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红尘意(玄幻灵异)——顾言丶

时间:2021-06-08 08:53:41  作者:顾言丶
  虽然盛钊上岗得稀里糊涂,但好歹这是他的“主要工作内容”,不干说不过去。何况盛钊自己也有点好奇,想看看这个专门雇人给自己送饭的有钱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是不太靠谱的话,现在跑还来得及,盛钊想。
  电梯晃晃悠悠地停在七楼,盛钊捧着个外卖盒子,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宝贝,小心翼翼地端平放稳,迈出电梯来探头探脑地看了看。
  七楼的布局跟一楼看起来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是走廊两边的住宅门被水泥砌死了,只留下最中间一扇门来。
  这扇门看起来普普通通,跟普通的公寓门也没什么不一样,既没有镶金边,也没有像霸道总裁那样弄成什么红木实心双开门的。
  盛钊心里的紧张情绪消退了一些,他有心给未来的老板留下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于是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深深地吸了口气,按捺住心底的紧张,装出一副干练稳重的德行站在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五秒钟后,房门从屋里打开。盛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挂上了礼貌的塑料笑意,抬起头正打算说话,可眼神一落在对方身上,盛钊就卡了壳,方才一路上打好的腹稿登时忘了个干干净净。
  盛钊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几乎是愣在了原地,一时间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大大大美人!
 
 
第4章 “老倒霉蛋了。”
  盛钊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开门的男人长了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轮廓深邃,眉眼精致,一双丹凤眼半眯半睁,眼尾狭长而上翘,薄唇抿起些许,乍一看是个好看到薄情的长相。
  他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绸浴袍,懒散地倚在门边上,看起来还比盛钊高出一个头,瞧着足有一米九。身形削薄却不瘦弱,不知道是不是长久不出门的原因,看起来有一点病态的苍白。
  盛钊甚至注意到了,男人的右眼角下方还有一枚小小的泪痣,看似不大起眼,但落在对方脸上却正如滴墨入水,几乎瞬间就将这张脸的生机盘活了。
  刑应烛面无表情地半垂着眼睛,眼神在盛钊手里的外卖盒上停留了一瞬,紧接着一路上移,极其短暂地打量了他一眼。
  他的瞳仁是一种极其深邃的黑,虽然刑应烛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但盛钊还是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发麻,只觉得脊背莫名其妙窜起一阵凉气,激出了他满身鸡皮疙瘩。
  盛钊倒吸了一口凉气,脑子里瞬间乱成了一堆浆糊。
  他本能地把手里的纸盒往前一递,张嘴就说:“美人,这是你的——”
  完了,盛钊心里咯噔一声。他本来是想叫老板的,结果看着这张脸脑子打结,居然就这么把心里话秃噜出来了。
  要不是此情此景太过尴尬,盛钊都想立马掏出手机上某乎上提问一下:上班第一天调戏了老板还有救吗,我该怎样才能不被辞退,在线等,急。
  刑应烛也没想到,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有生物胆大至此,敢当着他的面叫他美人。
  盛钊心里七上八下,俨然已经开始给自己点蜡,谁知面前这位“刑老板”为人并不如看起来那样冷漠,停顿了两秒后,也没说出让他滚蛋之类的话。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刑应烛,见对方略微支起了身子,左手伸到门框后摸了摸,居然摸了半杯奶茶出来。
  盛钊:“……”
  看来是没生气。
  见状,盛钊勉强放下了心,正想找补两句,就见刑应烛含着吸管,眼神往旁边偏了偏,落在了他的右手上。
  紧接着,刑应烛挑了挑眉,冲他使了个眼色,看起来像是在询问什么。
  盛钊愣了愣,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瞅,才发现他看的是自己搭在外卖盒侧面的右手食指。
  被纸盒边缘划伤的伤口虽然已经止了血,但还是有一道明显的红痕,盛钊用拇指蹭了一把,不好意思地说:“没事,我总是小磕小碰的,都习惯了。”
  “看出来了。”刑应烛终于开口,他勾了勾唇角,嘲笑道:“老倒霉蛋了。”
  盛钊:“……”
  凭心而论,刑应烛的声音很好听,音调又低又缓,大夏天听起来清清凉凉的。
  奈何话不好听,声音再好听也白搭。
  颜值带来的滤镜霎时间在盛钊眼前碎了个一干二净,盛钊心里顿时是惊艳也没了赞赏也没了,他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外卖盒往刑应烛手里一塞。
  “老板,您的外卖。”盛钊干巴巴地说,语气比外卖小哥还要塑料。
  盛钊自认为完成了工作任务,刚想转身下楼,就又被刑应烛叫住了。
  刑应烛约莫是不太满意他这态度,语气变得有些冷淡:“你叫什么名字?”
  盛钊不得已又转回身来,不情不愿地回答道:“盛钊,从金从刀那个钊。”
  “起这么个血光的名字,怪不得是老倒霉蛋了。”刑应烛说。
  盛钊:“……”
  有完没完!
  ——好好的大美人,怎么偏偏长了张嘴呢!
  刑应烛懒洋洋地打量了他一圈,忽而出手如电地在盛钊眉心处点了点。盛钊避之不及,下意识闭上眼睛,只觉得额间被什么东西冰了一下,睁开眼睛时才发现,那温度似乎来自刑应烛的指尖。
  手这么凉的吗?盛钊狐疑地看着对方,他指尖的温度冰得像埋在雪里的玉,一点热乎气都不见。
  刑应烛看起来没有解释的意思,收回手,转身关上了房门。
  盛钊莫名其妙,只觉得这个新老板怎么神神叨叨的。
  但抛开刑应烛这个不确定因素来看,这份工作比盛钊想象得要轻松多了。
  他平时既不需要做报表,也不需要上去跟刑应烛汇报工作,更不像其他公司那样三不五时开个没什么营养的早会。每天的日常工作就是楼上楼下溜达几圈,定时定点给刑应烛敲门送饭,还有接受一下楼内住户的早晚打卡。
  他最开始还担心这是不是个开不出工资的诈骗公司,但等到一个月之后,支付宝弹出工资到账的推送消息后,盛钊就彻底打消了这个怀疑,开始安安心心地留在这接着养老式工作。
  这栋楼里的住户异常让人省心,像是有什么潜规则门禁一样,每晚八点之前必定回来齐全,然后去一楼的办公室签出入单。
  盛钊在这待了两个多月,已经差不多把这栋楼的情况摸熟了。
  除了住在顶楼不出门的刑应烛之外,这楼里还住着几户人家。三楼四楼各租出去一间房,三楼的中年男人似乎是做白领的,盛钊有几次听见他捏着嗓子一边出门一边打电话,也不知道电话对面是下属还是乙方,用词简直极尽尖酸刻薄。
  四楼的年轻男人倒是和善许多,年岁看起来跟盛钊差不多大,也生了一副好面孔,如果说刑应烛能打十分,那四楼的小哥也能打个七分上下。似乎是做主播工作的,平日里也很少出门,倒是经常跑到一楼来跟盛钊说话。
  五楼的三间房分别租给了三个兄妹,住501的是个东北大哥,长得虎背熊腰,身高足有小两米,站在那活像堵围墙,头一回见的时候差点吓了盛钊一跳。
  这位熊大哥和自己二弟在小区外头不远开了个烧烤店,平日里极其热情好客,经常扯着盛钊过去蹭吃蹭喝,还从不让他掏钱。就是开门的日期太随意了,经常凭心情开张,盛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挣到钱。
  503的小妹有正经工作,平日里早出晚归,几乎每天都是踩着八点门禁的死线回来。
  至于二楼,明明已经租出去了,但盛钊一直没见到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住在这了。
  对盛钊而言,这栋楼里的住户都素质颇高,人也很好,一个个都跟他很合得来的模样,就算是三楼那个说话总掐着嗓子的中年男人见了他,通常也是客客气气的,能站住说两句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似乎都很怕刑应烛。
  “哎,怎么说呢,大佬浑身自带气场,反正我是不敢往楼上走。”四楼的胡欢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高大男人,说道:“你看熊哥这样的,也只敢住五楼。”
  外面的大雨已经下了好几天了,于是熊向松今天也没出门开店,干脆从楼上抓了一把瓜子下楼来开茶话会。
  “关住哪层什么事儿。”盛钊剥了个香蕉,奇怪地说:“你们租几楼不是自己选的吗。”
  “是啊,所以才不敢往楼上住嘛。”熊向松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点点头:“老弟你是不知道,哥有一回不小心听到他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都吓得哥半个晚上没敢睡觉。”
  盛钊:“……”
  这个语气配上熊向松的身材,听起来实在很没有说服力。
  “我倒觉得还行。”盛钊诚恳地说:“感觉他除了嘴毒一点之外没什么可怕的吧,顶多就是看着不好接近,实际上脾气没那么差。”
  胡欢和熊向松同时沉默了一瞬,转过头,用一种“你认真的?”的眼神盯着盛钊。
  盛钊被他俩看得后背发麻,搓了搓胳膊,问道:“……不然呢?”
  其实盛钊还想说每天要点两次红豆椰果奶绿外卖的人到底有哪里可怕,但是想了想刑应烛那个人应该很好面子,于是没好意思说。
  “没有没有。”胡欢干笑道:“可能你们比较合得来。”
  “不过老板是不是身体不大好。”盛钊啃着香蕉,随口问道:“我看他脸色总是不太好。”
  “不知道。”胡欢摇了摇头,转头问熊向松:“熊哥,你知道吗?”
  熊向松连连摆手:“那谁能知道大佬的来历,问我不是胡扯呢么。”
  盛钊正饶有兴趣地听他们聊着天,就听一楼外的呼唤铃突然响了,他探着脑袋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又到了他日常“上岗”的时间了。
  盛钊把手里的瓜子壳往桌面上一撒,熟门熟路地出去接外卖。
  他现在做这件事已经极其习惯了,从办公室出去时先去按电梯的下行按钮,等拿完外卖时电梯也正好到达一楼。
  胡欢正好也结束了放风,准备回楼上去开播,于是跟盛钊一起进了电梯。
  盛钊跟他前后脚按了四楼和七楼的按钮,胡欢十指交缠,脑子里纠结再纠结,最后还是没忍住,出电梯时回手一把按住了电梯门。
  “给你个忠告!”胡欢警惕地看看两边,小声说:“少跟大佬打交道,万一他不高兴了,小心他吃了你。”
  盛钊:“……”
  电梯门到了时间自动关闭,胡欢的脸消失在门外,只剩下钢化电梯门上映出的一张震惊脸在跟盛钊自己面面相觑。
  ——这话太有歧义了你有种说清楚啊!
 
 
第5章 商都市从来没下过这么大的雨
  “据气象部门报道,今日白天到明日夜间,省内西北部依旧会出现不小的降水天气。其中在洛阳、许州、商都等地以雷雨大暴雨为主。公路出行方面——”
  刑应烛按了下手里的遥控器,电视上的省内频道也跟着跳转了到本市的地方台。
  临近晚饭时间,几乎各地方台都在播放地方新闻,刑应烛半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商都市提醒群众,近来雨势多发,伊洛河水位上涨,也请周边居民做好防雨防汛工作——”
  刑应烛微微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强降水伴随雷暴天气,请市民出行时注意不要蹚水涉水,远离高压电线与行道树,以免出现意外——”
  刚巧不巧,电视播报话音未落,窗外便打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几秒后,雷声便轰隆隆地响起。七楼屋内门窗紧闭,豆大的雨点扑簌簌地砸在他的窗上,蜿蜒出连绵不绝的水渍。
  刑应烛不太喜欢这种天气。
  他虽然喜欢潮湿的雨天,但并不怎么喜欢打雷。
  电视里主持人已经播完了天气栏目,开始播放家长里短的地方新闻,刑应烛歪着脑袋,就着外头的雨声听得昏昏欲睡。
  因着暴雨的缘故,外头的天黑得比平时早近乎两个小时,现在不过将将五点钟,外头的路灯就已然亮了起来。
  电视里头,街头采访的地方记者裹着厚厚的雨衣,打着伞在街头兢兢业业地播报着现在的户外情况。路面上的积水大约能没过半个车轮,看这雨势,恐怕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
  刑应烛放在面前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瞬,发出了短促的提示音,刑应烛睁开眼瞥了一眼,发现是外卖送达的弹窗提示。
  刑应烛没理那条紧随而来的“请五星好评”的信息,而是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回了电视中,听里面的主持人讲着雷雨天气的出行安全隐患。
  手机屏幕很快因无人操作重新暗下去,与此同时,刑应烛的房门也被从外面敲响了。
  “老板?”盛钊的声音从外面响起:“你外卖到了。”
  刑应烛这回终于有了点反应。
  盛钊在这工作了两个月,在他观察刑应烛的同时,刑应烛其实也在观察他。
  这栋楼里历代工作的管理员不在少数,刑应烛能记住的也有十好几个了,但从来没有一个像盛钊这样能跟这栋楼合得来的。
  以往的大多数管理员要么就是凭着趋利避害的本能不怎么出门,要么就是跟这楼里的住户彼此都淡淡的,没什么交情。像盛钊这样跟楼里其他住户处得仿佛亲热友邻,还不让刑应烛讨厌的,他是第一个。
  眼缘是这世上最玄之又玄的东西,看着普普通通一个小孩儿,身上倒挺有名堂的,怪不得能投简历投到这来。
  外面电闪雷鸣的,刑应烛实在懒得动,于是弹了弹手指,隔空拉开了房门。
  盛钊已经习惯了开门递外卖的业务流程,这次手都抬到一半了才反应过来门口没人,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高科技声控门锁吗,盛钊想。
  “进来。”刑应烛说。
  盛钊循声往屋里一瞅,才发现刑应烛身上裹着件反季的黑色高领风衣,正斜躺在沙发上。屋里没开灯,电视的光亮铺在刑应烛身上,将他那张脸映得明明灭灭。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