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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地玫瑰(近代现代)——乌子瓜

时间:2021-06-08 08:21:46  作者:乌子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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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郝奇酒吧的营业时间是从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但也没个准,具体看生意情况早些或迟些。酒吧除了郝奇这个老板兼酒保兼收银兼周末驻唱歌手,还有两个服务员,一个厨师和一个杂工。厨师和杂工额外兼任安保工作,若有人闹事就会跟郝奇一起收拾局面。不过大部分时间都算平安,郝奇很擅长跟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这是他与生俱来、或说是长进骨髓里的求生本能。
 
这个没什么特别的夜晚,因何云初的到来而泛起些许涟漪。
 
郝奇的人缘很好,也一向桃花旺盛,几乎每天都有人凑到吧台前来同他搭讪,甚至也发生过类似今晚这样的状况。
 
只不过上次遇上的是个变态,郝奇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人赶走,且在而后大半个月都想想就觉恶心。如果今天是另外的人把偷拍他的照片设置成手机壁纸并跑来搭讪,郝奇大概率会直接拿出放在收银机底下的枪。毕竟没有人愿意被跟踪偷窥,被偷内裤,甚至一开门就看见个割了腕的裸男以死相逼。
 
可面对那么一个干净漂亮的男孩儿,郝奇实在难以把他跟变态联系在一起。他能够想到的就只是些青涩又美好的词语,诸如暗恋,诸如表白,诸如情窦初开。
 
所以,郝奇的心情很好。
 
在从震惊中回过神后,他第一时间就开始为自己的魅力沾沾自喜。他自认姿色平平,却仍能获得美人如此青睐。人类果然是虚荣的动物,男人尤其如此。不过郝奇并没把何云初那句“晚点来接你”当真,而仅仅理解成小男孩儿的怯场落跑。
 
真可爱。
 
 
后半夜下起大雨,先来的客人走后就再无人光顾,
 
一点左右,郝奇宣布下班,好让Rosa早些回家备考,并叮嘱Jeane别再出去乱晃。姑娘们大声笑着,说郝奇越来越像个从乡下来的老父亲。
 
郝奇笑着呛她们,说这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叫做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如果想当他女儿,不妨就跪下敬茶,他一定封个比她们周末所赚小费更多的红包。
 
杂工小张从出餐口探来半个身子,操着浓重的广东口音,话里有话的讲,奇哥要认干女儿?怎么一把年纪还学人转性啦?
 
郝奇险些一口酒喷出来,抄起桌上的点单本扔过去,附赠一句从小张那儿学来的“扑街仔”。
 
酒吧里最寡言的厨师Nick,则像个真正的老父亲一样看着他们笑闹,他已经帮小张做好台面清扫。这个敦厚老实的意大利人,总是这样纵容着小张的偷奸耍滑。
 
小张把早晨藏在口袋里的糖果塞进Nick的上衣口袋,却不像答谢,而更像是一种别有深意的奖励。Nick脸红的挠头收下,其余三人则都齐齐装瞎,保持着一贯的默契善意。
 
橘色灯光下的冷清酒吧,有丝毫不受大雨影响的温吞暖流。
 
这是整个纽约,郝奇最喜欢的地方,是比他住的公寓更像家的地方。这里的每个人都像已经回归故里的养父母一样,对他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郝奇并不信奉上帝,却常常感谢上帝让他遇见这些善良又可爱的人。
 
下班了,检查好水电燃气,郝奇照旧最后一个离开锁门。
 
雨居然又停了,可已经无法挽回热闹。郝奇又再想起那个扬言要跟他约会的漂亮男孩,他左右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人等候。郝奇摇了摇头笑自己想得太多,转身落锁那刻,一道人影掠过,后颈遭受重击,郝奇连喊也没来得及喊就失去了意识——
 
 
 
两小时后,郝奇醒来。
 
他昏昏沉沉的看着被灯光映成廉价粉色的天花板,渐渐感觉到后颈上的钝痛。他猛一个激灵令他翻身而起,想起先前那个割腕求爱的猥琐裸男。
 
“Shit!”
 
郝奇龇牙咧嘴的捂着后颈,浑身上下都绷紧起防卫本能,他身手还算不错,至少是不会在正面对付的情况下输给一个神经病。
 
可郝奇一转头就看见张优美的、冰冷的、鲜妍又干净的脸孔,他怔怔失着神,眉眼间满是忧虑,隐约还带着些怒气。他就站在床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与郝奇四目相对。
 
半晌惊奇无话,何云初迟疑着开口,“还好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郝奇皱着张脸努力辨认,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怎么是你?”
 
何云初松了口气,仍站在原地,仍是背脊笔直,端正得像个来见老师的优等生,“抱歉,是我反应太慢,让你受伤了。”
 
郝奇听不大明白,却看清何云初一脸的愧疚,十二万分的惹人生怜。
 
“怎么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过来,坐我旁边。”
 
郝奇放下捂在后颈的手,拍了拍床边,皱眉挤出一个笑容。也不知怎的,他就是很不愿看见那张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他了,可他都还没见他笑过。
 
何云初稍作迟疑,看了郝奇一会儿,却转身拿了冰袋才走过来敷在郝奇后颈。
 
“嘶……”
 
郝奇被冰得一哆嗦,与此同时,何云初飞快把手撤开。
 
“对不起。”
 
“.…..”
 
郝奇费力的扭头看他,愈觉怜惜的笑起来,“干嘛道歉,我该谢你。是你救了我对吗?”他拉住他的手,牵引着他把冰袋重新放回颈后,“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在这里?”
 
郝奇的手很凉,又有说不出的温暖。何云初近乎被烫到,那难以形容的温度顺着手腕血管迅速蔓延到心底,他好想抱抱他,尽管从能够记事起,他就没跟任何人有过拥抱。
 
“Hello,anybody here?”
 
郝奇迟迟未听到回复,便尽力舒展眉目,把沉浸在陌生悸动中的何云初唤回现实。
 
何云初回过神来,顺着郝奇的力道坐到他床边。他看着他,迟疑着开口,“我……我能抱你吗?”
 
“?”
 
“还没人抱过我。”
 
郝奇完全陷入疑惑,这和先前在酒吧里那个一身压人气势的男孩儿真是同一个人吗?可他并没去求证,而是抬起双臂将他揽进怀中。
 
看来这并不是位少爷,只是个没人关怀的可怜小孩。
 
郝奇想到曾经的自己,但即便是自己,也还能依稀记起童年时的怀抱。虽然不是母亲给他的,但至少也有人抱过他。
 
冰袋落下来,悄无声息的砸在尚算柔软的床垫上。
 
何云初完全僵住,两手悬在半空,都不敢搭在郝奇背上。
 
原来这就是被拥抱的感觉,原来,也有人愿意抱他。
 
郝奇摸了摸何云初的头发,就像福利院胖胖的黑人社工一样,笑着安慰道,“别担心孩子,这世界并没那么坏。”
 
他不知道何云初经历过什么,但他感觉得到,他和他一样,是曾被上帝遗忘的弃儿。
 
僵持片刻,何云初猛的收拢双臂,勒得何云初几乎都痛了。他埋头在他颈侧贪婪的深吸进几口气,还亲了亲他这块敏感的软肉。
 
“你真好,我要一辈子跟着你!”
 
“.…..”郝奇浑身一僵,艹,又是个变态!
 
 
 
——TBC
 
 
哈哈哈哈温柔心软的郝奇先生
 
 
 
 
 
第4章 
 
 凌邦是纽约近十年来最大的华人势力,明面上做收藏投资的生意,也涉足酒店地产,实际却是以高利贷、毒品、人口贩卖为敛财手段的黑帮组织。
 
当家人何靳嵘,是帮会头目,亦是凌邦集团的董事长。何靳嵘是雇佣军出身,最初起家于金三角,主要“经营市场”并不在美国境内。他的背景极其复杂,更有十分骇人的商政支持,即便称得上是无恶不作,迄今为止也仍逍遥法外。
 
何靳嵘膝有一女二子,长女何书桐,次子何孝文,幺儿何云初。何云初是子女中最得何靳嵘偏爱的,但这并不出于父子亲情,而是他和他最像。在何靳嵘看来,这个小儿子是最适合接替他成为凌邦当家人的人选。也因为如此,何云初自小就是大姐和二哥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在各种打压与暗算中长大,直至这两三年才有所缓和。
 
个中缘由倒不是何书桐、何孝文忽然良心发现,而是他们的势力已发展到足以跟何靳嵘谈条件的程度。按照罗铭的说法,他们与何靳嵘打了个赌,正在全力争抢筹码,根本没精力来欺负小孩儿。
 
罗铭是何云初的老师兼贴身保镖,或许也可以叫保姆。严格意义上讲,他是整个何家唯一与何云初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也就是说,如果将来何云初不能继承凌邦,或不能在凌邦占有一席之地,罗铭的下场势必会很凄惨。
 
但罗铭对此并不担心,甚至是毫不关心。他还鼓动何云初不妨趁这段时间去体会下一个青少年应有的生活,比如,谈个恋爱。
 
何云初第一次听到这话时,只觉得罗铭嗑了药在发疯,但罗铭从不碰那些东西。他连酒都不喝,自持得不像个黑帮成员,或说是清醒得不像个人类。
 
“你不会以为跟我爸上过床,他就会护着你吧?”
 
何云初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个理由,可他并不觉得何靳嵘会对任何人另眼相看。罗铭没有回答,那张鲜少有悲喜流露的脸上更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何云初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也没把这荒诞的提议当回事。
 
直至,他遇见郝奇。
 
何云初不知道自己的性向有否受罗铭的影响,他第一次看见罗铭被何靳嵘压在身下操的时候,大概是在九岁。
 
他当然是被发现了,何靳嵘却只笑着看了看他,然后掐着罗铭的脖子,让他管好自己的学生。当时罗铭满脸是汗,眼里甚至都有泪水,他皱着眉红着脸,又是痛苦又是沉沦。他哑着嗓子语不成调的对何云初说道,“云……少爷,你……嗯啊……该回房……休息……啊!”
 
何云初听话的走了,然后在回房的路上吐了个昏天黑地。
 
如果一个正常人遇上这种情况,多半会变成坚定的恐同,甚至是对性产生障碍。但何云初得到的启示却是:绝不当挨操那个,以及,何靳嵘那玩意儿真他妈丑。
 
他当时就是被这个恶心吐的。
 
何云初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个正常人,虽然他也没接触过什么正常人。
 
但正不正常又怎么样呢?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正常人?正不正常不也一样是人。
 
 
离开酒吧后,何云初就一直开着车乱转,也一次次从酒吧门口绕过。直到最后一次开回来,他在车里看见一个黑鬼打晕了正在锁门的郝奇。何云初直接开足马力撞过去,然后跳下车把被吓退的黑鬼往死里揍。他险些就把人打死了,却悬崖勒马的停下手,他觉得自己不能在郝奇面前杀人,那会弄脏他的,即便他此刻什么都不会看见。
 
然后何云初把郝奇扛上车,检查了下他的伤势就开去酒店。他先是习惯性的去了凌邦旗下的五星酒店,想想却觉不对,就又调头在酒吧附近找了家廉价的宾馆。何云初拿了郝奇的钱包,用他的证件和钱办了入住。这种地方的前台很笨不会关心一个看似未成年跟一个人事不省的住客组合是否合法合理,只毫无服务态度可言的冷漠提醒,房里的保险套和润滑剂要额外付费。
 
郝奇昏睡期间,何云初拆掉了装在浴室和床头的偷拍摄像头。他虽然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但这种下三滥的机关他都十分清楚。因为罗铭什么都会,也什么都教。何云初很早就在罗铭的指点下,把自己房间里的监听器和摄像头一个个找出来做了改装,然后以牙还牙装回他大姐和二哥的房间。不过他都没看过,他嫌脏。
 
床头的保险套和润滑剂都是最差的,没有标价,大约是要看服务员心情收费。床单枕头上有明显的污渍,何云初只能把外套脱下来垫在床上再让郝奇躺下。他等了一个小时,郝奇醒了,他对他笑,他牵了他的手,说谢谢他救他,还,抱了他。
 
何云初高兴疯了,简直像置身云端。郝奇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和烟味,混在木质香水味中,调和出一种温暖而干净的香气,令何云初昏聩沉醉。
 
 
“你真好,我要一辈子跟着你。”
 
何云初由衷说道,却没想到这会吓着郝奇。
 
 
他推开他,前一刻的温柔笑脸变作冷漠戒备。
 
何云初不知所措的看着郝奇,“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我……我手劲儿比较大。”
 
从刚才的拥抱来看,郝奇比自己想象的更心软善良,大概是对弱者有某种天生的怜悯,何云初自然要好好利用这点。
 
郝奇觉得脖子上被亲过的那块地方有些发烫,他把手撑在身侧,掌心却被硬物硌到。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何云初的外套上。原本要出口的质疑警告忽然就难以出口,他重新看向他,想着要如何才能把拒绝的话说得委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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