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珀一听托尼这半梦半醒的语气，顿时警觉：“托尼，你不会昨晚又出去……”
她把「鬼混」两个字咽了回去，“今天上午可是有重要会议的，你没忘记吧？”
还没等听见托尼的回应，手机另一头就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然后一个佩珀熟悉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托尼，不早了，先起来吧，有件事情得和你商量一下……你在和谁通电话吗？”
佩珀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谁的声音。
“你和伊曼纽尔在一块？”佩珀问道。
“嗯，我在他家。”托尼见伊曼纽尔进来，睡意也去了大半，从柔软的被子里坐了起来，赤着脚踩在了质地松软的地毯上，“回头我再和你说。”
佩珀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挂了电话。
她放下手机，啃了一口被捏成面包干的面包，头顶缓缓地冒出了一个问号：
此时她瞥到了前几天买到的某不负责小报的头条，那份报纸已经被她随手塞进了废纸篓里，但头条的标题依然清楚地露在外面。
《当我们在谈斯塔克工业和格林集团不可告人的py交易时，我们在谈什么》佩珀盯着那份报纸看了半晌，伸手将它从废纸篓里捞了出来。
“斯塔克工业疑似在郊外进行大规模重火力武器试验……啧啧啧。”
托尼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新闻，“这些记者的想象力真的太丰富了，新闻业浪费了他们的潜能，他们应该去做小说家，我的垃圾桶里永远会为他们的大作预留一个位置。”
“你被拍到了。”伊曼纽尔将另一份报纸扔到了他面前，“钢铁侠先生。”
“钢铁侠？这名字不错。”托尼瞥了一眼报纸上有些模糊的照片，“民众认为那个怪物是斯塔克工业做的新型武器，好吧，虽然这口锅扣在头上有点冤，但至少没有「未知的超恐怖机械怪兽」来的吓人。”
“这事儿总是得处理的，你有什么打算？”
“嗯……”托尼摸了摸下巴，又灌了一口牛奶，“你觉得呢？”
身为股东的伊曼纽尔手指习惯性地敲了敲桌面：“先把舆情压下去吧，记者招待会必须得开一个。关于机械怪兽的事情，这事史蒂夫已经上报到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按常理说应该会以军事演习或者别的什么理由糊弄过去。而你的钢铁战衣……”
伊曼纽尔停顿了一下，说道：“机械保镖，这个理由怎么样？”
“嗯哼……”托尼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对了，队长呢？”
“他很早就走了，说是去一趟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伊曼纽尔说道，“他们那边不需要我们操心。”
“你的外星车呢？”
“在车库里。”
“你还真放心他？”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伊曼纽尔倒是无所谓，“他救过我三次了，而且既然已经扯上关系了，倒还不如放在身边来的安心。不过……”
他皱了皱眉，这次的袭击事件他总觉得和声波有些关系。
或许他是忽略了什么细节？
“好吧。”托尼也没再多说什么，“那今天上午的会议？”
“照常进行。”伊曼纽尔说道，“但你得抽个时间去回应一下外界的猜测。”
“怎么回应？真就说是保镖？你觉得他们会相信这个理由吗？”
“他们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给出一个解释。”
伊曼纽尔说道，“这样官方和站在你这边的媒体才好帮你掩饰真相。”
托尼挑了挑眉：“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伟光正的事情。”
“民众是很容易被引导的。”伊曼纽尔笑了笑，“你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不至于看不到这一点吧？”
“这我当然知道。”托尼说道，民众到底有多容易被煽动、被蒙骗，他再清楚不过了，“我只是没想到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你也会玩操纵舆论这一套，而且看起来还挺熟练的。”
“你觉得这样做不好吗？我这可是在帮你擦屁股啊，斯塔克大老板。”伊曼纽尔说道。
“我到底是因为谁才会这样啊！你知道我昨晚多着急吗？我这边看着你都给捅穿了，吓死人了好不好？”
一提起这个托尼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昨晚是真的被吓到了。
“好好，是我的问题，你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在帮你了吗。”伊曼纽尔见托尼急眼了，赶紧哄了两句。
此时，餐厅外路过的迈尔斯：
什么捅穿？什么擦屁股？
嘶……两位老板，你们，不对劲。
第68章 自闭68
与此同时，另一边。
“这是什么？”
一间光线昏暗的地下室内，斯特拉克男爵皱着眉头，用手指指了指屏幕上的利钻魔。
“不，不知道，看起来像是某种机械造物……”站在他身边的佐拉博士十分困惑地说道。
“……”白痴都能看得出来——斯特拉克男爵盯了佐拉博士一眼，盯得他有点害怕地后退了一步，这才冷冷地说道，“它袭击的人是谁？”
“格林……”佐拉博士瞥了斯特拉克男爵一眼，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明知故问，但又很快把目光收了回来。
“格林——”斯特拉克男爵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像是被他细细咀嚼了一遍，唯一的一个元音被生硬地拖长，“那个尼可弗瑞为了保护他，特地把美国队长送去给他当保镖的出逃实验体？”
“如果没有美国队长在的话，可能他就……”
“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他和尼可弗瑞了？”斯特拉克男爵嗤笑了一声。
佐拉博士不说话了。
“看来不止我们盯上了格林。”斯特拉克男爵说道。
“毕竟他可是……”佐拉博士说到一半顿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一样，眼里浮现一丝恐惧之色。
斯特拉克男爵也皱了皱眉，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
——一整个实验基地的人，一夜之间全部人间蒸发。
没有留下尸体，没有留下遗物，甚至连只言片语也不曾留下，就这样消失了。
甚至连监控录像都来不及拍摄到任何东西，在同一个夜晚被彻底破坏，什么都没能留下。
当时那个实验项目很特殊，他们尝试将一个未知来源的、异常强大的能量晶体与人体融合。
这个能量体的强大程度超越人类认知，据研究人员预测，它甚至可以用以创造宇宙、修改逻辑，甚至是控制时空。
它被称之为宇宙立方。
但若想发挥出其全部力量，使用者必须与其完美结合。
融合实验先在动物上进行，他们成功在小白鼠身上进行了融合，并测算出了融合阶段的不同对能量体与生物体的影响。
融合进度未超过百分之五十，杀死生命体的话，宇宙立方的能量会脱落。
融合进度超过百分之五十，杀死生命体，宇宙立方的能量会随着生命体一起消失。
然而在转移到人体实验的时候，但凡是年龄超过一岁的人类实验体，都出现了巨大的排斥反应。
那些被强制融合的人类在巨大的痛苦中，无比缓慢地从血肉之躯转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结晶体，那些结晶体如同无瑕的宝石，将他们的身体当作养分扎根生长，而结晶化的实验体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化作雕像，碎成粉末。
为了短时间内获得大量的实验体，他们以纳粹的名义开始进行人口贩卖，一切愿意将自己家不满一岁的孩子交给他们的人，都将获得一笔相当可观的钱财。
那时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如火如荼的战争年代，无数根本养不活婴儿的难民为了远离战场，愿意花费一切代价获得这笔救命的钱。
于是，婴儿实验体源源不断地送入实验室。
但无数次的实验结果都是失败、失败、失败，直到472号实验体与能量体融合。
他不像别的实验体一样因为缓慢而致命的排斥反应晶体化，只是发起了高烧，并持续了整整四十八小时。
而这四十八小时，成为了这项实验最后的记录。
所有资料被摧毁，所有参与人员消失，宇宙立方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宇宙立方到底去了哪里。
直到半年前，格林集团的实际掌权者伊曼纽尔格林在宇宙立方辐射近距离探测下，呈现出了阳性反应。
他们知道，他们终于找到了。
找到了很多很多年前，那个从实验室里突然消失的能量体的宿主。
“无论如何，宇宙立方必须被回收。”斯特拉克男爵说道，“加西亚如果做不好这件事情，就由我们亲自动手。让交叉骨接手这件事情，必须抢在别的势力之前得到他！”
那是能轻易改变整个世界格局的钥匙，那是几乎能毁灭整个宇宙的武器，那是能让人掌控一切的冠冕！
他们本打算用怀柔一些的方法抓住格林，毕竟他的社会影响力太大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容易引起别的势力的注意，但现在时间已经经不起拖沓了！
“明白了，只是472号的融合进度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立方恐怕……”
“他只是容器而已。”斯特拉克男爵神情冷酷地说道，“把他带到这里来，尝试抽离宇宙立方，如果不行的话，就给他洗脑。”
“无论如何，他必须是我们的。”
“是。”
与此同时，另一边。
“失败了？失败了是什么意思？”红蜘蛛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他未能完全觉醒。”震荡波倒是一本正经地解释了。
“为什么会这样？”
“有人在他身边保护他。”
“人类？你不会连个人类都打不过吧？”
“不是普通人类。”震荡波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就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言，“快了，距离完全觉醒应该只差最后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
“……”震荡波没回答，半晌后他说道：“等待吧……”
上午的会议结束之后，斯塔克工业便立刻着手安排了一个记者招待会，对社会回应昨晚发生的事情。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人也来到了现场，与托尼商议好了官方的说辞。
而伊曼纽尔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在明面上与昨晚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也不需要在那种场合露面。
他正准备收看电视转播，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伊曼纽尔接听了电话，是弗瑞。
“有件事情提前和你说一下。”弗瑞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他的语气显得有些疲惫，“上头决定暂时把队长从你那边调离，待会儿新的特工会到你的办公室去报到。”
“什么？”伊曼纽尔眉头微蹙，“为什么？这么突然？”
“具体情况新的特工会向你解释。”弗瑞似乎是有些繁忙，语气匆匆，“他也是个不错的特工，不用担心他的专业性。”
“其实我已经不需要……”
“抱歉，我这边有点忙。”弗瑞打断了伊曼纽尔的话，“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行……”伊曼纽尔也不生气，挂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还不到五分钟，他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他说道。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浑身都带着肃杀和凶悍气质、身材魁梧的高大男性，他直接走到伊曼纽尔的办公桌前，说道：“您好，格林先生，我是神盾局派来保护您的特工。”
“神盾局？”伊曼纽尔皱眉。
“就是国土战略防……那个局。”男人说道，“英文简写。弗瑞局长应该已经联系过您了。”
伊曼纽尔愣了一下，心里不知为何竟有点欣慰——这帮人总算找出一个好记又好念的缩写名字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嗯……”伊曼纽尔点了点头，“史蒂夫呢？”
“他被紧急派遣去参加调查机械生物的任务了，关于这件事情，您应该比我了解的清楚。”男人说道。
“这么突然？”
“是啊。”男人耸了耸肩，“对了，抱歉还没有自我介绍——布洛克朗姆洛，接下来的时间我会保障您的安全。”
他的语气很彬彬有礼，神色和仪态却带着兵痞式的随意。
伊曼纽尔皱了皱眉，说道：“你不是正规军出身？雇佣兵吗？”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朗姆洛说道，他笑了笑，“老板慧眼如炬。”
伊曼纽尔抬眼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和史蒂夫不一样。
凶狠而充满野性，就像是未驯化的野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从气质上来看，伊曼纽尔就能轻易辨别出他与史蒂夫最大的不同——
后者的力量建立在守护的信念之上，而眼前这位雇佣兵的力量，恐怕是建立在破坏的信念上的。
“我知道了。”他说道，“你出去吧，具体交接事项去和我的助理谈，我要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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