓门道:“这人死了什么都做不了主咯!”
  陪着他的女人此时不见了踪影,怜江月没理会他,那青年哼了一声,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绕到了床尾去。他瞥了眼怜江月,病房里空间有限,此时他和怜江月靠得很近,只见这青年转身,作势要往厕所去,青年似乎是还没习惯拄着拐杖行动,身子直往怜江月身上歪,眼看青年人的右肩不偏不倚就朝着怜江月撞了过来,怜江月却没动,只是将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松握成拳,抓着2号病床。青年的右肩一撞到他身上,他的右手猛一收紧,人自岿然不动,那青年的身子却是一软,一屁股坐回了自己床上。怜江月继续和曲九川说话,道:“那现在就去殡仪馆吧。”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那2床青年的脸色变了些许,似乎没想到自己那一撞会得来这样的结果。怜江月心下也很惊讶,刚才这2床青年那一撞,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借着走路不便,故意撞他一下的普通挑衅,可怜江月感觉得出来,青年这一撞绝不普通,那力道中五分属蛮力,五分属内家功力,显然是奔着要中伤他来的。而且那青年的内力雄浑刚劲,自有一股温热之气,没有二十来年的功夫绝成不了这样的气候,看这青年不过也就二十七八,想必练的是童子功。
  怜江月没想到在这山野间竟能遇到有如此内力修为的高人,只是他心下又疑惑:练武之人平日里呼吸吐纳自与寻常人等大相径庭,只要接近,一定能感觉出来,可他出入医院这些天,与这个青年抬头不见低头见,更有几次近距离的擦肩而过,却从未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之处。难不成这个青年是有意收敛、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这又是为什么?
  怜江月正觉蹊跷,那嘴边长着食神痣的女人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了,按住青年就道:“你说你,瘸着个腿乱动啥!躺着!躺好了!”
  青年眼珠一转,没声响,手里要将拐杖交出去。怜江月眉心一蹙,这明显又是虚晃一枪的把戏,旁人或许只当青年是在递拐杖给女人,可他看得出来,这拐杖是要直刺向站在女人身边的他!青年人是在试探他。怜江月暗自分析,青年人可能也正因为没能从他身上感觉出任何内功气息,却被反将了一军而感到疑惑。这一刺是要刺他的虚实。
  怜江月没有内功不假,他自幼身体有瑕,无法修习任何内功,但他的身体反应异常灵敏,他便利用特长,苦心钻研出一股借力排力的独门本领。这本领乍听之下与太极拳高手所使的四两拨千斤没有什么不同,但凡使出来,别人也只当他是在耍太极,不过四两拨千斤讲究的是吸收来袭之力,化用敌力,还之彼身,讲究在自身形成一个力量的循环,对外来之力加以利用。怜江月因为毫无内力,不通任何内功心法,体内缺乏这一套内力循环系统,只是以身体为媒介,将力量导出体外罢了。
  刚才他便是将青年人打向他的力道全部转移出了身体,导向了那病床,又因为青年和病床靠得很近,青年人是被自己的功力所震而摔在了床上。
  眼看青年手里的拐杖就要刺到怜江月,怜江月并不惧他,已经做好了抵挡的准备,就在这时,那曲九川忽然一步跨到了怜江月和2床青年之间,青年见状,抓着拐杖的右手向下一沉,手腕往自己身侧一扣,眼中大有收敛功力之意。只见曲九川一手轻轻推开了青年的拐杖,一手扇着风,笑着环视一圈,说着闲话:“这天一天天热的,哎,那我现在叫人上来啊。”
  怜江月再一看,那青年人的拐杖已经被那还在骂骂咧咧的女人夺了过去。青年人坐在床头,并不看他,神色凝重。
  不一会儿,病房外进来了两个年轻人,曲九川介绍道:“这是小王和小李,咱们营业部的顶级业务员。”
  小王和小李还带了个担架上来,他们把怜吾憎抬上担架,曲九川在边上哭丧:“老爷子,您慢些走!您稳些走!”
  小王和小李也开始哭,不说话,就发出呜呜的声音,病房里不少人听到这声音就开始低头抹眼睛。小王和小李抬着怜吾憎往外走。怜江月提着装着苹果和西洋参的塑料袋,一手拿着蛋卷盒,跟在他们后面。
  下楼时,曲九川问怜江月:“要不给你找几个哭丧的?火化的时候咱哭一哭,别担心,专业的,肯定比我们专业,都是横店退下来的群演,保证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你说老爷子今年……”
  “六十。”
  “虚岁?”
  “本命年。”
  “才六十!可惜啊!咱们还是热闹热闹吧。”曲九川挤着眼睛看怜江月:“敢问您在哪儿高就啊?从外地赶回来的吧。”
  怜江月问他:“多少钱?”
  曲九川比了个五,怜江月摇摇头,曲九川又比了个三,怜江月还是摇头,曲九川说:“这黄泉路上是很寂寞的。”
  怜江月不吭声了,一阵,曲九川也没话了。到了楼下,小王和小李把怜吾憎抬上一了辆小面包车,怜江月看到,转身就走,曲九川忙喊住他:“你……你不跟车啊?你自己开车?”
  怜江月说:“不是有死亡证明就能烧了吗?”他道,“骨灰你处理吧。”
  曲九川拽着他上了面包车:“这哪行,你这个遗属不去,不给烧!”
  说完,他点了根烟,递给怜江月,四下拜了拜,也给小王和小李一人派了一根烟。小王开车,小李坐在副驾驶座上,拿着手机连着挂在面包车外的音响,开始播佛经。怜江月看了看他,曲九川一笑:“免费的!”
  怜江月把手里烧着的香烟还给他:“我不抽烟,谢谢了。”
  曲九川接过烟,抽了一口:“这是长寿烟呐。”
  面包车开出了医院。
  不一会儿,曲九川往车外一指:“这不就是你爸的自行车摊嘛!”
  怜江月往外一看,石头村的牡丹开了,热热闹闹,红红黄黄,看得人心里发暖。怜江月有些饿了,打开蛋卷盒子吃蛋卷。曲九川看着他,怜江月便问他:“吃吗?”
  曲九川摇摇头,人笑笑的,沉默了会儿,眼光一闪,问怜江月:“骨灰盒要不咱们挑个带猛犸象牙的?”
  怜江月没出声,曲九川说:“给你打八折。”
  怜江月还是不说话,曲九川干笑了两声:“你说人烧了,总不能……”
  他低头一瞅怜江月膝上的铁皮蛋卷盒,吞了口唾沫,没声了。怜江月也跟着看着那蛋卷盒,还拿起来比划了比划。怜吾憎这一身皮包骨头的,不知道能烧出多少灰,留下多少骨。
  蛋卷还剩了不少,半满,怜江月加紧吃起了蛋卷。
  到了殡仪馆,曲九川领着怜江月递了死亡证明,领了火化通知单,小王和小李把怜吾憎从车上卸下来,抬进火化室。那火化室的人和他们核对:“没棺材?”
  怜江月说:“就这么烧吧。”
  怜吾憎便被摆上了一张铁床,火化炉打开,他被推进了熊熊烈火里。
  小王和小李出去抽烟了,火化室里三个炉子,此时就他们这一炉开着火,可也热得厉害,怜江月坐不住,也出去了。殡仪馆里的牡丹大开大放,势头很足,尤其是火化室四周围,开满了鹅黄色的牡丹,一朵花足足有一个拳头那么大。怜江月拿着手机忙不迭拍照,忽地听到有人在他头顶敲打玻璃,一抬头,看到曲九川隔着玻璃窗示意他进去,眼神焦急。怜江月回了进去,一看,怜吾憎一丝不寡,完完整整地躺在那铁床上。火炉门敞开着,那先前收单子,负责火化的工作人员拉长了脸,没好气地质问他们:“这人怎么回事?”
  怜江月也觉得奇怪:“怎么又推出来了?”
  工作人员一瞅他,擦了擦额头,压低了声音,说:“烧不了。”
  怜江月不解:“什么意思?”他看了看曲九川:“火化炉出了故障?”
  工作人员一喝:“烧不动!”
  怜江月想了想,认真地看着那工作人员:“劳烦您多烧会儿吧,他练过几年功夫,或许是因为这。”
  曲九川闻言,挤着眉毛看怜江月,“金钟罩铁布衫?这人死了,这功夫还有用?”
  那工作人员也挤着眉毛,大手一挥:“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看!”
  言罢,他摸出一只打火机,先烧怜吾憎的头发,烧不断,又烧他的皮肤,烧不破。曲九川抓耳挠腮,脸也拉长了,犯起了嘀咕:“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他瞥着怜江月:“您看这……”
  怜江月伸手摸了摸怜吾憎的身体,冰冷,他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气了,又扒拉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扩散。他还趴在他胸口听了会儿,心跳也没了。怜吾憎确实死了,他甚至已经开始发臭。
  怜江月想起来一件事,问了声:“你们知道石头村附近有个了却寺吗?”
 
 
第3章 (2)
  曲九川问他:“哪几个字啊?求什么最灵验?”
  怜江月在空中写了“了却”二字,道:“了却尘缘的了却,求什么最灵验就不清楚了。”
  曲九川听了,立马拿出了手机,低头打字,问着:“你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的?”片刻后,他就抬起了头,眼神迷惑:“确定是那两个字?查不到啊,什么都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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