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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活儿不好?(近代现代)——黄花九梨

时间:2021-06-03 08:44:33  作者:黄花九梨
  忽然,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进时灿的脖颈,直直插入他的动脉。
  温热咸腥的血液流进嗓子口,呛得时灿想吐,疼的他想哭。
  时灿不断咳嗽,有那么一瞬甚至觉得自己会被林仰掐死。
  “求……求你……”时灿泣不成声,连自己的手都被染成了鲜红色,“我不会离开你……求你……”林仰眼中的怒火因这哀求声而缓缓平息,他的视线渐渐恢复克制冷漠。
  扼住咽喉的手慢慢放开,时灿大口呼吸,“咳咳……咳……”一瞬,那还未收回去的手掌变成了佝偻白骨,而时灿脖颈上的伤痕正是被血肉模糊的指节刺穿。
  林仰又一次变为了皑皑骷髅,比上次更为迅速。
  骨缝间夹着腐败不堪的皮肉,像是被人生生撕碎……时灿猛然睁开眼睛,径直坐了起来。
  又是梦。
  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颊脖颈,湿的。
  是泪,不是血。
  时灿大口喘气,眼泪竟停不下来,心中则充满了悲伤,其中还有难以忽视的害怕。
  他摇摇晃晃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到厨房,随即拿过酒瓶,连闷了好几口。
  四十度的烈性液体淌过嗓子口,那辛辣的感觉就像是被白骨戳穿了一样。
  撕裂,扭曲,刺痛。
  时灿一连吞了半瓶酒,这才得了些许平静。
  随之而来的,是极致的眩晕感。
  时灿晃悠着酒瓶来到窗户旁,视线因酒精而模糊,月色因泪水而湿润。
  忽然,时灿很想去找林仰。
  若不是几个小时之后约了秦泽下见面,时灿真想要现在就去找林仰。
  这种冲动的念头几年前好像有过,因为爱,因为想念,因为相思的煎熬。
  再往后,物是人非。
  记不清了。
  此时再次出现这种念头,背后的驱使却大相径庭——因为疼,因为痛苦,因为钻心的内疚。
  梦中惊醒,难以入眠。
  时灿坐在客厅里发愣,直到太阳高高升起,他才起身收拾东西,潦草出门。
  他与秦泽汐约在了蓝离的工作室见面,时间是午饭之前。
  虽说是工作室,但时灿在早期投了不少钱,而蓝离亦经营有方,演艺生意做得风风火火。
  走进大门,秦泽汐早一步到了。
  他起身迎着时灿走过来,皱眉问:“你怎么了,眼睛发红,满身酒气。”
  时灿看了看时间,自己没迟到,“怎么来的这么早。”
  秦泽汐笑了,用手指轻揉时灿的头发,“难得你约我,这可是我们第二次约会,我当然得早点来。”
  昨天从医院出来,秦泽汐提议两人去看电影,庆祝他考试一塌糊涂。
  时灿宛然拒绝,想了想说,明天吧,带你去看点东西。
  “蓝总的工作室里有什么好看的?”秦泽汐揽住时灿的肩膀,大开脑洞,“难不成,你准备进军影视行业?”时灿微微抬起头,看着秦泽汐俊朗阳光的脸颊,看他笑得这般开心,眼神中都是带着希望的光。
  倏然,时灿心疼不已——秦泽汐甚至还不知道,时灿约他来这里是想残忍的说:算了吧,我考虑好了,你和我,算了。
  “怎么看着我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别帅?”秦泽汐扬起眉毛,附身凑近时灿些许,“闻闻,专门用了古龙水。”
  “最开始给你当助理的时候,那个叫Kent的家伙去你家也是满身古龙水味,但是他的品味太差了。
  掉价。
  你闻闻我的,这个味道,我猜你会喜欢。”
  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时灿早就不记得了,可秦泽汐却信口拈来,越发让人心疼。
  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是让人越发欢喜,越看越喜欢。
  秦泽汐见他不吭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其实我闻到过你家里的香薰,故意讨好你买了这个味道。”
  时灿吞咽口水,执了念伤他,更狠下意让自己的心更疼,“你和我,算了吧。”
  “什……什么?”秦泽汐一愣,反映了片刻好像明白了。
  他眼中忽闪惊讶,随即移开视线,“不喜欢这个味道那我以后就不用了。”
  “我说,我们算了吧,没必要再继续接触下去,甚至不需要再见面。”
  “你在说什么?”即使避无可避,秦泽汐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找理由,给时灿找借口:“你是不是早晨喝醉了,哪有人一早就喝酒的。
  你肯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心疼,真的疼。
  时灿姑且疼的难以呼吸,可想而知秦泽汐会是什么感受。
  可越是疼,越证明时灿活着。
  就连疼,都让时灿欲罢不能,甘心受虐,“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把话收回去。”
  秦泽汐捏住时灿的手腕,微微用力却不敢真的伤了时灿,“你把这话收回去。”
  时灿推开他,径直往前走,“今天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你说清楚,我——”“为什么?”秦泽汐打断时灿,皱眉抬高声音,快速反问,“你是昨天约我,当时你就想好了吗。
  为什么?因为隋海海跟你说什么了?你不是已经知道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吗?”隋海海确实说了,她说,我觉得你应该离开他。
  只是,时灿不至于被一个女孩子的话左右,更不可能因为她的话做出如此决定。
  正好相反,隋海海在这之后还说了很多。
  她看时灿一言不发,甚至没有因为自己的挑衅而显出愠色。
  隋海海很是意外,于是皱眉问,“你为什么连一句让我闭嘴的话都不说?我在你面前这样大放厥词,指点你的感情,你为什么一点情绪都没有?”时灿想了想,解释说,“我不是没有情绪,只是我觉得,我和他的事情,别人说什么都无足轻重,不算数。”
  隋海海看着时灿若有所思,随即又问,“秦泽汐的父母不知道他喜欢男性,他偶尔会跟我说,担心爸妈知道了日子不好过。
  如果他们有一天开口阻止你们,你也会在一旁看着,觉得无足轻重,然后什么都不说吗?还是,你要让秦泽汐独自一人和他爸妈起争执,或者干脆跟他说,既然你父母不同意,那不应该因为我影响了你们的关系。”
  时灿忽然想起母亲上门意外撞见“奸情”的那天,秦泽汐明明已经进屋换衣服,可以独善其身,但他还是走出来,挡在了时灿的面前。
  若是两人换位,以时灿的性子或许真不会如他那般反应。
  “我们这种从小把医院当成第二个家的人,没什么朋友,更别说谈恋爱了。
  我们都不会。”
  隋海海没有打破时灿的沉默,叹了口气自顾自解释,“可是秦泽汐说起你,我觉得他可以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你,他能为你付出所有。”
  时灿点头,“你想见我,因为听了我们的事情,觉得我配不上他的喜欢。”
  “你猜错了,我没那么邪恶,我也不想当电视剧里破坏别人感情的女二号。”
  隋海海摇头,觉他自以为是,“我想见你,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也能为他付出。
  我挑衅你,是想看看你会不会维护你们的感情。
  我虽然不会谈恋爱,但我想,一段感情里的两个人,应该对彼此的付出一样多。
  就算不能完全相同,也至少得有那份心意与执着。”
  “你……说得对。”
  时灿想了想,她说得每个字都是对的。
  隋海海说了那么多,情绪也上来了。
  她看着时灿,眨眼睛说,“我不会真的要求你离开他,我就是他的朋友,根本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我也不会求你好好对他,显得他太卑微,需要你的施舍一样。
  但是我可以警告你,你必须对秦泽汐更上心,必须让他更幸福。”
  隋海海思考片刻,最终补充道:“他现在这样,我很心疼他。
  他那么好,值得拥有最好的感情,是他应得的。”
  “隋海海到底说了什么,误会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
  秦泽汐追问不休,而时灿的脚步不停,一直来到工作室一楼的尽头处。
  “到底为什么。”
  时灿拿出一把钥匙,开门的同时对秦泽汐说,“进去吧,里面就是我的答案。”
  “可是我们……”时灿后撤一步,让秦泽汐率先进屋,“我一定给你一个完整的答复。”
  作者有话说:咳咳,不破不立!39我不能接受你受委屈。
 
 
第39章 时灿后撤一步,让秦泽汐率先进屋,“我一定给你一个完整的答复。”
  秦泽汐心中急切,哪管得了屋里有什么。
  他一边推开门,一边对时灿说,“事情都解释清楚了,昨天在医院你和隋海海相处也挺融洽,怎么——”话说到一半,秦泽汐呆愣在原地。
  他望着屋里的墙壁,微微张开嘴,“这……”“这些画……你认识吧。”
  时灿进屋后关门,动作很是小心。
  几十平的房间里,四壁陈列着好几副油画。
  房间里控制着湿度,同时也控制着阳光,确保画作得以最妥善的保存。
  画作大多经过装裱挂在墙上,还有几幅陈列在桌子上。
  窗边的墙壁上有一幅画被白布遮挡,看起来甚是特殊。
  秦泽汐目光移动、仔细打量,而后与时灿四目相对,“这些画都是……丁乙的。”
  “还有你的。”
  时灿指了指左手边的墙壁,正巧挂着秦泽汐的《欲情》,“不过现在,它们都属于我。”
  当年时灿的母亲发现他当裸模,怒火中烧想要毁掉所有的画,好在蓝离拿出工作室里这间屋子给时灿,这才免去母子之间的纷争。
  蓝离对时灿很是大方,根本不计较,让他随便用这房间。
  久而久之,时灿将手里所有的画作都搬了过来,连前些日子买的《欲情》,也一并放在这里。
  “你说‘算了’,和这些画有什么关系。”
  虽然丁乙是秦泽汐的偶像,可这年轻人此时的心思,都集中在时灿的话上,压根不想仔细看这些美术作品,“我不能接受,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
  时灿拉过一旁的凳子,轻拍椅背,给秦泽汐使个眼色,“坐下吧。”
  秦泽汐深吸一口气,进而缓缓吐出,强迫自己跟随时灿的节奏,嘴里却不依不饶,“我不可能接受,所以你最好——”时灿望着秦泽汐的眼睛,出声打断他的话,“之前在我家里遇到我妈,你问我,如果你有什么事刻意瞒着我,我会不会生气。”
  秦泽汐一愣,不知时灿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话,“我……我那是有感而发,随便说的。”
  “我说的话,你都记得。”
  时灿淡淡笑了,而后又认真开口:“你说过的话,我能记住的不多……记得这句,是因为当时我心里在想,你那些瞒着我的事儿,不知什么时候会说穿。”
  秦泽汐移开视线,小声嘟囔,“我有什么可瞒着你啊。”
  时灿望向墙面,视线缓缓划过林仰的画作。
  他轻声开口,反问秦泽汐,“你当真不知道我就是丁乙画里的模特吗。”
  “我……那个我…….”秦泽汐怔在原地,没想到时灿会如此直白,“其实……”“其实你知道。”
  时灿看着林仰的画作发呆,随即闭上眼睛。
  时隔几年,时灿还是难以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他用丁乙这个名字创作人像画,我是他的专属模特。
  我们俩曾经是恋人,后来……后来他去世了。”
  时灿见秦泽汐没有吭声,不知他是不是惊讶于这个事实,“他的事情,你知道吗?”秦泽汐的视线中有对时灿的心疼,也有对他和盘托出的惊讶。
  “没关系。”
  时灿没想让他给个回答,随即自顾自说,“无论你知不知道,我都会说清楚。”
  面对感情,秦泽汐向来坦荡。
  他对时灿的真心没话说,对隋海海的立场也鲜明正视。
  时灿决定了拒绝他,自然也会将所有事情说清楚。
  没有欺骗,毫无隐瞒。
  在时灿口中,林仰克制且淡然,不带什么温度,与他相关的故事也冷冰冰的。
  他与时灿相识相恋,在一起度过了几年时光。
  他将对艺术的坚持投射在两人生活之中,要求时灿活成他想要的模样。
  林仰的去世是一场意外,车祸夺走了他的生命。
  有情人终不得善终,从此阴阳相隔。
  离开的人被无尽的怀念,而留下的则必须承受难以逃离的悲伤。
  林仰离开之后,时灿经历了很长时间的低迷,最终游戏人间,遇到了秦泽汐。
  三言两语,时灿以最简单的方式交代了与林仰的过往。
  其间,他停顿了好几次,有意避开“死亡”、“去世”一类的字眼。
  秦泽汐安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时灿拿不准他究竟知道多少,想来,既然已经决定和盘托出,那也不必深究。
  “我从没走出来过。
  以前不想忘了他,后来发现我被他困住,忘不掉。
  你看到的微博,这几年也是我在用。”
  秦泽汐沉默许久才终于回过神。
  他抓住时灿的手腕,一个使劲将时灿拉进怀里,随即用脸颊贴着他的小腹,“你之前说,这几年里有好几次你都非常想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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