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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古代架空)——行行楷楷

时间:2021-06-03 08:43:52  作者:行行楷楷
  可是这些通通无用,他之后仍是会时不时在梦中看到苏泊云,林司衍隐隐约约知道,他似乎……是喜欢上苏泊云了。
  不是对苏泊云的儒慕,也不是对兄长的那种喜欢,而是像采儿姐姐对他大哥那样的喜欢,是想见他想亲他的喜欢,但得知了这个认识却让林司衍羞愧难当。
  他如今身子不是男人了,难道连颗心,也不是男人了吗?
  林司衍在心里唾弃自己,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天启虽然民风开放,好男风者亦是不少,个把权贵家里养些个小馆也不足为奇,甚至往上数还有几位先帝有过男妃,但是人人都知,这事终究是不合纲常的,也上不得台面,都只是玩玩罢了。
  林、苏家两家皆是尊奉礼教的家族,门风清正,父亲泉下若是知道他有个有龙阳之好的儿子,怕是在地底下也不会安生。
  而……苏泊云呢?
  他知道会怎样?
  他会远离他,对他露出厌恶的神色吗?
  林司衍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害怕,他好不容易使了计让苏泊云对自己好,若是让苏泊云知道自己还存着对他那样的心思……
  他不敢赌!
  况且……连他自己都厌恶这样的自己了。
  林司衍不想去喜欢他,也拒绝去喜欢他,他的心似是活生生地被分割成了两个人,一人换作“理智”,一人换作“感性”,他们相互拉锯着,唇枪舌剑,寸步不让,搅得林司衍头脑发昏。
  林司衍是偏袒“理智”的,可他不知道这世间是否有句话,叫作“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之一事,看不见,摸不着,虚无缥缈,又岂能是他一介俗人可以左右得了的?
  他据理力争过,可是他输了,于是他不再插手,冷眼旁观,放任心中的两人相争。
  最后,是“感性”赢了,他骑坐在“理智”身上,耀武扬威地朝林司衍看过来。
  他洋洋得意着,似是嘲笑林司衍的懦弱,嘲笑他不敢面对现实,他说:“生前哪管身后事,也算是苏泊云他们害你成这副模样的,他自个说要照顾你的,你就是直说了,他要是不理你了,那就是背信弃义!”
  林司衍想,理是这个理,可他要的不是苏泊云对他的愧疚……没等他想明白,他便听到被压在身下的“理智”嘲弄道:“就算苏泊云会照顾,那也只是给个温饱无忧罢了,你在他心里会成什么样?你想这样的照顾吗?”
  林司衍心下一惊,他抬头,那扇刚为他开启的门,还未等他窥见外边的天色,又无情地合上了。
  心中那两人又开始打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拳我一脚,吵得林司衍烦不胜烦,最终,林司衍一个气恼,将两人通通赶走。
  心清净了,脑中却仍不清净。
  桌台上,林司衍只点了一只蜡烛,烛光微弱,有细小的飞蛾,无知又无畏地扑火。
  林司衍卷了一筷子长寿面放进嘴里,不凉不烫,温度刚刚好。
  罢了,喜欢便喜欢吧!
  只是他永远都不会让苏泊云知晓,他不是那飞蛾,也没有那般无畏,明知前方死路,还要扑火。
  若真无果……那也是命。
  林司衍顺从本心后发现,其实喜欢苏泊云这件事并不让他痛苦,相反,它还让他在这苦闷无望的宫里感到慰籍。
  苏泊云入朝为官后,林司衍与他相见的频率多了起来,虽然他二人并未有时间独处或交流,但林司衍与苏泊云每一个或有意或无意的对视,都让他内心雀跃不已,这似乎是旁人不可知的秘密,仅他与苏泊云之间的默契。
  林司衍的心里偷偷藏了一个人,他偷偷地追逐着那人的身影,那人偶或回头,与他对视,他看着那人,那人也看着他,而后他们分开视线,平平淡淡,无甚波澜。
  林司衍知道,苏泊云看着他,是因为苏泊云把他当做弟弟关心,而他看着苏泊云,是因为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泊云不会知道他为何总看着他,而他,亦是永远不会让苏泊云知晓!
  这个故事关于两个人,但仅能有一个人知晓它的存在。
 
 
第19章 
  “嘭——”
  这已经不知是齐策第几次摔杯子了,御书房伺候的太监宫女皆应声立即下跪,林司衍亦不例外。
  林司衍作为随堂太监,自然是看过那些折子的,也知道齐策此番如此恼怒是为何。
  几月前,一位新科进士因太过耿直,得罪了不少权贵,被人暗中作梗,调去京外为官。
  诸如此类的事屡见不鲜,这本是一件小事,根本惊动不到齐策,但恰恰就是这么个导火线,便牵引出了极大的轰动。
  那新科进士虽被人使了绊子,截了仕途,却也不恼,在那小小的县里当个勤勤恳恳的七品芝麻官,可这一当,却发现了不少毛病,最为严重的,便是盗贼猖獗一事!
  估计他也是被圣贤书教化了多年的人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一上任便清理宗卷,查出问题后立即遣人捉拿盗贼,想着手解决这一问题,可却偏偏抓不到一人,他觉得有疑,细细观察可几日后,便发现竟然还有官盗勾结的现象!
  他将此事向郡守汇报,希望上级能予他些帮助,文书递了上去,却音信全无,还听说郡里也是这等情况,他一恼,一纸奏章快马加鞭送入丞相府,丞相蔡管一见这奏章,知事情大小,连夜入宫。
  那奏章上将郡里县里所查条条框框,事无巨细地一一记录下来,圣上大发雷霆,当即令人彻查此事。
  这一查,便查出了轩然大波。
  原来这几年盗贼愈加猖獗,百姓多为其所害,苦不堪言,却无一人上报朝廷,甚至还官盗勾结,相互包庇!
  齐策立即下令斩杀几名郡守,派人下去解决此事。
  可效果却不佳,纵然律法十分严苛,但盗贼仍是不断,官吏仍是抓不到人。那些盗贼各个都像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似的,官吏前脚刚落地,便都逃窜得飞快,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待官吏走后,仍是该盗的盗,该抢的抢。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历朝历代中,盗贼一事皆有,虽不可彻底清除,但还是可以控制的,但像现今这般猖獗,甚至官盗勾结之事却是头一次出现。
  盗贼一事迟迟无法解决,齐策整日眉头紧锁,御书房也是终日气压低沉,宫女太监人人自危,生怕触了霉头。
  林司衍听苏泊云在信中提过几笔,也能猜到如今朝堂上氛围也是低沉的。
  齐策作为他的“仇人”,但凡齐策不开心之时,便是他高兴之日,齐策不开心一日,他便高兴一日;齐策不开心十日,他便高兴十日,他自是希望齐策事事不顺,日日愁恼,琐事不断的。
  可是……
  林司衍看着那些高高堆起的奏折,无一例外是民生苦难,盗贼狡诈,便高兴不起来了。
  他也开始思索起这解决之法。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林家的男人向来以天下为己任,若他有能力解决此事,却因一己私怨藏着掖着,致使天启百姓受难,那他便是天启的罪人了。
  想齐策愁烦不假,但这代价若是建立在许许多多的无辜百姓身上,便不可行,况且,这也是父亲苦苦守护下来的盛世,他若是在世,定也不会愿意看到这般的情势。
 
 
第20章 
  “哦?那你的意思是朕用错了法子?”齐策的眉头紧锁了几日,如今说话也是皱着眉头的。
  “奴才不敢。”林司衍伏在地上,将头低得更低,“奴才只是……觉得或许还可用其他法子。”
  几日前他确实是想到了另一个治盗的法子,虽不敢保证此法百分百有用,但他有很大把握是管用的,起码会比如今的局面要好。
  林司衍原本已经写好了信,只待寻得小郭子,让他交与苏泊云,届时由苏泊云出面,向齐策进谏便可。
  苏泊云是新科状元、当朝新贵,也是御史大人之子,他说的话份量极重,齐策定会加以考虑。
  但偏偏小郭子不知去了哪里,林司衍日里要伺候齐策,本就疲惫,再加上不能暴露与苏泊云的关系,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寻了两日竟也寻不着人影。
  林司衍心里透彻得很,他并不想自己向齐策提这法子,一来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随堂太监,在众人眼里稍看得几本书,识得几个字罢了,说话并无份量,况且宦官不得干政;二来,他如今仍是“罪臣之子”,若此法奏效,难保不会引得齐策的猜忌,若此法无效,他越俎代庖……
  这宫里下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层出不穷,落井下石之人更是多如牛毛,齐策即便可留他一命,他今后的麻烦事也定不会少。
  左右都予他百害而无一利,只是……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如今非常时刻,他不得不亲自向齐策提这法子。
  此次盗贼一事太过恶劣,单是看呈上来的折子便觉得触目惊心,更何况历来有些臣子怕触怒皇上,以至于牵连到自己,都是将事情都是往小了说的,只怕……现实更加严重!所以,这事拖不得。
  “你既然跪在这儿了,想来也是想着主意了,那你便来说说有何法子,此法若是奏效,朕定有赏。”齐策按了按眉心,话锋一转,犀利的目光锁在林司衍身上,“可若无效……”
  若无效会如何,齐策没再说下去,可林司衍知道他定不会轻饶自己,齐策日理万机,近来又为此事烦心许久,他若在此时又给他出甚么乱七八糟的主意,碍了他时间,明摆地给他添堵,他岂能轻饶自己?
  可好歹,齐策也给了他一个开口的机会。
  “是。”
  林司衍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道:“奴才认为,此次盗贼一事,并非是法不苛,律不严……”
  相反,他觉得正是法太苛,律太严,所以才导致官盗勾结。
  齐策是个独断冷酷之人,反应在治国上,便是厉行赏罚,重用律法。
  诚然,以法治国确实能让国家井然有序,但这次,恰恰就是因为用法过度导致的。
  齐策新登基时,便命人重新修订了国法,特别是针对扰乱百姓安乐生活的鸡鸣狗盗之徒,尤为严厉,一经捉拿,立即斩首,甚至还实行了连坐。
  凡郡城盗贼过千,凡县城盗贼过百,便是治理者治理不善、教化无方之过,上至郡守县令,下至衙役捕头,都需被牵连,他们本就是履行自己的职责,但没抓到要被老百姓埋怨,抓到了、抓多了又要被上头人处置,抓与不抓皆是错,甚至抓了还有被问罪的威胁,都自身难保了,即便是部分官员有心为民,也不得不考虑家中老母娇妻幼儿,于是皆心照不宣,来了个官盗勾结,将一切皆压下去,向上只管说百姓安居乐业即可。
  只是没想到来了那么个愣头青,还是个颇为有本事的愣头青,将一切都捅了出去。
  其实,若想解决此事,不但得从官员入手,还得从盗贼内部入手。
  首先,便是将律法中“连坐”一项修改,其次,贴出告示,“告捕一盗,赏钱五百缗。侣者告捕,释其罪,赏同平人①。如有包庇,一经发现,与盗同罪”,最后,整顿地方官员,让他们将功赎罪。
  林司衍说了许久,先前齐策便将下人退了出去,因此整个御书房里只有齐策与林司衍在,周遭静悄悄的,只余林司衍条理清晰的说话声。
  林司衍越说越顺,也越说越兴奋,虽然他的眼上仍是谦卑的,但眉眼间的神采却是隐也隐不住,他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连齐策不知何时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都未曾发觉。
  林司衍整整说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将自己所思所想一一详细说完,便静静等待齐策的决择。
  只是……他等了许久,等到浑身燃起的沸腾血液都熄灭了,也不见上头那人发声。
  林司衍能感觉到上头那人审视他的凌厉目光,不知道那人这是疑狐还是其他。
  渐渐地,林司衍的眉目暗淡了下来,心也却提了上来,
  “行了,你先下去吧!”
  终于,林司衍听到了那人发话,语气平淡,听不出是喜是怒,可他的心却是瞬间凉了一半。
  林司衍叩首,慢慢退了出去,只是每退一步,心便凉了一寸,待退出御书房,剩下那半颗心也是凉透了,散着丝丝寒意。
  齐策那轻飘飘、平淡淡的一句话,便将他入御书房时的满腔热血给浇了个透彻。
  林司衍勉强扯起一点嘴角,也是了,若是一个“目不识丁、才疏识浅”的宦官也能解决这国家大事,那那满朝文武岂不都是酒囊饭袋?
  朝廷何必举行科举,又何必养这些人?
  果然,越俎代庖,终不过是跳梁小丑,自取其辱罢了。
  真是可笑至极,林司衍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
  明知是这结果,还偏要撞撞南墙,齐策没怪罪他,怕也是体恤他这般“忧心国事”吧。
  林司衍想笑,心却是苦的,眼也是酸的,他最终还是没能笑出来,扯起个怪模怪样的弧度,独自舔舐着酸痛。
 
 
第21章 
  “过来,给朕拟折子。”
  嗯?
  林司衍自那日出御书房被打击后,这几日都有些心不在焉,突然被点到名,有些惊讶地看向齐策,一时未反应过来。
  拟折子?拟什么折子?
  “你出的主意,你不来拟谁来拟?”齐策看林司衍仍是有些愣愣的模样,心头不由得有些好笑,挑眉道,“怎么?不过是给朕出了个主意,便这般得意忘形,连折子也不会拟了?”
  齐策虽然是这样说,但语气并不严厉,最后那句尾音上扬,听着甚至有几分玩笑的意味,似乎心情不错。
  玩笑?心情不错?
  林司衍被自己这感觉吓了一跳,走过去给齐策拟折子的时候悄悄看了他一眼,果然,接连紧皱的眉头今日也都舒展开来了,而御书房今日,似乎也没那么压抑了……
  等等,齐策刚刚说的意思是……他准备用自己的法子?
  “还发什么愣,朕虽说有赏,但还得看你这法子奏不奏效。”
  林司衍心头一喜,瞬间觉得眼前雾霾散尽,柳暗花明,前一日他还为此郁郁寡欢,心灰意冷,这一刻他却似是品尝到了人间极乐,觉得连眼前的齐策也不是那么令人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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