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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玄幻灵异)——年终

时间:2021-06-03 08:30:27  作者:年终
  “没招,阅水阁还没把他们定成魔教。凡事讲章法嘛,总得人证物证都在,当面对质一番。可惜追缉令出了这么久,谁都没逮住他们,这才叫他们钻了空子。”
  “估计是狗急跳墙。那时敬之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肯定比谁都想要视肉。可怜可怜,一心想活命,脑壳都坏了——就枯山派现在这名声,拿什么服众?”
  “比武都不一定赢,还服众呢。嗐,等大会完了,‘不私斗’的规矩就不管事了。有曲掌门本人在这,还怕他枯山派又溜了不成?”
  “说到太衡派,你听没听说施仲雨……”
  苏肆见两人话题转向施仲雨,顿时没了兴致。他拿出一包烧鸡,自个儿咬了口烧鸡腿,又塞给闫清一个。
  “刚在金玉帮那买的,香死个人。”
  苏肆口齿不清道。
  “吃得小心点,吃完去香炉那边转转。省得回去给掌门闻见味儿,他能用气势活活压死你。”
  闫清郑重地接过鸡腿,吃得尤其小心。
  此处人多眼杂,引仙会又无孔不入。时敬之生怕露馅,连吃了好些天粥。粥里有煮烂的清淡肉糜,到底比不上满是油脂的肉块。昨日苏肆手痒,在院子里烤起猪肉来。时掌门气急败坏,一股子气势从天而降,精准地压在苏肆脑袋上。
  苏少教主手一哆嗦,刚烤好的肉串险些摔进灰里。他没等时掌门进一步发作,两手抓满肉串,一溜烟逃得飞快。
  “毕竟掌门是那个什么……欲子?口腹之欲比常人强个百倍。你做出那样的事,与酷刑折磨他没分别。”
  闫清好声好气道。
  “亏得时机合适。要是尹前辈在场,你可能跑都跑不了。”
  这一路走来,时敬之的表现与常人无异。反倒是最近,他在几人跟前不怎么掩饰欲求,喜怒哀乐甚是直观。或许是与尹前辈情谊深厚,不再压抑自个儿了吧。
  闫清想着想着,面上露出几分欣慰之意。
  “人家还说我是魔教少教主呢,你说起话来吓人多了。”
  苏肆可没心思感慨——无论闫清在欣慰什么,他一准没欣慰到点儿上。想起尹辞一脸阴冷的模样,苏少教主登时打了个哆嗦。
  “什么跑得了跑不了,时敬之那副模样,还不是他姓尹的惯出来的……你以为我为了谁?那两人让你不分白天黑夜地习武,肉吃再多也不够。”
  “阿四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
  闫清自然地筛去前半段坏话,他挠了挠头,笑得有些腼腆。
  “习武虽苦,也不是掌门和尹前辈的错处。我好歹要上台,要是太快落选,岂不是坏了枯山派的名声?再说这些时日下来,我也学了不少东西。”
  苏肆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闫清。时至今日,苏少教主愣是没看出枯山派还剩什么名声。
  “你……唉,明日就要开始比试了,你小心些。谁都知道你是枯山人士,下手未必能点到为止。”
  “嗯!”
  武林大会第一日,阅水阁照旧到场旁观。
  这回他们没有红衣绿袄,而是各个穿着板正雅致。“记录武林盛会”不比下鬼墓,是个轻松安稳的肥差。闫清四下看了许久,没有在其中找到沈朱的身影,甚至连只麻雀也没瞧见。
  掌门这是与沈姑娘彻底断联了么?
  或许是自己多心,可闫清总觉得身周暗流汹涌。时掌门与尹前辈并未详细说过计谋,只让他专心习武。就连苏肆也单独与时掌门谈过要事,他临近登台,却照旧一无所知。
  ……算了。
  闫清很快就自行想开——那对师徒强如妖邪,阿四亦不算赤勾人士。至少到现在,四人都是安全的。他身边有挚友,手上有功夫,本就不该奢求太多。
  擂台边缘分外热闹。
  最远处停了些轿子,也不知是哪来的大户前来看热闹。人潮汹涌,已然有人卖起了香饮子和毕罗。再近点的位置,两个郎中未雨绸缪地支摊摆旗,甚至还有一个算命的瘸子混了进来,叫嚷着要金玉帮代为押注。
  离擂台最近的地方,百姓更是挤挤挨挨,乱在一处。他们既不敢离擂台过近,又唯恐远了看不清。众人如此进退不止,原地搅成一锅纷乱的人粥。
  金玉帮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他们以红绳隔开擂台,拉了些高低不同的木架,教人坐于其上,再多的人也能看真切。
  擂台上空空如也,人们的急迫也渐渐平了些。金玉帮弟子们如同羊群中的狼犬,将人慢慢理齐整,甚至见缝插针地请了些叫卖瓜果茶水的小贩。
  各派来的人不多,倒也不难安置。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人群中竟然混着三个僧人。
  见尘寺不是封寺了么?
  不过为首的和尚,江湖人们姑且认得——那分明是目睹枯山派作恶的知行和尚。
  知行和尚面色略显苍白,空茫的表情与火热的气氛半点不搭。他身后跟着两个斗篷遮脸的苦行武僧,看上去不像要登台的。
  “难不成是太衡请来的,等大会末了当场找枯山派对质?”
  “嗬,这回有热闹瞧啦!”
  然而无论何人问话,知行俱是低头不应。实在被拦得紧了,他也只道一声阿弥陀佛,并未露出怒容。见尘寺好歹是大允第一大寺,众人不敢做得过火,只好眼巴巴看他坐上上座。
  见尘寺不参与,魔教更不能到场。太衡虽未获胜,已隐隐有主人之势。
  时辰一到,那金玉帮主挪着肥胖的身子上台,对着大锣“嗙”地敲了下。
  “上——木镯——请——明镜——”
  胖子掐着嗓子,拿腔拿调地喊着,仿佛在唱一出大戏。
  他这厢没唱完,金玉帮的弟子便从擂台一侧钻出来。两人穿金戴银,打扮得如同两只瑞兽。
  人群沸腾了片刻,嗡嗡声差点把金玉帮主的嗓门都盖过去。枯山派不好往人多处凑,饶是闫清人高马大,也得踮起脚来看。
  两个弟子一左一右,俱端着红木托盘。左边托盘放了近百只细木镯,垒得稍高,右边托盘里摆着一面大铜镜。那铜镜打磨得锃亮,镜台以幕炎石为底,石头上刻了密密麻麻的符咒,与慈悲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金玉帮主以细绸垫手,将铜镜放在擂台正中,又置了一个小香炉。等拜完镜子,他才笑着转身:“此回共有三十六个门派参会,粗记七十二人。此乃我武林正道第一盛会,老规矩,先验心再排战。”
  闫清看得津津有味,猛然见了不认识的规矩,赶忙转向苏肆:“验心?”
  “放心,待会儿你就晓得了。”苏肆漫不经心道,“就算尹前辈出事,你也不会有事。”
  闫清更好奇了,奈何尹辞与时敬之不在此处,他没旁人问,只好闭嘴继续看。
  台上,那金玉帮主取了张长绢,把绢上人名念得抑扬顿挫。作为最受瞩目的,曲断云自然排在第一位。
  “太衡派——曲断云曲掌门——”
  曲断云一跃而起,潇洒利落地踏风而至,径直落在铜镜前。太衡声望甚高,台下一片热情叫好之声。
  金玉帮帮主似是预料到了此等场面。他不急不躁,等喧闹完了才继续吆喝。
  “明镜高悬,妖邪溃散。曲掌门,请!”
  曲断云没有一丝犹豫,他抓住镜台,叫那镜子照了个一清二楚。镜中人剑眉星目,确是曲断云无疑。胖帮主小眼扫过,而后一弯:“过!”
  曲断云行了一礼,从托盘上取了个木镯,戴于左手之上。那木镯蠕动片刻,竟不松不紧地箍住了他的手腕,显然也是件法器。
  “嘶。”苏肆抽了口气,“曲断云还真能过了验心一关,莫不是使了什么阴招?”
  闫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似懂非懂地唔了声。
  各派人士一个个上台,重复着曲断云做的事。接下来还真刷掉几个——那几人上台,镜中映照不出他们的脸。
  “心术不正,落!”见了这样的人,金玉帮帮主总会这样喊。
  枯山派是新门派,在名单上颇为靠后。胖帮主喊了大半人,才唤到枯山派。
  “枯山派——大弟子尹辞——”
  台下没有回应。
  胖帮主并不气恼,他不紧不慢地唤了三次尹辞的名字。见尹辞不来,直接跳到了下一个。
  “枯山派——下人闫清——”
  “下人”二字一出,台下仿佛冷水入滚油,人声炸成一片。与太衡登台时不同,这回唾沫横飞,尽是奚落嘲讽之声。
  好在闫清自小伴着鬼眼长大,当年村人的辱骂更是歹毒。正道几句不痛不痒的刻薄话,他听了权当没听见。闫清背着慈悲剑,一步步走向铜镜,只担心这镜子把自己先一步踢下台。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摸铜镜的石台。
  结果他的手指刚触到石台,周遭的喧哗声一瞬便消失了。闫清扭头四顾,擂台与摊子都在,只不过全部空空荡荡,不见一人。碧空灿阳一并消失,天空灰白一片。铜镜中则只剩一片漆黑,其中仅有他的面孔。
  一个苍老尖细的声音猛然在他耳边炸响:“闫清,你可知罪?”
  闫清一脸茫然:“……?”
  他莫名其妙地瞧着那镜子,半天没等到下一句。他的脸仍然映照在一片漆黑之中,没有半点模糊或扭曲。
  闫清愈发莫名,不晓得自己该做些什么。然而就在下一刻,四下的喧哗声潮水般回归。他活像从水底浮出,人世的声音再次灌入双耳。
  “过!”金玉帮帮主高声道。
  闫清直到戴好木镯,也没想通方才的关窍。那兴许与慈悲剑相同,携了什么识人的术法……罢了,没丢人就好。
  见闫清一脸怔愣地走去台下,苏肆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他这友人佛心阵也闯了,慈悲剑也拿了。要是被区区“问罪镜”拿下,那才是真的笑话。
  他反而更担心那个不怎么像好东西的尹前辈。
  闫清下台没多久,尹辞姗姗来迟。他的面皮比闫清还厚三分,在一众骂声中泰然自若。出乎苏肆的意料,尹辞毫不犹豫地摸上镜子,动作相当果决。
  这回轮到金玉帮的帮主疑惑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犹疑地喊了声“过”,嗓门都比先前小上些许。
  听到这个结果,台下的谴责大半成了震惊。
  “下人也就算了,枯山大弟子也能过?”
  “问罪镜问的是罪业,要的是问心无愧……若、若是思绪异于常人,也能自认无罪吧。”
  “说不准是那时敬之蒙骗他们,专挑无辜人上台。”
  ……
  然而人们没能议论几句,心思就被下一位吸走了——
  “阳沙派——施仲雨施掌门——”
  “过!”
  “阳沙派——大弟子马十里——”
  “心术不正,落!”
  施仲雨完全不理会骂骂咧咧的马十里。她转过头,望向不远处的曲断云,目光锐利如剑。后者正大光明地回望,不见半点愧疚或退缩。
  分完代表资格的木镯,接着到了排战环节。为表公正,金玉帮帮主特地唤了见尘寺的知行和尚上台,挨个抽取绢片。
  不远处,尹辞把坐着木椅的时敬之推到擂台附近。这会儿资格已定,几个门派退到了观战的位置,空位多了不少。
  四周大多是得了资格的门派,自不会公然对时掌门出手。只不过凑近一看,时敬之的状况比传言中还要恶劣许多。今日明明温度正好,时掌门却牙关紧咬,额头上冒着一层冷汗。他时不时扯扯徒弟的袖子,叫徒弟附耳过去,再气若游丝地嘟囔几声。
  他们要知道谈话的内容,八成会骂得更大声些。
  “再把我推近些……对对对,哎呦喂,我刚才差点失误。距离太远,术法着实不好使。子逐,你确定每片绢片都换过了?”
  “你还是集中施术吧,知行人都僵了。人家小师父等你呢,赶紧把合适的名字递上去。待会儿我还得抽空调包回来。”
  金玉帮对绢片的看管颇为严格,武功强悍如尹辞,也在调包上多花了不少工夫——为了控制武林大会的排战,他们得把绢片换成处理过的妖绢,让时敬之逐个控制才成。
  “陈前辈的法术好是好,就是有点难控制……”
  时敬之嘟囔归嘟囔,袖子里的手上功夫没有停。一个又一个细致法术连绵不断,他憋得汗都止不住。好在知行和尚面无表情,故意放慢动作配合,终究没有露馅。
  不出一炷香,对战表已定。
  曲断云忍不住露出微笑。
  哪怕天意真的存在,这回它也站在自己这边。眼前的对战表,对他曲断云来说很是理想——
  尹辞与施仲雨被分在另一大组,两人先得来一战,胜者才能在决战之中碰上他。在那之前,他只需把枯山派拿来凑数的下人剔除便好。
  完美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下鬼墓——
  大家:枯山派这个徒弟是凑数的吧。
  武林大会——
  大家:枯山派这个下人是凑数的吧。
 
 
第132章 八人
  排战当晚,夜空无云。废屋院内昏昏沉沉,连盏灯都没燃。
  尹辞融于夜色,鬼魅似的挨近,第五次打掉了闫清的剑。他留了力,然而闫清的手腕还是红肿不堪。闫清一声没吭,乖乖把剑捡起来,认真捉摸自己的破绽所在。
  尹辞不语,只是打量着面前人。
  论才能,闫清天资优秀,但不及曲断云。论积累,他自小跑前跑后伺候亲爹,字都是偷听人家念书识的,更不及曲断云。闫清被收入枯山派不到一年,先前只是学了太衡的皮毛功夫。但凡他有点自觉,这会儿都该担忧下自个儿的处境。
  枯山派恶名在外,曲断云对他们压根不会客气。要是出战的人换成苏肆,苏少教主估计早就卷细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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