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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意(玄幻灵异)——顾言丶

时间:2021-06-08 08:53:41  作者:顾言丶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伸手去抱抱对方,可惜叛逆期的小龙不怎么领情,一扭头避开了他的手。
  “做什么?”小龙没好气地问。
  “喜欢你。”盛钊好脾气地说:“就想抱一下——你以前都给抱。”
  盛钊倒也没撒谎,反正他现在这个状态在物理角度上都没法定义,他眼前是八千年前的小龙,可时间线却已经是八千年后了,把刑老板说成是“以前”,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
  可惜小龙不比刑老板,对这种肉麻行为十分嗤之以鼻,愣是维持住了自己的高冷人设,没让盛钊得逞。
  盛钊倒也不怎么气馁——有刑应烛的Buff在,他看小龙又心疼又喜欢,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甚至于,他看着对方时心里还在想,原来刑应烛当年就是这样的么。
  他原以为刑老板我行我素,时间匆匆如流水,他却是水中那块扎根的顽石。可现在看来,也不完全是这样。
  在不知不觉中,他到底被时间冲刷出了一点弧度,变得跟当年不大一样了。
  盛钊没有再强求,他干脆掏了掏兜,从兜里掏出一块牛奶糖来。
  自从跟刑应烛在一起之后,他总喜欢在兜里带些千奇百怪的小零食,没事儿用来跟刑老板玩玩情趣。刑应烛一般也都配合着,顺着他的意思被这点小恩小惠哄消气。
  “吃不吃?”盛钊剥开糖纸,冲着小龙摊开手,说道:“我昨天刚买的新口味,香草牛奶味。”
  小龙的眼神瞥了一眼他的手,尾巴甩了甩,语气凉丝丝地问:“什么东西?”
  “你喜欢的东西。”盛钊耐心地哄他。
  小龙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琢磨他为什么这么殷勤。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凑过来,从盛钊手心卷走了那颗糖。
  他舌尖的触感软软的,有些温热,盛钊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手指,觉得有些微微的痒。
  “你都拿走我的东西了,我吃你一点也不算欠人情。”小龙理直气壮地说。
  盛钊又有点想笑了。
  太可爱了,盛钊想,若说刑老板是理直气壮地不讲理,小龙就是强行给自己找回面子一样。
  盛钊送出了那颗糖,心里勉强好受了一点,他无意识地搓了搓手心,眼神黏在对方身上,怎么也舍不得挪开,脸上的笑意也淡了许多。
  他心里隐隐约约明白,等到他离开这个地方,他就再也见不到这样的刑应烛了。
  因为那副龙骨已经融进了他的身体里,再找不见了。
  或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小龙吃完了那颗糖,也渐渐发觉了这人目光中复杂的深意。
  小龙被那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顿了顿,垂下脑袋凑过来,盯住了盛钊。
  盛钊下意识激灵了一下,觉得这眼神有点熟悉。
  小龙不闹脾气的时候,他身上那股经久的煞气就慢慢显露出来。他不笑也不说话,只微微眯着眼睛,用一种近乎专注的目光打量着盛钊。
  他的眼神一点点划过盛钊的表情,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像是要从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盛钊下意识打了个颤,一瞬间有一种在跟八千年后的刑应烛对视的错觉。
  “为什么这幅表情。”小龙声音低缓地问:“你拿我的骸骨,拿得这么不情愿吗?”
  不知道为什么,“骸骨”俩字从小龙嘴里蹦出来的时候,盛钊心头莫名一颤,差点就本能地想反驳。
  但话到嘴边,又被他自己按捺住了。
  “原来你知道啊。”盛钊苦笑了一声:“不是不情愿,我是……我是心疼你。”
  小龙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一点,显然是嫌弃他肉麻。
  盛钊挠了挠头,自己也觉得这话实在太让人起鸡皮疙瘩了。还好是对着一片灵智,不然要是面对刑应烛本人,他现在八成都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但他又确实说的是实话。
  因为面前这个残存的灵智碎片,是上辈子的刑应烛唯一仅存的一点痕迹。等到小龙也消失之后,那些刑应烛念念不能忘的执念,就真的要成为过去式了。
  盛钊不知道此时此刻刑应烛是什么心情,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他舍不得。
  小龙飞速地瞥了他两眼,被他那副表情搞得实在很想吐槽,他嫌弃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看见盛钊低头叹了口气时,他就莫名地又把那句吐槽咽回去了。
  太烦了,小龙想,这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喜好,到底是怎么把我的骸骨骗走的。
  他心里嘟嘟囔囔,身体却往盛钊那边挪了挪,不情不愿地垂下头,状若无意地蹭了一下盛钊的手。
  盛钊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小龙不像刑应烛一样已经被他磨人磨习惯了,看得出来,小龙大约是很不乐意让人摸摸蹭蹭抱抱的,他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也不喜欢离人太近……但刚才那一下,又实在刻意得要命,很难让人产生“他可能就是不小心蹭到的”这种猜测。
  盛钊心里顿时就软成了一滩水。
  “你真是……”盛钊说到一半,就没再继续,把后半句尾音吞进了一点笑意里。
  小龙眼睛眨了眨,但是没理他。
  到时候了——盛钊脑海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念头。
  于是他几乎立刻就知道,自己该回去了。
  盛钊很舍不得小龙,但他心里也知道,在幻境之外,还有刑应烛在等他。
  “我得走了。”盛钊垂在身侧的手指缩了缩,说道:“……你,鳞片很好摸。”
  小龙:“……”
  盛钊话音刚落,一直环绕在附近的薄雾忽而彻底散去,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走远。
  他还在裂谷之下,只是已经到了裂谷的“对岸”,之前他印象里的裂谷之下是熊熊燃烧的烈焰,可现在,他身后只有一条宽阔的江水。
  江水奔涌,对岸隐没在暗处,盛钊心里莫名清楚,只要走过去,他就算回去了。
  “你怎么回去?”小龙转过头,讥讽地嘲笑道:“你可是生魂,一脚踩进这条江,就会被拉进水里沉到底——之后或者被罡风撕碎,或者被积压得魂飞魄散,谁知道呢。”
  盛钊闻言愣了愣。
  他确实没想到还有这一茬,顿时为难了起来。
  盛钊站在江边踌躇了一会儿,正想在附近看看有没有木头之类的东西,就见岸上的小龙忽然舒展了一下身体,换了个姿势伏在地上。
  紧接着,他长长的龙尾扫过来,不经意地横在江面上,似乎是给他搭了一座“桥”。
  这次盛钊彻底愣住了。
  小龙吓唬他的时候,他压根没想到对方会帮忙……更没想到他会这么帮忙。
  刑老板一向将面子看得比天大,平日里哪怕带他上天下海地玩儿,也从不许他骑着,把偶像包袱背得死紧。
  他尚且如此,何况是小龙这种从来没吃过亏的。
  盛钊生怕自己会错意,呆愣了一会儿,愣是没敢动作。
  倒是小龙沉不住气,扭过头来看了看他,挑衅道:“你敢不敢走?”
  “我敢。”
  盛钊忽而笑了,他弯下腰吻了吻小龙的鳞片,然后小心地爬到了他身上。
  小龙不耐烦地晃了晃尾巴尖,倒也没因为他这种突然袭击把他从身上丢下去。
  盛钊走到一半时,天上忽而开始落雨。
  细碎的雨滴落在江水中,在他身侧敲出一朵朵圆弧的涟漪。
  盛钊脚步未停,下意识伸出手去拢了一把,正巧接住了一颗雨滴。
  那滴雨落在盛钊掌心,他摊开手,才发现那滴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手心里结成了一片雪花。
  只是眨眼间,那冰凌的纹路又很快融化在他的温度里,顺着他的掌纹流淌出去。
  就在这一刻,盛钊似有所觉,猛然回头看去。
  在江水另一头,小龙扭着脑袋,正瞧着他离开的方向。
  他眼神平静又深邃,黑得像是一汪不见底的深潭,就那么目光沉沉地望着他,既像是上辈子的那条龙,又像是刑应烛。
  恍然间,盛钊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却莫名想起了当年月下山巅之上,刑应烛分明已经回头,却依旧错过的那一眼。
  原来世间一切都有因果,盛钊想,兜兜转转,总会回到原地。
  就像他当年带着刑应烛的血在月色下转身而去,从此跟他一别八千年,最后自己拎着一张简历重新走进楼里一样。
  他心口一热,忽而涌现出一股冲动,冲着小龙招了招手。
  “我……我去见你了!”盛钊喊道。
  盛钊像个愣头青似地喊完这句话,便再没有犹豫,转过身,飞速地向对岸奔去。
  他心里那股不舍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里像是装着一颗马上就要破土而出的种子,只有看见刑应烛,那种子才能从他胸口发芽生长,给他一个酣畅淋漓的痛快。
  盛钊能感受到身后那如影随形的目光,雨丝擦着他的身侧落在江水里,点出一朵朵漂亮的水纹,却一点都没有把他淋湿。
  刑应烛,盛钊想,原来我离开他的每一步,都是在向他走去。
 
 
第140章 “来见我?嗯?”
  “……总要放弃一些东西。说到底,有舍才有得嘛。”
  “所以你叫我等一个人,其实就是——醒了?”
  盛钊模模糊糊听了一耳朵没头没尾的对话,脑子糊涂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刑应烛的最后一句话是跟他说的。
  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刑应烛边上。刑老板站在裂谷的断崖旁边,单手揣在兜里,衣摆有些发皱。
  他刚刚应该是在跟人闲聊,身体面向着另一侧,只有脸向自己的方向偏了偏,眼神还没来得及调度回来。
  盛钊眨了眨眼,看见了他漫不经心的侧脸。
  他在彼岸晃悠了那么久,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怼进来许多信息量,现在睁开眼又是刑应烛,忽而就有一种大梦已千年的感觉。
  只是梦中梦醒,他眼前都是这条龙。
  完蛋,盛钊想,而且怎么看着成熟版好像更有魅力了。
  盛钊那股愣头青似的冲动还没消散,于是他几乎一点没犹豫,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一头撞进了刑应烛怀里,低头搂住了他的腰。
  “我想死你了。”盛钊小声说。
  坐在VIP高处座位的白黎挑了挑眉,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呼哨。
  刑应烛倒一点不意外,他单手接住冲过来的小炮弹,笑着捻了一下他的下巴。
  “来见我?嗯?”刑应烛说。
  盛钊顿时老脸一红。
  “你……你知道啊!”盛钊控诉道。
  刑应烛挑了挑眉,表达了一下“我什么不知道”的高级自夸。
  相比起纯情又傲娇的小龙,面前这个成熟版的显然脸皮更厚,盛钊对此简直毫无招架之力,羞耻得恨不得再蹦回裂谷里。
  可惜刑老板就喜欢看他这个窘迫又拿自己没办法的德行,他似笑非笑,用一种能把盛钊扒光裸奔的眼神上下扫了他一圈,直看得盛钊后背发凉,才意味深长地说:“跑得好快……这么着急?”
  盛钊:“……”
  盛钊被他调戏得冒烟,脑子里的CPU都烧断了,你你我我地半天,愣是错过了扳回一城的重要时机。
  白黎扑哧笑了一声。
  刑应烛转过头,把盛钊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一按,不大满意地看着白黎。
  “看什么看。”刑应烛没好气地说。
  白黎眨了眨眼,讶异地说:“好家伙,你好歹对我客气一点——你的小朋友可还是黑户呢。”
  刑应烛:“……”
  确实是。
  凡人长生违背天道,他的骸骨可以帮着盛钊重塑血肉,却不能改变他本来是人的这个事实。若仔细论起来……还确实需要白黎走走后门。
  不过白黎的警告十分敷衍,她面上含笑,一脸看热闹的轻松,显然没有真的准备为难刑应烛。
  “算了。”白黎夸张地叹了口气,感慨道:“你都这么舍得了,我要是不给面子,岂不是显得我比你还小气。”
  刑应烛:“……”
  刑老板气得磨牙,很想就地跟她动手,但碍于还有“伴侣”在场,刑老板十分勉强地按捺住了这种冲动。
  白黎笑了笑,也没再逗他,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了看那处裂谷。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将手里的长枪挽了个枪花,准而又准地投入了裂谷之中。
  盛钊只见那杆枪在眼前一划而过,然后没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紧接着,那火势骤然腾起,烈焰惊起三丈高,差点从裂谷窜出来。
  但是只一瞬间,那火势就又小了下去,甚至消失不见了。
  盛钊脚下的土地发出一阵细微的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飞速地蔓延了出去。
  盛钊福至心灵,知道那八成是新的“网”。
  在刑应烛的骸骨离开此地之后,白黎补了个新的“门锁”在这。
  脚下那股震颤很快消失不见,但作为土地上生存的活物,盛钊确实没来由地感觉到胸口的一块大石落了下去,就好像达摩利斯之剑终于被移走一样,整个人由内而外生出一股安定感。
  倒是刑应烛见状有些意外,眼神复杂地看了白黎一眼,把之前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你倒是挺舍得。”刑应烛说。
  白黎拍了拍手上的浮灰,从那上面跳下来,转头往外走。
  “没什么。”白黎语气轻快地说:“咱们这些老不死的家伙,总有那么几个要得偿所愿吧。”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往后一扔。
  盛钊只觉得眼前一花,下意识伸手接住了,才发现那是一支玉质的短笛。
  “送你了,小朋友。”白黎说:“修行不易,你俩都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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